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宫女上位手册
作者:高冷酸钾
文案:
怂包宫女x造反新帝
宋瓷教导手下宫女:这宫中每年得死多少人,我都见惯了,能不碰就不碰,沾染上了,指不定就是掉脑袋的事。
然后,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把那闻名天下的杀神给救了。
她还亲了那杀神数下。
然后杀神造反了。
她犯事儿了。
宋瓷洗干净脖子等着两腿一蹬,可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到这皇朝覆灭,新朝建立,脑袋都还好好的。
然后,她迎来了一道圣旨。
——
新帝卫黎上位,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肃清残党,不是威慑余孽,而是先去后宫,带他的小媳妇儿,在六宫之内随意撒欢。
他答应过她的——
*第一本,请多多指教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瓷,卫黎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姑姑,如意在景芳斋,碰倒了太后娘娘的佛像,被拉下去处了杖刑,三十板子下去,直接没气儿了,姑姑,我要不要去给她收……收个……”
三月份的季节,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溪水清澈见底,今日的天色算不得多好,灰蒙蒙的天色,让碧树都笼上了一层阴影。
岸边,两个妙龄女子都身着浅蓝色宫装,只是左边女子腰带纹饰要更为复杂,上面点缀了一些银饰,可以看出,她的品阶更高一些,也就是右边女子口中的姑姑。
两人看上去年纪都是一般大,那被唤做姑姑的,因着身形纤瘦,小脸素白,甚至比另一个的年纪更显小些。
“阿宁,我很早就教导你们,不要在宫中惹自己惹不起的事情,碰自己不该碰的东西,知道如意为什么会死吗?”宋瓷沉思了一下,终于开口。
“为什么?”阿宁不明白。
“因为,她妄想着,用自己那毫无背景的身子,去搏一个子嗣。”宋瓷语气很淡,但是这话却让阿宁浑身一抖。
之前谣传如意被陛下宠幸,是真的?
——
大齐皇朝建国一百二十年,历经五朝,每一任天子都是短命鬼,没有一个活过四十二的。
而现在的皇帝,宣帝,时下四十,可他膝下无子,后宫满满当当,却无一人有孕。
民间谣言四起,说再过两年,这天下,恐怕就得易主了。
大齐这皇位像是有诅咒,皇帝活的短,藩王倒是长命,宣帝的兄弟会不会愿意坐那个位置,还很难说。
故此,太后下令,整个后宫都得吃斋念佛,虔诚祈福,祈求上天在接下来的两年内,降下一个皇子。
而不少宫女却都蠢蠢欲动,想要借此机会怀上龙种。
与其一辈子做个低贱的奴才,倒不如去搏一搏。
总比一辈子任由人踩在脚下,抬不起头来的好。
如意和阿宁,是跟在宋瓷身边,一直是御膳房伺候的,很少见到圣颜,但是也过的安稳。
她屡屡教导她们,莫要肖想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惜——
“如意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她挡了人的道,在后宫太扎眼了,她的事情,就是主子们来警戒那些个心怀不轨的。想要做娘娘,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命。”宋瓷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她只想要完成自己的心愿,其他的,从不多想。
阿宁战战兢兢地道:“谢谢姑姑的提点。”
“下去吧。”宋瓷道,“这两日我身子不适,已经向大总管那里告了假,你自己做事小心些。”
宋瓷在后宫活的像个隐形人,她没什么抱负,只想要出宫,面容不出色,顶多端个清秀的名号,身子更是柔弱,宛如一阵风就能刮跑似的,说话柔顺,遇事则避,不沾一点腥气,所以十八岁,便做了个小主管,担了一声“宋姑姑”。
而因着她入宫时候带了不少银两,所以靠着那些,她和御膳房大总管,倒也有几分交情,偶尔歇一段,也不会出事。
阿宁点头,告退了。
宋瓷看着这清澈的溪水,这条溪往下流,便入了静河,流过御花园,和景芳斋后山,可能还会带上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再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吧。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下了这浅坡。
宋瓷是负责御膳房的,所以,就住在离御膳房不远处的下房里,因着好歹是个姑姑,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倒也过的自在。
她走到了一处分叉口,左右两条路泾渭分明,左边的道儿又宽敞又明亮,右边,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暗道,里面则恶臭熏天,传来阵阵不知名的气味。
她捂住了鼻子,这里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皇帝早年也派人进去查过,可惜毫无所获,只知道那味道着实要人性命,故此慢慢地,也没人来这里了。
只是另一边就是秀美的清月溪,宋瓷喜欢坐在这里发呆,反正这味道也传不远,所以她倒不是很在意。
洞口黑黝黝的,伴着恶臭,看起来渗人的很。
宋瓷紧了紧衣裳,要下雨了,还是赶紧走的好。
然后,一道冷风从黑洞里面扫出来,宋瓷一个激灵,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她拔腿想跑,脚却顿住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从那黑色的洞口里面伸出来,抓住了宋瓷的脚腕。
宋瓷:“……”
她脊背发冷,低下头,往后一看,只见一个浑身黑衣的人,浑身都是血,头埋在地上,不知死的活的。
不对,肯定活的,不然怎么抓住的她。
宋瓷不喜欢惹麻烦,她胆小怕死,更怕沾染上这种一看就很难摘清楚的麻烦。
她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另一只脚对着此人的手腕一踩。
“唔!”
