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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六喜桃

时间:2019-12-21 09:38:55  作者:六喜桃
  那查老板胡子一吹,恨恨道,“你以为我愿意干这档子铤而走险的生意?!早几年我查某人的玉颜坊也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脂粉铺子,可这焕容斋势头甚猛,来势汹汹,短短一年的功夫便拿下了京中脂粉行业的大半生意,挤得我的玉颜坊没有生意可做!光是今年开春,分店就倒闭了三家!”
  “此番不是我玉颜坊死,就是她们焕容斋活!反正那些闺阁小姐买了假货,只会去寻焕容斋的麻烦!我查某人端坐钓鱼台,只等着看焕容斋的好戏了!”
  阿岁闻言,不禁暗骂查老板“老奸巨猾”,忍不住张口劝道,“查老板,听说那焕容斋东家来头不小,后台颇硬,你可悠着点罢!”
  上一回,查老板和伙计阿岁狼狈为奸,买来了一批特供焕容斋的珐琅盒子,靠着一模一样的盒子外观,以假充真,仿制出一批焕容斋的脂粉,骗过了那些闺阁小姐,谋取暴利。
  查老板靠着上回那批假货,不费力气便赚的盆钵体满,还把焕容斋的声誉败坏了一大截——尝过了这等一箭双雕的甜头,他又怎会轻易收手?
  只见查老板不耐烦道,“依着先前的约定,这批琉璃盒子我要三百只,阿岁,你可休想抵赖,我可是付过定金的!”
  阿岁讪笑两声,“货我已经备好了,三百只盒子,一只不少,只是这价钱嘛……琉璃盒子的造价不比珐琅盒子便宜!查老板需多加五十金才行!”
  查老板气的两眼一瞪,奈何焕容斋新换的琉璃盒子只有这家作坊生产,即使查老板知道阿岁刻意提价,奇货可居,也只能咬牙接受,“便依你!只是我要先验货,才能加钱!”
  见查老板点了头,阿岁谄媚一笑,当即折返回作坊中,过了片刻,自后门推出一个木质的封箱,低声道,“查老板,你点点货?”
  查老板捋了捋山羊胡,正准备上前验货,不料四周火光乍起,传来一声高喝,“上!将此二人拿下复命!”
  原是那日薛亭晚设下一计,特地派了一队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护院埋伏在作坊四周。
  功夫不负有心人,护院们在作坊外守了两日,终是逮住了查老板和伙计阿岁趁夜色行龌龊之勾当。
  护院们见时机已到,当即纷纷飞身上前,将查老板和伙计阿岁二人五花大绑了,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第88章 七月苦夏
  当夜月黑风高, 查老板和珐琅作坊的伙计阿岁正在行阴谋歹事, 旁边的一箱琉璃盒子还未来得及开封查验,便被一早埋伏在此地的护院们双双抓获。
  依着薛亭晚之命,护院们将这两名奸猾之徒扭送到了京兆府,和焕容斋管事儿对簿公堂。
  明镜高堂之上, 京兆府尹听了焕容斋管事儿义愤填膺的控诉, 又仔仔细细地审问了一番查老板和伙计阿岁, 终是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即派了一队衙役前往查老板的玉颜坊总作坊,果然找到了一批假冒伪劣的胭脂水粉。
  此番人证物证俱在,查老板伪造焕容斋的胭脂水粉已是不争的事实,只得哆哆嗦嗦地承认了和作坊伙计阿岁里应外合、造假货冒充焕容斋正品的罪名。
  犯人已经认罪伏法,依着《大齐律》的律法规定, 京兆府尹令衙役将查老板和伙计阿岁各鞭笞四十, 下大狱服刑两年, 并将此案的始末在京城中张贴布告,公之于众,以警示商家自律诚信, 莫要欺世瞒众, 谋取不义之财。
  随着查老板下狱服刑, 一夜之间,其名下的玉颜坊被官府悉数查封。翌日一早, 京城中各大官府布告栏中纷纷张贴出“查老板造假货、侵害焕容斋名誉”的案件始末, 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也算是还了焕容斋清白。
