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在哪儿?
傅少廷能知道吗?会不会不顾一切来救她?
惊慌、失措之后虞烟彻底平静了下来,四周没有一点声响,她仔细端看了一番,这床幔是顶顶好的云锦,各种摆设不说多华贵,至少也是上好的,想必掳走她的人必是京城人,很大可能是世家或宫中之人。
不用想也知道,拿她来威胁傅少廷。
这一刻,她倒十分希望,傅少廷视女人为无物,不论如何都不能自乱阵脚,待江山定了,她也不过是旧人,没什么好稀罕的。
想必是将她掳走了待会定会出面,可她等啊,等了又等,门口终于传来了响动,紧接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进来,手上还托着托盘,想必是饭菜,一大口香味扑鼻而来。虞烟这才察觉自己饿狠了,但是她知道,目前饿不是最主要的,她忙定下神,看着面前的丫鬟沉声问:“你主子是谁?去将你主子叫来。”
“小姐安心在这住下就成,我家主子不会亏待你,若是小姐有忌口的或是喜爱的,奴婢还可以去小厨房说上两句,一看小姐就是聪明人,定不会做愚蠢的事情,到时候若是把主子惹怒了,奴婢也爱莫能助。”丫鬟一字一句说完就转身走了,在门上落了锁。
虞烟低低喘了口气,只觉手脚冰凉。这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逃出去,就像刚那丫鬟说的一样,若是没有里应外合的人,以她一个人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反倒将掳走她的人惹怒了,她确实没有好果子吃。
饭菜很好,色泽鲜亮,闻着也可,这样看来,那个将她掳走的人至少不会虐待她。她是不是应该乖乖的将独自填饱,好好休息,有人来救她的时候也有力气。
后来,虞烟还是乖乖走过去吃饭了。吃着吃着鼻子就发酸,她真的不确定,在傅少廷心里,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知道她不见了,真的会不顾一切来救她吗?
其它她不太希望傅少廷丢下手中的计划来救她,这样会让傅少廷处于危险境地中。可一想到傅少廷不会来救她,心里就像是刀子割肉般。再一个就是掳走她的人就没有任何利益可图,可想而知,她的下场很惨。
虞烟寥寥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本来扁扁的肚子没有任何知觉。她回到床上,怔怔的看着某一处。
实际她该庆幸的,掳走她的人没有毒打她,也没有虐待她。
天逐渐黑了。
晌午来给她送饭的丫鬟又来了,将食盒放下,看了眼晌午的膳食,还剩一大半,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看来没想通啊。
丫鬟走了。
虞烟逼着自己吃了一点,得保住力气,不想东想西,傅少廷来与不来她都能接受。夜深人静时,突然传来一丝响动。
虞烟立马直起身子,四下一看,手紧攥着,心里一阵窃喜,难不成傅少廷真的来了?
片刻,一个黑衣人出现,像一阵风到了她跟前,“我是汝阳王,跟我走。”
汝阳王?
不是傅少廷。
虞烟犹豫了,跟汝阳王没有任何交情,算起来,也是敌对关系,只是之前因汝阳王妃,她倒是对汝阳王有几分熟悉感。
她不相信汝阳王会来救她。既然不确定,还不如就待在这儿,至少没有被毒打和虐待,虞烟连忙大声唤,“来人啊,来人,有刺客。”
汝阳王本想着以礼相待的,没想到虞烟竟来这么一出,忙上前将虞烟的嘴巴给捂住,强制性将人弄走了。
虞烟惊恐的呜呜了几声。好一会儿身子才落地,才发现自个进了一辆马车,面前的黑衣人正脱掉身上的装束。
她的心瞬间凉了几分,忙后退,绷着身子,故作镇定说:“你到底想干嘛?我跟你说,别妄想拿我威胁漠北王,如果你真的是汝阳王就知道,我是皇帝赐给漠北王的,况且我也不知真正的公主,不过是颗棋子,漠北王又怎么可能在意我的生死,你要不信,大可传信给漠北王试试。”
“我真的是汝阳王,真的是来救你的,漠北王妃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的。”男子将黑衣和面罩解开,俨然就是一个俊俏的书生模样,笑盈盈又道:“是阿舒让我来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阿舒。
阿舒她知道的。是汝阳王妃的乳名,她说,只有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但是跟她投缘,一直王妃上王妃下的就太生疏了,不如叫她阿舒吧。
后来两人的关系才逐渐拉近的,直到院子里增加了人手,阿舒就再也没去找过她。虞烟也理解,毕竟这种时刻,谁都有自己的打算。
“你、你真的是汝阳王?”虞烟没见过汝阳王,不过既然知道阿舒,想来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谁都不是傻子,也不单纯,谁知道故意与她交好的阿舒会不会有其它想法,还是得在心里设一根防线。
即使汝阳王说是来救她的那就是来救她的。虞烟心思百转千回,很快平复好了情绪,问:“那我们这是去哪?”