那人吃痛,低哼了一声,抓住宋瓷脚腕的手也松了开。
宋瓷忙不迭地逃开了。
卫黎:“……”
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敢踩他的人是谁,但是伤势太重,彻底晕了过去。
——
宋瓷见后面人没追过来,松了一口气。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踝上印上去的血痕,微微蹙眉。
然后,她将自己的裙子内衬给撕开,系住了脚腕,挡住了那痕迹。
回头看了看那条路,宋瓷有些气恼,这刺客,她要不要上报呢?
看他伤的那么重,定然是犯了大事。
可是这里鲜少有人过来,常来的也就宋瓷,若她说出去,有理都说不清,她势必也要被拷问。
她总不能解释,自己就是为了散心才来这里的吧?
还是算了。
宋瓷咬了咬唇,她扭过头,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而没过多久,天上落下了豆子大的雨点来。
宋瓷顶着雨,跑回了自己的小院里,然后关上门,将身上的衣裳给换了。
待到一切都弄好了,宋瓷又给自己煮了一碗姜汤,去去寒气。
她捧着碗,看着外面的雨发呆。
那个黑衣人,应该跑了吧。
若是不跑,这么大的雨,也能要了那人的命。
宋瓷心事沉沉地睡了过去,而天一亮,她又想起自己今日也告了假,明日才去御膳房。
宋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子里都是那个黑衣人。
她知道自己不该管闲事,但是——
宋瓷想,我就去看一眼,真的只看一眼。
她又来到了那条岔路处,还偷偷摸摸地带了一瓶金疮药。
那是她自己带进宫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文,架空古言,感谢支持,(^_^)☆
第2章
宋瓷是宣帝在位十一年的时候入的宫,那年她十五岁。
她进宫,不是因为家穷,爹娘将她贱卖,而是,她得进来寻她兄长。
她兄长,是个刺客。
他们宋家,专做这些刀口上舔血的生意。
而宋彦则是接了宣帝后宫的一个单子,只是具体内容是什么,宋瓷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宋彦在这里没了消息,生死不明。
她爹爹动用了不少人脉,才打听出来,她兄长没有死,只是被关押到了一处很是神秘的地方去了。
至于更详细的,也就没了。
宋父亲自入宫查探过,但是找不到丝毫的痕迹,派了人进来,也是折了一批又一批。
宋瓷出生的时候,在母胎里带了毒,练不了武功,好容易才吊着一条命,活的像个正常人,只是在宋家,也就没了用处。
她养出来的性子,与其说是温和淡漠,倒不如说是怯懦。
她在宋家宛如隐形人,爹娘也都不管她,唯有宋彦次次外出都惦记着她,给她带礼物。
故此,宋彦出事,宋瓷选择了入宫。
只是,三年了,她还是什么痕迹都查不到。
宋瓷想着昨天那个黑衣人,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兄长,若是,若是他也是这样身受重伤呢?
