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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六喜桃

时间:2019-12-21 09:38:55  作者:六喜桃
  裴勍听着这软糯的抱怨,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他并非迟钝之人,对那些贵女无动于衷,并不代表不知道那些贵女们对他的非分之想。
  裴勍垂眸望了眼怀中人的委屈神色,当即俯身在薛亭晚的如玉侧脸上重重吻了一下。
  延辉殿中满堂君臣,觥筹交错,薛亭晚没料到裴勍突如其来的一吻,错愕地捂着方才他吻过的脸颊,从脸到脖颈都漫上了绯色烟霞,“你干嘛呀!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这么,这么……”
  这么放浪形骸,无法无天。
  裴勍薄唇一勾,坦坦荡荡,“就是要让她们看着、记着我是永嘉县主薛亭晚的夫君。阿晚,你要不要也为夫脸上留个记号?”
  说罢,男人伸了骨节分明的大掌,指了指自己的俊美无俦的侧脸。
  薛亭晚闻言,脸红如虾子,心头的酸怒也消散于无形了,忙羞赧难当地拉下他的大掌,“咱们回府再说,回府再说……”
  惠景侯府宴桌旁,薛桥辰正端着金盏,目光百无聊赖地四处逡巡,冷不丁望见自家姐姐和姐夫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当即耳尖一红,直接捂了双眼不敢再看,不料一口冷酒哽在喉头,“咳咳……”
  宛氏撇了自家儿子一眼,摇了摇头,“阿辰,如今你也是千机丞的一丞之长,不再是个小孩子了,这等宫廷宴饮的的场合,该注意一下言行举止才是。”
  惠景候爷也点头附和,“你母亲说得不错!你这孩子打小弄鬼掉猴,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夫那般温文尔雅,举止得当,为父和你母亲就放心了。”
  薛桥辰好不容易咽下喉头冷酒,听了亲爹亲娘苦苦婆心的一席话,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那厢,薛楼月见薛亭晚和裴勍浓情蜜意,旁若无人,本就满心的气不过,再看看自己身侧貌合神离的勇毅小王爷怀敬,两相对比之下,嫉恨的心情简直是更上一层楼。
  那怀敬是沉耽酒色之人,方才见薛亭晚袅袅婷婷的行至御前请安,又细看其面若芙蓉,腰肢如柳,不禁色心大动,笑道,“你这姐姐永嘉县主果然生的姿容艳绝。早知道当初求娶德平不得,本王不如退而求其次求娶永嘉,也好享一享这无边艳福!”
  薛楼月听闻此言,气的直咬牙,青白的脸上挤出一丝不阴不阳的笑,撺掇道,“薛亭晚颜色妖娆,想来在床榻间别有一番滋味。可惜了,如今她已经是裴国公裴勍的嫡妻——不过,夫君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她抢过来?到时候,我们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岂不美哉?”
  怀敬又不傻,听出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当即冷笑道,“你这毒妇,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何居心?那裴氏一族岂是好惹的?本王色心再大,吃饱了撑的才会去招惹他!你怕不是想我死了好改嫁吧?”
  大齐谁人不知,裴勍位极人臣,贤名满朝野,如今朝廷许多大权都握在他手里,他的一句话比东宫太子都掷地有声!更遑论,裴国公府的根基深厚非常,朝中数位重臣阁老都曾是老国公爷的部下。
  数日之前,勇毅老王爷身染微恙,卧榻养病,将勇毅王府之大权都交给了小王爷怀敬。自打平定高兰之乱后,怀敬此人屡屡犯上,早有反心,此番手揽王府军权之后,更是调兵遣将,蠢蠢欲动。
  可怀敬知道,甲胄和利刃可以踏平城池,掠夺疆域,却无法征服人心。而裴勍这种人物,生来便能操纵人心所向。日后造反,怀敬还需要得此人为自己所用,此时又怎会因为区区女色而得罪裴勍?
