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你为什么总是针对那个许夫人啊?她这人还好,至少比李蕴玉和赵梦冉看得顺眼多了。她没有得罪过你吧?”
李蕴玉没接话。
想起刚刚在牌桌上的情景,不觉有几分得意。
沈安然瞅她一眼,心里明白了几分大概,顺着她的心意说:“这样的豪门大户,大多是联姻,哪有什么真情实意。男人嘛,基本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彩旗飘飘的,哪有猫儿不偷腥?”
李蕴玉心里也这么想,可一想起那张脸,心里又是犹豫:“……不过,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虽然是实话,说出来,心里就是怎么怎么不舒服。
但是她也明白,论相貌气度,她确实输了,还输得彻底。
李蕴玉咬了咬唇,不好承认心里那种火烧火燎的嫉妒。
沈安然:“何止是好看啊。不过,她也真是财大气粗,几百万的链子,说给你就给你了。”
李蕴玉嗤笑:“她那是打肿脸充胖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难道好意思抵赖?还要不要面子了?不过,我敢打包票,她心里也肉疼得很。”
当时,李蕴玉确实是这么想的。
心里那种得意简直压都压不住。
不过,第二天的慈善拍卖会上她就被打脸了。
这是石油大王三孙子的夫人举办的,地点借用了市中心的一处博馆旧址,装修得美轮美奂,三层挑空,四周走廊上都是精美的字画和古玩。
吃过饭后,宾客纷纷移步到一旁的小花厅里。
“第12号拍品,哥伦比亚糖塔祖母绿项链,由周茜女士捐赠,起拍价100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万……”
主持者挥动小锤,在锤案上敲了一下。
出价者此起彼伏:
“101万!”
“120万!”
“125万!”
“130万!”
……
李蕴玉实在喜欢,咬牙出价,直接拔高了一倍。
身边不少人朝她望来,虽然不算多惊奇,也有些讶异。这些所谓名媛,平时自持身份,向来眼高于顶。但是,其中有一些都是偏支子弟,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力,手里并没有多少可支配的现金,只是仗着家里的声望装逼而已。李蕴玉觉得露脸,不觉挺了挺胸膛。
可是,价格刚刷到“200万”,很快就被刷新了——
“500万!”
一下子加了300万。
大厅里有片刻的寂静。
身边有人小声:“是二楼07号包间的客人,肯定是贵客。”
“怪不得出手如此阔绰。”
李蕴玉愣住,抬头朝二楼望去。
玻璃是特质的,她瞧不清里面人。
一开始,李蕴玉还打算争一下。
但是,她一加价,对方就立刻提一倍,很快就到了1000万。
她额头汗如雨下,咬着牙端坐在椅子上,不出声了。
心里也好奇,这人是何许人,这么有钱,也这么舍得花钱。
确实有不少打肿脸充胖子的名媛,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富和慷慨会在这种拍卖会上重金露脸,但是,她感觉这人不是这样的。
她是真的有底气。
不然,谁能眼睛都不眨立刻把500万抬高到1000万?
出于好奇,她跟沈安然特地走到了贵宾通道。也是这时候,她亲眼看到一个穿着高定纱裙的女孩从楼梯上走下来。
身边,英俊的男人细心地扶着她。
两人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李蕴玉捏了一下掌心,忽然感觉刚才那一幕刺眼无比。
沈安然还在她耳边诧异感慨:“还以为他们是商业联姻呢,原来这么恩爱啊,许总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这位许夫人可真有钱,一千万砸出去眼睛都不带眨的。看来那天你赢的那条链子,对她来说压根算不了什么,也许就是箱子里随便一抓都一把。”
老半晌,耳边没人应。
沈安然回头。
李蕴玉的眼眶有点红,极力隐忍,又忍不住发酸那种。
她自觉失言,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
上了车后,许柏庭挨着她坐到后座,替她拢了拢裙子,“大冷天的,还穿这么少?”
