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西服的挺拔男人出现。他的面容融入黑暗,鼻梁挺直,嘴唇凉薄。她一看就知道那是谁!
“郁晚?!”
不是,等等。
她趴在透明玻璃上生怕自己看错了似的集中注意力。
他这一身……有些过分的帅气了。
黑色领结与西服,头发全都梳了上去,露出额头。这样的发型,让面部轮廓清晰的展露出,那双清冷的眼睛像禁欲的高贵王子,俯瞰众臣,即使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他一样如此引人注目。
看惯了郁晚穿校服的模样,白纸鸢保持着这个姿势愣了好半晌。
郁晚他……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酒吧里的灯光与舞曲仿佛与她的心情相合,即将到达高潮。
突然——
楼下的男人往上看了一眼,锋利视线与她相交,白纸鸢猛地拉住窗帘,关上这片空间。
她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抚着胸。
“冷静,冷静,深呼吸,深呼吸。莫被酒色欺!!莫被酒色欺啊!!”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白纸鸢悄咪咪的伸出一根指头打开一条缝。
一边思考着:“他是在这打工?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一边看见……三个女人围住了郁晚。
而郁晚居然在有说有笑…等等,笑?!
白纸鸢:????
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两秒后,一把抓起包就往下冲,恨不得飞一样跑下去。
妈的。
那三个女人做什么?!老牛吃嫩草?勾引小狼狗?!
不行,不可以!
郁晚!你怎么可以出卖色相!
居然是来做酒保,居然在这勾搭女客人,居然会对着别的女人笑。
白纸鸢路都走不稳了,撞到好些个人,气势汹汹的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过郁晚,像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站在他面前,双手张开,瞪着围住郁晚的三位女人。
这么近距离去看她才发现,这三位女人长得真不赖,甚至可以说,一行一动都很有诱惑力,是那种属于女人的诱惑。
白纸鸢顿了顿,硬着头皮说:“你们为什么要围着他,他才是个高三学生,他要回去复习了,不能陪你们玩了。”
三位女人都被突然撞进的小姑娘弄傻了眼,一个个笑的颤抖,尤其是跟郁晚说话的那个,特别好奇的打量白纸鸢。
“小姑娘,你是谁呀,不是要参加高考么,你怎么来这了?”
“我,我为了找他才来的。”白纸鸢头也不回的反手指着郁晚,一双眼睛多少有些怯怯的,但并没打退堂鼓。
女孩儿声音虽然软,气势倒是足。
领头的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声音拖的很长:“哦~这样哦。那,他是你的谁呀,帅哥,你认识她吗?”
白纸鸢生怕郁晚因为不想跟她去复习而撒谎说不认识,她连忙插话:“他是!他是……”
女人好奇的歪着头瞧她,红唇性感又迷惑。
“是谁?”
眼一闭,心一横,她不管了!
白纸鸢梗着脖子说道:“他是我男朋友!”
背对少年的女孩当然不知道,这句话说出的时候,身后人的眼睛有多亮。
“现在我们能走了吧。”她红通着脸,说,“你们,你们总不会抢别人男朋友吧。”
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笑得停不下来,指着郁晚说:“抢你男朋友?哈哈哈,不,小妹妹,姐姐有男朋友。”
“?”弄错了?
却见,女人一只手搭在郁晚肩上,指着他说:“臭小子,交女朋友了都不跟我说一下,还认不认我这个嫂子?”
女人一甩长卷发,对白纸鸢说:“认识一下,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娘,你看你是跟郁晚喊我嫂子呢,还是叫我老板娘呢?”
白纸鸢“老”字还没说出口,老板娘纤手一挥:“就叫我嫂子吧。”
白纸鸢:……
这是,夫唱妇随?
女人端着酒朝他们摆手:“行了小子,我都不知道你女朋友在,今晚就不占用你时间了,你们俩好好玩,下次见。”
说完,她便走了。
剩下白纸鸢和郁晚孤零零站在这,这时白纸鸢才感觉到,什么叫乌龙事件的尴尬!
这简直是要尴尬到天际啊!
