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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六喜桃

时间:2019-12-21 09:38:55  作者:六喜桃
  “你跟着天王老子去都不行”宛氏直接打断,“你在太学读书,放着流传千古的经书不读,整日摆弄你的小发明,还非要去钻研已经灭绝了的什么墨家机械术我看你是学习不多,整天做梦”
  薛桥辰伸着脖子,不许自己的偶像被玷污,“不是灭绝,只是失传了几百年而已”
  宛氏恼火,“那和灭绝了有什么区别”
  薛桥辰梗着脖子,“区别大了去了,没有我舍身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怎么把墨家机械术重新发扬光大”
  薛亭晚一进紫筠堂的门,看见的便是这般鸡飞狗跳的场面。
  薛桥辰看见了自家姐姐,就等于看见了救星,一闪身便躲到了薛亭晚身后,“阿姐救我”
  宛氏指着他痛斥道,“我不奢求你和徐国公世子、裴国公世子那样出人头地,也不能整日里招猫逗狗不学无术”
  裴勍这等出众人物,乃是大齐所有母亲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薛桥辰打小被这些世家公子模范们碾压着、碾压着,也就习惯了。
  薛桥辰嘟囔道,“人家是天赋异禀,生出来就这样,父亲母亲给的头脑好使呗。”
  宛氏更气了,“你什么意思你还有理了是吧”
  薛亭晚忙劝道,“母亲息怒阿辰定不是那种乱来的孩子,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
  从小姐弟三人感情好,小时候宛氏一揍薛桥辰,两人便哭着为弟弟求情,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弄得宛氏哭笑不得。
  “罢了。”宛氏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鸡毛掸子扔给费妈妈,瞪着薛桥辰道,“罚你回屋中面壁思过晚饭也不必用了”
  姐弟两人前脚刚退下,惠景侯后脚便回了府,气势汹汹道,“薛桥辰那个小兔崽子呢”
  宛氏坐在床边儿摆摆手,“别提了,气得我肝儿颤”
  惠景侯忙上前给宛氏捶背捏腿,“夫人消消气。”
  “你说说,小时候阿辰明明读书不错,开蒙的夫子还说他长大定会前途无量。没想到短短七年的功夫,他就狠狠地打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脸哟”
  惠景侯哄道,“夫人息怒,这孩子不懂事回头阿辰再惹夫人生气,本候亲自揍他”
  “还不都是随你这个做爹的”宛氏平息了心头怒火,越想越不对,“今天你为什么在教坊司”
  惠景侯一抖,“本候是看到阿辰和苏小将军进去,才跟着进去的”
  宛氏柳眉倒竖,“你是不是早就想去那种地方了”
  惠景侯竖了三指指天,“绝对没有,我吩咐了下人把阿辰逮回府,便进宫陪皇兄下棋了,身边人皆可作证,本候对夫人的忠心天地可鉴”
  这些年,惠景侯府中只有一位当家主母,从没有过舞姬美妾,惠景侯的用情专一自然是不必说,只是
  宛氏拍床骂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年阿辰刚出生,你就把阿月抱了回来,我养着别人的孩子十来年,谁知道是不是你哪个旧情人孩子”
  “小声些,小声些”惠景侯急出了一头冷汗,忙道,“我哪里来的旧情人这些年并非为夫刻意隐瞒,阿月的生母若追究下去,是要掉脑袋的”
  宛氏罚了薛桥辰不许用晚膳,等到气儿消了,又心疼起了自家儿子,专门装了一食盒吃食叫薛亭晚送到薛桥辰的院子里。
  薛桥辰咬了口芙蓉糕,一脸兴奋地拉着薛亭晚坐下,“来来来,阿姐,给你看我的新发明。”
  只见他拿过一个巧妙精密的木制架子,又拿了柄团扇安插在架子上,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团扇竟然左右摇摆了起来。
  少年郎清俊的脸上满是得意,“阿姐,瞧见了吗等夏天来了,你躺在那儿看书吃点心,旁边就摆上这个机械手扇扇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薛亭晚无奈地夸赞道,“入画、侍书会很喜欢的。”
  薛亭晚不得不承认,自家弟弟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是无奈,科举考试只考四书五经,八股论述,并不考机械术。
  薛亭晚叹了口气,把入画手中的匣子接了过来,“诺,这是公主给你的生辰礼物。”
  薛桥辰打开,见是一把鲁班锁,果然很高兴,咬着糕点含糊不清地问道,“那阿姐的贺礼呢”
