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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绿蜡

时间:2019-11-26 09:46:29  作者:绿蜡
  杨丫儿和含烟都在外面守着, 问要不要进屋子收拾。
  顾皎摇头,此刻的李恒过于脆弱和敏感, 实在不宜打扰。她来来回回许多次,将里面的各种杂物搬出来,又将各种可能要用的东西搬进去。忙了一通, 屋子里的温度稍微高了些, 想是勺儿在火墙里添了柴。
  只屋子里满是血腥气,需得开窗透透。
  凉风一吹,她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才发现自己还没吃。
  又叫勺儿弄了些粥食来。
  勺儿不仅送了粥来, 还送了一个小炉子和一个大肚罐, 里面咕嘟着老母鸡汤,另有一大碗漆黑的药汁。
  “哪儿来的新鲜鸡?”顾皎奇怪。
  龙口遭了难,许多家畜要么被拖走,要么被藏起来留种,只她家后舍的十几只种子,也很舍不得吃。
  “三爷爷送来的,说养了三年的老母鸡。”勺儿道,“我帮夫人放外间咕嘟着,半夜将军醒了或者夫人饿了,直接盛了吃便是。除了一点细盐,甚香料都没放。”
  勺儿又指着药道,“这是顾老爷看着大夫开的方子,是下热的药,又亲自去抓了来。我全熬了,夫人且温着,夜间要喂将军吃两回。”
  勺儿说完又觉不妥,“夫人,咱们几个都在厢房值夜,若是将军那处有甚需要,你且叫一声便是。”
  顾皎夸勺儿贴心,又叫她别忘了给三爷爷家送钱去。
  这会子,还能送肉来,实在太难得了。
  粥很香,鸡汤也很醇厚。
  顾皎吃得半饱,便放下碗筷去看李恒。
  他平躺在床上,但身体忍有些紧绷的样子,显然还没彻底放松。眉头微蹙,肤色深了一号,眉眼仿佛更冷峻了些。眼球在眼皮下微微颤抖,是在做梦。
  她贴着床踏板坐下,拉了他的手,要他安稳。
  果然,他似放心了些,但却说了句什么。
  顾皎以为他醒了,再去听,却是梦中呓语。只他仿佛有点烧起来了,唇干得厉害。她将他的手塞进被窝,拿了温水给他滋润口唇,又用酒精涂抹他的额头和颈项处降温。幸好让唐百工把酒精弄出来了,否则才当真是束手无策。忙完一回后,他仿佛是舒服了些,又沉沉睡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趁机找了些热水梳洗,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去看李恒。他的烧又起来了,满面通红,手脚烫得惊人。她吓了一跳,马上搞了湿布和酒精来给他擦全身,又是喂水,又是喂药。折腾得半晌,他眼皮略张了张,叫出一声,“娘?”
  顾皎答了一句,“什么娘?是娘子。”
  李恒却又闭上眼睛。
  她叹口气,耳朵贴过去,却听他口中喃喃地喊着,一会儿‘娘’,一会儿“皎皎”,一会儿又是什么‘不能走’。
  真不知他梦中是何场景,到底如何煎熬。
  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场,顾皎几不成眠。
  窗户有点发白的时候,李恒的热终于退下去,她撑不住,直接抱着一床衾被睡床踏板上了。大约是床板太硬,实在睡不安稳,噩梦纷至沓来。一会子是李恒战死沙场,一会儿又是青州王来要捉拿妖女,一会儿又是遇上了灾年没东西吃。不就是做梦吗?又必要那么凄惨吗?就不能给点好的?
  顾皎也不知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只一边做梦却一边吐槽,等到感觉不对劲的时候猛然睁眼,却对上一双湛蓝的眼睛。
  李恒醒了,靠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呢。
  她揉了揉眼睛,对他笑,“延之,醒了?”
  “被吵醒了。”他道。
  “甚?”
  “你打呼噜。”
  顾皎瞪眼,“怎么可能?我从来不打呼噜。”
  “你睡着了听不见。”
  “不可能。”她摸了摸耳朵,“如果真的打呼噜,在醒的一瞬间会有个尾音。”
  “你怎知?”
  顾皎被堵了话,说不出来了。破天荒头一回,居然没她的道理能讲了。她道,“你让开,我要起来了。还有,小心些,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李恒让开,规规矩矩躺好,露出结实的腰腹。
  顾皎坐起来,将头发挽起,看了一眼。
  那缝合处皮肉已经开始收紧,虽仍十分狰狞,但已经没有昨日肿胀得厉害了。
  她道,“我再帮你把周围洗洗干净。”
  “嗯。”
  取了酒精和干净的小白布条来,沾了沾,轻轻地绕着伤口周围。她看他一眼,“痛吗?”
