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闻言眼神也多了几分笑意,他已经过了争抢额娘注意力的时候,但是看着额娘温和看着他,他也很受用就是了。
安抚好了两个小的,松格里就有些累了,对于进来的那个大的她就没那么好精神安慰了。
看过吃好睡好的小儿子,松格里也不管四爷刚进来,就闭上眼睛躺下了。
四爷倒是不在意她这样,反正松格里受这么大罪……说白了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是受了他的牵连。
所以他只是静静拿了本书坐在松格里不远处看起来,能静静陪着她,就这么呆着四爷也觉得安心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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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的时候,因为是亲王嫡子,场面很大,基本上成年的皇子阿哥都来了,连太子妃也从宫里过来了。
康熙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一下子赏了许多珍贵的东西下来,宫里头太后和妃嫔们也都跟着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首当其冲就是德妃,她不只是派邓嬷嬷过来,还送了一块特别珍贵的金质长命锁,据说是请潭柘寺的大师特地开过光的。
乌拉那拉老夫人也过来了,这些年有苗老太在,老夫人没有像前世一样,这个时候就开始缠绵病榻起来,反而脸色很是不错。
苗老太作为乌拉那拉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一起进了正院,等将前来的皇亲国戚家眷送走以后,乌拉那拉老夫人这才一脸担忧的坐在了松格里床前。
“麻烦苗大夫了。”老夫人本来因为松格里在府里头日子好过,子嗣也不少,很是放松了几年。
可没想到一没注意又让人下了黑手,她这几日担忧的饭都用不香,觉也睡不好了,虽然看起来脸色还好,眼下也还有些不明显的青黑色。
苗老太也没客气,她没整什么虚的,更没背药箱子,只是很自然的往松格里身边床榻上一坐,随意抓起了松格里的手腕。
“也有好些年没见过福晋了。”鬼见愁苗老太太是个长得很清秀的老太太,身上还有些浅淡的药草味道,声音也还算圆润温和。
可不知怎么的,她一开口,松格里就觉得头皮发麻。
许是第一次见苗老太太的时候,她虽然刚被救出来,样子很凄惨,却特别气定神闲的在解剖一只误食耗子药死去的野狗吧。
那场面松格里如今想起来还有些反胃。
“给你下毒的人,够狠的呀。”没一会儿苗老太就开了口,话是这么说却一点不见沉重,反而脸上挂上了兴味的笑容。
她很久没见到如此技艺精湛又够狠毒的同行了,本来还很慈祥的脸上,因为眼神邪肆,倒是显露出一丝让人害怕的气质来。
只有乌拉那拉老夫人面不改色:“老妹妹这话怎么说?”
“一箭三雕,一家三口一网打尽,这倒是个人才。”苗老太太摇着脑袋感叹,说出来的话却让乌拉那拉老夫人和下人们都白了脸。
“你这毒不难解,难解的是小阿哥身上的毒,这倒是发现的早,若是你与王爷合房……那才是神仙难救,呵呵呵……有意思。”苗老太太见老夫人脸色难看也没卖关子,只是说完到底没忍住笑着感叹出来。
“明谨,去看看,四阿哥洗三过后,让人把四阿哥抱过来,还有把爷叫过来。”松格里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因为苗老太太脸上并无紧张之色,她也并未太过担忧,只是冷着脸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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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爷请安。”门外传来奴才请安的声音后,四爷并着跟在他身后的奶娘都走了进来。
“这是……”四爷被从前面宴席上叫过来,还有些不解,但看着松格里脸色难看,忍不住问起来。
“所有人都退下,明言你带人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明谨留下。”松格里冷着脸打断了四爷的话,先吩咐了一句。
“把四阿哥给我,你也下去。”不管四爷脸色微变,松格里直接冲奶娘伸出手。
奶娘不敢耽搁,把哭累了睡过去的四阿哥递给松格里,赶紧行了礼退下去了。
“给王爷请安,王爷还请先坐,一会儿福晋自会跟王爷解释。”乌拉那拉老夫人到底是礼数周全,见四爷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她站起身颤颤巍巍给四爷行了个礼,让四爷稍安勿躁。
四爷赶紧扶了一把,跟老夫人都坐在床头的凳子上不说话了。
