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两声以后,被接了起来,居然不是傅景朝的声音。
“喂?是傅景朝傅先生的手机吗?”
“哎,是,小瓷啊,是我啊。”
“啊,奶奶。”
“景朝他去卫生间了,有什么事你给我说。”
“哦哦,这样啊。”叶挽瓷把周年庆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想问一下他能不能出席。”
“等会我帮你问一下,给你回个电话。”
“谢谢奶奶。”叶挽瓷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您出院了吗?”
“嗯,三天前就出院了。”
“那我把邀请函寄到您家里你看可以吗?”
“你来玩的时候带过来不更好吗?”
“啊?”
老太太狡黠一笑:“你来我家送邀请函,我帮你说服那小子去参加周年庆,怎么样?”
叶挽瓷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他不来,我也没什么……”她损失俩字还没说出口,就从电脑显示器看到苟总监站到了她的身后。
“好的,我一定会去!”
苟总监等她挂完电话,果然又开始教训她了,“公司派给你的任务,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懂吗?”
“是是是,我一定会尽力的。”
……
第二天,叶挽瓷拿上邀请函去老太太给她的那个地址。
傅家大宅气势逼人,在寸土寸金的地方,还能有这样一栋豪宅,可见实力雄厚。
叶挽瓷按过门铃后,很快有管家将她带了进去。
空旷而奢华的大厅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老奶奶二楼的栏杆处向下看去,看到她进来,连忙招了招手说:“来,小瓷,上来。”
叶挽瓷上去以后走到她的轮椅旁说:“您最近气色看起来很好。”
老夫人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说:“是啊,看到你我很高兴,你经常来这里玩玩我会更好。”
叶挽瓷对于老夫人对自己为何如此态度其实还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也就只是举手之劳挡了一个皮球而已,她就对自己如此热情。
“来,来屋里,我给你看点东西。”
“好。”叶挽瓷将她推进房间,她从桌子上将这些年刊登过傅景朝作品的杂志拿下来,找到最新一期的,翻开迷蒙那个主题系列。
“这几个文案听应雪说是你写的?”
叶挽瓷探过头看了看说:“嗯。”
“废墟堆砌的街角,
深埋着阴翳的沉默。
转身伫立着的教堂,
驱散一切罪孽。”
老太太念了一遍,表情有些动容,“写的很好。”
叶挽瓷摸了摸后脑勺说:“我只是看到他拍的百花大教堂有感而发而已。”
老太太嘴唇有些颤抖,“我们景朝,真的吃了很多苦,所以我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叶挽瓷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可能没几年活头了,可是景朝他一直孤身一人,他没有了母亲,仇视他的父亲,等我不在了,他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牵绊了,我怕他……怕他再次崩溃。”
“崩溃?”
“以后你都会知道的。”老夫人想说什么,可是犹豫了,似乎是怕吓到她,“我看的出来,你们俩关系不一般,我希望你可以成为他后半生的牵绊。”
叶挽瓷一下子涨红了脸,“不,不是这样的,他很讨厌我。”
老太太摇头笑了笑说:“傻孩子。”
“嗯?”
这时,佣人端着水和药进来了说:“老夫人,您该吃药了。”
老太太被佣人服侍着吃下药,吃完药就开始昏昏欲睡,叶挽瓷起身告辞。
下了楼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那本杂志。
正犹豫要不要还回去,一个淡漠而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在这里?”
叶挽瓷转身一看,傅景朝着一身家居服出现在门口,他精致的五官宛如雕塑,表情也如雕塑般寡淡,眼神带着审视,手里还拿着那个护眼的仪器,似乎是刚敷完。
“我是来送邀请函的,周年庆,你来参加吗?”
“或许。”
“哦,这个是刚才老太太房间不小心带出来的,交给你吧。”叶挽瓷将手里的杂志递给他。
“你们聊了什么?”
