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姑娘不愧是虞烟姑娘,这都能猜出沈某在说笑。虞烟姑娘在贵妃娘娘身边十多年,自然最清楚贵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那般聪慧透彻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推入险境,再说还有六皇子在。”
“虞烟姑娘,觉得六皇子这个注可以下吗?更准备来说应该贵妃娘娘,再加上京城沈家?”
虞烟没应话,微微垂眸。
看来京城沈家也不过如此,能猜到贵妃娘娘心思透彻,没猜到贵妃娘娘心思透彻到底。
虞贵妃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值得。”
“不管听闻漠北王如何凶残,都不要信,只有去了,才知道漠北王到底如何?一定要见机行事,别管我如何。”
“你去了漠北,说不定是另一条出路……”
看来京城沈家还是不够了解虞贵妃啊。
这一步,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
沈聪文前面出现过,还有小可爱记得么?
昨天卡文卡得我难受,真的太难受了,本意不想断更呀。
这章发10个随机红包。
第36章 孩子
虞烟依旧唇角含笑,眸似秋水,无一丝波澜,紧接着慢条斯理的夹了菜送入嘴里,片刻,轻声问:“沈公子来了漠北可还习惯?”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入了沈聪文的耳意思就大不一样了,再看虞烟,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扩大,这任谁看了也猜不到她曾经是宫女。
这气度,看来是命中带贵。
事关重大,谁也不可能轻佻的应下,需要考虑,需要衡量,他对虞烟的反应极为满意,不动声色。
若是虞烟就此应下了,沈聪文倒觉得家主对其夸大了,他千里迢迢来了漠北,百来个日子只屈身做一个店铺的工匠师傅。
这一对峙,这趟来得倒是不冤枉。
确实,若是没点脑子的人,怎可以这种身份被迫来了漠北,还能在漠北王府吃好穿好,出入自由。漠北王是什么人?战无不胜,且没把山高水远的皇帝看在眼里,不然,又怎会十年来从未进贡礼品。
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何会对一个‘和亲公主’和颜悦色,且还是个冒牌的。
这明晃晃的糊弄。
想必这就是虞烟的能耐了。
沈聪文收回思绪,回:“虞烟姑娘都能适应得极好,我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适应不适应得了之说。”
“沈公子此言极是。”虞烟柔柔一笑。
“虞烟姑娘太客气了,一口一个沈公子。”
“……”
之后虞烟回府,冬日的阳光看似暖,实际冷得渗入人心,午睡虽迟了些,可还是要睡,恍恍惚惚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盛世太平,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有俯瞰天下之势,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温文尔雅,又不失霸气,只是那张脸模糊得很,看不太清,而他身边的女人,身姿纤细,眉眼如画,仔细看,倒与她有几分相似……
男人勤政务,当机立断,朝堂上,指点江山,无人敢说一句不是,大臣皆耸着脑袋附和,不敢有二心,与如今的皇帝倒是天壤之别;男人常出入长春宫,与他的女人同食同寝,卸下一身霸气,嘴角噙着温和的笑,两人恩爱得很,后宫三千,只取一瓢,从此再无新人进。
再后来,画面突然到了战场上,千军万马,军心如铁,往前冲,忽然,男人中了暗箭,从马背上跌下,一片混乱……
虞烟悠悠转醒,头有些痛,不知为何总是做这种离奇的梦,见天色擦黑,她摇了摇头,问剪秋,“君上回了吗?”
剪秋摇头,“君上没回。”
虞烟点头,表示知晓。紧接着起身,又等了会儿,傅少廷依旧未归,她独自一人用了晚膳,见白日里还高空中还挂着太阳,明晃晃,这会儿,就下了雨,淅淅沥沥,愈来愈大,倾盆而下,这天变得可真够快的。
虞烟坐在书案前,垂眸,拂袖,执笔写字,笔尖和宣纸碰撞的“沙沙”声音与外头的雨声相得益彰。
手有些软了,她停笔,轻轻揉了两下,抬眸问:“什么时辰了?”
忍冬低声道:“亥时了。”
傅少廷还是未归,虞烟抿了下唇,起身准备往床榻去,忽地顿住,回头问忍冬:“这些时日,傅荣可有忙?”