容嘉:“过来,我跟你说个秘密。”
许柏庭附耳过去。
就听她神秘兮兮、又带着几分兴奋地说:“我穿了保暖内衣哦。”
许柏庭:“……”
这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她的表情未免浮夸了点。还是,她觉得他直到不知道女生会穿保暖内衣这种东西吗?
但看她兴致勃勃,一副骗到了他的得意样子,他也没戳穿,转而道:“你又不喜欢那项链,怎么一直出价?”
容嘉低头拨弄手指上的粉钻戒指:“我不喜欢那个李蕴玉。”
许柏庭:“?”
她看他一眼,笃定地说:“她对你有非分之想。”
许柏庭:“……”
容嘉端详着他这张俊脸,微微凑近了,跟他说:“我以前看过她的一次采访,主持人问她理想型,她说,理想型就是你这样的。”
许柏庭:“……”
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而且,她刚才在牌桌上针对我来着的。”
许柏庭说:“你要是讨厌她,让她滚出你的视线就是了。”
容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他表情平淡又坦然,意思很明显,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容嘉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睚眦必报的了,可是,跟他比起来压根就不是什么事。
他看不顺眼的,不会跟你理论,会直接让你滚蛋,从他的视线里永远消失。
所以,他前期总是不声不响的,看似很隐忍,实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不会跟你理论,甚至不会给你一丝改过的机会。
人狠话不多的典范。
容嘉讪笑:“那倒还没那么严重,人家靠身体吃饭也挺不容易的。”
许柏庭回头,逆光里,她小脸温润,两只小手握在一起,有些冷的样子。他把外套脱了,披在她的身上,又吩咐前头的司机:“暖气打高点。”
“是,许总。”
车里渐渐升温,容嘉回头看他一眼。
他似乎是有些倦了,微微阖着眼睛。她挨过去,把脑袋搁在他的颈窝里,抬手搡他的腰窝。
他一把抓住她。
四目相对,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你不是不怕痒吗?”
许柏庭说:“但我要休息,你个女孩坏得很。”说完,手飞快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容嘉一直摇头,看着要生气了,他才笑着放开她,低头翻自己的手机。
“你个糟老头子更坏!”她狠狠推了他一下。
没推动,就让他晃了一下。
他回头对她笑了一下:“容嘉,你真的要锻炼了,一点力气都没有,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你说我浪费粮食?”
他抱住她,冰凉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不过,我还就喜欢软乎乎没力气的小姑娘。”
“哼。”
“别噘了,几岁了你还噘嘴巴?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这里又没有别人。”
“那我给你录下来,传朋友圈?”
“你快点滚!”
……
司机一本正经,从后视镜里偷看,平时不苟言笑的总裁这会儿笑意温和的模样,眼底都是化不开的宠溺。
第059章 撒娇
《鲜花与少年》新一期的录制很快就开始了。
容嘉这几天都起得特别早,跟着了魔一样。
许柏庭都说她变了, 长大了。
容嘉一边穿一边一边得意:“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不早起我也养你啊。”他笑, 从后面抱住她,两片唇贴在她的后颈处。
容嘉差点笑出来:“混蛋啊你!别亲了, 痒死了!”
许柏庭笑:“这就痒了?”
容嘉:“可不是。”
许柏庭松开她,穿自己的衣服:“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你今天没事吗?”
“今天早上就一个会议, 大概10点多才开。”
“那好。”
他笑了下:“走吧。”
……
录制现场在室内, 容嘉到的时候,工作人员基本也到得差不多了。
许柏庭只送她到门口:“回见。”
容嘉抱了他一下,踮起脚尖,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回头见。”
他走了, 身后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你跟谁说话呢?”
容嘉回头,是阮浩池。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搞了个锡纸烫,还穿了身朋克风的衣服, 铆钉亮得能闪瞎她的眼睛。
容嘉在原地站了会儿。
阮浩池笑嘻嘻的,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摸摸自己的衣服,语气里满满的得意:“怎么样?好看吧?”
