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之中尽是心疼意味。
“就是,大人平日里对夫人那么好,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听说大人还受了重伤,夫人却狠心的对他不管不顾,简直有失妇德。”紫衣丫鬟越说越替江祈愤慨不平。
青衣丫鬟见她越说越激动不禁有些尴尬,还觉得她有点奇怪。
她笑笑劝道:“嗨,这是大人与夫人夫妻间的事,我们身为下人还是别说太多的好,珍珠你也别生气了,妇德什么的我不太懂,有些话不能乱说,当心祸从口出。”
青衣丫鬟虽然觉得大人可怜,但大人自己都不气夫人了,她们这些外人又能多说什么?说不定这是人家小夫妻间的情趣呢。
珍珠轻蔑的冷笑一声:“夫人再这么如此冷落大人,总有一天会被大人厌弃的。”
青衣丫鬟闻言连忙紧张的捂住她的嘴,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
珍珠不悦的拧眉扒下她的手,怒道:“你捂我的嘴做甚?”
“你气就气罢,这种话可别再跟旁人乱说,万一给江总管或崔嬷嬷,甚至是大人或夫人听见可有你好受的了。”
珍珠见青衣丫鬟的确是为了她好,又哼哼唧唧的说了几句令青衣丫鬟胆颤心惊的难听话后才肯乖乖闭嘴,继续做起手边工作。
……
两人分房睡的第四天,江祈依旧一早就到东厢房外间等着他家夫人醒来。
自从两人分房后,江祈服下楚奕扬开的药方后虽然入睡时不再那么困难,却依旧早早就从榻上醒来。
日日一大早就到东厢房像颗望妻石般,眼巴巴的等着他夫人出现。
见到她从里间出来时,目光一样温柔,嘴角一样噙着和煦的微笑。
“夫人。”
虽然江祈看起来与平日无异,但低哑的嗓音中却透着微不可察的不安与焦躁。
他可以为了爬上指挥使的位置被众人厌弃,可以为了报仇雪恨而忍辱负重,却难以忍耐被爱人冷落的日子。
既然软的求和不行便来硬的。
她如果想回侯府,他就将她困在这后院中,他不会再眼睁睁放她离开自己的。
江祈低垂的凤眸骤然掠过一丝阴郁及狠戾。
也不管荷香就跟在楚依珞身后,一见着她便迫不及待的将人揽入怀中。
楚依珞还来不及反应,娇/嫩红唇上便蓦地一暖,霸道而强硬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
荷香见到江祈如此大胆的举动,白皙的小脸瞬间涨红,立刻低着头快步离开。
楚依珞也没料到他竟如此孟浪,微微诧异,双手抵着他想阻止这个吻却挣扎未果。
他紧紧/箍.着她的纤/腰,这个吻带着数日来的焦躁与不安,甚至还有一点求而不得的挫败感。
随着吻渐次加深,江祈心中原本的不安与焦躁也跟着逐渐消散。
这个吻慢慢地带上了甜蜜的味道,几乎甜得让楚依珞喘不过气来。
“我想你了。”
他低沉的声音似古琴最沉的音色,带着一点小心翼翼自楚依珞耳边划过。
楚依珞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动不动就吻上来,这人简直……
“夫人,你别气了。”
他嗓音沉沉哑哑,两人额间相抵,眸色温柔得似要将人溺毙其中。
楚依珞又挣扎了几下,发现这人今天就是打定主意当个无赖,不走前几日那套委屈扮可怜的路数,索性也不挣扎了。
守在东厢房最外边的荷香悄悄探头,朝房内偷瞄一眼。
只见两人身影相依.偎在一块,好不恩.爱。
荷香见着后小脸蓦然一红,立刻又将视线移开不再偷瞧。
厢房内,楚依珞耳边是男人沉稳的心跳声,心中亦开始微微动摇。
自己冷落了他这么多天,是不是该原谅他了?
但要是这样就原谅,他岂不是日后次次都要这般耍无赖了?
