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茅松妖走过来拍拍流筝的肩膀,“将小少爷交给我吧。”
“可是……”流筝不太放心,最后还是觉得巨蟒妖和思茅妖其实还挺靠谱的,比她靠谱多了,就点了头,但是她怎么也拉不开朱希氚,朱希氚抱住她的手臂,就像长在了她身上,任思茅松妖怎么扯都扯不走。
“我和小花带他进去。”这时,那似乎跟没有存在过一般的黑衣面具男人走过来,开口道。
众人这才想起来一路上还跟着一只鬼修,很多修士护卫皆递去不屑的目光,这一路上,这只鬼修可没怎么出力。
不过小花是谁???
“对对对,我和他带小少爷去吧!”流筝眼睛一亮,是啊,魏煊才是朱希氚的父亲,这么大的事儿,当然得由孩子他亲爹负责,再说了,朱希氚这么黏她,别人是带不走他的。
“不行!”朱希氩皱眉。
可魏煊那句话仿佛不是在征求意见,或者询问,而是在表达一个事实,他说完那句,就走过来牵了流筝的手,牵着她往墓穴里走,朱希氚抱着流筝的手臂跟上。
“站住!”朱希氩追过去,可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倏忽挡在身前,他被那道屏障撞到在地。
两只紧张流筝安危的老虎妖也冲过来,被无形的屏障撞歪了虎鼻,巨蟒妖和思茅松妖冲过来划了半天也划不开那道屏障。
“那只鬼到底是何方神圣?”红牛妖喷鼻,显然也是被气到了,看着黑衣面具男人那对什么都不屑不在乎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想他们谁不都有点本事,就他能耐?瞎逞能闯进墓穴他死了没关系,可刘小兄弟和小少爷怎么办?!
一向沉稳睿智的邺主大人这时也突然拿不准魏煊的心思,更深深担忧起自己儿子的安危,可诡异的是,他竟然也破不开那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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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你、你你你到底行不行啊你?”流筝不太相信魏煊的样子。
魏煊将大掌落到她后脑勺处,揉了揉,低沉的嗓音问她:“头晕的症状可好了一点?”
流筝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体那些不适症状全部都消失了,这会儿身体好像没有哪里不舒服,反正头不晕,也不犯恶心了,她对魏煊摇摇头,“不晕了啊。”
魏煊“嗯”了一声,指尖一点,将不远处一颗地上的碎石变成一件绣着奇怪花纹的大红色小披风。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捋了捋流筝耳边的碎发,将小披风搭在流筝的暖裘外面,一下子,流筝变得更臃肿了,远处看像坨粽子。
“这个是什么?”流筝不太明白,这披风要温度没温度的,还长得很诡异的样子。
“防邪物。”魏煊勾唇笑。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变?到这里才变。”流筝将身上的大红色披风又打量了一下。
“外面没有这种石头。”魏煊竟然有耐心跟她解释。
“那给你儿子也变一件。”流筝将手边的袖珍版魏煊推过来。
“他不需要。”魏煊看也不看朱希氚一眼,往前走。
进了这么恐怖的地方,流筝怕惨了,万不敢离魏煊太远,他一加快步子,她忙不迭牵着朱希氚追上去,“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墓穴里漆黑一片,全靠着魏煊手中那颗血红色珠子照明,红色的亮光照出墓道的幽深,仿佛永无止境,周围的墓壁上刻着神秘的符号,流筝研究了一会儿没研究出什么,揪紧魏煊的袖子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其实不用再走进去了吧?邺主大人说只要进入墓穴就可以蹭坟之气的。”见魏煊还要往里走,一副想看看墓穴尽头是何物的样子,拉了拉他牵着她的手。
“在这里也可。”魏煊停了下来。
“……”流筝有些无语了,“你这个人真是,原来你不晓得的啊?那若我不提醒你,你就要一直往里走?”
实名对魏煊嫌弃了一把,流筝拍拍朱希氚的头,亲身给他示范,盘腿坐地,让他跟着自己学,说学好了有糖吃。
朱希氚向来最听流筝的话,立马有样学样,特别乖。
“你闭上眼睛,我叫你睁开再睁开哦。”流筝捏捏朱希氚的小鼻子。
她记得邺主大人说蹭个半个时辰就够了,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半个时辰的沙漏放在旁边,护在朱希氚旁边,将魏煊也拉了过来。
周围隐隐有龙吟的声音,那种慎人的感觉跟听到刹吟时恐惧的感觉不太一样,她总觉得会突然飞出一条龙怒目将他们吞掉,待魏煊也坐到地上,她立马蹭过去贴紧魏煊,紧盯在朱希氚身上。
“你说这墓里真的有上古龙王吗?”流筝小脸贴在魏煊的胳膊上问,呼吸离魏煊很近。
“有吧。”过了半晌,也不知男人染了什么情绪,才回答她。
“会长什么样子呢?啊,古老的地方有一条龙!”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紧张,流筝突然唱出一句歌词。
魏煊看她。
“好听不?”流筝对他眨眼。
“……”不是怕么?
