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经柏心塞:“晚儿不得无礼,爹现在命令你必须给三叔赔不是。”再揪下去真得撕破脸,见好就收吧闺女!
“爹,您不觉得您的话很有问题吗?辛姨奶奶犯错就该受罚,这是规矩!当家人处置后她还敢枉顾老太爷的命令寻死觅活,怎么处置都不为过,我们做的哪点需要给人家道歉?”
“大侄女啊!”这倔脾气真是够烈够硬的,傅经樟也无奈了,劝道:“辛姨奶奶病倒了,就当为家里和睦,俗话不是说——”
“那也该由三叔来道歉!”
傅归晚打断他,嗤笑道:“满京都也找不着比傅家更重嫡庶之分的人家,连个名字都要区别是嫡是庶;外人还以为傅家多有规矩,可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小妾以下犯上受罚再寻常不过的事,府里的主子们竟能认为她委屈要给补偿,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那位究竟是个小妾还是祖宗?”
“混账!”傅宗弼动怒:“大丫头,你还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混账话吗?”
“我说的是混账话,那么祖父您做的呢?”傅归晚站起来,迎上祖父的目光,冷冷道:“你有多宠那个小妾你心里没数吗?
她自进门起36年来对着祖母什么态度你看不见吗?我爹和二叔幼年时没被你教导过要让着她吗?我和三位兄长四五岁的时候都被你教导过了!”
傅归晚觉得好笑讽刺都麻木得讽刺不了了,继续冷声质问:“敢问祖父,那是对妾室的态度吗?她受不了做妾的委屈就别进来做小。
说什么爱慕非卿不嫁,辛姨奶奶小您九岁,真正和她年纪相当青梅竹马的是二叔祖,还是说您埋头苦读的时候就和个八、九岁的丫头片子情意绵绵了?”
“晚儿!”傅大老爷听得老脸都要红了,不止他,傅经樟这个大老粗都觉得不好意思,而傅经茂已经脸红了。
“爹您羞个什么劲,人家敢做还怕被说吗?”傅归晚半点留余地的意思也没,高声讽道:“40年前祖父如果是个种地的,辛姨奶奶还能爱慕吗?可不就是看着祖父有出息了才想紧扒着,装模作样的恶心谁呀?”
傅宗弼能接什么话?斥道:“你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这是你个姑娘家能说的话吗?”
“那我应该说什么,说飘姨奶奶怎么来的?”傅归晚讥笑道:“说她可是祖母对着你那个表妹小妾忍无可忍之下给你纳的妾室!
还特意往不安分的选,所为何故祖父您真没点数吗?还是我该说,你那两个宝贝女儿明目张胆地管生母喊娘,对嫡母却唤做老不死的老太婆?”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小提示:
傅家,老太爷傅宗弼,
儿女(按年纪):傅经柏,傅经樟,傅经茂,傅经莲,傅经著,傅经芙
嫡庶之分是:嫡出从木,庶出从艹
少爷们的情况:
长房:大少爷傅归昶,三少爷傅归旭,七少爷傅归泊
二房:二少爷傅归晟,六少爷,十少爷
三房:四少爷傅归晋,五少爷,八少爷
四房:九少爷(皓哥儿)
孙辈的嫡庶之分:嫡出从日,庶出从氵(水)
PS:还记得四房有多少姑娘吗/^_^^_^
第026章
书房中骤然一静,父子四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傅经樟想缓和下气氛愣是说不出来,细细想想,他都觉得想不下去了!
“归晚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傅宗弼一脸厉色:“这是能随意胡乱造谣污蔑的吗?大姑娘是真的没规矩要重新上闺学学过是吗?”
“祖父,你别说的我好像没在这个家里长住过似的!”
傅归晚在傅家确实没住过几年,她出生时傅经柏在凤翔做官,她半岁后母亲带着三哥到凤翔陪父亲,她则被接到宫中养,一直养到满两岁,外祖家来人接她和大哥到隆中住了20个月。
三岁那年秋冬之交她和大哥从外祖家回京,父亲也送母亲和三哥回傅家,她才算对傅经柏有印象,把父亲和对应的人给联系起来。
虽然母亲回到了京都,她依旧常住在宫里,每隔两三个月才回府里住个3、4天,一直到她满七岁后再到隆中外祖家住了一年多,八岁那年的初冬回到京都。
她的幼年是在皇宫和隆中外祖家长大的,常住府里是她满九岁之后,不过即便她满9岁后才常住府里,12岁半又离京,她到底还是在傅家长住过三四年的。
傅归晚冷嘲道:“我十来岁就听到过,连我大哥、二哥都听到过,可不止这声老不死的,你那两个宝贝女儿张狂的都懒得多做掩饰了!