  薛亭晚亲手将陷害自己的人绳之以法,心中虽然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闲下来。
  两日之后,焕容斋全部店面重新开张,恢复营业,并宣布将在京中增设六家分店,进一步扩大营业规模。
  除此之外,焕容斋还特意挂出了横幅招贴,声名“凡是买到查老板黑心假货的顾客,可以带着胭脂水粉到焕容斋任意一家店面中免费鉴别,如若鉴别出是假货,焕容斋将免费提供回收假货、兑换真品的活动”,自然获得了新老顾客们的一致好评。
  因着薛亭晚思虑周全,行事得当,经历了此番风波,焕容斋的声誉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上一层楼,甚至还落得了一个“仁商”之名。
  数日之后,焕容斋的六家分店在锣鼓声中喜庆开业,自此,焕容斋的生意愈发红火,说是占据了京城的整个胭脂水粉行当也不为过。
  七月时节,芳菲竟艳,绿树阴浓。
  裴国公府中,亭台掩映,回廊曲折,花木掩映,绿阴深处一派蝉声。
  夏风习习而来,吹得一湖翠漪乍起波澜,湖中粉莲盛放,碧叶接天,偶有暖风送香,袭人扑面。
  眼下正值日午,正房之中,薛亭晚午睡方醒,只见美人儿杏眼朦胧,一身疏懒,起身梳妆打扮了,捧着缠枝莲纹的银盏,慢吞吞地饮了两口冰镇过的乌梅饮,方解了些许暑气。
  余妈妈挑帘子进来,笑道,“姑娘醒了!那添香斋的管事儿已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可要叫人进来请安?”
  添香斋的香料生意一直不错,如今夏日刚至,添香斋管事得了薛亭晚的首肯,新研制了百合香、蔷薇香两种应季花香,今日,添香斋的管事带着两味香料前来裴国公府请安,便是请薛亭晚这个东家过目,同时敲定推出两味新香料的日子。
  薛亭晚闻言,将手中银盏递给了一旁的入画,启唇道,“叫人进来吧。”
  余妈妈应了声“是”,便转身而去了,不过多时,领进来一位精干利落的管事婆子。
  薛亭晚扶着丫鬟的手,姗姗行出内室,落座在上首的红木勾莲描金椅上,美目扫向下首,微微一笑,“这大热的天气,叫管事久等了。来人,看座,上茶。”
  话音刚落,便有丫鬟添了把紫竹藤椅,又上了盏冰镇花茶。
  那管事婆子诚惶诚恐地道了谢,落座饮了口花茶,笑着看向上首,“秉县主,添香斋新研制出了百合香、蔷薇香两种应季花香,今日特地请县主一试。”
  薛亭晚点了头,当即有小丫鬟捧着只红漆木托盘上前。那托盘上呈着两只苏绣花鸟纹香包,里头各装了百合香、蔷薇香。
  薛亭晚伸了玉手,执起香包各轻嗅了片刻,只闻得那百合香馥郁浓烈,蔷薇香柔和婉约——两种香料浓淡各有千秋,却是一样的怡人心脾。
  添香斋各类香料皆是选用当季新鲜花卉做原材料,选用经验丰富的制香师傅,按照代代相传传的古法制香,故而每回推出的香料皆是一等一的上品。
  薛亭晚午睡刚醒,本来还有些飘忽蒙昧,略闻了闻这两种香料,方觉得神思清明,豁然开朗,当即莞尔道,“管事用心了!这两位香料我闻着不错,实在是上好佳品!依我之见,不如便定在三日之后上新罢。这两日,劳烦管事先在添香斋中打出两种新香料的招贴横幅,好生预热宣传一番,也好吊足顾客们的胃口。”
  话罢,薛亭晚将手中香包放回托盘上,笑的和煦温柔,“我听闻,管事儿和店中伙计、香料师傅们为着研制新品的事情几日几夜都未曾合眼,光是成品香料就研制出了五种之多,更是从中优中择优,细细挑选出了这两种最上乘的香料呈给我过目——看着你们如此尽心尽力,叫我实在感动。这月的月例,添香斋中的每人皆两倍发放,也算是我这个东家的一点心意。”
  那管事见自己的努力都被东家看入了眼,心中一阵感动非常,当即起身,连连拜谢,“县主身为东家,如此体恤下人,实在是我等之福!为着添香斋的生意尽心尽力,本就是奴才们应当做的,奴才们万万不敢居功!”