汝阳王回:“去绿水山庄,阿舒也在那养胎,京城已经不安全了。漠北王那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了,你大可放心。”
虞烟“嗯”了一声说:“谢谢。”至于汝阳王为什么要救她,这个问题还是留个傅少廷去衡量吧。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
汝阳王先下了马车,紧接着两个老嬷嬷将虞烟扶了下来,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烟烟,你没事吧,我听到你被掳走,都快吓死了。”
说到这个,虞烟才想起,她是在内室悄无声息消失不见的,也不知远在山庄的汝阳王和汝阳王妃如何得知。
细思极恐。
莫不是自导自演。
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虽说心里往这方面想,但脸上并未显露半分怀疑,瞧见汝阳王妃已经出怀了,看样子也七八个月了,便连忙迎上去,“我倒是没事,多亏了汝阳王,你可就得注意了,这么大个肚子,万不能出意外。”
“我知道的。”话落,汝阳王妃又道:“这外头冷,我们进屋说话去。”
两人进了屋。
不管阿舒有无目的,虞烟都放松了不少,坐下来抿了几口热茶,身子也跟着暖和了,才轻笑着,试探的问:“我还以为你一直在使馆内呢,没想到竟然不知不觉来山庄了,怪不得这些日子你也没来找我。”
汝阳王妃倒是没有丝毫藏着掩着,笑着说:“想必你也知道,京城要变天了,我这身子住在使馆不方便,王爷也不放心,就让我来这山庄养胎了。这金蝉脱壳的法子还是好用,还有一个是我家王爷自认为没什么能耐,尽量不去淌那趟水,就想着能尽快回汝阳就好了,使馆那边还有我们的眼线,才知道你被掳走这个事,好在及时,你也没出什么事。”
“说起这事,真是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好了,我俩就不要说什么感激不感激了。”顿了顿,汝阳王妃实诚的说:“这人的缘分啊就是很奇妙的,就连汝阳的贵妇们面上奉承我,私底下不还是说我没教养,没仪态,不过我也不在意了,他们不喜欢我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奉承我。这不,遇到你了,跟你相处很舒服。”
闻言,虞烟抿唇一笑,正准备说话,外头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看过去。
“阿舒,漠北王来了!!”蓦地响起了汝阳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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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定12月中下旬开。
第50章 重逢
门开了,傅少廷高大的身影杵在原地,眸色沉沉,深不见底,还喘着气,想必来得很急,目光灼灼的看着虞烟,喉结上下滚动着,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见状,汝阳王妃低头轻咳了一声,自觉出去了,还体贴的将门带上,与汝阳王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虞烟整理了下情绪,徐徐上前,将他拉进来,眉头一蹙,低声轻斥了几句:“快进来,外头冷,你看看,手都冻红了。”说着就越过他去关门。
“啊啊啊……”虞烟实在是没有想到,傅少廷就这么将她整个人举起来了,抵在门上,顿时又慌又羞。
忽地又想到这是在人家的山庄,忙闭上了嘴巴,同时傅少廷也已经把她放下来了,搂在怀里像是要镶进骨血似的。
虞烟呜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傅少廷,你怎么了?别这样。”要是被人听到还以为在做什么呢。
傅少廷稍稍将她松开了些,无措的去找她的唇,嘴角一直念叨着,“阿烟,阿烟……”想要说些什么来表达他的心情,却又发现这种心情找不到言语来替代。
“你怎么了?傅少廷。”紧接着虞烟心里咯噔了一下,重了重声音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阿烟,我爱你。你要做母亲了,我要做父亲了。”傅少廷吐口而出,原来不需要多么华丽的语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也可以表达出他此时的所思所想,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面对新身份的喜悦。
与自己的爱妻诉衷肠。
“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你打我,你打我吧……”傅少廷很自责,当听到虞烟不见的那一刻,那种愤怒达到了顶点,好在,现在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一个极好的消息,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虞烟懵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声音有些哑,问:“你在说什么?到底什么意思?”
