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太子妃她有点怂——罗青梅

时间:2019-11-07 08:23:58  作者:罗青梅
  猪头蹄爪软烂清爽,金兰吃了几块,停下筷子。
  因为她的口味偏好,膳房每天变着花样鼓捣膳食,不久前科道官上疏说湖广那边的镇守太监威逼当地农户栽种她喜欢吃的菜,县里怨声载道。
  金兰感叹说:“我以后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身边讨好她的人太多了,她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朱瑄笑了笑,跟着放下筷子,示意宫人给金兰盛一碗鳜鱼粥,拍拍她的手背,道:“如果事事都要思前想后,那也太累了。你不必操心这些,有我呢。”
  金兰拿起匙子吃粥,含笑说:“你别担心,我没被吓着,不过以后还是得谨慎一点。”
  用了膳睡下,芙蓉帐低垂,朱瑄抱着金兰,吻她的耳垂,轻声说:“就算你事事小心,还是会有科道官挑你的错处,你不要管这些。”
  金兰都快睡着了,闻言失笑,翻过身,腿压在朱瑄身上:“还在想这事?我不是在为科道官上疏的事情烦心,只是想着既然我成了太子妃,理当谨慎从事。”
  她不会因为科道官的一两道奏疏就心烦意乱,有些御史刻薄刁钻,专爱挑别人的不是,借以彰显他们的守礼和高尚,有时候不用太把他们当回事。
  朱瑄嗯一声,抱紧金兰:“圆圆,以后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你不高兴了,一定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金兰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朱瑄皱眉,按住她手臂,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黑暗中,双眸倒映出从芙蓉帐外透进来的朦胧烛光:“记住了没有?”
  金兰打了个哈欠,笑着凑上去亲他:“晓得了,我记得牢牢的。只要有了烦心事我就告诉你,你可别嫌我烦人。”
  朱瑄唇角微挑,侧身躺着,伸手摸金兰的头发:“不烦人。”
  金兰轻哼了两声,又睡着了。
  朱瑄搂着她,慢慢合上眼睛。
  刚睡着没一会儿,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深夜的岑寂,门口侍立的宫人尖着嗓子和什么人说话,接着通向内殿的宫门被推开,内官双手发抖,次第点起外间的灯烛。
  嘈杂声响由远及近,朱瑄和金兰都被吵醒了,金兰想起身,朱瑄按住她:“你先别起来。”
  他披衣起身,出去了一会儿,一个人回到内室。
  金兰还是起来了,刚刚拢起长发,抓了件薄袄披在身上,坐在床沿边,正准备下地穿鞋,问:“出什么事了?”
  屏风外灯影幢幢,宫人不敢进内室,满室烛火摇曳,气氛沉重肃穆。
  金兰抬眸,从卷起的纱帐间看到外面寒光闪耀,跪了一地身着赤色锦袍的司礼监太监和缇骑,隐隐有啜泣声传来。
  朱瑄脸上神情平静,眸光沉凝,没有说话,弯下腰,单膝跪地,拿起脚踏上的绣鞋帮金兰穿上,微凉的手指拂过她的脚背,拉着她站起身。
  金兰脚踩在地坪上,抬起头,看着朱瑄。
  里间烛火昏暗,朱瑄低头看她,拍了拍她的发顶:“圆圆,从今天开始,你是皇后了。”
  金兰呆住了。
  屏风外响起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长廊外脚步声纷乱,不断有人跑进内殿。礼部官员、司礼监和内阁大臣小声说着什么,扫墨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张望,面色焦急,似乎是想催促朱瑄赶紧去主持大局,又不敢吭声。
  啜泣声渐渐淹没在嗡嗡嗡嗡的议论声里。
  金兰从震惊中回过神,推了推朱瑄:“五哥,你快去忙正事。”
  朱瑄握住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对视:“圆圆,你记住,朝政庶务是正事,你也是。”
  金兰怔了怔。
  催促的声音越来越多了,元辅和次辅的亲随冲进外殿,急得团团转,一叠声请朱瑄赶紧动身。
  朱瑄置若罔闻,低头亲金兰:“圆圆,就算我成了皇帝,我还是会努力做一个好夫君,我会好好照顾你,疼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不管我是皇太子,是皇帝,还是其他身份,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对我来说,国事是我的职责,我会尽己所能勤政爱民,而你是我的妻子,是陪伴我一生的亲人,你更重要。”
  他就要登基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安心,给她承诺,而不是急着去确认他的继承人身份。
  金兰眼眶发热,点点头,攥紧他的胳膊:“五哥,我知道,我信你。”
  朱瑄用力抱了抱金兰,转身出去,吩咐扫墨几人留下照顾她。
  众人恭敬应喏,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敬畏。
  ……
  是夜,嘉平帝驾崩于离宫别苑。
  临终前,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掌印太监罗云瑾,其他人都被打发出去了,没人知道嘉平帝和他说了什么。
  宫人守在殿外,听到里边断断续续传出说话声,嘉平帝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情绪激动,回顾这些年的治国历程时几度三番拔高声音。