我就不信你会没听过,或者你叫大哥、二哥来对峙,倘若你非说我们全部在造谣污蔑,那咱们也没必要多话了,反正跟老太爷你根本没道理可讲。”
三老爷傅经茂脸色再次变了变。
“大丫头认为祖父想宠妾灭妻吗?”傅老太爷片刻间已恢复镇定,神色淡淡:“我若是真有那种想法,你还没出生你就没有祖母了。
不过是祖父一心在仕途,没在意过内宅;辛姨娘是我嫡亲表妹,她进门前祖父的外祖母和亲舅舅千叮万嘱要我照顾好她,这才有所偏向。
但宠妾灭妻,祖父可以以你去世的曾祖父、以傅家的列祖列宗来发誓,绝对没有。”
那你就让我哥哥们来对峙啊!傅归晚心中腹诽,只能放软语气道:“可您的偏宠早就让辛姨奶奶不拿自己当妾,让府里大小的主子们对那位的态度全变了!
她生的的两位姑奶奶,恰巧您也就两个女儿,傅经莲姐妹俩从小以嫡女自居就不说了,更从没把嫡母与嫡系放在眼里过!”
顺势重新把气势提上去,傅归晚冷笑道:“大姑母年长我15岁还好,二姑母大我八岁,我跟她可切切实实吵了多年!
她个庶出的整日里对嫡系颐指气使每每和我抢东西还妄想全家捧着她,更教唆的归潆也没一点规矩,被我打了好几年才开始学乖。
您当我真不在意名声,愿意这么嚣张霸道吗?还不是被你的偏心给逼得!我拿着鞭子抽都教不会她们嫡庶尊卑,我如果再软弱,我们这些嫡出的是不是得被那群小娘养得逼迫压榨得毫无立锥之地啊?”
“晚儿不得妄言!”傅经柏心惊得站了起来。
“大侄女别乱说啊!”傅经樟同一时刻喊道。
“归晚你太言重了!”傅经茂实在无法再沉默了。
兄弟三个同时出声,不由得对视了眼,各自别开眼,真有些无法面对,傅经柏欲要接着教导两句被打断了。
老太爷长叹一声:“大丫头——”
“祖父,当着两位叔叔和我爹的面,孙女只想请您表个态。”傅归晚不敬的打断祖父可能要发表的感慨,她可没那个兴趣听。
“你没有宠妾灭妻的想法,可自辛姨奶奶进门你对她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在宠妾灭妻?前些年我还小,人微言轻,12岁之后又常年离家,故而一直拖着没处理。
现在回来绝没可能再放纵,要么把府里的规矩拨正,要么您把三叔分出去,让三叔带着他生母离开,要么把她送到庄子上。”
傅归晚淡定的威胁道:“否则恕孙女不孝,不搅和到祖母与您和离决不罢休。反正祖母30多年前就对辛姨奶奶忍无可忍了,和离没准正和她的心意。”
“胡说些什么!”傅经柏糟心的呵斥,让祖母和祖父和离,亏得想的出来,他女儿怎么就这么能呢!
“经柏,归晚虽然胡闹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傅宗弼感慨道:“为父放任30多年了,是不能再放纵下去,对辛姨娘确实该把规矩拨正,免得她真忘了为妾的本分。”
他看向儿孙,温声道:“辛姨娘虽有不妥,经莲和经芙也有些养歪了,可经茂还是个好孩子,不能因为他姨娘伤了你们兄弟、叔侄的情分。
经柏,你们兄弟之间为父不担心,可归晚的性子有些尖锐霸道,为父不得不小人之心。大丫头你想要祖父给你表个态,你也给祖父表个态吧?”
傅经茂满脸羞愧:“父亲,姨娘与两个妹妹大错,儿子自该为她们承担;您这把岁数还要为我们操心,儿子已经愧得无颜见人。您放心,若是姨娘3个月内不改好,儿子就带姨娘分出去,绝不能再让姨娘顶撞母亲。”
“这倒是,反正祖父已经把分家的章程拟好了,我爹得五成家业,二叔得三成,三叔你与四叔各得一成。明面上就这点东西,又不会再改,私底下嘛——”
傅归晚冷哼了声,嘲讽道:“祖父哪怕把他大半个私库给三叔你,旁人也不得而知,你住不住在这个府里对你是没多少影响。”
“晚儿不得再放肆!”
傅大老爷加重语气喝止,对着父亲和弟弟致歉弥补他女儿言语过失,再把态度摆明白,等到二弟表过态,压着长女表态。
“爹,你这种老好人不叫好人而是傻子,没准人家在背地里就骂你傻。”傅归晚冷嘲道:“光说好话有什么用,把我爹刚才给的银票还回来呀!
