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半夜,她突然从梦中惊醒。
虽然是在睡梦中, 但她恍然有感, 刷的一把掀开被子,往肚腹一摸, 果然小腹微坠。
她居然来月事了。
也是难怪, 之前她一路担惊受怕, 月事有些推迟,到了今天,突然便来了。
她慌忙抓了件外套披上, 找了套干净的衣裤, 把前几天一直偷偷准备着的简易月事带带上,匆匆跑到盥洗室。
夜深人静, 希孟听到声响,微微睁开眼睛, 模糊的看到她慌张的背影。
江舒脱下微脏的裤子,换上干净的,认命的半夜洗裤子。
正在搓洗,背后传来脚步声,她猛一回头,见希孟皱着眉头,“你半夜不睡觉?”
她有些着慌的把裤子浸到水里,希孟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她,“江舒,你几岁了?”
“14啊。”她战战兢兢的回答。
“哦。”他淡淡的回转身,似乎对她起夜半点怀疑都没有了,“早点洗完睡觉。”
?就这样完了?
江舒有些奇怪。
第二天自如也发现她晒了裤子,沉思后秒懂,用一种欣慰的表情笑了笑,“你长大了。”
江舒一脸疑惑,希孟淡淡的点头,“恭喜。”
她有一瞬间心情微妙,顿时明白了什么,只能尴尬的垂下头,表示默认。
这就是做女人的麻烦了,她心中有小小的抱怨。
在船上又飘荡了几天,他们的船终于抵岸。
码头上来自华国的留学生不少,人生地不熟,很多华国学子在船上遇到便交上朋友。
江舒靠着打牌,也算认识不少人,一下船,身边便乌拉拉聚齐一堆人告别。
她挥舞着手,和一个个即将去往不同学校的同胞示意,“有缘再见!”
这些年青人也扬起朝气的笑容,充满善意又诚挚的祝福,“祝好,珍重啊!”
和江舒他们同校的抱了团打好商量,决定一起互帮互助到学校去。
江舒三人混入大队伍中,一路说笑坐车,七嘴八舌的商量要建几个社团,以便名正言顺的一起活动。
华国学子们来自五湖四海,一到异国他乡,瞬间便成了一盘散沙。
过往也不是没人提出要建社团,却苦无没有极具号召力的人,往往都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不过此时,大家还是陷入到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里。
大家商量之下,决定这几个是不可或缺的社团。
一是运动社,便于平素强身健体,到时买个乒乓球、羽毛球和球拍就可以;二是学习社,便于平日学习沟通,互相聊聊学业和功课;三是娱乐社,可以松快松快,玩玩牌、跳跳舞、下下棋,丰富业余生活。
几人聊得投入,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
宿舍分集体和单人的,只是价格方面不同。
江舒和上辈子一样选了单人间,集体虽便宜,但换衣、洗浴实在太容易暴露。
自如和希孟不惯和别人一同住,自然也选了单人。
江舒心疼的付了一大笔钱后,便拿着钥匙跟在宿管身后,一起去看宿舍。
单人宿舍的摆设相差无几,开门就可见一张柔软的大床竖放在右侧,左边摆了一张书桌,一列书架,一条高背圈椅,台灯、熨斗、自来热水一应俱全,床边还有暖气。
书桌上有一本书,江舒不用看也知道是讲述校史和介绍四周环境的入校指南。
床单是温馨的米白色,江舒一坐上去便陷到柔软的床铺里。
心中感叹果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她整个人瘫进床铺,舟车劳顿,几乎是阖眼就陷入了梦乡。
等睡饱了觉,她起床去敲隔壁的门,自如揉着眼睛开门,对面的希孟听到声音,衣着整洁的也开了门。
“你没休息?”她一时有些惊讶。
“我不累,看了会学校指南。”希孟见到她乱翘的头发,“你休息的不错。”
江舒笑嘻嘻的应着“是”,自如脸色漆黑如墨,心情极差的说,“我还想睡。”
他动作迟缓的退回去关门,自然比不上清醒的她反应迅速,她一把把他从门后扯了出来,“还是先去吃饭吧,等会没饭吃了!你饿肚子怎么办?”
自如站在原地思考片刻,终于有点清醒,他慢慢吞吞的微闭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去哪吃?”
“边走边看呗。”
见江舒精神头甚好的样子,希孟便也压下不想去的话,三人就这样结伴去吃晚饭。
希孟趁着两人睡觉的时间研究过指南,自然知道哪里有饭馆。
邮船上保存食物不便,三人长于物产丰饶的江南,在吃了一个月海鲜后,现在谈鱼色变,早就想换换口味。
绕了点路找到一家餐厅,三人坐定正看菜单,见全是些牛排薯条,又有点意兴阑珊。
随意点了几道填饱肚子,江舒拿起布巾抹唇,见到端盘的霍宜修。
华国的学子们主要分为自费和公款两类,自费如江舒这些,是有些家底作为支撑的。
而一些家中不太能负担费用的,则会选择申请公款留学。因为申请人颇多,申请后还得通过考试获得一个名额。故而能得到公款资助的,往往学业十分出色,譬如精通算学的霍宜修。
勤工俭学啊,他很缺钱。
江舒微垂下眸,小幅度的翘起唇。
江舒他们报道已算较晚一批,没过多久,学校便正式开课。
当初提议建社团的几人,现在又因繁重的课业,让此事没了下文。
江舒倒觉这是一个好主意,不能轻易放弃,在接连游说了好几个人之后,有几个人明确表示,“我们上课都来不及,没空做社团,还是忘了吧。”
江舒倒是赌起气来,好吧,主意你们提的,现在倒都撂担子不干了。
自如见她生闷气,提议到,“你找他们?还不如你自己干啊!”