  薛亭晚见这管事谦逊,也满意地点了头,示意叫婆子给管事抓了几个银裸子当做打赏,方叫余妈妈把人领了下去。
  余妈妈前脚出了门,薛亭晚刚欲起身,燕妈妈便笑着进门儿道,“秉主母,国公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裴勍便提步迈入了房门,只见男人一袭月白色云纹锦袍,眉目英挺,薄唇微抿,自是英俊无匹,倜傥过人。
  “淳郎回来的正好。”
  薛亭晚从椅子上起了身,笑意晏晏地迎了上去,亲亲热热地握了男人的大掌,把人拉到上首坐下,又从红漆木托盘上取了两只香包,一双美目看向男人,弯了粉唇,“这是添香斋新研制的应季花香,我闻着甚好,淳郎不如替我选一个做薰衣裳的香料罢。”
  裴勍被美人儿拉到椅子上坐下,俊脸上清隽如常,望着递到面前的两只香包,伸手接过,略嗅了下。
  “怎么样?淳郎更喜欢哪个?”薛亭晚笑盈盈地望着男人,如水杏眸里满是期待。
  裴勍略点了头,薄唇微动,“两味香各有千秋,都不错。不过……”
  薛亭晚杏眸一怔,正欲追问,不料男人一拉柔弱无骨的酥软玉手,将人儿圈入怀中,低声道,“我更喜欢阿晚身上的女儿香。”
  男人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薛亭晚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屋中,几个裴国公府家生的丫鬟婆子听了这话,皆是纷纷错愕——她们主子爷的性子素来冷清,不苟言笑,平日里伺候茶水的时候,能得主子爷三两句话相赠已经算是难得,哪里曾见过裴勍这般温声调笑的模样!?
  再看上首的小夫妻俩鸳鸯相拥,恩爱非常,一屋的丫鬟婆子皆是掩面垂首,不敢犯上多看。
  薛亭晚坐在男人怀中,微抬了俏生生的芙蓉面,见男人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模样,仿佛方才那句大胆调笑的话是出自他人之口。
  一想到裴勍叫自己在丫鬟婆子面前失了主母的端庄持重,薛亭晚当即羞恼地锤了下男人的胸膛,娇声道,“淳郎说什么浑话!”
  罢了,又红着脸道,“还不快将这香包拿下去!眼看着已经是申时一刻,你们也都退下去,准备上晚膳罢。”
  裴勍见美人儿一脸羞赧难当的模样,薄唇微勾了抹笑意,等一众丫鬟婆子退出了房门,当即俯了身,拥着怀中美人儿吻了又吻。
  入夏以来,天气转热,暑气蒸腾。薛亭晚又是个身子娇软的,自小便十分苦夏,入夏短短不到一月来,已经清减了一圈儿,腰肢瘦成了盈盈一握,一张鹅蛋脸更是瘦成了瓜子脸。
  这几日,因着薛亭晚吃饭没有胃口,厨房里特地拣着她爱吃的几个菜做,倒也多多少少能用一些。
  可今日,这一桌饭菜摆上了紫檀木宴桌,裴勍略扫一眼,当即皱了眉。
  只见桌上摆着一碟粉蒸栗子糕,一碟桂花糯米藕,蛋黄虾松,一盏橙香蟹粉豆腐,一例糖醋小排,一例松鼠鳜鱼,一例松茸炖鸡汤,外加一例冰镇赤豆酒酿小圆子。
  且不说这一桌子菜色大半都是甜口的,那一例冰镇赤豆酒酿小圆子,还正往外冒着丝丝冰冷白气。
  贪吃甜食,也不能日日顿顿如此,不加克制,况且,若是裴勍没记错,前天薛亭晚的小日子才刚来,昨夜在床帏间还闹着小腹痛,直往男人怀里拱,如今却还要吃这等寒凉之物!