  一个时辰后,身着大红锦袍的罗云瑾捧着遗诏踏出朱红门槛,环顾一周,宣布嘉平帝的死讯。
  宫人们浑身哆嗦,哭倒在他脚下。
 
 
第169章 封妃
  是年八月十二日,按照惯例,文武百官、勋贵宗亲、耄耋老人劝进,朱瑄拒绝,百官再次劝进,朱瑄再次拒绝,如此三次后,朱瑄奉遗召,命勋戚大臣祗告天地、宗庙,正式登极皇帝位,宣布明年为景元元年。
  紧接着,朝廷将会于月底颁布由内阁大臣起草的、以朱瑄的名义发布的即位诏。
  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每天翘首以盼,等着朝廷颁布即位诏。
  即位诏按例会宣布天下大赦,然而百姓们关心的并不是新君要赦免多少人,而是他会怎么整顿前朝遗留的积弊、打算怎么处理滥觞的传奉官、如何处理尸位素餐的内阁大臣,以及他将会怎样对吏治进行改革,施行多少新政,而这些新政是否对他们有利。
  由于即位诏由内阁大臣起草,内阁大臣暂时没有出现人事变动。郑茂仍然为内阁元辅,他和其他几位阁老是前朝老臣,先帝驾崩不足半年,朱瑄不能立刻处置他们。
  朝中暂时没有出现大的变动。后宫之中,嘉平帝的后妃宫眷已经搬出各自的宫苑,住进一座狭小潮湿的偏殿。她们以后将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宫宴之上,每日吃斋念佛,默默度过以后漫长的寂寞岁月。
  金兰去偏殿探望薛娘娘和李选侍,两人受宠若惊,给她行礼。
  她们之前一直在仁寿宫照顾周太后。周太后疯疯癫癫,她们从早到晚不能合眼,心力交瘁。金兰知道以后,下令让她们搬出仁寿宫,让宫女去照顾周太后,每隔半个月一次轮换,当值宫女可以拿到丰厚的赏赐。
  宫女和后妃全都松了口气。
  薛娘娘和李选侍对如今的生活很满意。嘉平帝活着的时候,她们一点都不期盼来自嘉平帝的宠爱,嘉平帝驾崩,她们一切如常,不过是换个屋子住罢了,只要朝廷不逼着她们殉葬,哪怕要她们落发出家都行。
  金兰却皱眉说:“这里太逼仄了,而且和园子离得远,以后娘娘们想去园子里逛逛,不甚方便。”
  薛娘娘愣了一下,和李选侍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说:“以后我们就不去逛园子了。”
  她们是先帝的后妃,先帝已死,她们应该心如槁木、贞静淡泊,就像民间守寡的寡妇一样,她们得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踪迹,安安静静地待在偏殿里,不能出去丢人现眼,更不能开开心心地到处游逛。
  夫乾,妇坤,乾天,坤地,以地承天,现在她们的天垮了,她们怎敢纵情游乐?
  李选侍笑着道:“皇后娘娘不必为我们伤怀,这里很好,清清静静的,您指派的掌事太监和女官都是厚道的人,事事周到,不会难为苛待我们。我们每天吃吃喝喝,抹抹牌,过得很自在。”
  金兰拉住薛娘娘和李选侍的手,正色道:“娘娘们说笑了,皇上和我都不是严苛之人,娘娘们只需和以前一样,不必太忌讳。”
  嘉平帝死了,后妃们就没有享乐的资格了?实在是悖理违情。她们后半生不能踏出宫闱一步,如果连逛逛园子都会引来非议,未免活得太单调无趣。
  薛娘娘和李选侍擦了擦眼角,“皇后宽和仁厚,我们当然是知道的,不过……”
  金兰打断二人,笑着道:“皇上那边也不会说什么。我回去让内官监再择一个宽敞的住处,园子东北角那一块殿宇空阔,平时没什么人往那里去,娘娘们住着正合适,又僻静又宽敞,娘娘们平日里烦闷了,就去园子里逛逛。正月雪夜探梅,二月杨柳荡千,三月闲亭对弈,四月观花,五月、六月水阁碧池采莲,七月桐荫乞巧,八月琼台祭月,九月重阳赏菊,十月文窗刺绣,冬月、腊月围炉博古、踏雪寻诗……”
  薛娘娘和李选侍呆住了,听她一句句描绘以后的生活,眉宇间的凄苦之色慢慢褪去,面露神往。
  金兰拍拍薛娘娘的手:“到时候娘娘们可别整日闷在屋子里,还可以修一个跑马场,养几匹马,娘娘骑术精妙,可以教其他人骑马。”
  薛娘娘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眼圈泛红,慢慢站起身,李选侍也站了起来,两人一起朝金兰下拜。
  金兰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扶起两人。
  薛娘娘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哽咽着道:“皇后娘娘仁爱宽厚,我们有福气。”
  她们是先帝的后妃,先帝已经入土为安,还有谁会管她们的死活?她们早就做好了吃斋念佛的准备,不敢奢望太多,只求能够平静顺遂地度过后半生。
  皇后娘娘不忘之前的情谊,体谅她们的难处,不愿拘束她们,真心为她们打算。
  她们真的很幸运。
  ……
  晚上朱瑄下朝回来,金兰和他说起给后妃们另外择选住处的事。
  朱瑄同意她的决定,想了想,道:“麟禧宫那一片很合适,空屋子多,和园子离得近,景致秀丽,不过很久没人住了,得先修缮。这事交给掌事太监去办。”
  宫中有三处修筑的花园,除了御花园外,麟禧宫所在的东北角也有一处园子。麟禧宫和乾清宫、坤宁宫离得远,重重宫门相隔,平时很少有人去那边走动,后妃们住在那里很合适,想什么时候逛园子就能什么时候出门,不用担心回避外人。
  金兰给朱瑄夹菜,笑着说:“你不反对就好。”
  朱瑄笑了笑,吃过饭,叫来掌事太监,吩咐他派人去修缮麟禧宫。
  掌事太监恭恭敬敬地应了,眼皮跳了两下,欲言又止。
  朱瑄看一眼半卷的珠帘,烛火辉煌,金兰坐在里间镜台前卸妆,宫人们簇拥在她身边,为她取下头上的簪环首饰,拈起她的发丝,涂抹郁金香脂。
  他眼神示意掌事太监。
  掌事太监小声问:“皇上,离宫那边……您看要怎么安置?”
