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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孟冬十五

时间:2019-12-30 11:46:41  作者:孟冬十五
  “飞云,你可想好了?”喜嬷嬷到底不忍心,提醒道,“若迈出这一步,可就回不了头了。”
  飞云又叩了个头,坚定道:“即便脱了奴籍,我也还是姑娘的人,介时依旧跟在姑娘身边,为您梳妆打扮、管理铺面,姑娘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脱!”
  ——这时候,她就自觉地不称“奴婢”了。
  “那便谢谢你了。”秦莞似笑非笑地说。
  “走了。”见事情处理完了,秦耀一刻都不想多待,拉着她往外走。
  喜嬷嬷最后看了飞云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翠柏走在最后,临出门,回头道:
  “飞云,你需得知道一句话,奴才就是奴才,主子给你脸,你就能活得比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体面;主子不给,那也是正常的,由不得你怨天尤人。”
  “你以为你爹娘有体面,你自己尽了心,主子就理应对你予取予求吗?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当然。”
  “人生下来就是不同的,要想好,得去挣。你看这侯门富贵,那也是主家几代人用血换来的。”
  “飞云,走出这个门,便是开始,你真正体会世态炎凉的开始。”
  飞云听着他一句冷似一句的警告,怔怔地愣在原地,心下一片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今天有二更哦!
  时间不确定,睡前肯定有~嘻嘻~
 
 
第56章 8.26(二更)
  这一夜, 注定过得不平静。
  飞云如愿把铜镜交给了萧氏, 却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万一真像秦莞说的那样,萧氏是在骗她怎么办?
  她偶尔也会闪过一个念头, 诸如秦莞会不会就此厌弃她, 或者爹娘会不会生气, 只是很快她就释然了, 她觉得不会。
  秦莞也没睡好, 她前半夜一直在想这些年和飞云在一起发生的事,一起读书, 一起习字,一起画画,一起被嬷嬷罚;后半夜凌凌乱乱地做着梦, 梦到前世的死,也梦到今生的萧氏。
  秦莞突然想到, 上一世萧氏是不是也买通了飞云?她是不是一直都在做戏,而不仅仅是因为嫁妆的事才撕破了脸?
  喜嬷嬷睡在外间的榻上,一整宿翻来覆去, 几乎没合眼。秦莞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哭,大抵是寒了心。
  就这样到了第二日。
  一大早, 秦莞便给“梁大将军”去了信,同他说在家里再住一天,梁桢自然同意。
  一方居一切照旧,其余人各司其职, 只有飞云心急如焚,时不时就要往九曲桥那边瞧一瞧,后来干脆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凉亭里守着。
  喜嬷嬷几次想骂她,都被秦莞拦住。
  秦莞是个心善的,但是这不代表她会无原则地纵容犯错的人。既然这是飞云自己的选择,理应受到教训。
  用过午饭,飞云千盼万盼的人终于来了。
  当着众多丫鬟婆子的面,萧氏依旧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慈母形象,抓着秦莞的手嘘寒问暖。
  秦莞演技也不差,乍一看倒比从前还恭敬有加。
  两个人脸对脸演了一通戏,终于说起了正事——萧氏来要飞云的身契。
  当然,她不是空着手来的,而是带着银子。托盘上放着两锭银元宝,每锭二十两,这就是飞云在她眼中的身价。
  秦莞只觉得讽刺。果果
  萧氏话说得漂亮:“前几日摆喜宴,你舅舅家那个表兄过来帮忙,瞧上了飞云,千方百计磨着我要娶了她。我被他烦得不行,这不,只得厚着脸皮来找你讨人。”
  秦莞呷了口茶,慢悠悠道:“我舅舅家确实有两个哥哥,只是一个在书院讲五经,一个生意做到了大理国,家中已有正妻,皆是名门贵女,断无再纳妾室的想法。就算有,也该是舅母来同我说才对,怎么求到了母亲那里?”
  萧氏面上一僵,带着几分假笑道:“你这丫头,当真生了一张伶俐的嘴!你这是埋汰萧家呢,还是瞧不起你身边自小一起长大的女使?”
  “母亲说笑了,倒是女儿糊涂了,原来是萧家表兄。”秦莞话锋一转,说,“我记得母亲说过,咱们定远侯府的亲家只有韩氏,没有萧家。是以,母亲乍一说,我竟没反应过来。”
  这话确实是萧氏亲口说的。
  当时正逢秦萱的及笄礼,萧氏怕娘家那般人来了惹人笑话,这才有此一说。同时还能在众官眷跟前卖个好,让旁人赞她贤惠守礼。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被秦莞将一军。
  萧氏的笑几乎维持不住,“好了,不说笑了,确实是我那内侄子,十八岁,年纪正好,尚未娶妻,家里经营着果园子,飞云嫁过去了就是正正经经的大娘子,你就说舍不舍得放人吧?”