忍冬:“回女君,他这些时日也如君上般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整宿未归,奴婢连人都看不到,忙得很,不知哪里出事了,若是女君困了,便睡吧,想必君上不一定归。这天儿冷,女君早些歇息,若是受凉了就不好了。”
忙,必定是出事了。
她不知为何,想起了方才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让人发颤。
又等了一刻钟,耐不住,虞烟还是上床了。
外头的雨没停,反倒更急了。
迷迷糊糊间跌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虞烟亲昵的依偎过去,一是下意识,二是寒冬,一个人就算睡了再久,被/窝依旧温凉,不自觉地往暖处靠。她徐徐撑开眼皮,印入眼帘是傅少廷的脸。
这些天消瘦了很多。
“君上,你……”
他低下头来,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气势汹汹,虞烟不得动弹,也意会出这一刻的傅少廷不大对劲,伸手推了推,却被扣在脑后十指相扣。
虞烟错愕,挣扎了下。
傅少廷放开,喘了几下粗气,哑着声音问:“你那个好了没?”
虞烟终得于喘气,又挣扎了几下,拢了拢眉说:“君上,你怎么了?别这样,你先先、先下来,有话慢慢说。”
傅少廷鹰眸锁住她,紧接着又低下头去。
“君、君上。”
“……”
男人的G,女人的R,汇合在一起。
一室旖旎。
久久。
外头的雨都停了。
C榻才恰恰停住了摇摆。
傅少廷大汗淋漓,却又一脸餍足,倒在虞烟旁边,看着承尘,大口喘着气。
虞烟累了,真累了,也困,忍不住想睡了。
他手一捞将人搂在怀里,直勾勾看着汗涔涔的虞烟,眼神越发柔和,抬头替她抹掉额头上的汗,凑过去,喉结上下滚动,哑着声音说:“虞烟,别睡。”
虞烟听不到,又累又困。快乐之后的疲惫。
傅少廷没有一丝睡意,眼睛明亮得很,灼灼的盯着虞烟,见她没有反应,睫毛好长,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心下一动,伸手过去触了两下,她下意识往旁边一躲,眉头轻轻皱起,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
这刚刚才完,不会真睡着了。
他又唤:“虞烟……”
虞烟还是没反应。
继而傅少廷捏了捏她的脸,又玩了玩她的头发……
最后虞烟是被吻醒的。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傅少廷弄她的时候,她知道,真的知道,大概是身子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是灵魂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当时,她很想睁开,睁开后冲傅少廷大吼两声,怎么睡个觉都不得安宁,还能不能消停点,结束了,好不容易睡个觉怎么又碍着他了,可眼皮很重,再怎么用力都睁不开,她没有办法。
他亲她,亲到快喘不过气来了,那重重的眼皮不知怎么地,似乎没用力就撑开了,还真是奇怪。
虞烟微怒,直呼其名,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不得不压着声音,可还是听得出来,不善,“傅少廷,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让我好好会儿。”主要是两人合一体的时候,他又狠又莽,虞烟受不住,总唤他君上,一边生气的骂,骂了之后没用,便开始求饶,人嘛,不吃硬就吃软。傅少廷总是诱她唤他名字,不准叫君上,至于为什么,不知晓。
这不,就吐口而出了。
人都是有脾气的。
虞烟一点也不后悔叫了他名字。
傅少廷嘴角噙着笑,见她生气的样子,倒觉得可爱得紧,虞烟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不为己喜不为己悲。
他低声道:“不做什么,别睡。”
“我想睡。”
“等会儿睡。”
“可我困了。”
“我要去梧川几日。”顿了会儿,傅少廷看着她沉声说。
闻言,虞烟一愣,睡意瞬间都跑了,她微微直起身子,反射性无问:“去梧川做什么?”实际上她还不知道梧川在哪,长什么样。
傅少廷言简意赅,“有事。”
虞烟识相的不再多问,紧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去?”
“等会。”
“等会?”虞烟错愕,这天怕是还有会儿才亮吧,冬日本就是夜长昼短,莫不是天没亮就要走。
傅少廷重重“嗯”了一声。
虞烟顿时怔住了,好像她想问的不该问,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那不如不问,就比如方才她问,去梧川做什么,他只简单说了两个字,有事,显然的不想多说。可这是她最想知道,又最好别问的。
她思忖了会儿,说:“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不需要。”话落,傅少廷欺身而上。
虞烟:“……”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外头忽地响起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虞烟脸色酡红,眼神迷离,咬着唇,却还是下意识的嘤嘤了几声。
傅少廷却动作一顿,紧接着倾身,以唇抵唇,沉声道:“等我回来。”而后迅速提起亵裤走了。
虞烟:“……”
瞬间清醒,悠悠的看着他背影消失不见。
这男人自控能力也太好了吧。
后来,她没睡得着。
天亮了。
虞烟木讷的看着承尘,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忍冬来唤:“女君,辰时了,可还有睡?”