  交错的烛影映在朱瑄脸上,他面容模糊,道:“先安置在西苑,记住,这事不能让皇后听见一点风声。”
  掌事太监满头是汗,低头应是。
  朱瑄走进里间,接过小满手里的缠枝牡丹象牙梳。
  宫人们对望一眼,抿嘴轻笑,放下手里的物事,低着头退了出去。
  朱瑄走到金兰身后,抬手帮她梳头发,她的头发又厚又密又轻软,天天香脂润泽,发丝黑亮,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
  他从镜子里看着金兰的眼睛:“过几天就是受册仪式了,这两天好好歇着,别太劳累。”
  金兰已经搬进坤宁宫,宫人也改了称呼,称她为皇后,不过宫中事务繁多,仪式繁琐,礼部还在准备诏书,她还没有正式受封。
  坤宁宫九五开间,中间为明间,东、西为暖阁,届时皇后受册仪式会在坤宁宫明间举行。
  金兰放下手里的小铜镜,往后一靠:“我晓得,你也是,你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别累着了。”
  朱瑄接住她,放下梳子,俯身抱起她。
  金兰搂住他的脖子,帮他减轻分量。登基之后他很快恢复常朝,从早到晚和大臣商议朝政,比以前更忙了。
  朱瑄走到拔步床前,放下金兰。
  她躺在衾被间,抬手摸朱瑄的脸:“五哥,你瘦了。”
  朱瑄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几下:“那你得好好疼我。”
  金兰觉得他意有所指,想着最近两人都忙,有段时间没亲近了,眨了眨眼睛,手撑着被子,支起上半身,小声问:“你……你想我怎么疼你?”
  朱瑄俯身看着她,嘴角慢慢挑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金兰一怔,她主动撩拨,他不仅不动情,居然还笑?她恼羞成怒,红着脸推开朱瑄,翻个身爬进床脚,掀开被子,气鼓鼓地钻进去。
  朱瑄跟着脱靴上床,隔着被子,把金兰整个人抱进怀里,低头亲她脸颊:“好了,不生气了,我想要你疼我,我刚才是太高兴了。”
  金兰翻一个白眼,浑身板得僵直。
  他明明是在笑话她。
  朱瑄不敢笑了,把金兰翻过来面对着自己,雨点似的吻落在她脸上颈间,双手一点一点解开她紧紧裹在身上的锦被,挑开罗衫,扯掉底衣。
  金兰按住他温热的手掌,不许他动作,很快就全身酥麻,被迫好好疼他。
  为了表示自己刚才发笑真的是太高兴了而不是取笑她,朱瑄身体力行,让金兰好好感受他到底有多高兴。
  第二天两人都起迟了。
  扫墨催促了几次,朱瑄起身穿衣,手伸进被窝里,捉住金兰的手掌,俯身吻她,笑问:“圆圆今天还疼不疼我?”
  金兰脸埋在松软的枕间,哼哼了几声,嗓音暗哑。
  朱瑄失笑,放下床帐,吩咐小满:“别吵醒皇后,各宫过来回话,让掌事太监去料理。”
  小满应是。
  金兰接着睡,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响了才爬起身。
  膳房早就预备了丰盛的早膳,等她醒来梳洗毕,宫人刚好从攒盒里端出热气腾腾的羊肉扁食和狮蛮栗子糕,放在月牙桌上。
  金兰坐下吃扁食。
  掌事太监过来禀报事情。
  内官监已经派人去修缮麟禧宫,诸位太妃知道她们不用十几个人挤一间院子,即将搬进宽敞开阔、光照充足的麟禧宫,对金兰感激不尽,一大早各宫送来谢礼,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却是太妃们的亲笔书画或是针线礼物,掌事太监不敢怠慢,让人好好收着,另外放置在一处。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