  李恒点头,“痛。”
  “那我再轻些。”
  “好。”
  顾皎仔细洗周围,消毒干净。她做得认真,难免就顺手将其它擦伤或者小划痕的位置也一并处理,包括他小腿和脚上的。洗了半晌,发现手下的人没动静,她抬头去看,却见他又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笑一下,“怎么?又饿了?要不要先吃早饭?”
  “好。”他又应了一声。
  太乖,太合作了。大约是久别的重逢,便过份地温柔了。
  有杨丫儿来送早食,刚踏上回廊,李恒的表情就变了。
  顾皎忙拍了拍他,对着外面道,“杨丫,以后饭食都放在廊下,我自去取。”
  将军不愿见人。
  杨丫儿应了一声,放下饭食,自走了。
  自此,顾皎交待几个丫头,也别轻易进院子了。
  李恒这会子是受伤的猛兽,地盘意识浓烈得很,受不得惊。
  早食是没喝完的老鸡汤熬的鸡粥,配了山上的野菜干和凉拌土豆丝。
  自然,还是顾皎喂食。
  大约是受伤,李恒也很不要脸了,做甚都要顾皎代劳。喝水要喂,吃饭要喂,穿衣裳必须顾皎来,洗脸梳头也要她亲手,甚至更私密一些的个人卫生,他也不愿要别人。顾皎正心疼他,自然而然全盘接受下来,倒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度。
  他那么高大健壮的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两肋甚至能直接摸到骨头。
  顾皎十分心疼地问,“你那么不怕死吗?茫茫大山,走失了怎么办?”
  “不怕。”他道,“想着你就不怕了。”
  行,更会甜言蜜语了。
  顾皎当然是开心的,单方面的情话是逗弄,有来有往才更有意思啊。
  “甚都没交待就往家里跑,要人家说你不听军令,惑于女色,怎么办?你不怕王爷生气?”
  李恒笑了,“他们巴不得我有这个错处。”
  “许星好生气,说你是傻蛋,都不知道留那处,守着把功劳占实在了。还说这回指不定又要被削减,是不是?”
  “他的话不要信,你信我就行了。”他精神恢复了一些,认真地看着顾皎,“除了我,别人都不要信。”
  顾皎呻|吟一声,谈恋爱真是该死啊。
  若以前要有哪个男人敢这么说话,她能怼的他开腔不能。然现在怎么回事?心里趟着蜜,脸上开着花,傻透了。
  因顾皎不懂,李恒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解释。
  京州王虽然死了,但他下面还散出去了许多大将和兵丁,州府那处还有家人亲眷,更有无数支持他的士族和私兵。青州王若要真正将整个京州掌在手中,要么招降那些大将,要么那些士族前来归顺,若都不从,还有些零星的小仗要打。不过,考虑各种因素,会拣选肥腴之地来打,那些高山密林或者沟壑纵横之地,便算了。
  顾皎想了想,也是。自古来治理国家,不下州县。目前的生产力水平,能管好州内几个繁华些的大城已是不易了,哪儿能将势力深入到最基层去?只怕那些荒芜和艰难之地,便成了流民和土匪出没的好地方了。
  李恒见她想得通了,又说,“我已拿了最大的功,再不走便不好了。士信他们也需得有军功,老将军守营稳妥,也需要军功。毕竟,王爷向来论功行赏的。”
  她点头,是了,得给别人留些好汤水。
  “那这回,你能得什么赏?”
  李恒看着她,道,“不知王爷如何考虑,不过应该不会再和你分开很久了。”
  “当真?”她欢喜道,“要是真的就太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他轻轻地搂着她,他也是的。
  顾皎本还想问些他斩杀京州王的细节,但见他又有些累了,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哄他睡觉。
  他当真闭了眼睛,睡得安稳。
  如此睡睡醒醒,吃饭喝药,均在东院这一方小天地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她两人一般。
  过得三四天,他缝合处消了许多红肿,顾皎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她趁他睡着的机会,要出去找几个大夫聊聊。
  不想刚开东院的门,便见许星并几个眼睛血红的偏将对峙着,她吓了一跳,“甚事?”
  许星无奈,“这几位大人担心李恒死了,怎么劝都不走。饭也不吃,觉也不睡,非跟我顶牛呢!”
  一个偏将冲顾皎拱手,“夫人,将军现如何?”
  “你们在屋顶上不都能听见他说话了吗?还能如何?当然是活蹦乱跳,死不了——”许星很不耐烦了,“日日好菜好饭送进去,汤药一点儿没缺的。夫人亲自守着伺候,还要怎样?”