楚依珞眼珠一溜,没犹豫太久心中便已有定夺。
她淡淡道:“放开我,我要出门。”
江祈嘴角微扬:“好。”
连声音都带上了愉悦。
“你不准跟着我,我自己去。”
江祈唇边笑意蓦地一凝,道:“我想陪夫人。”
“可我不想你陪。”楚依珞抬眸,潋.滟的桃花眼眸微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江祈喉头滚动了下。
有些人生来便是让人神魂颠倒的主。
楚依珞便是这样的人。
不论何种模样都让他怦然心动,难以拒绝。
江祈被她看了一会儿便败下阵来,无奈点头道:“那得让随从及护卫们跟着你。”
楚依珞笑道:“好。”
管家一听楚依珞要出府,很快便将马车备妥。
楚依珞带着荷香一块搭上马车,主仆两人在车厢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原来之前绣给江祈的小像荷包他在与死士交手时弄丢了。
这次出门她就是要去采买新荷包的绣线及布料,准备帮他绣个新的荷包。
但她不打算告诉他。
楚依珞搭乘的马车离府后,江祈便悄悄施展轻功跟随在后。
江祈对楚依珞的占有欲本就极强,再加上楚依珞实在生得太貌美倾城,他根本不放心她独自一人上街。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在市集不远处缓缓停下。
楚依珞才刚被荷香搀扶着下马车,耳边便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这包子是我的,你们还我!”
“哪来的臭婆娘,这包子明明是我买的。”
“你们欺人太甚,昨天抢我的馒头,今天抢我的包子,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怎么?你真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吗?”
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荷香闻言脸上不禁带上几分羞赧之色。
她扭头看了一群人一眼后,刻意压低声音凑在楚依珞耳畔道:“夫人我们快走吧,是一群乞丐为了争夺食物在吵架。”
楚依珞眉头微微蹙起,她没想到繁华热闹的京城中竟然也有这么多乞丐。
“平时路上是见不到一个乞丐的,不知为何今天突然冒出这么多个。”荷香道,“夫人别看了,快走罢,免得他们等等缠上来要饭。”
楚依珞那雍容华贵的模样,一看就知她不是平民百姓,的确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乞丐缠上。
悄悄隐在不远处的江祈眉头微蹙,目光冷峻的盯着那些个肮.脏邋遢的乞丐。
京城素来太平安康,鲜少有乞丐出没,怎么如今竟多了这么多乞丐,甚至还为争食而大打出手。
江祈还来不及细想,便见那身姿娇小的女乞丐突然呜呜咽咽的朝他们扑了过去。
她像是不要命般的与那几个乞丐扭打在一块,语气怨毒而愤恨:“我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便要饿死,你们这群肮脏低贱的臭乞丐还不快将我的包子还来。”
原本已经转身离开往市集内走去的楚依珞脚步蓦地一顿,细长枊眉因疑惑而微微紧蹙。
她竟隐约觉得这女乞丐的哭腔及语气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作者有话要说: 江祈:夫人没有我陪着=独自一人上街
荷香及一众随从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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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好基友的完结文《穿到古代扫大街》by柳无期,小可爱要是喜欢或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
*能靠身份偏要靠实力发家致富女主 VS 不动声色温柔的冷漠脸男主
第63章 怦然心动
六十三、
“夫人, 怎么了?”荷香问。
楚依珞转过身, 目光缓缓扫向那名女乞丐, 仔细观察起她的容貌。
女乞丐虽身影娇小, 但发狠时抓人头发的力道却狠得很。
一口咬住抢她肉包的另一名乞丐的那般狠样, 就算只是在旁边看着都让人觉得肉疼。
楚依珞在看清楚女乞丐的容貌后,瞳孔霎时一缩。
荷香顺着楚依珞的目光困惑望去。
只见女乞丐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头发也是随意的扎束起来, 发丝还有几撮纠结在一块。
荷香定定的看了半晌后,双眸猛地诧然瞪大, 掩嘴惊呼道:“那、那不是楚夫人……”
她想起楚夫人已经被楚易天休弃,随即又改口道:“那不是徐氏吗?”
徐氏那张娇.媚.动人的脸蛋在寻常女子上本就出色,加上她的哭腔及骂人语气, 荷香几乎是马上就认出她是谁。
楚依珞红唇紧抿,目光复杂的看着徐氏,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女人上辈子害死哥哥,这辈子也差点就害死哥哥,可说罪不可赦。
但当她瞧见徐氏如此模样时, 心底却又漾起一股怪异感。
她又沉默几瞬才垂下眼帘,淡淡道:“走罢。”
“夫人, 那徐氏……”荷香吶吶问道, 看着徐氏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忍。
“她被休了后便与安康侯府无关。”
更与她无关。
前世徐氏害死哥哥后还想方设法的将她嫁进苏府,若是她这辈子没想再害哥哥,那么也许她有可能原谅她,可惜徐氏依旧想要哥哥的命。
她不是圣人, 无法在知道徐氏做的那些事后还能心无芥蒂的原谅她。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楚依珞不再看徐氏,不带半分犹豫,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氏一个娇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自是打不过一群男人,但她虽打不过却还是将那包子抢了回来,硬是将它一口塞进嘴里。
乞丐们虽生气却也不敢打她打得太厉害,毕竟市集人来人往,若他们动作太大引旁人报官,那就真吃不完兜着走了。
几人又意思意思的狠踹了她几下,彼此对视几眼后便勾肩搭背、大摇大摆的离去。
其他几个围观民众见他们不打了也做鸟兽而散。
徐氏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虽被狠揍一顿,疼得眼泪直流,嘴里却仍大口大口的咬着肉包。
她忍着痛泪眼蒙眬的爬起身时,恰巧看见了不停回头看她的荷香。
徐氏脑袋顿时一空,她就像快溺毙之人看到浮木般,想也没想便拔腿狂奔而上。
这种日子她再也过不下去了。
她宁可去坐牢也不想天天饿肚子,还得跟别人乞讨抢食物,有时食物没抢回来反而还挨了一顿狠揍。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
“等等!”