江舒眼前一亮,“有道理!”
于是她不再理会别人,自己牵头去学校申请社团,再自己拉人纳新。
幸好她早先人缘不错,又是见人三分笑,许多人都给她面子,去了几次社团之后,觉得氛围不错,便又拉熟识的其余朋友过来。
往往华人认识的都是华人,于是一个拉一个,社团逐渐进入正轨。
由于江舒的带头,那些商量着要办的社团倒是一个没落。
因为喜欢玩牌,江舒待在娱乐社团里的时间是最多的,希孟见她扑克不离手,还劝过,“你可别玩物丧志。”
江舒弯眼一笑,“我保证,绝对不会。”
自如倒嫌弃希孟多事,“你没见她休息时候也用功的很?”
这些社团成立之后,华人间传、帮、带,慢慢形成一个向心力,倒是让原本呈散沙状的华人逐渐汇集起来。
如是过了一年,社团发展到一定规模,江舒从中剔出几个算学不错的,打算干件大事。
她此时才找了个机会,去找霍宜修搭话。
华国的公款念书费用发放缓慢,这一年来,霍宜修半工半读,生活十分清苦,等他弯着腰刷完一池的盘子,才算下班了。
他吃力的换上自己的衣服,推开餐厅后门,看到江舒靠在墙上,似乎正在等人。
“嗨!”江舒笑容满面的朝他打了声招呼,“我在等你。”
“等我?”
因为社团的关系,学校里的华人没有一个不认识江舒的,他有些微讶,“什么事?”
“我想请你参加一个社团。”她直截了当,跟着他的步伐一齐朝学校走去。
“我想我没时间进社团,”他学着外国人的样子耸了耸肩,挤眉道,“瞧,我现在忙着赚钱念书。”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邀请你。如果说这个社团可以赚钱呢,你来么?”她的眼眸流光溢彩,笑容中满是自信,“很多、很多钱……”
霍宜修慢慢停伫,有些迷惑,“我不太明白。”她究竟有什么什么办法能赚到钱,却还要分享给他?
有什么是他能做,她不能做的吗?
面对他的疑惑,她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你不妨过来看一看。”
她实在犯不着骗他,如果只是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点点头,“我跟你去。”
江舒带着他走到社团的一间活动室,推了推门,“吱呀”一声,惊的其他几个她召集进来的人员抬起头。
见她还带了一个,都笑着调侃,“江舒,你叫我们来干什么啊?”
“是啊,弄得这么神秘,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舒笑容不变,只是咳了几声,其余人说笑完了,慢慢安静下来,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她拍了拍掌,“我请大家来,是为了建一个‘21点’的下属社团。”
“21点?”有人疑惑,“什么意思。”
她拿出扑克,“你们知道21点怎么玩吗?”她的视线缓缓扫过这些年龄相仿的同学,“假如懂心算,又有好记性,你们信不信我们可以逢赌必赢?”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最大的金手指,大概是知人善用?
第24章 23
托华国教育之福, 来留学的华人多数在算学领域上,即便是异国也成绩优异到引人瞩目。
除了霍宜修,江舒还邀请了4个人。
她时常混迹各个社团, 用心观察再加状若无意的考察, 大浪淘沙下来, 受邀的这几人在记忆力和算学上都是学校里的佼佼者。
江舒以不同理由邀请了他们,有的和霍宜修一样缺钱, 有的则乐于挑战。
他们是相信江舒的为人,只是嘛,逢赌……必赢?
每个人皆呼吸一窒, 有人甚至直接从座位上跳将起来, 不可思议的望向大言不惭的江舒。
“不要说笑啦,我们都学过概率。”其中一个挠着下巴,有些好笑。
不可能, 霍宜修早已下了定论, 心内一片平静。
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妄想什么呢?他很有转身就走的冲动。
江舒对自己造成的震动充耳不闻, 她抽出一副扑克牌, 在桌上码成半圆的形状。
她挑眉, 有些挑衅的问,“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非赌不可, 该怎么赢?”
霍宜修忍不住皱眉, 心尖微微一跳。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灼似火, 一错不错的盯着她切牌。
她纤长的手指在摊开的牌中快速分类,去掉大小王之后, 在余下的52张牌中,将10、J、Q、K、A排成一排。
她抬眼和几人平视,“娱乐社之前有玩过21点,我就不说规则了,我想大家都玩过。你们有没有想过21点可以通过算学增加胜率?”
几人微微一愕,“什么?”
有人听到后,立刻陷入解题的沉思。
“这个方法很有意思,如果拿到这些大牌算做-1点……”
手上不停,将2、3、4、5、6排成一排,“这些小牌算作 1点,中牌算做0点。”手指向中牌,分别是7、8、9三个数。
“一般庄家一次用6副牌,也即是说,桌上这些牌一共有312张,”江舒张开手指,将手掌撑在桌上,“如果庄家和5-7个玩家博弈,每次发牌12-18张,大约会发17-26次牌。”
她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大脑,“如果每出一张牌都可以记忆并计算,就可以得出剩下牌的概率。”
接下来不用她说明,其余人也开始飞速计算,“如果算牌结果为正,也就是说当前出现的小牌较多,那以后会出现大牌的机率就会增加。”
江舒笑了笑,“这样会对玩家有利,玩家应该下大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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