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少年的碎碎念,他的手指也灵活地在我的脸上来来回回,时不时还跳到背后和脖颈。那手指就像有魔力一样……呃,好吧他的手指确实有魔力。
总之,他富有魔力的手指在我身上点来点去,而烧灼我全身的剧痛,就这样在他的指尖慢慢散去了。
在我抽搐的喉头肌肉松开的那一刻,我看着弗拉特,诚心诚意地说出了我的真心话。
“那tm是老娘的脸,不是你的玩具!不许用那种好像在打网络游戏或者黑客攻防战一样的腔调!”
你tm以为自己在打战场还是在黑别人网站啊?!
还引爆——这是我的脸!你到底想对我的脸干什么!!!
“对不起!请原谅我!”
弗拉特闭着眼睛,啪地双手一合十。表情十分的……没有诚意。
我用不再白得异常的手,摸了摸已经恢复金色的短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下意识拉低了大衣,挡住不知道有没有恢复伪装的眼睛。
“算了……说起来,你为什么闭着眼睛啊?”
这家伙……闭着眼睛也能施展魔术吗?
“啊,因为无面小姐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脸吧。”弗拉特摆了摆手,转了个方向背对我,“会特意遮起来就是不想让人看的,那我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吧?”
“……”
我又将大衣拉低了几分。
“不错的友谊。”
远处传来了几声轻快的掌声,我下意识看过去,对上的却是哈特雷斯含笑的脸。
“无论是师生,还是同学,都展现了动人的情谊。真是令人欣羡。虽然今日的目的没有达成,不过,托你的福,让我看到了不错的剧目。非常感谢。”
我咬紧了牙关:“哈特雷斯……”
这个名字让埃尔梅罗二世的面色微微一变:“失踪已久的前任学部长,今日莅临现代魔术科有何指教?”
dr.哈特雷斯面上依旧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浑然不似一个正在被两位战斗好手两面夹击的魔术师。他躲过格蕾挥来的大镰,微微向着我们欠了欠身。
准确说,是向着埃尔梅罗二世欠了欠身。
“只是来递邀请函罢了。”他说。
“递邀请函需要拿走我的圣遗物,还打伤我的学生吗?”二世反唇相讥。
dr.哈特雷斯深深地弯起眼来:“鉴于这是必要的环节。”
埃尔梅罗二世面无表情地回敬:“那么这封邀请函,请允许我拒绝。”
“可惜的是,我不能答应你。”dr.哈特雷斯再度轻笑出声,“时间不多了,我要先告辞了。”
仿佛是在呼应着他这句话一般,空间,忽然扭曲了。
“果然不愧是现代魔术科的前任学部长。”埃尔梅罗二世站在我身前,凝视着那空间扭曲的漩涡,“看来当初你在这里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后手。”
“毕竟这里之前可是我的房间呢。”
dr.哈特雷斯解放了自己的魔术礼装,击退了格蕾与斯芬,受制于时钟塔的规则,格蕾像我一样无法解放宝具,而斯芬也不能使出最大范围的兽性魔术。这无疑给了哈特雷斯可趁之机。在二人陷入短暂的麻痹状态时,他迈入了扭曲的空间之中。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男人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对着我们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啊,对了,如果你不带着那个圣遗物赴邀的话,那边的小姑娘的秘密,在时钟塔里就不会再是秘密了。”
——那句话,是威胁。
在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哈特雷斯从原地消失了踪迹。
埃尔梅罗二世久久的沉默着。
一直到灰衣的少女轻声喊了一句“师父”,他才回过神来。
“斯芬,弗拉特,你们先回去吧。格蕾,我要单独和吕蓓卡谈话,可以麻烦你守门吗?”
二世忽然开口道。
斯芬点了点头,解除了兽性魔术:“我知道了,老师。”
格蕾微微低下头,声音很轻:“好……”
弗拉特笑眯眯地敬了个礼:“明白,老师要和无面小姐说一些只有你们两个人才能听的话嘛!我不会当电灯泡的!嗷!路·希安君你打我干嘛!呜哇哇——不要拖啊!脖子!脖子要断了!!!”