容嘉直言不讳:“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阮浩池:“什么啊?”
容嘉:“‘渣男锡纸烫’。”
阮浩池怔住, 目光回到她脸上。就见她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不过看你这傻头傻脑的样子,这话还真不应景。”
说完她就走了。
阮浩池后知后觉, 看向一旁的胡勉。
胡勉手里的笔记停下, 看着他:“哦,我猜她的意思是,你的智商情商看上去不大够的上‘渣男’的段位。”
阮浩池:“……”
第一天的录制非常顺利。
除了阮浩池阴阳怪气不时在她面前晃荡外。
容嘉的感觉向来敏锐, 何况是他这样涉世未深的青涩少年。不过,他不说,她也不好提罢了。
可时间久了,多少有点厌烦。
于是,快收工的时候把胡勉叫过来:“浩池谈过恋爱吗?”
胡勉摇头:“哪能啊?他可是国民爱豆,谈恋爱?合约里明确禁止的啊。”随即一个激灵,坐正了,警惕地看向她。
联想起最近阮浩池一系列的反常来。
容嘉被他防贼似的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轻嗽了一声,说:“我已经结婚了。”
言下之意,对你家小屁孩不感兴趣。
她的目光里,多少带了几分“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的鄙夷,胡勉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也是,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能肯定了,这个工作室的老板娘绝对有后台。
别看这小破工作室的注册资金就一千多万,她平时随便拎的一个包都值十几万,更别提那些高定裙子、限量版名牌表等等。
一看就是家底够丰。
她老公肯定也蛮有钱的吧。
胡勉心道。
容嘉才不管他想什么,说:“浩池前途无量,可别走了什么岔路。”其余的她也不说了,言尽于此。
胡勉忙道:“是是是,回头我会跟他说的。”
回头,她还真找到了阮浩池,旁敲侧击说起这件事。
“她结婚了啊?”阮浩池还有点不相信,狐疑地看了胡勉一眼。
胡勉额头青筋暴跳,敢情这臭小子真有那方面的想法啊。
他怒道:“废话!你看她中指上那颗钻石,比鸽子蛋都大!人家老公也是青年才俊,你想都不要想了,她不会看上你的!”
他要不这么说,阮浩池还没什么感觉。
年轻人最烦的就是别人说他们不行!逆反心理一上来,他就更要去试试了。
“我还不信了。”
“喂喂喂,你去哪儿啊——你不会真去问人家老公是干什么的吧?我靠,你给我回来啊——”
阮浩池当然不会真傻缺到当面去问容嘉,只是直接走到了大门口。
——等着。
当然,这么干等着也太二缺了,且有暴露目的的风险。
于是,他往嘴里叼了一根烟,目光看似懒散,却有意无意扫视着过往的人——男人。
因为,他之前不小心听到容嘉跟人对话,对方好像就是她老公,说5点多要来接她。
——他倒要看看,她老公是何许人也。有他帅吗?有他有钱?
在筛选了无数人之后,终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身上——从一辆黑色的轿车里下来的。
此人笑容温文,看上去颇为得体。
一看就是精英人士。
不过,长得也就那么一回事嘛,顶多算是周正。
他正嘀咕,那个男人弯腰拉开了轿车后门。跨下来的是双黑皮鞋,继而是穿着哑灰色西装的男人,走出车后,渐渐站直了,显出修长挺拔的身形。
阮浩池的目光落在他倦冷的脸上,一时之间,烟都停住了,说不出话。
“Honey——”容嘉从门内蹿出来,几步跳下台阶,扑入他的怀里,二话不说双腿一屈,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要不是西装的质量好,非得叫她蹭出一大片褶皱来。
许柏庭失笑,也不生气,把她抱起来:“下班了?”
“嗯嗯,honey,我们去吃什么?烛光晚餐好不好?我要你喂我。”她凑过去,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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