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渊:“味道明明不错,你为何要骗我?”
池南音慌了,晏沉渊喜怒无常,莫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要跟他作,连杯奶茶都要对他说谎话吧?
自己只是,有点生气而已嘛!
“这个,这个口味因人而异,我觉得不好喝,你觉得好喝,怎么能说是我骗你呢?”池南音慌忙为自己解释。
晏沉渊:“我说了这天下的规矩是我定的吧?所以你此刻这番话,是在质疑我了?”
池南音:……
姓阉的杠精转世技能触发!
给你一杯奶茶你就能撬动整个地球吧?!
池南音深深吸气,微笑:“国师大人您说得都对。”
晏沉渊忍笑,板着脸,“不过,这奶茶不错归不错,但的确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你继续努力。”
“你M……mua~好的呀~么么哒~”
池南音悄悄地捏了一下拳头,好想打他啊!
旁边的展危忍笑又要忍得脸抽筋了。
晏沉渊将奶茶塞回给池南音,留下一句:“好好改进,待下次我出关时,希望味道更进一层。”
池南音:你信不信我放十斤巴豆进来让你拉得人畜不分!
叉着腰给自己匀了匀气,池南音感觉自己每天都活在被晏沉渊气死的边缘。
展危笑够了后,问晏沉渊:“大人,您何不告诉池姑娘,这半个月你是有要紧事?”
晏沉渊:“告诉她做什么,她生气的样子多好玩?”
展危:大人,你好像挺喜欢挨骂的是怎么回事?这个癖好有点奇怪啊!
晏沉渊用“闭关”这个词儿来形容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状态,其实有点不太对。
准确一点来说,他是在炼器。
早先被池南音一不小心毒死的那一池子玉鳞,其实他要用时,催一催,是可以将鱼儿提前催至雪鳞换血鳞的,然后他便能取鱼骨,炼个东西。
结果池南音一瓶子飞仙露扔下去,豢养多年的玉鳞齐齐翻了肚皮。
晏沉渊当时真的是恼得不得了,但到底也没将池南音如何。
只不过此刻,他需要多耗费点力气罢了。
展危抱了一堆青白色的玉石进来,堆在晏沉渊房中桌上,说:“大人,府上的玉都差不多用完了,若再不够,我进宫拿一些过来。”
“就这些吧,反正我根本没想好好炼。”晏沉渊拔着桌上的玉石,莫名冷笑了下。
这些玉器都是万里挑一的极品,若非是国师府底蕴实在雄厚,穷尽天下也难以聚齐这么多好的玉件儿。
晏沉渊袖子一卷,琳琅玉器浮在眼前,他掌间一团白色轻烟袅袅如雾,裹着玉器在其中。
展危见状,悄然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大人怕是又要有六七日不眠不休了。
唉。
希望七日后,池姑娘的奶茶能有进步,也不枉大人辛苦这一场。
七日后,白烟笼罩中的玉器已化得差不多,只余下最坚硬的部分,逐渐炼成了一把玉剑的雏形。
晏沉渊破开一点指尖,朱血点玉魂,青白色的玉剑立时发出一声清啸剑吟。
展危听到声音,连忙站起来望向身后的门扉,这是成了?
“进来吧,将剑送入宫中。”晏沉渊唤道。
展危推门取剑,看到他家大人倚在轮椅里,眼色恹恹地望着那把精巧不凡的玉剑。
玉剑一看便知不是凡物,灵气四溢,上面的图腾更是透着玄机。
可晏沉渊看着,却只想打烂这玩意儿。
取了剑,展危绕了个路,去了趟雁芦阁,让池姑娘先备一杯奶茶,这才进宫去送剑。
池南音一听展危这么说,再掐掐日子,就猜到晏沉渊这是要出关了!
她火速忙碌起来,将改进过的桂花乌龙奶茶准备好,背着小手等在小院子里。
晏沉渊进到院子,看着她这副模样,忽觉一身戾气瞬间不见。
“在等我放你出去?”晏沉渊故意问。
“没,没有呀,我等你来喝奶茶。”池南音摇头。
“那就好,毕竟我没想过放你出府。”
……
老娘跟你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大甜章要来了!
国师突然炼那把破剑是有原因的。
第39章
池南音心里苦,池南音说不出。
她说不出就算了,她还要赔笑脸。
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苦逼的社畜生涯,而这个甲方根本就是个事儿逼。
社畜的终极奥义是什么?是忍!
于是池南音充分地发挥着社畜精神——请尽情地□□我这朵娇花吧,我敢反抗一句算我输!
