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飞蝴笑岔了气,“那家伙有时候是脱不开杀手的杀气,都怪她喜欢穿黑衣服。”
“那煜歌先回房完成夫子的课业,太阳落了娘亲和爹爹就去陪你玩。”
“好。”
吹雪走上前将孩子领走,江萧芸欣慰地望着他一颠一颠乐着回去。
岁序安稳,令人满足。
一个大孩子忽跨坐到他腿上挡住她的视线,嬉笑搂住她的脖子:“我呢?你要怎么奖励我?”
她环住他的腰紧紧往怀里拥住,于他颈边留下温柔的一吻。
“嘻嘻,你且给我腾出一块地儿。”他挤兑着起身,复又好好坐上她的腿,手挂在她脖子上,侧躺在她怀里。沁爽的秋风吹拂,他在一片温软中徜徉,睡意袭来。
江萧芸搂住他,唇贴在他的额,满眼都是幸福。
“乘月这个小屁孩私下说你是夫管严呢,”他忽想到什么,忍不住戏谑一番,“你觉得她说得对不对?”
“不对。”
“哦?”
“你管得太少了,你得再努力点,我方能算得上夫管严。”
“你全府家当,全身上下都是我管,你的心都是我的,可还有什么我管不着的?”他伸手轻捏住她的腮,抬头轻吻在她微微嘟起的唇,“萧芸,等你好了,我们去浪迹天涯,行走江湖好不好。”
“煜歌怎么办?”
“嗯……等煜歌懂事了把她丢给余玖她们,我们再去浪几年。”
眼眸闪过期待的光,她握住他调皮的手,低头细品他的薄唇。
她的吻温柔、细腻,若有似无,缥缈绵长。
她的情如她的人,爱一个人,滴水不漏,满满的一颗心,细水长流展现给你、交付与你。
她在告诉他,她愿意。
“嘿!今晚一起聚聚么?!”
二人被突然的说话声吓一跳,飞蝴连忙起来,抬头只见余玖搂着江微尘站在鲁王府的屋顶,满面淡然。
“余玖你作甚吓人……不能从正门进么?这是我家也!”飞蝴被吓得不清,脸红如春日的海棠。
“抱歉,我们遛出来的所以不能,”她得意地嬉笑,转头问江萧芸,“怎么样,今晚聚聚吧?”
“去哪?”
“自然是杏花阁。”
二人簌簌下了房顶,江微尘望见桌上一排银针,心下了然:“萧芸情况如何?”
“我们成功了,”提及这个,飞蝴复回归兴奋,“她方才成功站起来了。”
二人齐刷刷下意识鼓掌,表示对飞蝴的赞许。
“走吧,”江微尘催促道,“再迟回去就没法陪孩子了。”
飞蝴不禁哀嚎:“啊……有了孩子以后真是不自由……”
他推着江萧芸,忽转头责怪余玖:“余玖,你别一身黑衣了好不好,把煜歌都吓到了,整天死气沉沉的,换个五彩点的呗。”
“嗯?我什么时候吓煜歌了?”
“乘月昭九就不对你这身审美有意见吗?”
“没有,她们极缠我。”
江微尘抿唇,牵住她的手往前走。
飞蝴在后面叨叨,江萧芸压不住满脑袋的笑意。
如今,她的人生,才算真真被上了色了。
第46章 玖尘番外+阴间打牌四
玖尘番外
如杨花纷纷落, 海国迎来了十几年来头一遭大雪。
片片雪白落地,一会子便化了,接连下了几日, 终堆积起来, 厚厚一层。于这恶劣的天气, 也只有林海音想得出要带孩子们打雪仗去。
余玖离开这段日子, 林海音与江萧康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随着年龄的增长,江萧康慢慢懂起事来, 再也不是那个什么恶作剧都做得出来的小恶魔了。
他出落地越发有致,林海音待他也愈发不同。
终于,在几年前的某一天,林海音特来请旨,望江微尘赐婚她二人。
江微尘思量再三, 亲自前去春踪阁问询,从他面上的一抹绯红中, 得到了答案。
如此,也甚好。
大家都有了归宿。
窗外的雪积了厚厚一层,彼时下得小了许多,天空竟透出几缕光来。乘月与昭九迫不及待, 一早便跟着林海音去演武场玩雪, 难得独留江微尘与余玖二人在云华殿。
“西微山的雪,可比这里的冷多了。”
“时年被师父收了当徒弟,她也愿意留在那么?”