  秦莞笑笑,说:“这么大的事,母亲且容我半日,我得问问飞云,也要和她爹娘说说。”
  “成,那我便等你回话。”萧氏起身,明显不欲多待。
  “母亲慢走。”秦莞送到门边,没出屋。
  “不送。”萧氏施施然离开了。
  喜嬷嬷低声道:“她就不怕飞云反悔,把她要铜镜的事抖出来?”
  秦莞勾了勾唇,讥笑道:“飞云没有证据,她大可以矢口否认。更何况,飞云这不是没反悔吗?”
  只能说,就连萧氏这个外人都比她了解飞云。
  彩练突然从梅花树下钻出来,嚷道:“姑娘不能答应她,飞云不会嫁给那个姓萧的!”
  瞧着她一身泥土、满脸气愤的模样,秦莞不由失笑:“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
  “她当然不会!”彩练笃定道,“嫁去别人家哪里比得上跟着姑娘好?万一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姑娘、见不到姐妹们,那还不得哭死!”
  秦莞问:“如果嫁了人就能脱去奴籍呢?”
  彩练皱了皱脸,有些迟疑地说:“那……那也得是姑娘替我们挑,找那些知根知底的……姑娘能护着我们,我们也能继续伺候姑娘,怎么也轮不到萧家!”
  彩练起初还没想过这些,如今越说越觉得理应是这样。说完还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话。
  秦莞和缓了神色,看向阶下藏着的那一排小萝卜头,“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永远跟着姑娘!”小丫鬟们急急地表忠心。
  秦莞憋闷了一宿的心突然就舒坦了。
  很好,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
  她抬眼,看向凉亭那边。
  飞云怔怔地站着,眼睛看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莞把她叫到暖阁,身边依旧只有喜嬷嬷。
  桌上放着萧氏带来的那两锭银子,还有一张身契。
  秦莞将银子指给飞云,问:“你可愿意?”
  飞云不傻,自然知道秦莞是什么意思。
  她看出萧氏似乎并没有拿着她当回事儿,但是,只是有旁边那张身契,只要能脱了奴籍,一切都值了。
  她咬咬牙,道:“我愿意!”
  “你愿意个屁!”
  钱嬷嬷从屏风后冲出来,劈头盖脸地往她身上打,“猪油蒙了心的东西!看不清头势,分不出好赖人,今儿个我便打死你,省得寒了姑娘的心!”
  钱嬷嬷的确气狠了,用足了力气,飞云疼得嗷嗷叫,直往秦莞跟前躲。
  秦莞紧紧捏着帕子,狠着心没去拦。喜嬷嬷也别开脸,不让自己心软。
  钱嬷嬷一边打一边骂:“真是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悄没声儿地就给办了,盛不下你了!你想嫁人,也得问问你爹娘同不同意!”
  飞云哭喊:“你还是我亲娘吗?怎么就不能盼我点好?你自己是奴才,非得让儿子闺女也当一辈子奴才吗?”
  “奴才奴才奴才!口口声声念着奴才,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姑娘何时把你当过奴才?你知道真正的奴才是什么样的吗?”钱嬷嬷气急,一巴掌扇在她背上。
  飞云一个不备撞翻了案几,薄胎白瓷净瓶落到地上,摔成碎片。
  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此时委屈到了极点,猛地抓起一个碎瓷片,直直地抵在喉间:“你是想看我死吗?我死了就能全了你的忠心,是不是?!”
  钱嬷嬷顿时变了脸色,慌道:“别、别……”
  秦莞也怕她真做傻事,沉声道:“飞云,你冷静些!就算你不信我,也该信你娘,她总不会害你。”
  飞云哭道:“我娘做奴才做惯了,心里只有大娘子,只有姑娘,不然怎么会四岁上就把我送来伺候人!”
  秦莞抿了抿嘴,心下一阵无力。
  钱嬷嬷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得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求了大娘子,让她跟着姑娘念书识字,都学的什么歪理!”
  ——这话其实没什么道理,清风也是跟着秦莞一道读过书的,行事作风稳重严谨,和飞云丝毫不同,说来还是个人品性问题。
  喜嬷嬷原想劝两句,话还没出口也忍不住哭了,“怪我,都怪我,是我念着老姐妹的情分,总是偏疼她一些,倒让她把自己当成了主子!”