见松格里的神色紧张,他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听到松格里话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眉头皱的更狠了些。
“苗师傅,您给他看看,到底如何了?”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松格里心焦的很,在苗老太抱起四阿哥的时候,脸上止不住的紧张。
“跟你身体里的毒是同一种,只是这毒现在却不好解。”苗老太在四爷进来后收敛了一些,声音还是淡然的很,神色却少了些癫狂。
“怎么说呢?您不是说我的毒好解吗?”松格里赶紧问,四爷在一旁脸色黑了个彻底,眼神都冰冷起来。
“你是大人,用药无所谓顾忌,可这孩子才刚出生,即便是通过母乳,他也受不住,至少得半年后才能给他解毒。”苗老太摇了摇头,将孩子放回松格里身边。
“这毒……每三个月发作一次,第二次的时候才刚开始解毒,小阿哥少不得要受几两次罪。每每毒发,水米不进,肚子绞痛难忍,他又不会说话,怕是会哭得厉害,我且给明谨留一剂安神方子,用上十分之一在小阿哥屋内点燃,若是哭得厉害了,让他可以睡会儿,免得哭坏了嗓子,只是不能多用。”
“我知道了,麻烦苗师傅给我配解药。”松格里听到这里,看了眼睡得还安稳的小宝宝,想到三个月后的场景,就心疼的不得了。
“明谨,你伺候老夫人和苗师傅去侧间休息一下,我有话要跟爷说。”松格里深呼吸了两下,勉强挂着笑容冲老夫人笑了笑,吩咐道。
“你别急,你还在月子里呢,可是急不得的,听话啊!”老夫人站起身摸了摸松格里的脑袋,瞄了眼四爷意有所指的说道。
松格里只感觉眼眶湿润了下,脸上却笑得更轻松了几分:“祖母放心,松格里省得。”
等到乌拉那拉老夫人他们出去后,松格里的笑容才落了下来,直直看着四爷。
“这事儿,爷应当知道是谁做的吧?”松格里没问过李思敏,却知道已经查出来了。
为了她的身子,明言都暂时没告诉她。
“……知道。”四爷黑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不管是谁,我都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若是爷为难,今儿个的事儿,就当做不知道的,但是您不要拦着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松格里虽然脸没有发黑,却是极为冰冷。
在四爷看来,她像是一下子释放出了全身的刺,只待自己说一句不赞同,就狠狠扎过来。
他站起身上前,轻轻避开四阿哥,将松格里紧紧抱进怀里:“不管你要做什么,爷都会跟你一起,不管是谁伤害了你和孩子,爷都会要他再无翻身之地!”
“多谢爷。”松格里没忍住落下泪来,一想到孩子这么小就要受那么大的苦,她就忍不住难受的无以复加。
本来以为四爷还会推辞,可是他却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自己这边,这种有人做自己后背的安全感,让松格里放松下来后,实在是没能忍住自己的脆弱。
“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松格里强忍住自己的情绪起伏后,红着眼眶抬起头问四爷。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好多人都说不知道嘤咛啥动静,但是每每看到文章里有这个词,也大概知道啥意思,这不是很奇怪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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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美男计(二更)
“背后之人, 到底是谁?”
“……是太子。”四爷在松格里的注视下,低低吐出了答案。
“呵呵……这就是爷要坚持的道路, 爷这眼神儿就从来没好使过。”在得知所有情况后,松格里没忍住冷冷嘲讽了四爷一句。
四爷揽着松格里, 看着还在睡梦中砸吧嘴的婴儿, 内心苦涩到说不出话来。
谁说不是呢?
“那爷准备怎么做?”松格里也没有推开四爷,只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手下轻轻拍着有些不安稳的孩子问道。
“他最重视的是什么,爷就让他失去什么。”四爷的眼神中闪过纠结和挣扎,但最终还是平静下来,语气也并不强烈。
“那爷准备怎么跟皇阿玛交代?”松格里对四爷的回答很满意,所以替他或者说替四爷府考虑了一把。
“……爷会实话实说。”四爷今天受到的打击, 应该是这辈子以来最大的打击了。
上辈子他的嫡子去世, 福晋丧失了生育能力, 他后院子嗣凋零, 这些……竟然有可能都是那个自己一直追随效力的二哥做的,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的吗?