她刚刚干了什么?把别人嫂子当成勾搭小狼狗的坏女人,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宣誓主权,说男人是她的……
这一晚,白纸鸢的三观已经没了。
她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思考。
要脸吗,白纸鸢?
白纸鸢以为,郁晚会拿这件事笑话她。
谁知道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说:“走吧,女朋友。”
what?
白纸鸢回头瞪着她,这就,就,喊上了?
.
咖啡厅的小角落里,白纸鸢有些不可思议。
她居然来了这间全魁宁市最出名的咖啡厅,强迫性点了杯最贵的咖啡,坐在真皮椅子上浑身不舒坦,还要面对最不敢得罪的大佬。
以及,大佬的作业本。
空空如也。
整本作业本,就两个字:郁、晚。
大佬疯了?大佬不是穷的家里揭不开锅了吗,不是可怜巴巴的生活在那十几平米里吗?不是特地被老师归纳为贫困生了吗?
怎么带她来吃香喝辣,点一杯几百块的咖啡?
虽然很想伸手摸一摸郁晚的脑袋有没有被烧傻,但白纸鸢还是忍住了。
老虎屁股摸不得,郁晚脑袋摸不得,所以,屁股等于脑袋?
什么玩意,她被自己走神的思维弄的很无语。
但是!
人走神的时候真的是会犯错误的呀,而且犯了错误还不自知,白纸鸢迷茫的回神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手放在郁晚的额头上了。
这么狭小的角落,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是挨着坐的。可这一伸手,距离就已经近到一臂之长了。
猛然回神,白纸鸢的手僵在那,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后糯糯的小声嘀咕:“听说手背温度和额头差不多,我晚上吹了风,试一试。”
她躲着郁晚的视线,耳根通红。
郁晚望着她:“你没听说…”
“恩?”她问。
“试一个人的体温,要这样吗?”
郁晚前倾额头,微俯下身,在白纸鸢的诧异中,两个人的额头相处,温温热热的体感传来彼此的温度。
白纸鸢的呼吸都静止了。
只要,只要郁晚的下巴再往前一点点,他就,要碰上了啊。
“我教你做题!”白纸鸢猛地坐直身体,赶紧翻开桌上的作业本。
“我们做哪个,哪个呢,数学怎么样?不不,要不英语吧。我今天刚学会了个新词,在酒吧背的,我写给你看。”
白纸鸢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下英文字母。
教他:“flirtatious。”
郁晚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古怪。
“flirtatious?”
“是啊。我今晚才学的。”白纸鸢说。
“那你背了它的意思了么?”郁晚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写这个单词,是想对我说什么么?”
白纸鸢一头雾水,她确实只记住了词没记住意思啊,在那个环境下能记住这个单词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她拿出手机的英汉app,输入进去。
念出来:“flirtatious是形容词,翻译为——调情的。”
她一愣,眼睛睁大:“调、调情的?”
等等,我不是!我没有!
郁晚单手撑着额,又道:“还有轻浮的意思。”
“所以,你告诉我这个单词,是想暗示什么呢?”
为、什、么!
这是什么破单词啊!
白纸鸢欲哭无泪,不是啊,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她想对郁晚说我不是说你轻浮也不是要你调情啊呜呜呜。
见她都快哭了,郁晚的心情特别好。
没由来的好。
那张英俊的帅气脸孔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白纸鸢总觉得他在笑,还是很得逞的笑。
她一个劲的在心里吐槽郁晚,哪知还没吐槽完呢,郁晚合上那本写着“flirtatious”的本子,一本正经的说:“以后你要有需要,不用暗示,直说吧。”
滚!
.
就算这么闹,白纸鸢还是没忘记重点。
开始苦口婆心:“你没考虑过以后吗?考不上大学怎么办?”
郁晚:“如果我考上了呢?”
白纸鸢摆摆手:“你先别想那么远,你先把这周五的月考考好。”
“如果考好了,有奖励么?”他漫不经心的问。
“你还要什么奖励啊,难道从倒数第一考到倒数第二我还要给你个大奖励么?”
他笑道:“如果不是倒数第二呢?”
白纸鸢:“恩?”
郁晚中指关节在桌上轻轻敲击,他问:“如果我考了年级第一,小班长,你就做我女朋友?”