  两位嬷嬷都是伺候过韩琼,又一手把秦莞带大的,最是忠心不过。如今看着她们双鬓染霜、涕泪横流的模样,秦莞到底心软了。
  她叹了口气,对飞云说:“你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觉得你错了吗?不是因为你想脱去奴籍,而是你选择的方式——你问都没问过我,怎么就知道我不肯帮你?”
  “眼下不就是事实吗?姑娘若真想放了我,何必闹这么一出?”飞云恨声道。
  “你以为这是我闹的?”秦莞简直气笑了,她算是看出来了,直到现在,飞云半点都没明白她的苦心!
  飞云手里依旧抓着瓷片,像是得了巨大的助力般。然而她并不明白,拿着自己的命当筹码,能威胁的不过是在乎她的人罢了。
  秦莞一眼都不想再看她。
  “今日看在你娘和喜嬷嬷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脱籍可以,我给你脱……”
  飞云面上一喜。
  秦莞又道:“但是,这些年你在一方居得到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带走,从此之后,你我也不必见面了。”
  飞云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姑娘,您果真还是记恨我的。”
  “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秦莞淡淡道。
  钱嬷嬷恨声道:“你要真敢脱籍,钱家也容不得你!”
  非是她不盼着女儿好,而是她非常清楚侯府是什么样的主家,外面的生活又是怎样。飞云早就在侯府养娇了,那些种地打渔伺候公婆的苦日子她根本熬不住。
  飞云看看秦莞,又看看自家娘亲,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翠柏说得没错,想要自由,就得自己去挣!姑娘,您只管应了主母,我愿意听她的安排。娘,您也不必忧心,以后过好过坏女儿自己担着!”
  这一刻,秦莞很想怼她一句——你自己挣,你有什么资格?如果我拒绝了萧氏,如果钱嬷嬷死活不让你出嫁,你又拿什么来挣?
  话到嘴边,秦莞还是收了回去。
  她是彻底失望了。
  ***
  最终,秦莞还是如了飞云的愿,把她的身契给了萧氏。
  当然,她留了一手,那张身契是假的——她才没那么傻,别人勾搭着她的丫鬟偷东西,她还要帮人家数钱。
  这样做是为了以防万一,倘若萧氏和飞云自此之后老老实实,她压在手里的身契就是废纸一张;如果她们再整夭蛾子,至少有个拿捏的。
  钱嬷嬷做得也十分决绝,当即便表了态,言明飞云若投了萧氏,便和钱家再无关系。
  即便如此,飞云还是这样做了。
  萧氏当着她的面把身契烧了,微笑着问:“若别人问你,如何得的这门婚事,你怎么说?”
  飞云明白她的意思,垂首道:“主母放心,铜镜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萧氏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温声道:“好孩子。”
  倘若这时候飞云抬起头,便不难发现她眼底掩不住的算计和冷漠。
  第二天萧家便来人,要把飞云接过去。
  萧氏假装大度,高调地给她出了些嫁妆,只是还不如飞云从一方居带走的多。
  萧家人只雇了一顶小轿,连个媒婆、吹打都没有,说是先抬回家去再大办。
  这和飞云预想的大相径庭,只是事到如今由不得她反悔了。
  临走之前,她回了趟一方居,想给秦莞磕个头。
  然而,她连秦莞的面都没见到,便被彩练和翠柏拦住了。
  彩练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却是清楚的!你还有什么脸见姑娘?要走赶紧走,我看你一眼都嫌脏!”
  飞云从前仗着自己受宠,事事占先,如今被她最看不起的彩练骂,自然不服气,“别说我没错,就算有,也轮不到你来骂!”
  翠柏抱着手臂哼笑,眼中满是讥讽。
  清风、明月和一帮小丫鬟就站在不远处,神色各异地看着这边。
  飞云被她们的眼神刺激到,厉声说:“你们生着奴才骨,我可没有!你们如今贪恋侯府的富贵,我不稀罕,十年后见分晓!”
  说完,便跪在当地,朝着秦莞的住处磕了三个头,继而转身离开。
  彩练气得直跳脚,偏偏又没读过几天书,说不出她那样的“大道理”。
  翠柏帮她骂回去:“十年太长,最多仨月,姐们儿等着看你自尝苦果!”
  飞云脚下一顿,继而更加坚定地大步向前,就像做给谁看似的。
  彩练杵了翠柏一肘子,“你是她‘姐们儿’?”
  翠柏忙道:“我是帮你说的。”
  “谁用你!”彩练脸色臭臭的,转身扑到清风怀里,偷偷地哭了。
  清风、明月也落了泪。
  到底朝夕相处了十多年,情分和亲姐妹差不了多少,眼瞅着飞云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离开,她们心里到底不大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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