“你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百味杂陈后,傅少廷终于将思绪拉了回来,将面前的人儿抱得更紧,眉梢上都是笑意,眼里蕴满了温柔,一字一句的说。
虞烟拢了拢眉,指着自己,“我?”
“嗯,就是你,你肚子里有了一条新生命。”话说完,傅少廷又补充了一句,“是你和我的延续。”
“……”虞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有孩子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秦艽说的,如今你还没过三个月,得好好休养,再也不能出什么意外了。”说着傅少廷便扶虞烟小心翼翼的坐下,紧接着又问:“身体可有不适?”
“太晚了,等明儿个秦艽过来了再好好看看。”
默了会儿,虞烟抬眸,眸子里布满了水雾,还有些不敢相信,眼睫颤了颤,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傅少廷重重的“嗯”了一下,接着又解释道:“一切等明儿个秦艽来看了后再说,本身就不是很稳,不知这次有无影响,若、若是……我定会让他一命偿一命。”想到这个可能,他眼里的温柔褪尽,接踵而来的是戾气。
虞烟问:“你知道是谁掳走了我?”
“沈家,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目前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其余的别担心。”
“嗯。”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
秦艽来了,给虞烟把了脉,说孩子命大福大,只要好好吃上几幅安胎药,应事不大,月数小是应该注意点。
就这样,虞烟在绿水山庄住了下来,就算是有了孩子,傅少廷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尽量晚上再晚也赶回来陪她说说话。
两人都有孩子了。
虞烟和汝阳王妃便更亲近了,待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毕竟虞烟还是汝阳王救出来的,用秦艽的话来说,虞烟月数小,加上心情焦虑,本来胎就不稳,若是迟了点,说不定孩子早就没了,相当于这个孩子是汝阳王救回来的。
因此,虞烟和傅少廷都很感激汝阳王两口子。
绿水山庄远在京城郊外,略偏僻,又是私人产业,加上虞烟被掳走了一次,傅少廷越发谨慎小心,派了更多人手过来守着,相对安全。
这日,两人有孩子的人用了午膳,没有睡意,又开始聊。
虞烟本是个寡言的人,有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秦艽说,这样对孩子不利,心里一定不能藏事,定保持心情愉悦,又在阿舒的开导下和影响下,她也忍不住抱怨了,“这安胎药可真苦,喝了这么多天我都快喝吐了,从来不知道怀孩子这么辛苦。”
阿舒说:“我倒是没有喝安胎药,可前两年怀不上喝的药比你喝的多到哪儿去了,各种各样的都喝,就害怕怀不上,好不容易怀上了,后来又掉了,那才真的叫个难受。想来这个孩子啊是心疼我这个当娘的。”
“这为人娘啊就是不容易,比男人遭罪多了。”
虞烟想到她有时候吃了东西就吐,吐都吐不出来那种感觉还历历在目,不吃东西又不行,确实不容易,由衷附和道:“是啊。”
忽地想到什么,阿舒眸子像是镀上了一层光,直勾勾看着虞烟的肚子,越看越欢喜,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烟烟,我突然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虞烟不解的看着她,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来似的。
“要不我们定个娃娃亲吧。”话落,阿舒又补充道:“你看,我俩这么投缘,孩子肯定也能玩到一起去,亲上加亲该多好啊。”
“好倒是好……、若不是一男一女呢?”虞烟提出疑问。说起来,她还挺喜欢阿舒的性子,没什么心眼,有什么就说什么,高兴写在脸上,不高兴也写在脸上,喜欢写在脸上,不喜欢也写在脸上。前十几年,虞烟不知道活泼是哪种性子,只知道在宫里要活命,就得少说话多做事留心眼。
现在她知道了,由衷的羡慕。特别是听阿舒说,小时候与她父母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若遇上讨厌的人,约着打一架就是了,若是不敢,便是孬种,反正她打不赢,还有爹娘。这就是江湖上的生存之道。
听到虞烟答应了,阿舒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扩大,笑盈盈的说:“若是我这胎是儿子,你这胎也是儿子,那我就生第二个,若是第二个还是儿子,那我就直到生到女儿为止,这样不就能结成亲家了。”
闻言,虞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啊,若是孩子们有意,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一言为定。”
.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绿水山庄迎来了趁火打劫的土匪,至于看守虞烟和阿舒的护卫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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