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绿蜡

时间:2019-11-26 09:46:29  作者:绿蜡
  卫兵应了是,立刻出去。
  营帐中俱静下来,朱世杰冲李恒拱手,“延之,是义兄管教不严,令弟妹委屈了。”
  戏往常到此,也就该结了。
  所有人,都等着李恒给一个台阶。
  李恒走到朱世杰面前,良久无语。
  直到外面传出凄厉的一声,“世子救我——”
  李恒扯了扯嘴角,道,“大哥,我从不和女人为难。”
  他又站朱襄面前,“襄妹,恒哥欠你一人情。”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大营。
  须臾,除朱世杰外的所有无关人等退出青州王的王帐。
  只朱襄落在最后,听见帐中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以及父王呕血的骂,“无能!”
  她顿了一顿,柴文俊却转头道,“阿朱,怎地不走了?”
  朱襄看着他,他却道,“担心我?放心,这遭虽有点失手,但也不是没用?你且等着,父王虽不得不封赏李恒,却也要开始忌着他了。你也拿着他一个人情,以后可用来讨账。”
  朱襄冷冷地看他一眼,没吱声。
  只崔妈妈站在魏先生的帐门口,略有些埋怨,“魏明,你这次怎地不管?让柴文茂闹得那般凶狠,知晓死了多少人?若不是夫人让我抓着柴文茂写信送来,那半道上土匪和民夫逃兵的事,岂不又要算夫人头上?”
  魏先生面色如铁,道,“管?管得那龙口温柔乡一般,不懂好歹?事事巴望着将军?”
  崔妈妈说不出话来。
  魏先生这才道,“吃过苦头了,晓得外面的厉害,才知道将军的好。”
  “你这般做恶人,何苦?还是有甚私心?”
  私心?
  魏明人生最要紧,为阮之报仇;次之,带着李恒君临天下。不管那顾皎从何处来,有何目的,若是挡了路,或招了天下非议为李恒惹来大祸,令阮之报仇无望。他必——
  他缓了口气,道,“将军爱重顾皎太过,恐伤大志。”
  崔妈妈皱眉,“甚话?夫妻恩爱,岂不好?”
  魏明看看王帐,笑了一下,“现在嘛,是好的;以后,就不好说了。且行且看吧。对了,清平,你今次来——”
  崔妈妈叹口气,“大营难入,在门口被拦住了。是郡主找出来,将我挪去她的营帐,趁了这个机会才出来。”
  魏明微微点头,似是明了。
  李恒点了一百兵士,领了白电。
  大营门口聚了不少将领,一来挽留,二来送行。
  李恒一一谢过,打马便走。
  他心如火焚,唯恐晚了一秒,便再见不到她。他的皎皎,稍微冷一分便全身冰凉,稍稍吃得不好些便要闹肚子,可怎么熬那寒冰里的煎熬?
  李恒越想,越是怒火如涛。对自己的恨,对魏先生的怨,对顾皎则是疼。
  他小时候,娘亲总抱着他看天上的星星,说每一个亮点便是一个太阳。太阳周围还有许多不放光的星星,上面也许生活了许多人。而他们,也是在某个不发光的星星上,围着那太阳在旋转。那时候魏先生还小,明明听得津津有味,却说娘亲说谎,星星那么小,怎么可能站得住人?
  “三千世界,无限星沙,你怎知没有天外天呢?”娘反问。
  “若有天外天,该是什么模样?”他好奇。
  娘亲望着星星许久,道,“天外天啊,肯定比现在好。比镜子还平的路,比马跑得快的车,天上飞的铁鸟,海里比楼房还要高的大船。”
  “那岂不是神人一般无所不能了?”
  “当然不是无所不能。不过,以你现在的理解,也可以是无所不能。”
  魏先生问,“你怎地知道?仿佛你去过一般。”
  “我去过呀。”娘亲笃定地说。
  “梦里吧?”魏先生哈哈大笑。
  娘亲不说话,只点着幼年李恒的鼻子,“说不定,娘亲就是从那处来的。不然,你们猜我怎么能懂那许多?”
  “可娘亲不是说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吗?”
  “天外天不远?”
  “回不去的那种远?”
  “对,还是只有一个人的那种远。”
  后来,娘亲当真回不去了。她在烈火里冲他喊,不要伤心,她只是回家罢了。
  只有一个人。
  怪不得顾皎言行与此间人不同;
  怪不得她初面对他的时候,那般恐惧;
  怪不得海婆将她看得那般紧;
  怪不得她千方百计,就要讨他一个承诺。
  即使和他在一起,也偶尔会在梦中惊醒,然后又拍着胸口睡下去。
  她想要掩饰的那些,她懂的那些,是不是都来自天外天?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也是走了?