“……那么,我就在门外等着了。”
在那两个少年吵吵闹闹地离开之后,格蕾轻轻颔首,行过一礼之后,便抱着恢复了匣子形状的武器,乖巧地蹲在了门口。
埃尔梅罗二世揉了揉眉心,抓着我的手臂将我拖进了他的办公室。
“爱因兹贝伦的最高杰作,一手毁灭了爱因兹贝伦的战斗人偶,在八年前就已背离魔道之人……大驾光临时钟塔,究竟有何贵干?”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埃尔梅罗二世向我抛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回答我,作为魔术使的你,来到魔术师协会是为了什么——芙蕾德莉卡·冯·爱因兹贝伦?”
作者有话要说: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出自王家卫的电影一代宗师。
芙蕾德莉卡,是海猫鸣泣之时中奇迹的魔女贝伦卡斯泰露的名字,frederica。借来用一下。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原本想用fsf中菲莉娅的身份,想了想还是原创了。我有预感,我敢这么干一定会被成田打脸的。
格蕾不解放宝具的理由,和女主不解放宝具的理由是一样的。
现代的魔术基本上都弱于神代的魔术。古老的神秘会吞噬现代的神秘。宝具基本上都是古代神秘的具现化……打个比方的话,她们如果在时钟塔内部解放宝具,可能会像在医院开磁暴武器一样,直接让一大半的机器报废(还很可能不可修复)。
具体就参考空之境界里苍崎橙子阻止两仪式在她的魔术工房里拿出九字兼定(百年的古刀)的那段解释吧。
【“式,那是古刀吧。五百年以前的刀不要在这里取出来。要是把结界给破坏了我该怎么办。”
一听到这句话,式有些扫兴地停下手。
虽然橙子小姐说是刀,不过那个铁尺一般,看起来切不动什么东西的铁板真的是刀吗……?
“上面连九字都有呢。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吗。很遗憾像我这种程度的结界是无法与百年等级的名刀相抗衡的。要是在这里拿出来的话,楼下的那些东西就全都溢出来了。”
对于橙子小姐话中的危险,式有些惊讶地收起了竹刀袋。】
嗯,后来式姐就在荒耶宗莲的魔术工房打开了兼定,然后荒耶宗莲的结界就报废了【
第220章 往事莫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在那句话落下之后,埃尔梅罗二世清楚看到,一直以来如同假面一般浮在少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平心而论,少女现如今的皮相,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白皙的肌肤,栗金色的短发,细细的眉高高挑着,红唇水润丰盈,脸颊饱满,带着淡淡的蔷薇色,整个脸庞呈现出一个甜美的心形,艳丽得就像是夏日金灿灿的日光下盛开的红玫瑰。再加上那高挑而完美的身材,俨然就是上个世纪欧洲电影里走出的尤物。
然而,看着这样的“吕蓓卡”,埃尔梅罗二世……不,韦伯·维尔维特想起的,却是八年前的少女。
银白的长发,赤红的眼瞳,如同从未见过日光的新雪一样的肌肤,纤细,单薄,有着令人目眩的非人之美的少女。
芙蕾德莉卡·冯·爱因兹贝伦。
爱因兹贝伦一族千年历史中唯一的例外,并非魔术师,而是魔术使的人造人。
所谓的魔术师,是以魔术为目的,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魔术,不惜一切追求着根源的人。而仅仅只是将魔术作为手段,只是使用魔术,却不研究魔术,对根源毫无兴趣的人,就是魔术使。
八年前,出现在他面前的芙蕾德莉卡·冯·爱因兹贝伦,毫无疑问是一名魔术使。
甚至可以说,她是背离魔道最远的那种人。
经历过那些事之后,韦伯·维尔维特可以断言,芙蕾德莉卡既不向往根源,也不热爱魔术。
那么,她究竟为什么要来到时钟塔——魔术师协会的大本营?