“哈。”白纸鸢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个笑话!
倒数第一考成年级第一?
她一拍桌子:“成交!”
打死你也考不到,没事吹什么牛逼。
郁晚撑着额,看上去懒懒洋洋,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知道好学生是不会轻易答应谈恋爱什么的,乍听闻白纸鸢如此果断的答应,他好像也没反应过来似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眯了眯眼睛,眼底的意味高深莫测,捉摸不透。他扬了扬嘴角,有样学样的也拍了下桌子。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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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给我哭17
白纸鸢不知道一个不上课整天睡觉晚自习泡吧的新转学生是怎么有这个信心跟她打这个赌的。
她真的怀疑郁晚脑袋是不是不好使了,这是绝对没有赢她的可能的呀。
但要想考好总归是好事嘛,反正他要是开始学习那一切都好说。
如此想的白纸鸢万万没想到, 第二天这位大佬依然在睡觉。
等到中午放学,她追上郁晚的步伐,俩人并肩走着。
这个点学校里的人实在是太多,白纸鸢和郁晚走在一起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风景线,总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白纸鸢本来有些不自在的,现在居然已经开始适应了。郁晚则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
花雨棉几个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她恨的牙痒。
“花花,你不是说班长不可能跟郁晚有什么关系的吗,但现在......他俩怎么感觉好像很熟啊。”有人在花雨棉旁边嘀咕。
“你闭嘴,我眼瞎吗看不到吗,要你废话。”花雨棉气的不行,一脚踩烂了身边草地里的花。
她起初真是觉得白纸鸢那样的好学生根本不可能和早恋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郁晚又那么冷冰冰,根本没对白纸鸢上心。最近在筹备微电影的事,没想到不知不觉这两个人现在都可以一起放学了。
郁晚人冷,和同学之间有种距离感。可这样的疏离反而吸引了许多迷妹,也不知道就喜欢这种你不搭理我我偏喜欢你的感觉,还是他那张脸长的太好,天生就能吸引人。
反正白纸鸢是觉得一路走下来许多仇家盯着她。
“早上又有人跟我要你号码了。”白纸鸢说,“不过我拒绝了,我说你要好好学习好好考试。”
郁晚看她,别过头,嘴角扯了扯。
“嗯。”他随口应道。
“对吧,我就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看我多好多义气,帮你把那些歪瓜裂枣都挡走了,我是你的桃花拦路神,同样也是你的高考文曲星!”
白纸鸢嘻嘻笑着,跟郁晚并排走。
快到家的时候,她发现有些不对劲。
“怎么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啊……”
郁晚停下脚步,想起昨晚老板给他看的短信。
果然,现场被警戒线完全隔离开,地上有一摊暗红色血迹,旁边围满了人。
白纸鸢好奇的朝里面看,郁晚站在外面不动声色的观察一圈。
又是一处角落,处于监视器死角。
地上血迹暗沈,死亡时间早已超过十个小时,已经过了一夜,警方还在取证调查。今天天气炎热,地面温度非常高。
角落都是树,隐藏身形非常容易,死者是男,性格暴躁且易怒,没工作,有一个老婆,家住魁街1873号。
郁晚迅速思考,忽然听见白纸鸢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
郁晚看过去。
一个高壮身影挡在他和白纸鸢之间,两只胳膊都快和白纸鸢腰一样粗了。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会遇到白纸鸢,刚想凶,忽然被人拍了拍肩头。
“别碰老子...”话断,他扭头间看见了郁晚。
郁晚眼神冷的像冰:“滚。”
这人正是大虎,当初因为一张□□被郁晚踹弯碎膝盖的那个骗子。
孰轻孰重都不是傻子,一分析就知道。大虎哼了一声,凶狠的瞪了他们两人一眼走了。
“他怎么还在魁街。”白纸鸢奇怪。
“晚晚?”一道温柔如风的声音,郁晚和白纸鸢都看了过去。
白纸鸢微微睁大眼睛,看看郁晚,又看看对面的人。
正望着他们浅笑的男人穿了一身暖色休闲衣,上衣白色,下衣奶茶色,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舒服,五官挺而深邃,竟然与郁晚有五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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