“是不是很好听、听……”流筝声音变得有些抖,“那我再给你唱啊。”
随着那龙吟越来越大声,流筝不敢看四周,哼了哼嗓子,开始唱:“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它的名字就叫zg,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他们全是龙的传人,巨龙……脚下……我成长……”
“哗!”地一声,眼前真的遽然出现一条全身金灿灿、周身萦绕着金色光芒、龙目鼓瞪、龙身肥壮的巨龙。
巨龙喷出一把火,迅猛如雷霆盘旋到流筝和魏煊头顶。
龙吟震耳欲聋。
流筝:O.O
——
更晚了,顶锅盖,因为这章实在不好拆,就写完才发了,不过这章炒鸡肥,算是国庆加更叭,么么哒
第27章 亲
流筝差点没晕过去,秉承着“啊,真的有龙!我真的看见龙了!”的好奇和惊讶,支撑着她最后的勇气,对龙的好奇一时间战胜了对龙的恐惧。
与头顶那双金黄色的龙眼对望了一会儿,流筝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蹭到了魏煊怀里,还将他两条胳膊抱到自己胸前,缩变成白莲花原形,使劲往魏煊怀里钻,抖着声音说:“有、有有有”了半天,才有出一个“龙”字。
也是这时,她发现震在耳边的龙吟忽然变得抖了起来,那抖得弧度比她更甚。
流筝疑惑了一刹,尝试着从魏煊怀里钻出头,发现盘旋在他们头顶的那条巨龙在发抖,抖了一会儿,他似乎强制收整住情绪,炸起的龙须垂下。
巨龙开始绕着她和魏煊转。
或许是龙身上的冥气太重,近乎要将她体内的灵气吞噬殆尽,流筝全身变得乏力,逐渐意识模糊。
“别转了,你离远些,她修为太低,承受不住。”魏煊抬手对龙王挥了挥。
巨龙旋即将自己卷成一团龙饼,待到不远处,只是一双龙眼还望着魏煊,不敢相信那尊贵崇高的神会莅临他的寒舍。
与此同时,魏煊手中的血红色圆珠暗了下来,金黄色的亮光取代了它,将漆黑的墓道照得通明,龙王背后“咔哒”一声,拉开一道金黄色大门,大门内是一座被七根银色释魂链连接悬挂在半空中的金黄色巨棺。
巨棺之下是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潭,黑潭中邪刹滚动,想挣脱出黑潭却无法挣脱,撕裂的刹吟声因为金黄色的大门突然被打开而戛然而止。
“王上,我们替你杀了他!”不明状况的邪刹们通过黑潭与龙王交流。
龙王龙须一抖,连带着腹中鼓鼓囊囊的那团也跟着颤了颤,它龙尾甩过去,砸落一颗金灿灿的石头堵住那潭口,将愚蠢的邪刹们挡在下面。
盘腿坐在中间的朱希氚似乎并没有受到龙王的影响,也未睁开小眼睛看看周围发生了什么,双掌结势双膝,流筝不说一句“可以睁开眼睛啦”他绝不睁开。
随着沙漏流淌到一半,隐约可见他的脑袋周围萦绕起更浓烈的黑雾,那些黑雾似乎各属一派,撞在一起商量如何给朱希氚修复魂识之事,皆在头疼地抓耳挠腮,绕了半天才钻进朱希氚的脑袋,朱希氚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汗珠越滚越大,滴落到地上。
龙王看了看魏煊,又去看他怀里的那朵花,看完那朵花,龙目又转向盘腿坐在地上的小男娃。
魏煊掌心覆到流筝的花身上,滚烫的温度让他蹙起眉。
“你滚回棺材里。”魏煊开口。
龙王抖了一下,忙把自己肥长的龙身往墓宫里缩,待进入自己的宝殿,忙飞回自己的棺材窝里。
它飞进棺材那刹,魏煊看见它鼓出一团的腹部。
魏煊指尖轻点,怀里的白莲花变成俊美的白衣小少年,少年双眉紧拧在一起,似乎很难受,原本粉润的唇裂开得不成样子,雪颈处布满了因为灵气突然流失严重而生出的红疹。
不仅因为突然缺失灵气,还因为这墓穴里冥气厚重,压制在她削薄的小身板上,她根本抵抗不住,魏煊以为他给她变的那件大红色披风足矣保护好她,走了这么久她也好生生的,没料到那条蠢龙还活着,还突然跑出来。
目光移至流筝那张干裂起皮的小嘴,指腹摩挲少倾,他将流筝脑袋搂高一些,含上她的小嘴。
只是轻轻含上,他体内的灵气随即渡入流筝的口中,她内体那颗快要被冥气灼烧起来的灵根一瞬间被涌来的灵气包裹,重新焕发生机,甚至更茁壮了些。
他不过停留片刻,流筝雪颈上的红疹很快消去,紧拧的眉松开,两片干裂的唇也逐渐恢复润泽,随着触感愈发柔软,魏煊竟舍不得松开,他轻轻咬住下面一片。
迷糊中的流筝“唔”了一声,小手揪到魏煊的袍子上,又松开,体内突然充了灵气,让她很舒服,却还无法恢复神志清醒过来,昏沉中的她不知道自己被抱着她的男人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魏煊又含了一会才松开。
他力道放得很轻,但时间久了,流筝的唇瓣还是从粉红变得嫣红,更衬得她那张小脸怎么瞧怎么漂亮。
魏煊盯着看了一会儿,白皙的指尖戳到流筝的脸颊处,似乎想把她的小梨涡给戳出来。
听见墓宫内的巨棺动了动,连带着拴着它的银色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兴致就这么被打扰了,魏煊松开流筝的小脸,撩起眼皮看过去。
巨龙很慢很慢地、像是在犹疑着什么,从棺材里爬出,最后还是缩着肥身来到魏煊面前。
龙目虔诚地看着他。
魏煊目光落回怀里的小姑娘,劲痩的长指卷着流筝耳边的碎发玩,眉宇淡漠,“作甚?”