  “喝点汤,别呛到。”薛亭晚递过去一盏炖汤,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没有就还是老规矩。”
  惠景侯府一向不缺金银财宝,三个孩子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往金贵了置办,薛桥辰对金银之物也没什么渴求。故而以往这些年,每逢薛桥辰生辰,薛亭晚都背着惠景侯和宛氏,带他去溢香居大吃一顿他最喜欢的臭豆腐。
  “要说想要的,还真的有。”薛桥辰十分不讲究地抹了下嘴巴,“据说两年前,裴勍裴大人偶然拾得一本墨家失传已久的古籍鲁问,并为其翻译做注。可惜这本书生僻至极,并没有印制流通,眼下只馆藏在禁廷御书房和裴大人手中。”
  薛亭晚挑眉,“你觉得我能随便进御书房”
  薛桥辰摇头,“不能。”
  薛亭晚再次挑眉,“你觉得我和裴大人很熟”
  薛桥辰再次摇头,“不熟。”
  裴大人位高权重,才高八斗。他姐姐喜欢首饰华服,胭脂水粉,最讨厌的便是吟诗作赋,怎么会和裴大人有半分相识
  思及此,薛桥辰叹了口气,生无可恋道,“御书房在皇宫里,就像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即。裴大人,比天上的星星更可望而不可即。可惜啊,可惜。”
  “阿姐,那今年生辰就还是老规矩吧,溢香居臭豆腐一游。”
  “行。”薛亭晚应了一声,拍拍亲弟弟的肩头,苦口婆心地劝道,“阿辰,过了这个生辰你就十三岁了,也该懂事儿了,好好读书,少惹事生非别再惹母亲生气了,不然回头父侯胖揍你,我和阿月可拦不住”
  薛桥辰道,“知道啦,阿姐。”
  是夜,繁香坞里早早便挑起了灯盏。
  薛亭晚从浴池中出来,换了身素色的家常衣衫,一头乌发刚刚烘干,三千青丝披在身后,一泄如瀑,如上好的丝缎一般。
  入画给薛亭晚梳了发,把茉莉精油倒在掌心,在她发间揉了一遍。
  薛亭晚轻轻阖着眼帘,任侍书拿了玉容膏在自己脸上敷了一层,又上了些蜂蜜唇脂。
  一看便是累极了的模样。
  那厢,余妈妈带着小丫鬟捧来一摞子账簿放在小几上,道,“姑娘,您要的账本老奴取来了。”
  薛亭晚睁开眼,吩咐道,“劳烦妈妈了。请妈妈明日把这几个铺子店面里买的东西皆取来一份,点心我要亲自试吃,脂粉我要亲自试用,成衣我要亲自过目。”
  余妈妈应了一声,又问“那松风万客楼的饭菜是否也要取来一份”
  松风万客楼便是宛氏叫薛亭晚打理的酒楼。
  薛亭晚道,“不必,明日我亲自跑一趟尝一尝菜色,也好看看酒楼里的生意如何。”
  余妈妈点了点头,“姑娘仔细身子,莫要看账目到太晚,太晚不睡对女子家的颜色可没什么好处。”
  “知道了妈妈。”薛亭晚笑道,“妈妈快去休息吧,这儿有侍书入画服侍就行了。”
  余妈妈前脚刚走,入画便笑着问,“小姐可是想吃宵夜了”
  薛亭晚平日里贪嘴的很,若是晚饭用的少了些,便在喜欢在睡前吃些点心零嘴儿之类的。
  她纤腰一抹,胸襟鼓鼓囊囊,身姿曼妙,纤秾有度,一向不用担心吃胖的问题。
  薛亭晚“嘘”了一声,瞪圆了一双杏眼“小声些,别叫余妈妈知道了,她就是母亲安插在我身边的督军,若是叫她知道了,咱们都得军法伺候。”
  说罢,她抿着粉唇想了想,“这会子是有些饿了,入画,你去取一盏蓬莱春,再取些鸭掌鹅信来。”
  入画听了,当即耷拉了脸,“人家小姐都是喝露水、吃龙肝凤髓的,小姐却偏爱吃这等冷酒、卤槽如此不上台面的吃食,若是出去了,小姐可不准在人前提起”
  侍书笑道,“你且放心罢,若是有人问起来,咱们小姐吃的是昆仑山上的霜雪,喝的是谷雨前花草上的露水,就差服一颗金丹,就能羽化成仙了”
  入画笑嗔她了一眼,薛亭晚也笑着打她,“就你贫”
 
 
第6章 女学其事
  翌日一大早,薛亭晚便带着薛桥辰和薛楼月坐了马车,直奔松风万客楼而去。
  京师重地,太平日久。
  出朱雀门,直至龙津桥。自州桥南去,乃是御街所在。
  桥下护城河中植着荷叶莲蓬,岸上栽着桃李梨杏,香花杂间,远远看去锦绣如云。
  此地茶坊酒肆云集,行人如织。御街两侧雕车竞驻,大路上骏马争驰,可谓是一地繁华。
  御街上酒楼林立,松风万客楼的酒菜可口,价格适宜,再加上老字号的招牌,自然有一大批经常光顾的老主顾,总之生意还算兴隆。
  今日薛亭晚三姐弟皆穿着粗布男装,做了朴素打扮,装作寻常食客入内。
  三人进了酒楼,在一楼寻了处僻静位置落了坐,还没等薛桥辰招呼小二,一个跑堂小厮上前,赔着笑道,“三位,今儿个不巧,有贵人在侧用膳,不想叫旁边有闲杂人等落座,三位可否跟小的去二楼用饭”
  平时稍微有点儿脸面的人在外头吃饭,一概都是往楼上包厢里坐的,只是今日薛亭晚有意看看酒楼的生意情状,三人这才落座在了一楼。不成想,竟然在自家酒楼被自家伙计说成了“闲杂人等”。