  顾皎忙道,“让你们操心了,实在对不住。将军已是能正常说话行走,只那刀伤还需时间愈合。”
  “如此,还请夫人让我们见见将军。”
  许星翻个白眼,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她知是军人的谨慎,便道,“将军现睡着了,待他醒了,我问一声可好?”
  “谢夫人,有劳了。”
  顾皎连说不必,自去了后院。
  三个大夫被顾青山安置得好,还配了专门的药童,日日商量如何改药方,帮李恒进补。
  她去,三人忙行礼,战战兢兢的。便只说了些李恒这几日的症状,又说了那缝合的伤口情况。
  消耗得不过两刻钟,听东院那边传来一声吼,然后是几声撞击声。
  顾皎暗道不妙,顾不得告辞,飞跑着回去。
  果然,院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刚才那几个偏将,李恒右手执剑,气势汹汹地站在回廊下,许星则满脸幸灾乐祸地靠院门口看热闹。
  她道,“怎么了?”
  许星抠鼻,“他们不信咱们的话,非要进去看个究竟。你刚走,就要院子。我也懒得拦了,结果还没等他们推开正房门,人便冲出了。”
  那些被打的人却一点怨言也无,反而满面喜气地爬起来,冲着李恒和顾皎行礼,急匆匆走了。
  顾皎无奈,这都是什么事呢?
  李恒却将手伸向她,万分戒备道,“皎皎,你过来。”
 
 
第118章 长醉
  顾皎进院子, 李恒立刻丢了剑,将她拉自己怀中。
  许星瞥了一眼,将院门关上了。
  顾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你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他小声地问。
  “出去找大夫, 商量怎么给你吃药。你的心肺仿佛也有些问题,得趁机一起调养好了。”她牵着他,要往屋子里去, “那些黑甲卫士很操心你,你怎无缘无故发脾气打人?”
  李恒不说话,进了屋子才道, “我打得越痛, 他们越高兴呢。”
  代表他身体无大碍。
  顾皎不懂他们的交流, 将他按在软塌上,伸手便去解他的前襟。果然, 那番活动,缝线的地方有些崩了,又浸出鲜红的血来。她有些不开心, 好不容易才养好一点点, 又白费了。
  李恒却摸着她的头,“无事,我命硬得很。只要还有口气, 都能活得过来。”
  命硬?她难解地看他一眼, 再命硬的人, 也终究有绝路的时候。否则,他在书中的结局怎会死于落凤坡?
  顾皎没答他的话,重新去拿了干净的布条和酒精来,给他处理了一番。他理屈,一声不吭任由她摆弄。许久后,他才道,“皎皎,以后你去哪儿,得单告诉我一声。睡醒了不见你的人,我心头着实很慌。”
  “慌甚?”她帮他把衣襟理回去,扣好扣子。
  “怕你不见了。”
  她失笑,“我还能去哪儿?”
  他滋味复杂地看着她,“我怎知,兴许是什么别人去不了的地方。”
  李恒少有这般幼稚和任性的时候,顾皎便应了,“行,以后去哪儿都告诉你,好不好?”
  “我同意了,要带上人,才能出去。”
  这就有点过份了吧?
  顾皎的眉略扬了扬,李恒立刻补了一句,“在西府的时候,你也是这般要求我的。”
  她气结,嘟囔道,“你记性这般好?”
  “嗯。”他大言不惭地点头,模样还颇认真。
  “好了,站起来,再回去床上躺会。”她道,“你脚上的小口子也还在长,少走路,少用力。”
  “躺得厌烦了。”他干脆靠到软塌侧壁上,整个人斜躺着,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你陪我,咱们说会话。”
  顾皎当真拆了头上的簪子,靠着他躺下。
  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直看到灵魂里面去了。
  李恒抬手,摸摸她的脸,“我把许星给你了,为甚不叫他带你上山找宽爷?等冬天过完,开春后再下山?那时候京州必有一个结果,也不会凶险。”
  “若只得我一个,自然早跑了。”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去摸摸他的脸,描绘他眉毛的形状,“可我有将军,就不能轻易走。”
  他的眼中有疑惑,显出几分少年的纯稚。
  她忍不住去他唇上碰了一口,道,“将军欲天下无士,真是好狂妄的想法。可才杀得一郡的几家士人,便闹得天下沸沸扬扬,青州王迫于压力将你贬到龙口小城。若你再杀一州的士人呢?两州呢?乃至三州四州?士人掌着权,又善写文章,还管着朝堂。你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了,他们还会客气?自然笔若刀锋,先将你斥成暴戾恶人,滥杀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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