晏沉渊瞧着池南音一副“听天由命我佛慈悲信女吃素”的表情,慢慢地抿了口奶茶,嗯,是比上次的更好味了。
“这半个月,你在府上可是憋坏了?”晏沉渊问。
“没有的哟,国师府这么大,我每天都很开心!”池南音乖巧,温驯,听话,外加内心一万零八句狗日的晏沉渊。
“原是这样。”晏沉渊为难地皱了下眉,“我起先还想着,过两日带你出去走走,如今看来,倒是不需要了。”
池南音:???
什么?什么走走?出去什么?
需要的!
迫切需要!
“国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池南音此刻有点想打死之前的自己!
“那就是说,你方才又在骗我了?”晏沉渊强忍笑意,仔细地瞧着池南音的小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她一定不知道,她这样子有多可爱。
池南音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个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是个死。
于是她又拿出了社畜的求生法则,双手作西子捧心状,笑容甜美如蜜糖,声音矫情到黏腻:“国师怎么样我都喜欢~”
她要被自己恶心吐了。
晏沉渊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池南音莫名其妙,这样捉弄我很好玩吗王八蛋!
“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带你出府。”晏沉渊笑说。
池南音眨眨眼,她被晏沉渊这反复无常的性子搞得有点疑神疑鬼了,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
“不想去?”晏沉渊笑问她。
“去哪里呀?”
“去……去看江河湖海,名山大川。”
池南音快步跑到他跟前,眼中全是激动神情:“真的吗?”
“嗯。”晏沉渊点了下头。
“明天就走吗?你没有骗我吗?”池南音再次确认。
“嗯。”晏沉渊又点了下头。
“那国师,我们去多久呀?”池南音星星眼,兴奋又期待地看着晏沉渊。
“你想去多久?”
“不知道诶,一个月好不好?”
“有点贪心了。”
“那,半个月也行的呀,十天也可以,五天都行!”
“再看。”
“那我们说好了?”
晏沉渊看着她闪亮的一双眸子,心想,这国师府便让你待得如此不舒服么?这么想出去玩?
但他也只是说:“说好了。”
“谢谢!”如果不是场合时机不对,池南音她绝对能高兴地跳起来。
阿雾吐槽模式开启:“你个铁憨憨!要不是他把你囚在国师府不让你离开,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爱看什么景儿就看什么景儿,你现在谢个屁啊你谢!你可长点儿心吧我求你了!”
池南音一巴掌把阿雾拍回去,闭嘴!
做人要知足,好吗?
有多大本事就吃多大碗饭,自己是个什么半吊子水平自己还不清楚么?
能在反派手底下苟着就好好苟,反正出了国师府也是个修罗场,还不一定能活得下来,所以目前来说,她就在国师魔爪之下好好地躺着吧。
第二日,晏沉渊就请了“长假”,准确一点来说,是翘班了。
他带池南音离了沧京城,去看江河湖海,名山大川。
至于那把玉剑,替他镇守沧京城。
终于能出远门,池南音激动得不得了,早早就起床换了一身利索的衣裳,乖巧地抱着煤球和阿雾在门口等着,小脸上满是憧憬神色。
旅游啊!这是旅游啊!
终于可以离开国师府,离开沧京城,可以去看看别的风景了啊!
世界那么大,她早就想去看看了呀!
她就跟坐久了牢终于能出去放风的人一样,欢天喜地地期待着这次愉快的长途旅行。
晏沉渊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只是笑,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竟让她这么高兴。
池南音还特意做了个竹风铃挂在马车角檐上,马车一动,风铃就碰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但晏沉渊听得很烦,抬指就把那风铃扯下来扔了。
池南音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那风铃是自己做了一晚上才做好的诶!
“干嘛?”晏沉渊眯着眼睛问她。
“没事!”
“没事就好好待着,让你的猫和老鼠也不要叫,不然一起扔下去。”
“……”
这都什么极品反派!
猫和仓鼠招你惹你了,这黑猫还是你买来的好不好?
池南音恼得不想跟他坐在马车里了,就钻到外面坐在车辕上,同展危坐在一起。
“姑娘怎么出来了?”展危驾着马车笑问道。
“我出来透透气。”池南音不敢说晏沉渊的坏话,怕展危告状。
“姑娘别气,大人心情不大好。”展危笑道。
“可以出门游玩,干嘛还要心情不好?”
展危看了看池南音,只是说,“姑娘以后会明白的。”
池南音回头看了看,抚着黑猫的毛:“不要吵哦,里头那位心情不好,听见了没?”