“没、没什么。”叶挽瓷想到刚才老太太跟她说的话,脸又开始发烫了。
傅景朝觑了一眼她的神情,就猜到了个大概。
毕竟自己的奶奶一直在惦记着什么事情,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傅景朝接过杂志翻了几页,很容易就翻到了自己那期的作品。
“听说这期的文案是你写的?”
“嗯……”叶挽瓷有点不好意思,担心他说出什么犀利的话来把她贬低的一无是处。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开口轻轻念了出来。
“黄昏阴影攀爬窗檐下陈年的污迹
雾霭叹息,滴落到暖黄色的琅琪,
被路灯烫成飞灭的轻烟
晨昏交替,当缭乱霓虹撤去
紫藤悄无声息,
封满冷雨扑过的砖石缝隙
红白砖墙上开出一扇剔透蓝色的门
门外粉月季自繁茂枝叶中绽出,
等待打落第一位涉足者的礼帽。”
他的嗓音低沉而动听,将这一段文案念的犹如琴声悠扬。
最后一句他念得意味深长,那双墨色的眼睛钉在她的身上,又重复了一下“粉月季”这个词。
“怎、怎么了?”他靠的太近,叶挽瓷感到心慌,一步步的后退,直到小腿抵上了沙发的边沿,退无可退。
“你是在等待我这个涉足者吗?”
他伸手,推了一下她肩膀,叶挽瓷重心不稳倒在了沙发上。
“嗯?小月季?”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很努力在推剧情了……但是总是要讲究个水到渠成吧,我也很头秃,不过,女主很快要知道真相了,追妻火葬场马上可以安排了。
推基友文——《叛侣游戏》作者:尤里斯
文案:
陆钦南和钟霓的开始很不光彩。于这场关系中,他以卑劣行径,夺取了风月,失去了道德。
钟霓一直以为自己所信之人仍是她的丈夫傅时津,但某一天,风月入了局,她才知枕边丈夫是另一个人,她没得选,爱而不能,是一枪毙命。
傅时津是她盲目所爱所信,陆钦南算什么?披着另一人身份,引她入了风月局,乱了满盘棋子。
“我从来不当你是我的傅太。”他从来不是傅时津,何来傅太?她该是他的女皇,他心甘沉迷这一场风月局,为她臣服。
曾做饮血修罗,如今为她甘做慈祥僧人。
尊贵的女皇
你每个吻我也渴望珍藏
——陈伟霆《女皇》
#香港1995/非善男信女/西装暴徒/强强/婚后相爱相杀感谢在2019-11-13 20:43:38~2019-11-14 13:4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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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误入人间
叶挽瓷并没有表现的如之前一般惊慌,她坐起来强作镇定地抬头看着他说道:“你是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并且怕别人伤害到你才这样的吗?
“用这样的态度来阻止想要亲近你的人?
“要么病态的拥有,要么干脆不许接近?”
叶挽瓷带着洞若观火般的眼神,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嘁。”傅景朝停顿了一下,接着懒洋洋地坐在了她旁边,舒展身体往后靠,语气散漫而轻佻,“你懂什么?”
叶挽瓷侧过头去看他:“我现在可能不是很懂,但是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真正了解你的机会,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他眼瞳动了动,目光落到她身上时才慢吞吞地反问:“哦?”
她目光灼灼说道:“安全感还可以有另外一种方式赋予,并不是一定要将肉|体囚/禁,全身心的归属不是更让人有安全感吗?”
“呵。”傅景朝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好像她太过小题大做,“我只是想跟你做个爱而已。”
“……”叶挽瓷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煽一次情被他这句话直接将气氛打的烟消云散,她一口气堵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后面的话全都被噎了回去。
耳根微红,她羞恼道:“你为什么总是扯到这个上面来?”
傅景朝用两根手指捏着将那本杂志扔到她面前,点了点最后一句话:“是你,见缝插针地暗示我。”
“我没有!”叶挽瓷急忙撇清。
“你现在难道不是在追求我吗?”
“……”叶挽瓷竟然无言以对,“但是一段感情的开始,并不应该从肉|体上发展的,我觉得这样顺序不对。”
“顺序重要吗?”