  薛楼月听闻这番冷声呵斥,面上阴阴晴晴,冷着脸不再言语。
  那厢,有勇毅王府的贴身婢女匆匆上前,凑到薛楼月的身旁耳语道,“秉王妃,侧妃房中的莺儿传来消息……说是、说是侧妃有孕了!”
  成婚一个月来,怀敬日日偏宠两个侧妃,如今才过了多久?那贱人竟是连孩子都怀上了!
  薛楼月听闻此言,银牙暗咬,手心一阵冷汗,如今她没有娘家撑腰,又不得献庆帝宠爱,若是侧妃怀上了王府的长子,她这个正妃岂不是更加名存实亡,任人践踏!?
  薛楼月偷瞟了一眼身侧的怀敬,见他神色如常,想必还不知道侧妃有孕之事,忙低声嘱咐那婢女,“即刻用药,将那贱人腹中的孩子除个干净!”
  那婢女得了令,匆匆转身而去,薛楼月强压下心中惊惧,含笑为怀敬斟了杯酒,“夫君请用。”
  怀敬见她如此乖顺,嗤笑一声,“多谢爱妃。”
 
 
第92章 七夕(二)
  那厢, 侍卫十九上前,到裴勍身边低语了几句,裴勍闻言,望着不远处勇毅王府的宴桌, 眯了眸子,随后抬了手, 示意自己知道了。
  薛亭晚见两人一阵密语,等十九退下,挽着男人的胳膊问道,“淳郎, 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裴勍道, “老王爷缠绵病榻多日,病因一直不详, 怀敬派了心腹人马去寻医圣陆华, 今晚一行人马连夜入京,入了勇毅王府中看诊——陆华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诊出老王爷的病因在于心肺。”
  勇毅老王爷身染微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薛亭晚闻言, 心中有些惊讶, “心肺之疾难医, 若是此番老王爷一病不起……”
  裴勍沉声道, “当年勇毅老王爷出身于微末行伍, 皇上知人善任, 见其骁勇善战, 将其一路提拔,加官进爵,从末等兵吏到外姓王爷,这几十年的天恩似海,叫人不敢忘却。如今,勇毅老王爷就算居功自傲,念及当年圣恩,也不敢生出反心。可是,若是此番老王爷一病不起……勇毅王府大权落到怀敬那厮手中,可就不好说了。”
  薛亭晚闻言,不禁忧从中来,两弯远山眉都挽了结。
  裴勍见佳人优思,含笑将人揽入怀中,温声道,“阿晚不必忧心。区区狂妄之徒,成不了什么气候,再者,他勇毅王府的亲兵训练有素,我大齐的三军也并非摆设。”
  薛亭晚听闻此言,眉头方舒展了一些,靠在男人的怀中,笑着点了点头。
  延辉殿中,管弦齐奏,歌舞升平,酒过三巡,文武百官往来寒暄走动,推杯换盏,相互敬酒。
  方才裴勍和薛亭晚两人呢喃低语的功夫,太子已经端着酒杯行下了御座,立于宴桌之前,微笑道,“国公爷和县主新婚燕尔,孤还未来得及亲自祝贺,今日便以薄酒一杯,祝国公爷和县主百年好合。”
  太子倾慕薛亭晚多年,奈何皇后认为薛亭晚并非太子妃之人选,一直没有点头答应,太子本打算再拖两年求得皇后首肯,不料裴勍竟是出其不意,突然差媒人去惠景侯府向薛亭晚提了亲!
  得知薛亭晚答应了裴勍的提亲,太子消沉了好一段日子,裴勍和薛亭晚大婚那天,太子更是托辞生病,并未亲自去裴国公府道贺,只差了宫人送上了一份丰厚的贺礼。
  裴勍见太子上前,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执起金盏,朗声道,“殿下客气,大婚那日,太子特意差人送来贺礼,我和阿晚还未曾道谢。”
  薛亭晚忙笑道,“是呀!太子哥哥费心了。”
  薛亭晚打小和太子、德平在皇上跟前一起长大,虽然和太子情谊一般,可也是一同长大的情分,若真论起亲缘,薛亭晚理应叫太子一声“兄长”才是。
  故而,先前听德平说了几回“太子意志消沉”的事儿,一想到太子如此伤怀皆是因自己而起,薛亭晚便深感歉意。
  “区区贺礼,聊表心意罢了!等来日东宫有喜,我可还等着裴国公府的贺礼呢!”
