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珮也脱鞋上了炕,炕头热乎乎的,“你就答应了呗。”
董志兆看着江珮笑,“我当时就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了原先自己想的价钱的两倍。”
“两倍?”江珮瞪大眼睛看去董志兆,这家伙上来一阵真是狠,这种事都敢做?
“我当时就想,你规矩那么多,我就多要,大不了再谈,反正多挣一些是一些。”董志兆拾起筷子,“可是人家一口答应了,说是只要合标准,就可以。”
“这得多少钱啊?”江珮用着她不擅长数学的脑子,拼命的计算着。
“嗯,你今晚让我好好亲亲,我就告诉你。”董志兆把盘里的肉用筷子推到江珮那边,“我就是后悔,当初应该开口要三倍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江珮放弃算数,夹了一片肉。
“贪心?我原本不贪心的。”忙活了两天,终于可以跟媳妇儿坐在炕头上说话了,董志兆心情很好。“这不现在有了你吗?我就变得越来越贪心了,总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江珮低头不语,嘴里轻轻咀嚼。她前世见过不少好东西,甚至有无价之宝,可是那些有什么用?不过是些死物,到头来还真不如有一个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一会儿吃了饭,你去前屋看看吧。”江珮道。
董志兆点了点头,“行,吃了饭就过去一趟。”
“给咱娘和淑莲,淑月,等着也添一件衣裳吧?”江珮抬头看了眼董志兆,“天冷了,她们还是穿着以前的旧衣裳。”
媳妇儿这样想,董志兆心里很高兴,他就知道她是个懂事的,会帮着他平衡家里的事儿,而他只要一心一意在外面挣钱。
“明天正好有笔账要收,我等着全给你,你带着娘和妹妹去镇子上看看。”董志兆掰了一块馒头,松松软软的,就像是某位人儿的软肉。“买衣裳还是扯布料,让她们自己挑。”
江珮看着董志兆的手,现在已经暖了过来。后面天会越来越冷的,也应该给他填一些才是。
“新屋那边,我让曾表哥就先住在那里,这样也不用早晚的来就跑,天短了,还能多干些活儿。”董志兆又道,“我想让志闻过去帮着,他现在在家里恐怕心里也不舒畅,去新屋那边也能好些。”
“可他身上那么多伤?”江珮可是看了董志闻身上的淤青,那真是被董卓打的厉害,放她身上恐怕就香消玉殒了。
董志兆不在乎的笑笑,“没事的,他这个年纪好的最快了,明天就能跑。”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董志闻躺在炕上,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难堪丢脸。
江珮没再挣,或许让董志闻离开北山村两天,换换心情也挺好的。像这样就算留在家里,也是整天憋着不出门。
吃过饭,江珮在家里洗刷锅碗,董志兆去了前屋。这个点,估计董卓已经回来了,白天的事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热了水,江珮自己在屋里洗了洗,两日没睡好,身体的困乏席卷而来。
直到晚上十点多,董志兆才从前屋回来,身上披着厚厚的棉袄。
外面风刮的很大,董志兆关了屋门,拉了正间的灯,走进东间。
“回来了?”江珮梳着头发。
“嗯。”董志兆的棉袄放在炕边上,“闫家那边估计不会再闹腾了,刚才政方也在,说是看着闫玉花跟她娘在天黑时走了。”
这样的无赖人家,该不会是又想做什么事吧?如果真是,江珮并不意外,“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董志兆冷笑一声,“她爹觉得丢脸了,就把两人赶出去了。”
“赶走了?”江珮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婆子和闺女?”
“别管她们了,走了最好,省得看着烦心。”董志兆道,伸手摸上暖暖的炕头,果然还是家里最好。“幸亏志闻年纪小,没做出什么来。”
其实谁又会想到闫玉花这么恨董志兆?算计不成他,就去算计董志闻,现在细想想,这女人的心思真够可怕的。
“好歹事情都过去了!”董志兆端着热水去了西间,“总之,以后咱就好好地。”
江珮嘴角翘了翘,把洗好的毛巾搭在正间的搭杆上晾着。
手里端着小筐,江珮从里面挑了一颗糖,剥去糖纸,送进嘴里。浓浓的奶香,轻轻合齿,奶糖便粘在牙上,如此有趣。
董志兆洗好了,回到东间,就见江珮牙齿用力咬着什么。“偷吃?”
江珮一瞪眼睛,“谁偷吃?”
“那你过来让我看看?”董志兆抓住坐在炕沿上的江珮,细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啊!”江珮张嘴后迅速合上,“看见了吧?”