“当然重要。”叶挽瓷脸开始红了,也不知道是被憋的还是被气的。
傅景朝挑眉,不以为意地点点头,“确实,这决定了我们会是情侣关系还是P友关系。”
“……你说话不能含蓄一点吗?”
“为什么要羞于启齿呢?任何爱情故事发展到后面不就是这点事吗?”他轻嗤一声。
叶挽瓷实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只好将话题引入正轨,“你只要给我一个接近你的机会,我会努力成为你后半生的羁绊,一年四季、生老病死我都会陪着你。”
傅景朝几乎都要被她诚恳的眼神打动了,他说:“为什么这么执着?”
为什么?叶挽瓷的思绪飘到了过去。
当然是因为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坚强的后盾。
独自一人在异地工作,没有经验没有亲近的人,父母开始追求新的生活,她虽然已经长大,但是还是会有一种失去一切的感觉。
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不能找任何人倾诉,被别人误解没办法跟任何人抱怨。
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只好去勉强自己,即便是自己手头的工作已经一团乱麻。
受了委屈的时候也只能笑笑说没关系。
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父母电话那头和陌生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人看到她紧握的双手,她难过的弯下腰去,可是连崩溃都只能不动声色。
可是沉昼的出现,似乎是她一切的不幸的终点。
他会为她讲解一些工作上的技巧,会告诉她在职场应该勇敢说“不”,待人处事并不是一味忍让而是要分清楚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就这样,她从一个遇见困难只会哭鼻子的实习生慢慢成长起来,他是她人生的导师,也是她温暖的港湾。
他温暖的大手挤进她因为痛苦而紧握的双手,用力握紧,给了她力量和勇气。
想到这里,叶挽瓷将思绪收回,微微一笑,抬起手覆盖在他的膝盖上说:“因为你值得。”
傅景朝空旷而干涸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龟裂的心田降下了几滴雨,然后瞬间蒸发在表面,蒸腾起一小片雾气,随之消散。
他突然站起身来,将那本杂志丢在沙发上,抬手将衣摆下细微的褶皱抚平,然后微微侧过头。
他苍白的脸庞因为那抹笑容而显得绮丽,犹如天底下最能工巧匠的匠人精心雕刻的人偶注入了灵魂。
“我拭目以待。”
……
计划进行的这么顺利,是叶挽瓷没有想到的事情,她虽然没有想过傅景朝会直接接受他,但是没有那么排斥她就已经让她很高兴了。
长路漫漫,任重而道远,但是已经有了良好的开端。
叶挽瓷上班的时候心情也变得好多了,并且成功的和那名摄影师沟通好,谈妥了稿酬问题。
她将合同寄出去完成了自己自上任以来的第一件大事,她感觉最近事事都很顺利,这让她感到愉快。
由于得到了傅景朝的同意,叶挽瓷再被老太太邀请来家里玩的时候也自在了很多。
老太太很喜欢她,跟她讲了很多关于傅景朝小时候的事情,这样让她也更进一步的了解了他不少。
“小瓷,你来。”
老太太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这是什么?”
“我给你看看我们景朝小的时候。”老太太摩挲了一下相册封面,然后翻到第一页。
“这是他十五岁那年,刚被接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指给她看,“你看。”
照片上十五岁的少年身姿已经拔得很高,但是却瘦得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白色的衬衫在他身上宽大的穿进去两个他都不为过。
少年警惕而仇恨的目光穿过镜头,不知道想的是谁。
“为什么十五岁才接回来?以前是发生了什么吗?”叶挽瓷看着他这个样子,语气都带了一丝不忍。
“哎,都怪我儿子。”
“景朝的爸爸?”
“嗯。”老太太说道,“早些年,我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他一直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不愿意结婚,后来景朝的母亲,也就是白亦如,大着肚子找上门来,可是被他很气急败坏地赶走了,我试图去找她回来,可是他告诉我自己其实不能生育,所以那个女人是来敲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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