  太子摆了摆手,说笑了两句,望着眼前许久未见的美人儿,眼神怔怔,面上漫上些许苦涩,“永嘉……你比上回相见的时候,瘦了些。”
  裴勍听闻此言,俊脸上依旧神色清隽,只是那攥着金盏的大掌青筋隆起,指节泛白,俨然透露出了心中不快。
  薛亭晚对身侧男人的异样毫无察觉,听闻太子方才说笑之语,还以为太子终于想开了,也笑盈盈地执了盏桂花酿,笑道,“太子哥哥看错了!我这些日子可是圆润了不少——那就这么说定了,将来东宫有喜,我和淳郎一定备一份丰厚的贺礼!太子哥哥将来定会得遇良人。”
  太子听见薛亭晚口中对裴勍亲昵的称呼,心中一阵酸痛苦涩,望着美人儿的笑颜,终是重重点了头。
  等太子转身而去,薛亭晚粉唇微抿,轻轻叹了口气。身侧的男人俊脸微沉,脸上的笑容亦是褪的干干净净。
  等到月上中天,宴饮散尽,已经是夜风微凉,繁星如海。
  因着今日参加宴饮,薛亭晚穿了一袭海棠色的齐胸罗衫,玉臂间挽着条蜜合色的轻纱团花披帛——这身打扮好看是好看,白日暑气旺盛,倒也不觉得寒凉,只是此时夜风一起,薛亭晚登时便打了个寒战,下意识挽上身侧男人的胳膊,直往那火热的怀抱里扑。
  裴勍察觉到自己胳膊上缠上来的玉臂,当即步子一顿,垂眸望了望她,伸手从身后下人手中接过一袭靛蓝色暗纹锦缎披风。
  男人神色淡淡,伸了长臂将披风披在美人儿身上,并无言语。
  薛亭晚立于男人身前,抬眸望着他的俊脸,粉唇弯弯,“淳郎把披风给我了,自己不冷么?”
  裴勍亲手为她系着胸前的披风系带,薄唇微动,“不冷。”
  薛亭晚“哦”了一声,心中甜蜜暖融,略一倾身,就想要搂上男人的窄腰,不料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轻轻推回了原来的站姿。
  “站好了。”
  裴勍眉头微锁,语气无波无澜,“方才不是冷么?这里风大,快些回马车上罢。”
  薛亭晚见男人全无和她亲昵之意,当即粉唇微嘟,伸手扯了扯身上的锦缎披风,嗅着披风上萦绕的冷冽松香味儿,倒也没往别处多想。
  两人一路无话,并肩行在青石板铺就的长长甬道上,两侧宫墙巍峨,自头顶撒下一地嶙嶙月色。
  天上疏星浸暗夜,一行宫婢们缓缓行于贵人身侧,手里提着一盏盏华丽宫灯,宛如点燃了人间星火。
  行到宫门之外,薛亭晚前脚上了马车,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当即撩了马车帘子去看,正看到裴勍正在和一身甲胄的苏易简寒暄。
  如今战事已歇,苏易简重领了龙禁尉统领之职,日日巡受禁廷,御前听命。
  自从汪应连一事过后,薛亭晚先是生了痄腮之症,后又忙着筹备大婚事宜,已经许久未见过李婳妍,此时见了苏易简,当即问道,“苏统领,许久不见,不知道李姐姐可好?”