“嗯,她喜欢雪, 也喜欢西微山遗世独立的生活。”
望着窗外, 余玖怀念起从前,不由扬唇浅笑:“我还记得, 小时候阿尘可喜欢玩雪。”
“与阿玖一起玩雪,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不禁感叹,合上最后一本奏折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朝窗外伸出手,纷纷雪白落于手心,一颗颗一粒粒,细看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堆雪人吗?”她忽眸子清亮问他。
“阿玖每次都堆不过我。”
“堆雪人只要两个球,你从前装傻,每次都滚好多球堆上去,我可不承认我输给你了。”
“但你每次都会认输。”
“那是我让给你。”
“哦?是么?”他撸起袖子,忽有了干劲,“那就看看谁堆得高。”
说好的堆雪人呢,不是堆雪球啊……
余玖无奈,宠溺地勾唇:“好好好。”
于是,本准备出门扫雪的琼芜,便瞅见两位主子大雪天披着毛披风出来,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两个大粽子。
两个大粽子呼哧呼哧把院子里的雪统统滚成球,一个一个堆了起来。
不一会儿,江微尘便因身高所限,只能用内力将堆好的雪球扔上去,余玖却嬉笑自如。
琼芜站在一旁看着,只见两束高如一层楼的雪球摇摇摆摆堆了上去,没被风吹下来简直是奇迹。
之后要怎么处理它们啊……
他长叹一口气离去:我好难啊……
“你耍赖。”江微尘嬉笑拽住余玖的袖子,不让她堆,“你用念力送上去的,我没有念力。”
“阿尘要和我比,那我定当全力以赴,怎么能忽悠了事?”
他不依不饶,抢过她手里刚推的球:“阿玖以前可都会让我的。”
“开抢了吗?”她任他穿得厚厚地艰难挪动,想“摧毁”她的杰作,连忙一把将他抱住,死死搂在怀里。
“哎呀!”
二人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噗通”一声,陷进茫茫白雪。
江微尘压着她,不知是因为天冷冻得脸红,还是因为心动而羞赧。
“阿尘不拉我起来?”她柔声问。
他不想拉她起来,只想亲近她。
念头及此,全全压下占有她的唇,甜甜的温热,暖暖的湿润。即便这冬日寒风凛冽,有她在,他的心头亦是暖的。
“阿尘,怕是明日不想上朝了?”身下的雪竟不那么冷了,她将他环住,一把坐起,白皑皑粘了一头。
“要上朝,也要你。”
她嬉笑着,将他搂住,脸上的余雪在他面上狂蹭,遂降了点他的心火:“我赢了。”
他哭笑不得,却见她倏然起身,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你的手太冷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回了云华殿内,他方褪下披风,在暖融融的大殿暂歇,便被强行塞了一个汤婆子。
“你什么时候灌的?”
“咱俩出门前,如今温度正好。”
暖在手里,热到心里。他抱着汤婆子,想起小时候她照顾他的场景。
“阿玖。”
“嗯?”
她褪下披风,弹去多余的雪,轻哈哈手,待不那么冰了,方厚着脸皮捧住他的手,共享那个汤婆子。
额头抵住他的,她低声问他:“怎么啦?”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有我的?”
什么时候?
余玖愣了愣,回想从前的一幕幕:“我么,我一开始就把阿尘放心上了啊。只不过那时候,还没到男女情爱的地步。若具体要说什么时候倾心阿尘,我说不上来,一定是早早的,就把你埋在心里了。但若说我领悟,应是衡王之变前吧。”
顿了顿,她接着道:“想与阿尘过一辈子,想照顾阿尘一辈子。就算你是个痴儿,也无怨无悔。那时候,还想过以后的生活,即便你字不成句,只要想到会和你在一起,也颇为幸福。”
他静静听着,感动的吸吸鼻子,压制鼻间酸楚:“我很早以前,就喜欢阿玖了。”
忽做怅然状,她满脸失望:“啊,那怎么办,我要嫉妒以前那个我了。”
憋着笑,他抢过汤婆子:“不给你用了。”
“哎?为何?”
“这是不久之前的阿玖灌给我的。”
“哎?”
她嗤笑着跟上去,将坐于皇椅的他困住,轻。舐。他的锁骨:“那……你方才说想要先前的阿玖,现在的不想要了么?”