娘可跟我说了,爹你想给三叔5000两表示歉意,还要我再给补个三千两。瞧我来时书房中的情形您肯定已经给了,而三叔也收了。
三叔真有点悔过之心早就该主动拿出来了,需知无论是谁想白拿我爹的银票就是在和我抢钱,我爹的私库少一两,将来给我的嫁妆银子就得少一厘。”
“还能少你的嫁妆吗?”傅经柏心塞的不行:“你想要多少嫁妆,爹砸锅卖铁也会给你凑齐,行了吧?还不快给三叔道歉。”
“大哥,归晚提醒的是,是我疏忽大意了。”
傅经茂羞愧地取出银票还给兄长,傅经柏自然不可能再收,推脱之间被闺女抢走了,他真是心塞啊:“晚儿不得胡闹,把银票还给三叔。”
“爹,这是我们家的钱,这叫物归原主。”傅归晚利索的把银票收好,然后放大招:“其实我心地很好的,我真和三叔计较能让他只还您的五千两吗?”一本正经的扯谎道:“当然是连同我的20万两全部吐出来。”
此言一出,父子四人无一不惊。
“丫头你说什么,什么、什么20万两?”傅经樟差点没跳起来,傅经茂更不可思议:“归晚你可不能瞎说,三叔何时欠过你银两,何况是20万两?”
“这里又没有外人,三叔就别装了。”傅归晚一脸看透的了然,一副叔侄好的架势道:“你为调回京都假造祥瑞的证据全在太子手上。
我花20万两才拦住,否则祥瑞之事能这般轻飘飘的揭过吗?知道三叔你拿不出来,我也没让你还呀。”
傅经柏与二弟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不可置信,傅经茂脸色变了又变,肃然道:“假造祥瑞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归晚你可不能这般诬陷三叔。”
“这书房里谁不知道呀。”
她爹和二叔妥妥的不知情,谁让他们老实呢,傅归晚用□□无缝的表情说:“三叔你要装也该在外面装,在这里还装就没意思了。”
“大侄女你把话说清楚!”傅经樟脸色难看极了:“什么假造祥瑞,我和你爹可从不知道这样的事。祥瑞怎么会是假,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你们一个个装得有意思吗?分明是你们算计好的,你们想用祥瑞调三叔回京,再借祥瑞污蔑太子非天命所归,我猜的没错吧?东宫的火可烧得正旺,我实打实的给了涂大少爷20万两银票才把这火灭下去。”
“所以你就凭着自己的猜想也不和家里通气,轻易就被东宫唬住,伸手就把20万两给出去了!”傅宗弼想不生气也忍不住,瞧瞧这糊涂事!
“你平日里的精明伶俐劲哪儿去了,这种大事上居然犯糊涂!20万两,不是20两,你真不知道四皇子有多缺银两吗?”
“我这不是为家里吗?我又不是钱多烧得!”傅归晚火大而委屈:“一个个都不承认是吧,行,派人去翼国侯府找涂大少爷来对峙!
如果东宫的证据是伪造的,我保证把银票要回来,否则算我自作多情,三叔今后无论出个什么事,我绝不插手。”
“好!”傅老太爷拍案决断道:“就按大丫头的意思,让涂家把20万两送回来。”
傅归晚心中腹诽,八成是想用池家和盛家欲送嫡女入东宫为良娣的流言来逼退翼国侯府,所以这老太爷有恃无恐呢,但愿涂少爷不会让她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傅归晚:我那个糊涂老爹绝逼眼瞎得透透的了
涂绍昉:终于要轮到我出场了,准备放大招,YOYO!
第027章
日头高升,还不到午膳时辰,书房中已有奶香四溢。
傅归晚右手边的高几上摆着一碟银丝卷,一碟鸳鸯奶糕,一盅羊乳,她则捧了碗糖蒸酥酪吃的津津有味。
“晚儿,差不多够了。”傅经柏再次被折腾得没脾气:“再过个把时辰就该用午膳,你现在吃多些午膳还能用多少?”
闺女喊饿要回明珠苑用些小食,父亲不让,只能让厨房把大姑娘的点心送到前院来,然后这丫头吃到现在了。
“好吧。”傅归晚把糖蒸酥酪放下,让下人把三样糕点端出去,羊乳留着,她当茶喝。
“归晚行事太没分寸,银两在你手上无疑白白被挥霍,连同涂家待会儿送来的20万两你全部交上来,祖父来管。”
“祖父,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了,傅家成绝户了,要我个姑娘来养家吗?”
傅经柏心中叹息,面上只得斥道:“晚儿,怎么和祖父说话?”
“为父的做法是不妥。”傅宗弼摆摆手,语重心长道:“可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归晚,这可全是为你。”
“我还没嫁到皇家,怎么能说为我?”傅归晚推脱道:“是祖父您早早的帮着四皇子对付东宫,这是你的大局,可不是我的,更不要说为我。”
“祖父的大局难道不是为你,为你的皇后之位?”傅宗弼沉声问:“大丫头,你说这种话不觉亏心,不怕伤祖父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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