  薛桥辰出门一向是前呼后拥的,哪里受过这份委屈更何况还和两个姐姐一起
  惠景侯府的家训其一,便是自家女眷不能受一丁点的委屈。
  薛桥辰当即一拍桌子,“这是酒楼吃个饭还不希望旁边桌上坐人怎么不去坟里吃呢那里头可清静的很”
  隔壁隔壁桌,一身男装的怀敏郡主闻言,气的眼角直跳,当即起身道,“薛桥辰,你咒谁呢”
  今儿个一早,护国大将军便把怀敏郡主叫了过去,说了献庆帝广开女学的事儿,护国将军府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入女学读书的事儿自然非怀敏郡主莫属了。
  怀敏郡主听闻这消息,心中憋闷的很,当即换了一袭男装出了将军府的门儿,想着去外头寻个乐子散散心。没成想,刚在松风万客楼里落座,惠景侯府姐弟三人后脚便进了酒楼。
  怀敏郡主的脾气,一向是自己不痛快,便不叫别人痛快的,不料薛桥辰乃是祖传的埋汰人不带喘气儿的,分分钟把人气的没脾气。
  “本郡主公子在此,你不行礼也就算了,还刻意诅咒辱骂”
  薛桥辰一看是怀敏郡主,乐了。
  原来是这个**炮仗。
  薛桥辰一脸人畜无害道,“我还真劝你别多想,今儿个本公子只骂人,所以不打算骂你。”
  “你说谁不是人呢”
  薛亭晚憋着笑,毫无诚意的劝了一句,“阿辰,不许无礼。”
  薛楼月也表情诚挚地劝道,“郡主消消气,阿辰没有这个意思。”
  正值午膳时分,酒楼里迎来送往,客人们听见三人的吵闹声,纷纷侧目而视。
  怀敏郡主被姐弟三人的阴阳怪气儿气得火冒三丈,正欲发作,又被路人探究的目光看的脸上颇为挂不住,一甩袖便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惠景侯府一家子无赖
  跑堂的小厮见了,忙上前拦住人,“贵人吃饭还没给钱呢”
  怀敏郡主气的眼角直抽抽,掏出一锭黄金扔在桌上,“不用找了”
  薛桥辰望着她的背影,哼着小曲儿,喝着茶水,惬意又自在。
  父侯说得对,最简单的嘴臭,往往能带来极致的享受。
  薛亭晚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手里的菜单子道,“小二,贵店招牌菜都来一份。”
  小二见三人虽是素衣打扮,却点了这么多菜色,再加上方才和那位贵人一顿干仗,猜也能猜得到二人非富即贵,故而不敢怠慢,就连热菜都上的飞快。
  松风万客楼能成为京城中老字号之一,菜色当然算不上难吃,但三人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筷子一动,便尝出来菜色的诸多问题来。
  薛楼月咬着筷子道,“就拿这道荷塘小炒来说,味道尚可,就是没发掘出藕带、豆荚这些食材本身的鲜味儿。”
  “阿月说的没错。阿姐,说的通俗点儿,就比如臭豆腐,虽然每家的臭豆腐都很臭,但是偏偏溢香居的臭豆腐有一股清甜的豆香,所以我和父侯都喜欢吃。”薛桥辰咬着鸡腿儿,想着臭豆腐,吃的格外欢快。
  薛亭晚想了想,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儿一家酒楼的菜色若想做到最好,叫客人吃过便念念不忘,最要紧的是要有别家都没有、叫人眼前一亮的特质。
  大齐百姓安居乐业,普通人家也常常下馆子改善生活,眼下正值晌午时分,一楼又进来了几桌食客。
  普通老百姓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般严苛的规矩,酒楼一楼人声嘈杂,食客们或是聊着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儿,或是高谈阔论,议论国家大事。
  只听隔壁桌儿一彪形大汉道,“最近我听说了个大事儿,当今圣上要广开女学,叫京中贵女都入国子监上学去”
  邻桌的瘦竹竿男子探头,“真的假的咱们大齐虽然出了几个女学士,可历朝历代,从没有女学的先例呀”
  薛亭晚闻言眉头一跳,这消息倒是和那日长信殿中德平公主说的不谋而合,当即停了筷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
  “就是就是那些高门小姐一个个金尊玉贵的,让她们去读书,谁敢教万一犯了错,谁敢罚”
  那大汉见自己被质疑,面子上颇为挂不住,拍着胸脯道,“你们还真别不信这事儿我可是敢打包票的知道我从哪儿听来的吗我大姨家的小舅子的三叔公和当朝惠景侯爷有交情这事儿,是他听惠景侯说的”
  一侧的惠景侯府三姐弟喵喵喵
  “原来是惠景侯,听说当今皇上对这位表兄可是恩宠的狠呢。这么一说,女学的事儿定是**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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