  苏易简正和裴勍交谈,闻声,冲薛亭晚遥遥一拱手,“多谢县主关怀,婳妍很好,前两日还说许久未见县主,想要上门拜访,可是怕打搅了县主和国公爷的新婚小日子,便收回了这念头。”
  薛亭晚哭笑不得,“哪里谈得上打扰!来日我亲自去松墨巷子拜访李姐姐,也省的她跑一遭!”
  裴勍听薛亭晚说过苏易简和李婳妍这两只苦命鸳鸯的过往,开口问道,“如今李小姐已从教坊司脱身,不知苏统领和李小姐的婚期可定下了?”
  苏易简闻言苦笑,“裴勍,你知道的,我父亲对这门婚事一向不赞同,如今,即便婳妍恢复自由之身,父亲依旧没有松口。我此生非婳妍不娶,可也不想得不到二老的祝福便草草成婚。”
  裴勍沉默片刻,启唇道,“放宽心,终会苦尽甘来的。”
  薛亭晚也安慰道,“先前李姐姐身陷教坊司,皇上不也不松口么!如今还不是逢凶化吉,安然无恙?苏伯父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想必假以时日,定会答应你二人的婚事!”
  苏易简一惯冷硬铁血,哪里被这么一通安慰过?当即拱手道谢,“借国公爷和夫人吉言了。”
  回到裴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
  薛亭晚一身疲累,卸了一头钗环,换了身家常衣衫,去浴池里泡了许久,方扶着入画的手娇弱无力地上了岸。
  薛亭晚困得杏眼朦胧,刚坐到床榻上,便靠着鸳鸯戏水的引枕躺了下去。
  侍书见状,忙扶着自家小姐搀坐起来,劝道,“小姐!姑爷还没回房,主母便先行歇息了,这样于理不合的!若是叫老太太知道了,少不了说教婢子们一番!”
  方才回府,裴勍没进正房的门儿,便径直去了松风万壑阁和一众部下议事,这一去许久,过了整整一个时辰,竟是完全没有回来歇息的意思。
  薛亭晚只得扶额起身,芙蓉面上满是怔松,口中绵软不成话,“那便差人去书房催一催……唔,这大半夜的,淳郎自己不歇息,连带着也不叫那些部下歇息么?”
  燕妈妈恰好挑帘子入内,将怀中一摞熏好香的衣衫递给小丫鬟,带笑道,“老奴方才已经差人去催过了——爷说还要过半个时辰才能议事完毕,教主母先行歇息!”
  薛亭晚“嗯”了一声,又听燕妈妈道,“不过老奴瞧着,爷的神色似是不太高兴,许是这几日政务太过繁忙……主母要劝爷多注意着身子,虽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抵不住这般焚膏继晷的劳累!”
  薛亭晚听闻此言,略一深思,心头一惊,登时清醒了大半。
  自打从晚上的宫宴回来,裴勍便一脸清冷,神色淡漠,对她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到二十个字儿!薛亭晚略略一想,便明白过来——这哪里是因为政务繁忙太劳累,明明是因为她惹了他不快嘛!
  可薛亭晚坐在床头,心头回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男人,只得坐起身来,撩了大红色的绡纱帐子道,“侍书,入画,去小厨房里备些吃食,我要亲自去书房看国公爷。”
 
 
第93章 七夕(三)
  松风万壑阁。
  一名黑衣人跪于下首, 呈上一封信函, “秉国公爷、宋大人、张大人、李大人, 属下今晚在京郊截获了一封寄往塔尔特部的飞鸽传书, 根据落款来看, 是从勇毅王府发出的。”
  京城都统宋竹筠闻言大惊,“上回, 怀敬将塞北军中多个机要之位换上了自己的心腹之人, 皇上知道之后龙颜震怒,将这些人等悉数革职, 任命上新的官员,不料怀敬依旧贼胆包天,执迷不悟,这两日调动人马,将王府亲军派往多个驻地, 已然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眼看着皇上与塔尔特部不日将在塞北会晤,怀敬却暗中和塔尔特部联络,实在是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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