片刻,她道:“起。”
昨晚的一幕又一幕像极了一场梦。
用了早膳,虞烟决定出去透透气,出了屋子,拐过长廊,一步一步下了台阶,旁边不远处的树下,两个小厮在窃窃私语。
“大牛哥,今日天不亮那么大的动静,你应该听到了吧。”
“这么大动静,谁听不到。在君上府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君上打仗是家常便饭了,没什么稀奇的,况且,就没有君上打不赢的仗。”
“嘿嘿,也对。不过你这倒的是君上的药吧,也不知君上身体哪里出了问题,经常喝这药。让大牛哥整日做这等闲事真是屈才。”
“不,这话你可别乱说。君上是看得起我,让允了我领这份差事,悄悄给你说句,这药啊不是身体有问题才吃,就是身体太好了才吃,吃了没有孩子。这话你可得给我烂进肚子里去,若被君上知道了,你我二人脑袋和身体就该分家了。”
“嗯嗯,我一定牢记。”二傻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摸了摸脑袋,兀自说:“君上为什么要喝着药啊,没有孩子?哪个男人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况且,君上年纪也不小了,膝下无子,倒真是一点也不急。”
“也不看看君上现在入了谁屋……”
二傻子忽地恍然大悟。
大牛耸肩,将药倒了,起身走了。
这话入了虞烟的耳。
‘这药啊不是身体有问题才吃,就是身体太好了才吃,吃了没有孩子。’没有孩子,什么意思?不想有孩子才吃?
傅少廷不想有孩子,他不想有孩子,他、他不是不想有孩子,是不想她有孩子吧,呵呵,怪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锁了一天,精疲力尽,我放弃了。
G:刚
R:柔
C:床
文中间的字母解释,体谅一下哈~
第37章 西苑
虞烟放在腹部的手紧攥着,转身回了屋子,坐在书案前,眼眸半垂,方才听到的那番话不断的在她脑子里浮现。
原来傅少廷常常喝那药,那药喝了就会没孩子,怪不得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还曾怀疑过是自己身子的问题。
还真是没想到。
傅少廷啊傅少廷,果真很清醒,清醒得让人觉得可怕。虞烟百味杂陈,将手攥得更紧了,反复,来回,唇也轻轻抿着。
所有的温存,亲昵不过是一场梦。
假的。
忍冬同虞烟出去,自然也听到了那一番话,当时就惊愕到了,没想到君上竟这般防着女君,平日里看着倒是你侬我侬,相处融洽,没想到竟是装的,怎么会这样,来了漠北近一年,女君的为人,君上还不清楚吗。
这女人没有孩子,如浮萍,没有栖息地,例如宫里头的娘娘,出身名门,才情样貌均为佼佼者,那又怎样,得圣上独宠,那又怎样,还不是必须得有子嗣,才能站稳脚跟,更何况是女君,若往后君上纳了妾,生了儿子,女君怎么办,何去何从。
君上为何要这样对待女君?
细思极恐。
这一刻,她踌躇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女君有心事,她默默退下,可女君的心事她知道,是不是该劝两句。
会不会是误会?
忍冬……
就在这时,虞烟抬眸,沉声说:“你出去吧。”
忍冬如释重负。
屋子里只剩虞烟一人,幽幽坐了会儿,头有些昏沉,也有些隐隐作痛,昨晚本就没休息好,便上榻睡了。
一觉醒来,虞烟将傅少廷抛之脑后,想起了昨儿个沈聪文那一番话。
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不知何时?
漠北受影响吗?肯定会的。
怪不得傅少廷忙得不可开交。
外头飘着雪,下着雨,寒风刺骨,用了午膳,虞烟没打算外出,挺直身子坐在书案前,或写字或作画。
不一会儿,徐嬷来了,手里抱着一大摞书,身后跟着两个眼生的丫鬟,手里也同样抱着一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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