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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的糖掉了——不是茶

时间:2019-11-30 08:44:51  作者:不是茶
  弦外之音念裴当然能听出来,只是心下依然不屑地嘁了一声,那个林总还不是他言漠承的人。
  “既然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那我们可以走了吗,我还有点事。”江柏屿说完起身就要走。
  “你留下,我还有事找你。”言漠承喊住他。
  念裴见状识趣地先离开。
  “说吧。”江柏屿懒散转身望着言漠承。
  “为什么要格外偏袒胡匀?”言漠承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他。
  江柏屿像听了个笑话,“我怎么偏袒他了?”
  “他查出癌症后你给他送钱了?”言漠承挑眉道。
  江柏屿本就没打算瞒着这件事,“我作为公司副总裁,代表公司给曾经的老员工送上一点人道主义关怀,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会不会有有心人认为你送的不是钱,而是设计图?”言漠承放缓语速,没有温度的目光直视着对方。要是别人早就受不住这样的压迫感。
  江柏屿却毫不在意,轻松一笑,“设计图和项目都是我自己的,我有什么理由拱手让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也许是在安素送钱的环节出了问题?”言漠承风轻云淡地把安素牵扯进来。
  江柏屿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不可能是安素。”
  言漠承不置可否:“等调查结果吧,总有人要对这件事负责。”
  “那就看最后结果吧。有你负责这件事,我放心。”江柏屿嘴角微挑,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无。
  言漠承靠向椅背,淡淡道:“好心提醒你,别再把自己当散财童子。”
  “散财童子?”江柏屿被这话活生生气笑了,冷笑回应:“那你是什么,毫无人性的冷血动物?”
  “想打架?”言漠承挑眉。
  “早就手痒了。”
  “那就下周末,老地方。”
  江柏屿冷着脸走出办公室。
  安素一直等在门口,见江柏屿出来立即跟上。
  “江总……”她眉头紧皱,担忧之前去给胡匀送钱的事这次会给江柏屿添不少麻烦。
  “没事,不用担心。”江柏屿停下脚步,看向安素,嘱咐道:“周末就别待在公司加班了,回家休息吧。”
  安素嗯了一声,又问:“您去拜访老师还顺利吧?”
  江柏屿顺势想到阮心糖,心里顿时愉悦不少,嘴角抿出淡淡笑意:“顺利。”
  乘电梯下到负一层车库,江柏屿刚拿出钥匙解锁了自己的车,念裴在旁摇下车窗,伸出一张白皙的笑脸来:“聊完了?”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等你啊。”念裴偏了下头,说:“上车,聊聊。”
  江柏屿重新锁上车门,上了念裴的车。
  “你是不是觉得,留下我亏欠了胡匀?”念裴侧过身认真问道。
  江柏屿不屑地扯了下嘴角,“不至于,我不过看他是个可怜人。”
  “天底下可怜人多了,你总这么爱心泛滥,救得过来吗?”念裴一向直言不讳。
  “所以呢,再逼死他母亲?”江柏屿侧眸看向念裴,眼神不屑,他向来不屑这种做法。
  “可事情总得有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结果,不可能因为他人死了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算。”江柏屿冷冷道。
  应该负责的人根本就没浮出水面,胡匀不过是别人用来针对他的一颗棋子,而且胡匀可能还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的。
  江柏屿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下颚崩出了一条性感的弧线。
  念裴情不自禁抬手靠近他的眉间,想替他抚平忧愁,可惜一靠近,便被江柏屿躲开了。
  “干什么?”他眼神警惕且冷漠。
  念裴微怔,笑道:“刚刚你眉毛上有个东西,现在没啦。”
  江柏屿缓和了眼神,问:“回家?”
  “不回家你请我吃饭?”念裴笑问。
  “下次吧,”江柏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下次我叫上阮心糖。”
  念裴不满地抿了下唇,懒懒回道:“那就算了,我不爱吃狗粮,尤其是你撒的。”
  江柏屿耸了下肩,随她去了,“我走了。”
  “诶——等等,”念裴又叫住他,“我还是想叮嘱你一下,别总和漠承哥针锋相对,他在公司的根基你现在又比不了。”
  “如果我哪天不和他唱反调,他也不会适应的。”江柏屿半开玩笑道,关上车门走了。
  念裴摇下车窗看着江柏屿开车走远,默默点燃一根烟,红唇微启,顺着烟雾吐出的还有她无限惆怅的叹息。
  ^
  江柏屿回了自己市中心的公寓。
  他给小彩虹倒上猫粮,又随手打开音响,缓慢柔和的旋律静静在空中流淌,有着把所有烦躁都抹平的魔力。
  随后又打开笔电处理了几封邮件,又打了几个电话,他看眼时间,已经快八点。
  打开微信点开和阮心糖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后又一一删掉,他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喂。”阮心糖捂着手机坐在病房外拐角处的长椅上。
  “吃饭了吗?”