  如此想着,当裴勍即沉了一张俊脸,淡淡开口道,“将这几例菜色撤下去,换几例清炒时蔬来,再上一例红糖姜枣汤来,要热的。”
 
 
第89章 供过于求
  丫鬟婆子们一看裴勍沉了脸, 忙战战兢兢地应了, 去厨房传话的传话,撤菜的撤菜。
  望着燕妈妈从宴桌上撤下桂花糯米藕,松鼠鳜鱼和冰镇赤豆酒酿小圆子,薛亭晚当即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子, 神色带了些不悦, “这大热的天, 不吃些凉的怎么解暑?况且我就是爱吃甜的呀, 淳郎这也不顺着我的心意么?我知道了——这才成婚几天,淳郎便厌了我,连这点小要求不愿意满足我!!”
  薛亭晚打小被娇养着长大,事事少有不顺心的,再加上她素来是个机灵古怪的性子, 这一闹气脾气来, 把人呛的无话可反驳。
  裴勍听了这番话, 只觉得无奈,当即挑了浓眉,脱口而出, “为夫没有满足你么?”
  此话一出, 一室落针可闻, 丫鬟婆子们几欲石化,薛亭晚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男人何止是满足她啊, 每晚在床帏间, 简直是供过于求好么!
  裴勍回过味儿来, 察觉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歧义太大,以手握拳,放于唇边轻咳了下,“太过嗜甜,对身子不好。况且,你小日子刚来,就用这冰镇过的汤水,如何受得住?眼下图一时之欢,回头少不了喝苦药,到时候又要哭着撒娇。”
  裴勍说的乃是实话,薛亭晚闻言,心里虽颇不服气,也只得悻悻缄口,想不出什么辩白的话。
  说罢,裴勍扫了眼燕妈妈,“以后每日用膳,甜食减半,凉物就不必上了。”
  燕妈妈应下了,另有婆子呈上一例虾仁炒白果,一例荷塘小炒,一例椒麻仔排。
  裴勍执起银筷,夹了块虾仁放到薛亭晚的碗碟中,“待会儿用完膳,叫太医来为你诊一诊脉。”
  薛亭晚不解道,“我好生生的,诊脉做什么?”
  先前,薛楼月往薛亭晚的养颜四物汤中下了微量的霜花草之毒,后来虽说薛亭晚服了太医的汤药,解了体内毒性,终究是伤了五内元气,需得好生调养。
  这几个月,薛亭晚日日喝着汤药,以强体固元。裴勍面上虽不显,心里头乃是极为担心薛亭晚的身子的。
  裴勍道,“叫太医看看总归是放心些。况且,这也是祖母的意思。”
  邵老太太临走之前,催着裴勍和薛亭晚早生贵子,生个大胖娃娃叫她乐呵乐呵——这话,薛亭晚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可两人才成婚几天?现在就要孩子,也太着急了些。不过话说回来,夫妇新婚便得贵子的先例,倒也不是没有过……
  薛亭晚望了眼对面儿的俊朗男人,只觉得双颊越来越滚烫——今日她脸上的红云就没有消散过!
  她草草点了头,忙岔开话题,问道,“淳郎今日进宫许久,不知忙了些什么?”
  裴勍启唇道,“江大人和桥辰经办的通灵渠一事,大大造福了大齐的农耕水利,皇上很是赞不绝口,今日召了几位阁臣入宫,准备叫翰林院为通灵渠的修建编纂一部《疏论》流传后世,得了阁老重臣们的一致赞同。”
  大齐疆域辽阔,河流众多,其中,杞河自西而东横贯大齐腹地,于江南惠州以东注入东海,数百条支流奔腾不息,辐辏南北,共流经六个行路,流域面积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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