正当他如此思考着的时候,对面的少女却轻轻地笑了。
像是觉得无奈,又像是觉得有趣一样。
“喂喂,别胡说啊。”少女摊开双手,做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可没毁灭爱因兹贝伦。”
“那种做法和毁灭有什么区别啊。”
韦伯·维尔维特吐槽道。
“只是对魔术师而言吧?”少女单手托腮,十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以一般人的伦理道德而言,我既没有杀光爱因兹贝伦的族人,也没有轰掉冬之森,甚至连结界都没有破坏……不管怎么说,这都不能叫‘毁灭’吧。”
“是啊,你只是毁了他们追求根源的道路罢了。”
韦伯·维尔维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对着少女说出了他八年前就想对她说的话。
“这种行为在魔术师的世界里,就叫做毁灭。”
“是吗?不过我是不会为此道歉的。”
“我知道。”
看着少女浑不在意的神色,韦伯叹了口气,点燃了指间的雪茄。作为一个简易的魔术礼装,这支雪茄有着镇静神经与梳理思绪的效果,在这种让人头痛也胃痛的场合,实在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毕竟,虽然没有第四次圣杯战争中那位saber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大,眼前的这位少女依然给了他不小的精神创伤。在一段时间内,她也是韦伯的噩梦源头之一。
不得不在和自己的噩梦面对面,并且还被这位噩梦源头疯狂追求(?)了一段时间……
……韦伯·维尔维特现在很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在雪茄青色的烟雾中,韦伯·维尔维特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他还没有成为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那段时光。
那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后的事了。
那时候,韦伯·维尔维特还在异乡流浪。
虽然从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生还,但是他并没有取得任何像样的胜利,也没有值得标榜的魔术成果。如果就那样回到时钟塔的话,恐怕会被算总账吧。
不管怎么说,韦伯都是偷了自己导师的圣遗物去参加的圣杯战争。而那位同为圣杯战争御主的老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上一任的君主·埃尔梅罗——则在圣杯战争中悲惨的死去了。
虽然肯尼斯老师自高自大、过于天真,虽然肯尼斯老师非要穿着pve装备下pvp战场,虽然肯尼斯老师战术的不成熟和对其他御主的轻视……是他失败并丧命的主因。咳咳,以上评价基于客观事实,并没有韦伯·维尔维特对于导师的怨念,真的。
但不管肯尼斯老师有多少性格上的缺陷(……),谁也无法否认,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是一个真正的魔术天才。就连韦伯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没有偷走老师的圣遗物,如果肯尼斯老师成功召唤出rider·伊斯坎达尔……那么,作为魔术师的素质出类拔萃的老师,是不是更能发挥rider的能力?是不是……他就不会死了?
韦伯·维尔维特认为,自己对老师的死负有责任。
而他也认为,不止自己一个人是这样想的。
——如果我没有偷走老师的圣遗物,他可能就不会死了。
基于这种负罪感,以及对埃尔梅罗派的魔术师对自己进行清算的恐惧,韦伯·维尔维特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后并没有回到时钟塔。
他开始了流浪。
沿着梦中……不,准确的说,是沿着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曾经走过的道路,开始了流浪。
听起来很美好对吧?遇见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人生导师的少年,在那个男人离开之后,沿着他曾经的道路开始了自己的旅途……简直是小说电影里才会有的情节。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在这趟旅途中等待着少年的,是行李丢失、在便宜旅馆里发烧呕吐还没钱去看医生、各种迷路晕车换错站等等一系列的惨剧。
反正在那段异乡流浪的时间里,韦伯·维尔维特算是把自己人生前20年没有遭过的罪,一次性全部给遭够了。
在那短短一段时间之中,韦伯·维尔维特飞快地从一个去参加圣杯战争还要找一个安逸舒适的居所(顺便催眠房主老夫妻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孙子)的娇少爷,变成了一个可以若无其事把散发着异味可能还有跳蚤的毛毯往身上一裹窝在草窝里就能睡的糙汉子。
生活真是锻炼人。
而那一次,他则是不小心坐过了火车,直接睡过了站。
他到了德国。
虽然之后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做出这种蠢事,但当时的韦伯·维尔维特只是一叠声地抱怨着,拖着行李下车,在乘务员的阻拦中不甘不愿地补了票,掏出所剩不多的钞票买了回去的车票。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自己从未想过自己会再见到的人。
哦,并不是芙蕾德莉卡。
虽然看起来这时候应该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出场的时机,但他看到的确实不是她。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头发像猫耳一样蓬起来的亚洲男人。
韦伯·维尔维特手里的行李啪的一声就摔在地上了。
说得准确点,他整个人都摔在地上了。
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是在看到那个男人的那一瞬间,韦伯·维尔维特吓得腿都软了。
就算是把他杀了他也不可能认错那个身影。
——卫宫切嗣。
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杀死肯尼斯老师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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