环着他的手轻轻一转,他的腰带簌簌落下,整个人被她紧逼在皇椅的一角。
“阿尘若是说都想要,”她动作轻揉,取出汤婆子放于桌上,越发滚烫的体温包裹着他,温热的气息吹于他的耳廓,“阿尘明日,定还能上朝。”
“唔,阿玖……孩子们回来了怎么办?”
“放心,她们可喜欢雪,暂时回不来。”
“阿玖——”
堵住他的后话,她护着他的后脑,不让他磕着碰着,撩拨出一片旖旎。
她们的爱,就像堆雪,她从来都是认真对待。
还记得相识的第一年,纷飞的雪日,逶迤的红墙,那一晚,他连玩雪的自由都没有。
“阿……玖……”小小的人儿翌日一早站在满是雪的竹明轩小院边,兴奋拽着她的衣袖,“雪……雪……”
放下手中的木盆,余玖擦擦手滴溜溜跑回卧室,给他取了唯一的那双手套。
“来,戴上。”
她嬉笑为他弄好,踏入院子朝他招手:“来呀阿辰,来堆雪人。”
“堆……雪人……”眸子闪过兴奋的光,他哼哧哼哧踏入院子,每一步都“咯吱咯吱”响。
“你看,像这样。”余玖教他先捏个球,用雪附加在上,慢慢变圆。
他茫然举起一捧雪,雪好冷,由指尖洒落,捏不成形。
“来。”她抛下自己手中那个,冻红的双手牵着他,手把手教他。
他的目光顺着往上,停留在她认真的脸上,不舍移去。
“会了吗?”她抬头对上他的眸子,那么清澈明净。
“阿……玖……手……”他收回目光,反握住她冻疮的双手,心疼极了,拽着她就往房间里走,“不……堆……”
她茫然被他拉着,眼前人瘦弱的身影映入她的眸子,竟显得略微高大起来,久久不能散去。
那个时候,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心里,他已然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阿尘……”唤着他,她拥有着他,在他耳边低沉,“我想起来了……第一年的冬日……我便倾心你了。”
附:阴间打牌四人组(滑稽)
鬼挤挨挨的阴间,众鬼排着队去往轮回井,大道一旁的鬼界枯草坪上放着一张四方桌,四个女人对坐,凑了一桌扑克牌。
“对K!”莫宁翘着二郎腿,丢下一对牌,紧盯着一桌的另外三个人。
“不要。”何韵柒一脸愁容,手上的牌太差,都不知要怎么出。自从挂了以后,手气就差了。
余玖挑眉托着下巴,默默甩出一对二。
“靠!不是吧!这还玩啥!”莫宁无奈大吼,“当年我还是女帝的时候,就没输过呢。”
“傻瓜,那是别人让着你的。”余玖嬉笑道,“要不要?不要我出了!”
“慢着慢着!”舒照忽伸手阻止三人,用牌捂着嘴,咯咯咯像个傻子,“我赢啦~”
四个六甩出来,众人哀嚎一片。
“给钱给钱呐~”
“阴间的钱你要什么!”莫宁不爽,忿忿将钱递给她。
何韵柒默默掏钱,余玖轻轻抬手,一袋钱入了舒照的口袋。
望着系统界面蹭蹭蹭往上涨的银钱数,舒照笑得苹果肌下都下不来:“哎呀,阴间的钱也是钱呐~在我看来都一样的嘛。”
“洗牌洗牌。怎么我们仨都是鬼,就你一个还亮灿灿的?”
“因为我是修仙的呀~”她得意地扭扭身子,将一桌扑克洗好,“你们啥时候投胎呀?我去叫星官给你们写个好命数。”
何韵柒伸头望了眼长如龙的投胎队伍瘪瘪嘴:“一会子再投,再来一局吧。”
莫宁吐槽着,戳戳一旁的舒照:“都怪你,你快通关这个破游戏啊,要不然一直都回不去,我们仨一辈子都过完了。”
余玖勾唇摇头发牌:“算了,这游戏她怕是玩不完了。”
“最终BOSS这么难打?过去课上百分之九十时间你都在打游戏,这款游戏难了你这么久?都几百年了。”何韵柒随手捞一本身边的书,坐等牌发完。
支支吾吾,舒照无奈道:“嗯……BOSS……打不赢啊……”
莫宁看得一手好牌,笑容逐渐猥琐:“嘿嘿嘿……练级呐。”
“我满级了呀。”紧张拭汗,她无奈哭诉,忽弹开手中的牌,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我一咕噜出完就又要赢了。”
众人二次哀嚎,莫宁仰着头,问何韵柒:“阿柒,第几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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