不管是前世今生, 他一直都想叫这天下太平,百姓过上繁华日子, 可他连最基本的人心都不曾看透, 又有什么资格坚持……
经过五台山和行宫的谈话,四爷知道皇上心中应该是有别的想法的,那皇上……是知道这些还是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四爷心里酸涩的难受, 他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儿子对另外一个儿子动了杀心,却从未提醒,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说帝王皆无情,每个成功的帝王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想起松格里曾说过弘时的境遇,四爷只觉得那个位置像是一头长开了血盆大口的戾兽,只等着把人心吞吃入腹,让那个位子上的人,变成一个……冷血的国家之主。
这样……真的能叫大清更加繁荣富强吗?
四爷不知道,他心里的疑惑和阴霾如同杂草遇到春雨般疯狂生长,这种疯狂在见到太子后,更加荒芜。
“四弟,留步。”在大朝过后,太子爷叫住了四爷。
“听说是你在皇阿玛面前举荐了孤,孤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前段时日一直冷戾疯狂的太子,像是从前般温和的对着四爷微笑。
这种看不出表演痕迹的微笑,让四爷愣了愣神,却还是冷下了神色:“太子客气了,臣弟眼下倒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并非妥当。”
“放肆,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脸色阴沉下来,冲着四爷低喝了一声。
“字面意思,臣弟家里有个妾室病了,还一下子死了几个奴才,导致臣弟心情不好,说话太过直接,还请太子见谅。”说完后,四爷草草行了个礼就扬长而去。
等四爷彻底看不见身影后,本来还怒气横生的太子脸色才慢慢淡下来。
“宝儿,皇阿玛的眼线死了,这事儿皇阿玛该知道了吧?”太子这话说的很低,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愉悦。
徐宝儿低着头恭敬的道:“万岁爷身边隐卫众多,自当是知道的。”
“呵呵呵……那你说皇阿玛是会生孤的气呢?还是怪罪于四弟呢?”到了毓庆宫门口,太子突然大笑了起来,声音不算高,却带着几分病态的玩味。
“万岁爷心思莫测,奴才不敢随便猜测。”徐宝儿一直低着头不曾抬起来过,看不清面容,可回答的语气却特别沉稳。
“叫孤说,皇阿玛该是后悔了才是,呵呵……这多有意思啊,那边开始了没?”太子笑得多了几分调皮的意思,舌尖儿舔着左侧唇角,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意思。
“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爷吩咐。”徐宝儿对太子与以往不同的神态视而不见,细细的嗓子并不让人觉得阴柔,只有果断。
“唔……好戏太慢了,孤有些等不得,开始吧,李佳氏也该有点儿动静了,去跟侧福晋说,爷今儿个去她那里。”太子随意撇了撇唇角,吩咐完一脸愉悦的回了外书房。
“主子,太子爷今儿个又去了小李佳氏那里,这个月再有两天就超过您这里了,长此以往下去,怕是那个狐媚子要上天。”石氏的奶嬷嬷有些不忿的在石氏耳边唠叨。
“爷自有爷的心思,他想去哪里,就去吧,这话嬷嬷以后可别再说了。”石氏脸上有些恍惚,还有些苦涩,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场景,脸色苍白了几分。
她看着铜镜,眼眶中慢慢浮现出泪光,却不是伤心,而是遗憾。
“以后这些消息,嬷嬷少打听,我们就过好我们的日子就是。”在眼泪落下来的时候,石氏语调不变的道。
不管太子爷要做什么,她都只能夫唱妇随,那个让她心折的清风霁月的夫君,到底是不见了,所以不管太子宠幸谁,又怎么样呢?不过是勉强过日子罢了。
与此同时,康熙狠狠的扫落了软塌矮桌上的茶盏,胸膛起伏不定,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太子还说了什么?”
“没别的了,只是奴才没打探出太子要做什么,还有自从雍亲王福晋被人下了暗手以后,就再打探不到王爷府内的情况了,眼线要么是远远被调开,要么……已经死了。”隐卫跪在阴影处,声音有些迟疑的回复。
“哼……好一对兄弟,朕早就说过……落棋无悔!盯着太子和老四那里,有什么情况再来跟朕汇报。”康熙冷哼了一声,面上的嘲讽,不知道是针对太子还是四爷。
在几日后大朝结束后,康熙单独留下了四爷。
“你可曾后悔?”康熙遣退了所有伺候的人以后,第一句话就直截了当问道。
“回皇阿玛,儿臣不悔。”四爷直直跪在地上,面容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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