宋瓷握紧了手中的金疮药,来到了那分叉口。
她捂住了鼻子,被那里面的味道熏得头晕眼花,发现洞口空荡荡的,一场大雨,将所有的痕迹都给冲没了。
她心内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折过身,打算离开。
“你是何人?”低哑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宋瓷的小脸煞白,一股寒气从脚底冲上来,一个尖尖的物什抵住了她的后背,不用看都知道,那是刀尖或是剑尖。
宋瓷举起了手中的金疮药,小声地道:“好汉饶命,只是,昨日我见你,见你晕倒在这里,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便想送药过来,若是……若是您不需要,那我带走便好了。”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下。
宋瓷连道:“我没有看见好汉的脸,绝对不会出去乱说!而且,这药是真的,没有毒,不然我可以试给好汉看!”
身后的人笑了一声。
只是他笑的宋瓷心底发毛,怎么听怎么不觉得和善,反倒带着股冷冷的嘲意。
“昨日,踩在我手腕上的人,是你吧?”那人道。
宋瓷一僵,她没料到,这人居然当时记住她了!
宋瓷的反应坐实了他的猜测。
男人的手用力,剑尖缓缓地往侧边移,然后抵住了宋瓷的胳膊。
他微微用力,剑尖慢慢地刺入了宋瓷的胳膊里面,轻声道:“不是要试药给我看吗?那就试试吧。”
刀剑入体,宋瓷最是怕疼,眼眶立刻就红了。
她蹙着眉头,等着这人将她的胳膊给废掉。
她后悔了,来刺杀的多是亡命之徒,怎么能和她兄长相提并论,她不过是踩了他一下,就得用胳膊来换。
平日里整天告诫自己,万万不可管闲事,但是因着他和哥哥一样都是刺客便生出了那可笑的同情心,可真是愚蠢。
宋瓷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那人也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他手一顿,然后命令道:“转过身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宋瓷满脸泪痕,转了过来。
她看见了一张被黑布蒙住的脸,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卫黎看着宋瓷,愣了愣。
他没想到,真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
巴掌大的小脸白的过分,面无血色,估计是被他吓得,五官清秀,说不上出色,只是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很,叫他难得的生出了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他收回了剑,道:“你用那药给我看看。”
宋瓷一愣,他难道不要将她的胳膊斩断吗?
卫黎有些不耐烦,道:“你莫不是骗我?”
放下的剑又微微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心口,他咳嗽了两声。
宋瓷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连忙道:“我没有骗你!”
她侧过身子,看着自己的伤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来。
卫黎伤的是她手臂的上方,且在后方,如此一来,她上药就很困难,哪怕是将这胳膊上的布给撕开,也不好弄。
她抿了抿唇,金疮药随意地倒在另一只手上,然后伸到胳膊后方,涂抹了一下,怯生生地看着卫黎。
卫黎看着宋瓷,眼睛很大很黑,只是里面的惊惧也很明显。
他心底生出了一点难以言说的恶趣味,这样的大眼睛,要水灵灵的才好看。
“你这样上药,是在敷衍我?”卫黎沉下嗓音:“连伤处都没露出来,就叫上好药了吗?”
看着宋瓷的脸,卫黎嗤笑了一声:“把你的袖子撕开。”
宋瓷刚刚平复了一点的心又高高吊起,她要在这里,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把自己的袖子撕开?
咬着唇,宋瓷的手捏的紧紧地,近乎于厌恶地望着卫黎,只是那厌恶里,又有一点微末的期盼。
期盼卫黎别这般欺辱她。
卫黎看着她,内心叹了一口气,罢了,和一个小丫头横什么。
他侧过身子,吩咐道:“给我上药。”
“你……你不……”宋瓷没料到卫黎就这么算了。
卫黎“嗯?”了一声。
宋瓷立马不说话了,她拿着药,小心翼翼地贴近了卫黎。
这里的味道臭的人眼晕,宋瓷方才吓得不轻,所以都没什么感觉,到了此时,后知后觉,忍不住憋气。
但是憋不了多久,便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卫黎笑了一声:“你若是嫌弃这里臭,那不如,我们去你的住处?”
“不不不!”宋瓷连声摇头,然后小心地问道:“我要,怎么给你上药?”
卫黎身上黑衣还是湿的,上面仍有血迹,宋瓷有些手足无措。
卫黎沉默地脱下了上衣,露出了后背一个巨大的刀痕。
口子外翻,从右侧肩胛骨下划到左侧的腰腹,那血肉也不知道是因为进了水还是什么,泛出了红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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