“喵~”黑猫倒是懂事,卧在池南音怀里睡觉,不吵不闹。
但池南音觉得晏沉渊这个人真的过份得太离谱了!
上山的时候,他在天上飞,自己在地下爬。
而且这山还死高死高的,她一开始爬着还觉得挺兴奋挺开心,沿途的风景也看得起劲儿。
但爬了一个时辰后,展危告诉她,就她这脚程,起码还得再爬两个时辰,才能爬上山顶。
池南音站定,转身:“我不去了!”
她气得就要下山回马车上等,但有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着她下山的脚步,她只要往下走,就一步也走不动。
这当然是晏沉渊在作怪,池南音气得都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姑娘,山上风景很好看的。”展危在一边给她加油打气,他也觉得大人这玩心过重了,人池姑娘就算天天跑步,也经不住爬这么高的山啊。
“我爬不动了嘛!”池南音真的好暴躁,好想骂娘。
“可是如果你不上山,你今晚就得在这儿过夜了。”展危连哄带吓。
池南音看了看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好像马上就能钻出毒蛇猛兽来似的,她有点怕了。
瘪了瘪嘴,她捡了根树枝当拐杖,撑着身子站起来,继续爬山。
一边爬一边骂:“姓阉的你这个王八蛋!”“我诅咒你生儿子没□□,算了,你生不了儿子。”“武功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功好就是了不起呜呜呜。”
晏沉渊立在参天大树树冠上,看池南音纠结着一张小脸,叽哩咕噜地一边骂一边继续往山上爬,他唇角抿笑,传话让展危陪着她。
展危不着痕迹地点头。
晏沉渊手里的佛钏自打进了这山之后,颜色就变得更加浓郁了,他松开佛钏,佛钏在前引路,他跟着佛钏来到密林深处的一处峭壁上。
绝壁千仞,宛如斧劈。
下方白云浓雾遮目,属为真正的天堑。便是最擅攀援的岩羊来了,怕也不能立足。
晏沉渊展开双臂,足尖点着石壁飞身向下,落在崖底。
抬掌一挥,巨石峭壁从中分裂,裂出一道细缝来,晏沉渊甩袖,大步走进去。
两个时辰后,他从巨岩细缝中再度走出来,又随意地挥了下袖子,细缝再度合拢,峭壁光滑如初。
跃上峭壁,他躺在积满落叶的山顶上闭目小憩。
天边夕阳将沉,池南音也“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累得半死不活地,终于爬到了山巅。
一到这儿,她就看到晏沉渊正悠闲地躺着睡大觉。
就算晏沉渊这张脸生得再好看,池南音也想上去一脚给他踩稀烂!
太气人了!
“过来。”晏沉渊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池南音憋着一肚子的火走过去,坐在那里她背对着晏沉渊,背影都透着怒意。
但很快她就不生气了,那一轮火红的圆日慢慢地落在她正前方,壮丽磅礴,好像她一伸手,就能碰到那灼灼的颜色。
天边的晚霞被染就成金赤交错的颜色,歊雾漨浡,云蒸昏昧。
这番雄奇的景象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又连忙捂住嘴,眼中的惊喜映着绚烂落日,闪耀动人。
池南音兴奋地拽了一把晏沉渊的衣袖,高声喊着:“国师你快看!好壮观啊!”
晏沉渊微微抬起头,看着她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
池南音意识到失态,赶紧松开小手,但还是抑制不下满心的激荡之情,就指着落日说:“你看呀,好好看!”
“嗯,落日熔金,朱霞似锦。”晏沉渊轻声笑道。
池南音眨眨眼,好吧,都怪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她一直望着落日下沉,沉进远处的群峦叠嶂中,铁锈色的天边换上青蓝色,身后的月亮爬上天边,一弯新月如钩,满天繁星如雨。
展危烤了野味送过来,还机灵地把仓鼠和黑猫都抱走了。
池南音吃得一嘴的油,刚想夸夸展危的手艺,但转头找了一圈也没找见他的人。
“谢谢你,国师大人。”池南音就谢晏沉渊了。
“谢我什么?”晏沉渊问道。
“谢谢你带我看了这么好看的景色。”
“这景又不是我的,你看不看它都在这里。”
“……”
这个甲方好难沟通。
池南音决定不说话了,反正说多错多,收拾了地上的残羹她放到一边,又抓了几根枯树枝丢进火堆,腾起的火苗映得她脸颊红扑扑的。
她想了又想,才小心翼翼地回头问:“国师大人,我可以躺下么?”
她想躺着看星星,坐着看得脖子疼,像晏沉渊那样躺着看多舒服?
晏沉渊将散在身侧的袖子收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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