  “你吃了吗?”
  两人同时问对方,又一起愣住。
  “哈哈哈……”阮心糖忍不住笑出声,“我还没吃呢,不是很饿。”
  江柏屿在这头无声笑着:“我也没吃。”
  “这样啊……”
  “不如我请你吃?”
  “好呀!”阮心糖半点没犹豫,简直等着对方说这句话,“吃什么?”
  “鳗鱼饭吧。”江柏屿也没犹豫。
  “额……”阮心糖扶额心道,怎么这人脑子里只有鳗鱼饭!口味也太执着了吧!
  “江柏屿呀,咱们能换一个吗?”阮心糖嗲着声音向对方撒娇。
  “怎么,照顾你生意还不好?”江柏屿声音低沉磁性,满满的宠溺和笑意穿过电话传进她耳里,撩得她心痒。
  “你怎么知道的?”她轻声问,心里一时莫名紧张。
  “见面再说吧,我先去洗个澡,然后过来接你。”江柏屿起身走向衣帽间。
  “嗯,到了给我电话,挂啦。”
  阮心糖挂掉电话,整个人开心得快飞起,恨不得站起来大喊一句:“我恋爱啦!”
  可是她怕被打,于是想想还是算了。
  江柏屿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热水从莲蓬头里均匀洒出,从他头顶倾泻而下,顺着他匀称的肌肉线条滑下,像画笔一般描出他的宽肩窄腰和恰到好处的翘臀长腿。
  江柏屿闭着眼享受这片刻的与世隔绝。
  脑子里竟然毫无预兆浮现小时候的事。
  江柏屿六岁那一年,母亲去世。不久,言漠承和他妈言嫣住进了他们家。
  江明峰对他们母子照顾极其周到,能看得出来,江明峰很喜欢言嫣,这种喜欢,在他以前面对江柏屿母亲时不曾出现过。
  江柏屿那时候还小,不太懂这些复杂的感情,他只是发现,他爸爸面对言嫣母子时,笑容更大,声音更柔,回家也更多。
  江柏屿并不接受突然出现的后妈和哥哥,任言嫣怎么跟他示好,他就是不理睬他们,自己每天躲在房间里一个人玩儿。
  但是每晚江明峰回来都会把他拉出房间,让他陪言漠承玩儿。
  江柏屿心里不愿,但不敢反抗。
  于是他们被保姆领去专门的游戏室玩玩具。
  言漠承大概也能感受到江柏屿对他的敌意,他本身话就少,知道江柏屿不喜欢他后更是不发一言,就在旁边静静陪着,也不敢玩江柏屿的玩具。
  江柏屿搭玩具车轨道时,突然有一节就是找不到,言漠承看见后立即起身满房间帮他找,最后他在窗帘后找到,跑来准备递给江柏屿时,江柏屿早已经转移兴趣搭起了积木。
  保姆见言漠承愣在一边,以为他不知道怎么玩儿,便拿了好些积木递给他。
  言漠承看了眼江柏屿的脸色,见他没有阻拦便抱着积木走得远远的,蹲坐在一个角落里,自己搭得聚精会神。
  即将完工的时候,他手里差了最后一块积木,他瞥见就在江柏屿手边,于是过去拿,却被江柏屿一把抓住。
  “你是小偷吗?”江柏屿那时的声音还很稚嫩,可是言语却很是伤人。
  “我不是!”言漠承立即反驳。
  江柏屿看见言漠承在窗边搭的积木,他拿着最后那块,走过去轻轻放上。
  然而言漠承的笑容还没浮上脸,江柏屿突然一脚踢散了他精心搭的所有积木。
  眼看即将成形的积木撒了一地,言漠承捏紧了拳头。
  但他忍住了,他从小就知道隐忍。
  然而后来有一次,他终究是没忍住。
  那晚江柏屿在洗澡,平时本来两个保姆分别照顾他们两人,那晚其中一个保姆有事请假离开,于是这个保姆为了省事儿打算让两人在一块儿洗。
  谁知,言漠承刚一被领进浴室,江柏屿就一把把他推倒了:“滚出去!”他大喊着。
  浴室的瓷砖很凉很滑,保姆立即扶起言漠承,而言漠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忍让,他扑上去和江柏屿在浴室冰凉的地上揪打在一起。
  言漠承本身比江柏屿大,又比他高,几乎是把他按在地上揍。
  那次以后,两人被江明峰狠狠教育了,还罚面壁思过。
  然而这以后,两人大打出手的次数却是与日俱增。
  但不得不承认,打完后两人都爽快不少。
  想起往事,江柏屿自嘲地挑起嘴角,关掉花洒,取了毛巾走出浴室。
 
 
第39章 一颗梅子糖
  “妈,我出去和朋友吃个饭。”阮心糖小心翼翼瞧着她妈的脸色。