  李恒用力摇头,停住胡思乱想。他绝对不允许第二次失去!
  “将军,休息一刻。”偏将出声。
  李恒见坐下的马粗喘气,晓得累了,直接换马。他复又扣上鬼面,冷声道,“跟得上的继续,跟不上的整队休息,休息好了继续来。”
  “你的伤——”
  “那不重要。”
  偏将无法,只得跟随。
  快马跑了一日一夜,眼见得龙口便到了。
  还是那般小城,还是那般的势头城墙,却显得寂寥了许多。
  是路边的人家少了快要过年的红色灯笼,是关口那处无人通行,也是一路来居然没有任何牲畜的叫声,更是城门口围的那群衣衫褴褛之人。
  李恒的铁骑到了城门下,如同奔雷。城下的流民惊恐四散,城上的守官也失了半个魂魄。
  偏将大声,“李将军回城,开城门。”
  李恒大名一出,举城皆惊。守官不见主将果然戴着鬼面,又是黑衣黑甲,旗帜也没错,立刻跑回去找城守。城守飞奔来迎,大开城门,既幸又惧。
  幸的是,他没跟着王家人发疯;惧的是,李恒要找他一起算账,怎么好?
  因此,城守脸上摆出最真诚的笑,躬身几要俯地。
  然铁蹄入城门,却偏偏停在他的面前,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王家人可在城中府邸?”李恒的声音还是那么冷,还带了铁器的干腥。
  城守满头大汗,起身见那鬼面狰狞,本能地点头说了方向。
  马过,拖地的长画戟在石板上磨出火花,火花溅在城守的靴子上,惊得他一屁股墩下去。紧接着便是轰轰的雷声,如同地龙翻身一般。
  直到马尽,看守城门的小吏将他扶起来,他才只剩了半口气,连声道,“赶紧,叫人回去通知夫人小姐,收拾东西,走!”
  柴文茂也早跑了,王家死定了,这地儿不能呆了。
  弃官,走人。
 
 
第115章 我的皎皎
  入腊月, 龙江水白,江边淤流处起了薄薄一层冰壳子。
  顾皎的日子, 开始过得比较舒坦了,只除了一日三餐有两餐都吃土豆菜外。
  和当初做红薯菜时候一样,勺儿得到土豆后迸发了强大的热情。切丝炒的,切块儿煮的,和各种肉类一起炖的, 磨碎了取粉的,不一而足。
  因关口闭了,没有外人进出, 那些地主大户也出去避祸, 因此顾家便再没什么遮掩。
  辜大领着庄子里选出来还算壮实的叔伯们,小心翼翼地去了一个山崖。然后在崖边高声叫,上面便有滑溜溜的绳子放下竹筐来, 框中满是肥大的土豆,和庄人在山中挖的不同。顾家的几个叔伯这才知道,原来顾青山早和山民做了交易, 允许宽爷他们提前去避祸。这些土豆,也是在山里面挖出来的。
  只那放下来的绳子也奇怪, 一节一节的带着牙齿一般,居然只一个小孩子便能操作。
  日日从山上搬下许多土豆, 趁夜里挨家挨户去送。
  言明了, 将军夫人送的, 不要钱。许多庄上的乡老来谢, 还有人家将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小袋子麦粒也送来,说是感谢夫人。顾皎是不许看门的小子们收的,奈何那些大婶和姑娘太热情,往往拎了东西直接一扔,人便跑了。后来全收拾出来,各种杂粮都有,甚至还有绣得很好看的鞋垫和鞋底。
  她将合适的鞋底选出来穿,杂粮却让送去工坊,熬了粥食分给大家吃。此番工作便是杨丫儿和含烟去做,配合长庚能说会道,完成得也很好。
  因此,顾皎算是脱了一大半的身出来。
  现在,她却窝在软塌上,享受着火墙的温暖,思考青州王和京州王的战事。若青州王输了,她该如何逃脱王爷和世子的迁怒;若是青州王赢了,如何从私藏军粮这个锅上脱出来。
  延之啊延之,如果能有一封信来,该有多好。
  顾皎想得头痛,只觉这一场已经用尽了脑汁,需要一个懒洋洋的冬天来恢复智商和肥肉。
  晕晕噩噩,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当然是有李恒的,他穿着她请人给做的,绣了暗银花边的黑色锦袍。只依然戴着鬼面,看着她一言不发。她很热情地跑过去,拉着他的手撒娇。他却不理她,背过身去。她如同往常一般耍赖,还邀功说。
  “延之,你看我将龙口管得好不好?”
  然李恒依旧不为所动,只道,“你到底是谁?”
  她是谁?她是顾皎啊!