“可是我还想尝尝。”董志兆的手指摩挲着那娇嫩的下颌,只要稍稍用力,就会留下一处红痕。
“想得美!”江珮哼了声,想摆脱眼前的人,身子往后仰着。
点灯忽的一下灭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屋外的树梢被风刮得呼呼作响。
“停电了?”江珮问。
“对。”董志兆一把抓回想逃的人,手指落去她的软唇之上,细致的描绘,“老天都在帮我。”
奶糖粘在牙齿上,江珮想弄下来,却忽的被人推在褥子上,紧接着一具阳刚的身躯覆上,她的双手推去两个有力的肩头。
热烈的气息落在脖颈处,耳边微痒的麻酥,江珮嘤咛一声,口里是未吃下的奶糖,粘的她难受。
“想你了。”董志兆在江珮的耳边轻轻呢喃,他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气息染满身下的软娇,他想更加放肆的饕餮一番,世上最美味的莫过于他的小甜妻。
唇齿交融,丝丝连连,如春日的雨露清洗着嫩绿的叶儿,彼此眷恋着彼此,细细绵绵,无穷无尽。
屋外呼啸的风亦不能盖住室内女子娇媚的轻吟,她的口中依然是没有化尽的甜腻。
呼啦,电力恢复,屋里亮了。狼藉的被褥上,是铺散开来的黑发,丝丝缕缕的舞动着,像在画一幅最好看的水墨画。
江珮无力地手拍打了董志兆的肩头,她觉得要羞死了,喃喃的低求:“别……灯来……了。”
吃去那句细碎无力的祈求,董志兆蹭着染上绯红的脸颊,嘴角一勾,“不是灯,是我来了。”
一把扯过被子,彻底将两人蒙住,灯光下只剩那一团蠕动不停的被团子,以及闷闷的糯糯的声音。
清晨,天气难得放晴了,去了前两日的阴霾,连着让人也舒服了许多。
江珮轻轻掀开被子,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轻移开。低头看着胸前,那里一片痕迹,慌忙拽了衣裳过来穿好。
晨光透过窗纸,薄薄的光落在董志兆的睡颜上。高挺的鼻梁,紧闭的眼睑下一一双有神的黑白分明,那张薄薄的嘴唇在人前总是话不多,在她的面前却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第58章 不轨
江珮的手指挑开董志兆额前的碎发, 这个人长得真好看,每一处都找不出缺点。她皱皱眉, 眼中有一丝生气,是长得好看, 可是晚上就会变成一头狼, 有时候都让她觉得自己会被活活吃掉。
手指刚想去画那高高的鼻梁, 江珮的小手一把被人攥住, 怔愣的她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想一个被人当场逮到的小贼, 急着往回抽自己的手。
“说,你想做什么?”董志兆抓着小手不放, 眼睛直直的盯着江珮,“想对我欲行不轨?”
“你松开。”江珮嘟起嘴, 对董志兆安插给她的这个罪名很是不喜, “谁对你欲行不轨?”
董志兆笑了, 眼中波光潋滟, 他爱极了小媳妇儿的这个样子, 而她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他的手微一用力,小小的娇人儿就落在他怀里。
“让我看看。”董志兆抓着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 自己细长的手指停在花瓣一样娇嫩的脸上, “吹弹可破, 国色天香。”
江珮一愣,对上董志兆的眼睛,这大清早的就开始说胡话了?
“我有时候总会觉得心里空空的,没有把握。”董志兆在江珮的眼中看见自己脸, 明明是真切的,“我觉得你不属于我,不属于这里,有一天会离开。”
江珮动动自己的手腕,被董志兆攥的很紧,她没好气的道:“不是你说让我考大学的吗?”
董志兆轻轻摇头,把那只试图抽离的小手送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咬着。“不是上大学,我总觉得你会彻底离开,去到一个我根本找不到你的地方。”
江珮胸口一滞,找不到的地方?是指她原来的地方吗?她真的会回到原先的家里,再见到父母,兄长?
江珮的沉默不语,没来由让董志兆心中一慌,他将人紧紧抱住,笑了笑,小声的道:“我在瞎说呢?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像是肯定自己的话一样,他的怀抱紧了又紧,可是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
“该起来了。”江珮几乎要喘不动气,她伸手推着。
“你不会离开的,对吧?”董志兆问,双手稍微松开,只是十指的骨节依旧用力。
“会!”江珮在董志兆的肩头咬了一口,“不离开,我怎么做饭?”