龙王不说话,它闷闷地哼了一声,似乎在心中酝酿着什么。
它心中有所求,却不敢求,也深知求不得。
在魏煊面前杵了一会儿,龙王龙目黯淡下去,对魏煊颔了颔首,它拖着胀鼓的腹部朝墓宫的棺材返回。
上古龙王的传说已然只是传说罢了,如今万界苍生,谁还记得它的模样,曾经蓝湖、东海、问洋、新洲,甚至是八洇,只要是有水的地方,哪里不是他的地盘,而现在,无法身死的它,只能窝在这不见天日的墓穴中,与一群邪刹作伴。
“你腹中的东西怎么回事?”魏煊主动开了口,饶有趣味。
龙王龙身一滞,他转过身,龙目里含满星光。
“它不是东西,它是我的孩子。”龙王满脸柔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个孩子,是您与波光粼和太宰大战那段时日怀上的,当时我正好从问洋游往南泊,你们战况波及南泊地界,这个孩子中了波光粼的煞气,又受鬼桑诅咒,从此寄在我体内怎么也无法诞下,它不生,我便不能死,若一尸两命,天地失了龙气,灵树得不到龙气的滋养,万物生灵将受到影响。”
龙王整张龙颜都拧了起来,述说着这折磨了他几百年的凄惨真相。
“鬼桑?”魏煊神色漠然,“十九冥夜那老东西?”
“正是!”龙王胸脯变得颤抖起来,“这厮想夺我儿龙魂,以锻他那把斩天剑,简直卑鄙!”
再深的仇恨也抵不过此时龙王想保住体内胎儿的心,它忍下怒意,说道:“您可以救我孩儿,给我一个解脱吗?如您答应,吾龙族从此世世代代不再盘踞一处,愿意为这天下奉献龙之气!”
“你是天地最后一条龙?”魏煊问。
“……”龙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它悲痛地点点龙头,“是的。”
“我如何能帮你。”魏煊又问它,脸色依旧淡漠,但声音在龙王听来,有了温度。
“血!血!”龙王激动起来,龙王翘到天上。
“本尊如今无魂无魄,更不会有血这种东西。”魏煊说。
龙王却不失落,龙目亮晶晶的,它其中一只龙爪指向魏煊怀里抱着的那个白衣少年,“她的就可以!”
“……”
魏煊低头看了看怀中那张水嫩小脸,似才意识到这墓穴中阴冷潮湿,这朵修为浅薄的小花妖会冷到,他以龙王无法看清的速度扯掉它一根龙须,变成一块西瓜粉的小棉被盖在流筝身上。
龙王:“……”
若不是腮处真实产生了一刹的抽疼,它不会相信自己会亲眼看见那男人将自己的龙须变成一块棉!被!
罢了罢了,欺它之人将是救它孩儿之人,可以忍的。
“要多少?”魏煊将怀里的小姑娘裹好了,才对龙王问。
“一、一一一滴便可。”见魏煊有答应的意思,龙王胸腔再次起伏起来。
其实只有魏煊的血可以救它,但不久前魏煊吻了他怀中女扮男装的少女,那这少女必定是魏煊的道侣,魏煊的道侣身怀无上灵识,也可以救它的孩子!
魏煊看了眼龙王胀鼓的腹部,手伸进西瓜粉小棉被里,握住流筝一只软绵无骨的小手,轻轻抽出来,将五根手指头捏了捏,他选中流筝的中指,捏到唇边,咬了下去。
感受到刺疼,流筝拧住眉,“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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