  “你骗我,你根本不是——”
  顾皎一下子被吓醒了。
  妈呀,这样的梦真是太丧了。现在她闯过了第一个恶关,该当是兴奋的时候,怎么会做恶梦?算了算了,梦都是反的,李恒才不会想那么多。
  然顾皎准备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隐隐听见外面潮水一般的声来。
  她是见识过千人汇聚那磅礴的气场,其实很有些创伤后遗症,立刻就惊了。
  “柳丫——”她呼喊。
  没人应。
  “勺儿——”顾皎更大声。
  还是没人应。
  顾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赶紧站起来,抓了一件大衣裳披上。难道是关口闭得久了,出意外了?不应该啊,辜大和许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日日骑马巡视,将整个关内把持得滴水不漏。顾青山又将几家留下来的管事都请过来,联合了庄上的人组织联防队和不同功能组别的队伍,连只苍蝇也不会乱飞。怎么可能渺无音信就出事?
  她出东院,只听得外间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浪涛洪流一般。
  “许星!”顾皎这次是真害怕了,声音里还带着抖。
  可仿佛是故意一般,别说是许星了,连往常守着院子的小子们也不见了。
  娘呀,别当真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顾皎在逃命和就义之间徘徊,却听得那些声音近了,最后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一般。
  无数的马蹄声,人的呼啸声轰然而至,然后又立刻停了。
  顾皎瞪大了眼睛,一步步挪去前院大门,却听得大门一声撞击。
  马的喷息声,铁甲撞击的声音。
  她两手撑在门框上,只探头出去一看。
  白马红袍,画戟鬼面,冲天的血气,不是李恒又是谁?
  她张了张口,想叫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只李恒早已看见了她,丢开画戟,翻身下马,一步步朝她走来。那鬼面狰狞地冷笑着,两只蓝色眼睛里却有深不见底的炽热岩浆在翻腾。是李恒,只偶尔在情热的时候,才发现他会这般看着自己。
  李恒走近,干哑地问了一声,“皎皎,你可好?”
  顾皎想答一声好,却发不出声音,只连连点头。一点头,眼泪却飞了出去,真是太丢脸了。
  “你不好。”李恒伸出手,一滴泪落他手背上,滑下去的时候却是赤色的。
  顾皎这才发现,李恒的红披风上全是暗红色的血印子,两手更是血淋淋地。她终于能问出来,“延之,你——”
  “你很不好。”他呼吸有些重了,“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有谁?还有谁对你不好,你说,我便去——”
  她终于感觉不对起来,这个李恒的情绪既狂躁又压抑,极端冷静又极端疯狂,仿佛随时要干掉天下人一般。听他呼吸,看他满身鲜血,只怕是刚厮杀一番。她顾不得想太多,直接伸手,去揭他的鬼面。
  “夫人小心——”一声惊呼,“将军发狂了——”
  庄门口冲入几个黑甲大叫。
  可话音未落,鬼面已经落地。
  铿锵的金石撞击之音,让一切安静了。
  顾皎看见了李恒,满面霞色,双唇如血。
  这是全身血气上涌,完全失了神智的模样。
  “延之。”她叫一声,“我是皎皎,我现在很好。没谁对我不好,我在小庄很安全。”
  李恒定定地看着她,似还未回神。
  那几个黑甲手里握着绳索,缓缓靠近,其中一个示意顾皎退下。他们似要合围,制服李恒。
  顾皎没退,干脆地上前一步,拉起他血污的手,“我是皎皎,你不认识了?我送你的金鞭呢?去哪儿了?是不是搞丢了?我让你用大炮仗呢?用了没有?你现在跑回来做甚?”
  李恒眼珠动了动,长长地舒一口气,伸手紧紧地抱住她。
  煞神李恒,回龙口的头件事便是进城,将王家父子宰了,脑袋挂去城门墙头上。王家亲眷,跑的跑,逃的逃,没人为他们收尸。后实在不成样子,孙家的老爷亲自入关寻了顾家老爷,不如入土?顾老爷顾念孙老爷在灾中伸了援手,便亲来替王家人收尸。
  只取下人头那日,顾老爷在城门口望着滴干血的头颅半晌,咕哝了一句什么话。
  除了孙老爷,没人知道是什么。
  有好事人去问孙老爷,孙老爷两眼一瞪,“那么好奇,怎不去亲问。”
  问的人自然无趣,讪讪地走了。
  可转身,孙老爷后背却是一层层的汗。
  只因顾青山那句,“你,也有今日?”
  后孙老爷思虑再三,主动联系了城中的富豪和关内的地主,给顾青山抬轿子,将商会的规矩定得更全了一些。顾家,俨然便是龙口的头号人物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