噗嗤一声笑了,董志兆松开江珮,“去吧。”
江珮好容易下了炕,回头不满的瞪了董志兆一眼。
董志兆抱着枕头,眼睛看去甜美娇艳的女子,她是他的,他不相信什么田螺姑娘,织女之类的,他的媳妇儿就是他的,谁也别想带走。
她太好了,好得有时候让他觉得不真实,明明就是自己当初娶回来的,可是他无数次的想真的是一个人吗?
早饭做的简单,董志兆饭后是要去石场的,已经约定好,明天疗养院那边会派人过来,看看实地情况,以及交代接下来的事宜,石头的标准。
“你买回来的罐头,我给志闻送去吧。”江珮收拾着饭桌,“他毕竟身体不舒服,应该过去探望,还要让他去下村新屋帮忙不是?”
“不用给他,那是我给你买的。”董志兆一口拒绝,“他想吃,以后自己挣钱买。媳妇儿是谁?当然要时刻给甜头吃啊!”
江珮白了一眼董志兆,知道他又开始没脸没皮。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相信董志兆是个一本正经的?他分明比谁都无耻,脸皮厚。
“疗养院是明天派人来石场吗?”江珮问,既然是有人来,势必要准备一下的,不能怠慢人家,“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董志兆点头,“昨天忙活了一天,简直什么都顾不上,一点儿东西都没准备。”
“要不我去下村买一些回来?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江珮出主意。
“这边路不好走,颠得很,你骑自行车能行?”董志兆从来没见过江珮骑自行车,其实按理说她上过学,应该是会的。
江珮一听,心里犯难,她是真的不敢骑,“要不让淑莲去,我在家照看志闻?”
“你不会骑车?”董志兆问,心中的那个疑惑又大了起来。
“这边的路上坡下坡都很陡,我掌握不好。”江珮心虚的低下头,手里的抹布擦干净桌面。
“对,不好走。”董志兆道了声,“我去石场了。”
江珮嗯了声,心里总感觉董志兆哪里不对劲似得。
前屋董家,今天董卓和同事换了班,就是怕家里有事儿,只是没想到昨日白天闫家就过来闹了,结果大儿子将这事给摆平了。现在更是闫家母女直接离开了北山村。
董志闻始终躺在西间不出来,饭也是董淑莲送进去的。不知道是在生他自己的气,还是觉得自己被打得冤枉?
“不用给他送,饿死他拉倒!”董卓披着大棉袄,站在正间朝着西间吼了一声,“以后再敢喝酒,我打断你的腿!”
“大清早的吼什么?生怕街上听不见是吧?”董母低着声音劝说,“天冷了,别人家都拉了煤,咱家应该搭个棚子了,也好装煤。”
董卓是个勤快的,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干活这方面毫不马虎。当下就站在门口看着院子,想在东墙角搭一个小棚子。
江珮从门口进来,身上穿着以前的朴素衣裳,想在小叔子伤着,有些地方还是要注意的。
“娘,志兆说等志闻好了,让他去下村新屋帮着曾表哥,跑跑腿儿,做个伴。”江珮把网兜放在正间的方桌上,里面是两个罐头,一个黄桃的,一个山楂的。
董母看着桌上的东西,这老大的媳妇儿看着娇气,其实心思倒是活络,知道来事儿。“就让他一会儿去吧,有人干活,家里人怎么能不在场?昨天志兆也提过了。”
正在里间木架子上找工具的董卓,闻言走出来,手里攥着钳子铁丝,“小曾住在下村?叫志闻也拿着被褥,这两天过去帮着看着。整天在家里吊儿郎当的,赶紧给我去干活。”
“爹,您今天歇着,和娘一起过去看看吧,买了新屋以后,您俩一直没有空。”江珮道,“今儿天好,您带着娘过去看看?正好帮着想想,该添置什么家具?”
董卓看着外面的天气,是很不错,心里倒是不排斥去看新屋。老人都有些好面子,以后在街上也可以对别人炫耀,“我还要搭棚子。”
“那叫淑莲带着我娘去看看?”江珮道,她看见董母的脸色不错,应该是想过去看看的,“明天石场要来人,正好让淑莲捎点儿东西回来。”
“你们也真是的,这些东西不都是该提前备下的?”董母不禁数落着,指去墙角,“麻袋里的花生,你炒一些,拿去石场,以后放那边一些,省得来了人就手忙脚乱的。”
一旁的董卓也放下钳子,“还是去看看吧,我跟人家说买什么家具,心里也好有数。”接着,他手指了指西间,“叫他给我起来,别给我躺着装。”
董母赶忙进了西间,叫着董志闻起来。
西间,董志闻的饭吃了一半,到底前两日饿得不行,现在实在撑不住了。其实根本没吃饱,只不过还在乎这那所谓的自尊心,没有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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