  阮妈妈正在削苹果,此时停下动作:“如果你不想待会儿吃到半途被我打电话跟你朋友问好,那最好现在就实话实说。”
  心虚全写在了阮心糖脸上,赶紧拉着妈妈衣袖撒娇:“是江柏屿嘛,我就出去跟他吃个饭,很快就回来。”
  “去吧去吧,”阮爸爸挥着手,眼睛瞥着阮妈妈的脸色,继续说:“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烧烤。”
  “那我去了啊?”她一边拿包一边往门口撤退。
  “去吧,早点回来啊,”阮妈妈妥协道,“还有,别让人家请客。”
  “知道啦!”“啦”字出口时人已经冲出病房外。
  阮妈妈继续削完手里的苹果,无视阮爸爸伸过来的手,自顾自吃起来,还不忘横他一眼。
  “想吃自己削!”
  阮爸爸:“……”哼,不吃就不吃,我待会儿还有烧烤吃!
  ^
  到楼下时江柏屿已经等在路边。
  他身上只穿着纯色T恤配着束口休闲裤,脚蹬一双灰色运动鞋,两手插兜斜倚在车头,潇洒中透着几分慵懒,引来不少路人少女侧目。
  见阮心糖过来,笑意一瞬间染上他英俊的眼角眉梢,他张开双手,等不及阮心糖走近,向前两步径直拥了阮心糖入怀。
  “才几个小时不见而已,我怎么会这么想你。”低沉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温柔,像甜甜的糖衣四面八方包裹住阮心糖。
  她轻拍着江柏屿的肩笑:“走啦,再不去人家要关门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鳗语家,刚八点过,店里还剩少数几桌人在吃。
  两人坐到角落靠墙的位置,阮心糖叫来小小点了餐,全都是江柏屿最爱吃的。
  “你投资这家店是为了免费吃鳗鱼饭吗?”江柏屿端起一旁的水壶,给两人杯子里倒上水。
  阮心糖抿了一口,斟酌着说:“我想一中的学生都不愿意看它关掉吧,带给我们很多学生时期的回忆不是吗?”
  “你才刚工作不久,哪儿来的钱?”江柏屿现在知道了阮心糖的家庭情况,对她的资金来源有些疑惑。
  “跟我姐借的。”她说这话时没什么底气,毕竟哪有人会借钱投资一家小饭馆,而且也不是超级热门的黄焖鸡和沙县小吃,仔细一想就知道不对劲。
  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柏屿没有刨根问底,只浅笑着问她:“钱还完了吗?”
  “没有。”
  “那我帮你还吧,”他说,“把这笔债转到我这儿,这样我就不怕你哪天转头跑了。”
  “你这么好,傻子才跑。”阮心糖一手撑着下巴,笑弯了一双眼。
  ”对了,“她眉头一皱,“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江柏屿怔了下,抬眸看了一眼正给他们上菜的小小,又向阮心糖递了个眼神。
  阮心糖会意,拉住小小橙色的围裙,撑着头“质问”:“小小啊,你跟对面这位先生很熟吗?”
  竟然这么快就把她底细给卖了!
  小小滴溜溜的眼珠一转,笑道:“我跟你熟啊,你又跟这位先生熟,四舍五入,我就跟这位先生也熟了。”
  阮心糖:“……”
  小小拉开阮心糖的手,把最后一道菜上到桌上,清清嗓子道:“这一道菜,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位慢用。”
  “这菜名也太长了吧?”阮心糖吐槽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感受到我祝福的心就行。”小小向她眨了下眼,识趣离开,留他们两人继续二人世界。
  饭吃到一半,阮心糖突然指着自己那份饭:“这个好吃,你要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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