徐氏边跑边大喊,却因嘴里还有包子声音显得含糊不清。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凄惨狼狈的一天。
她更没想过她母家哥哥根本不是人!
那天她被赶出安康侯府后,身上虽有楚易天给她的一千两银票,但她哥哥却像早就料到她会被赶出来一样,早就候在安康侯府大门外等着她。
她原以为徐衍又想做什么,没想到徐衍居然挠着脑袋,面带羞赧、一本正经跟她道起歉。
徐氏见了他后心中怒火翻腾,狞笑道:“我现在被楚易天休了,哥哥可满意了?”
“休了?怎么就休了?不就一张写了四个字的破纸?”徐衍神情骇然。
他看着徐氏一身狼狈,手里还只有简单的行囊,不禁支支吾吾道:“对不住啊,我不知道楚侯爷居然会这么生气,但你夫君不是很疼你还迷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吗?他、他怎么就没拦住老侯爷呢?”
徐衍面上满是歉意,不停的跟她解释说他真没想要害她,但双眼却始终贪婪的盯着她手上的一千两银票。
徐氏冷笑一声,推开挡在前面的徐衍。
她边走心中边盘算,待明天一早她就来侯府门外等楚易天,到时她再跟他撒娇泣诉,他肯定会因为心软愧疚而替自己寻个好住处。
这一千两她得自己留着才行,要是拿去买京城的宅子,那一千两够不够用还不知道。
谁知徐衍又弃而不舍追了上来,拦住她道:“他们就没让你带个丫鬟出来吗?你养尊处优了十几年,你知道要怎么投宿客栈吗?就算知道了,你一个良家妇女就不怕出事吗?”
徐氏僵了下,她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平时出门在外都有人伺候,如今什么都要自己来的确不方便。
“你跟哥哥走,哥给你寻间好客栈就当给你道歉,我真没想到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楚易天居然如此狠心,说休妻就休妻……”
徐衍边说边摇头,唏嘘不已。
隔天一觉醒来,她那一千两银票便不翼而飞,而她那混账哥哥也跟着银票不知去向。
徐氏这时才知道自己这是上了当。
她昨日便是信了徐衍的邪,还指望着他有一丝良心才会真跟着他走。
难怪徐衍昨天虚情假意的跟她道歉,原来早就觊觎她身上的银票。
身无分文的徐氏因为付不出钱被客栈的掌柜给赶了出去,她没办法,最后只能又回到安康侯府眼巴巴等着楚易天。
没想到楚易天听到她说她银票被抢走了,居然也对她不理不睬无动于衷,只冷漠的说了句:“你如今已经不是我的夫人,跟我说这么多做甚?”
他完全不待念十多年来的夫妻情义,直接让人将她给撵了出去,好似以前的宠爱全是虚假。
母家没了,唯一的哥哥又偷走了她的银两,徐氏可说一步错,步步错。
走投无路之下,最后逐步沦落到现在这般狼狈不堪的境地。
“楚依珞!”
她终于气喘吁吁的追上楚依珞,还因为喊得太用力嘴中喷出几许包子屑末,惹得旁人纷纷皱眉。
楚依珞身旁的随从护卫很快就将她拦下。
原本极为注重形象的徐氏如今也只是抬起手背随意抹了抹嘴,便又继续喊道:“楚依珞!你给我站住!”
徐氏见楚依珞仍丝毫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不禁仓皇无措起来。
她心乱如麻的想,若是这次错过了回侯府的机会,那她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只能一辈子当个乞丐甚至还可能更惨。
徐氏脑中瞬间飞快地闪过各种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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