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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软娇小甜妻——望烟

时间:2019-12-11 10:17:34  作者:望烟
  看着走远的小小身影,江珮的心中泛起悲悯。这是亲生的儿子,苏巧就这么狠心?可是说到底这是人家的事,她是管不了的。
  前屋,董母正在打扫院子,董淑莲去了石场做饭。
  洋梨树光秃秃的站在院子中间,猪圈里的两头肥猪吭哧吭哧的吃着猪食。年底了,它们也快要出栏了。
  “娘,爹说今晚上,让拉煤的师傅在这边吃饭,要准备点儿什么?”江珮道,把自己拿来的火腿放在正间的方桌上。
  “你去挖棵白菜,两个萝卜。”董母放下笤帚,“我下午去把你曾表哥也叫过来,晚上一块儿吧。帮了这么多天忙,也没叫过来喝碗酒。”
  江珮只嗯了声。心里也猜到,董母必是心疼董志闻了,想把他叫回来吃饭,但是又不能惹怒董卓。
  一上午过去,老屋的炉子被董卓安上了。炉筒子边上,用湿泥把缝隙抹上,免得到时候往外冒烟。炉子不大,正好出了炕沿一点儿,就是走路或是下炕的时候要躲避一下。
  午后,董淑莲骑车带着董母去了下村找裁缝量衣裳,连带着董卓的布料也带了去,只要带上他原先的一套衣裳,让裁缝量量就行。
  江珮来到前屋,先是帮着喂了猪,然后就开始准备菜。她算了算,今天晚上会有五个男人喝酒,根据人数来准备饭菜。也就是说,晚上差不多要准备八个菜。
  董卓昨天买回来的莲藕和鲳鱼,江珮先洗了干净。这些日子,她已经学会了洗鱼,不过还是不喜欢手上沾满鱼腥的味道。
  昨天晚上,老屋那边的棒子骨好剩了不少,可以再煮一锅汤,又拿来了火腿。剩下的就是家里的菜,洗洗炒炒就够了。
  洗了萝卜白菜,刮了土豆,芋头。江珮把每样菜都提前准备下了,等着董母回来,只要下锅炒就行了。
  董卓没什么事儿,就到村口去等着,看到时候要不要帮着推拖拉机,门前的这个坡太陡,有时候拖拉机会使不上劲儿。
  董母和董淑莲回来的很快,也是知道家里有事儿,路上也不耽搁,只去新屋叫了曾木匠和董志闻。
  厢屋三点以后,拉煤的拖拉机终于来了,后车斗里满满的煤粉。
  这个时候,农村里烧煤一般是煤粉,因为比较煤块,相对来说便宜些,而且加上一点当地的黄土,用水拌开,更加经烧。
  卸了煤之后,几个男人就去了东间炕上喝茶。董母也赶紧生了东间的炉子,舀了一壶水,放在炉子上烧着。
  董淑莲和江珮在正间准备酒菜,刀剁得菜板“哒哒哒”的响。
  临近傍晚,曾木匠和董志闻回来了。董志闻跟在后面,脸上有些不自在的走了进来,抬头看了眼董卓,小声叫了“爹”。
  毕竟有外人在,董卓不能当着人家骂,只斜了董志闻一眼,也没说什么。
  饭桌搬到炕上,端上菜,倒上酒,炕上的男人们开始吃饭,东间一片热闹。
  董志闻坐在炕边上,很少说话,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夹着菜,稚气的脸上有些颓丧。
  装盘剩下的菜,被装进两个盘里,董家的四个女人坐在西间炕上吃饭,每人面前一碗骨头汤。
  吃过饭,董淑月跟着江珮去了老屋写作业。
  老屋这边没有生火,冷得很。江珮准备把炉子点起来,这样炕也热了,还可以烧水。
  下午她看见董志兆和过煤,很简单,就是把煤粉铲上两锨出来,放在地上,中间挖一个坑,倒上水,然后和黄土搅和在一起拌匀就行。
  白天董卓安炉子的时候,刚好剩了一些黄土,正好可以用。
  和好了煤,该着生炉子了,这个江珮是不会的,但是董淑月会。
  先在炉子底的铁条上放一把引火的草,然后再在草上面放一些松球,做够让火烧起来就行。最后,在松球上铺一层薄薄的煤泥,中间留一个透气孔。
  如此把炉子里面装好,外面盖上炉盖子就行了。
  董淑月举着两只小黑爪子,跑去水盆里洗干净。
  炉子很快烧旺了,用铁钩取下炉盖,挑一锨板煤进炉膛里,依旧在中间留空透气。放上水壶,就可以烧水了。
  炕上,董淑月趴在小桌上写作业。江珮走去外面看了一样,前屋还有说话声,证明男人们还在喝酒,便回到屋里。想着织一会儿毛衣。
  东间很静,能听见董淑月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老屋的后面是条路,正是往村东头走的,有的时候能听见人走路的脚步声。
  “嫂子,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董淑月停下手里的笔,看着后窗的方向。
  江珮也看过去,后窗很小,糊着窗纸,年岁长了,恐怕有人稍一用力就会推破。
  “哗啦”,一声脆响,那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屋里的两个女人一惊,相互之间看了一眼。
  紧接着,屋后传来低低的咒骂声,断断续续,并不清楚。
  “是闫麻子!”董淑月凑近江珮,小声说道,不难听出她话中有些害怕。
  江珮走到正间,黑暗中,她凑耳到后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现在老屋里就她跟董淑月,万一那闫麻子冲进来,可还了得?
  接着,江珮走到门边,顺手把房门插上了,随后走进东间。
  “我关了门,没事儿的。”江珮看着董淑月,见她紧张的还没有动笔,便宽慰了句。“他应该是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屋后想起闫麻子一声怒吼,“妈的,给老子戴绿帽子,还敢不回家……嗝!看不不打断你的腿……”
  声音越来越远,想来是闫麻子已经走远了,只是骂得越来越难听。
  “嫂子,苏巧是不会回来跟闫麻子过了吧?”董淑月问,“在闫家老是挨打,在那边吃好穿好的。”
  “小月不能这么想。”江珮勾了勾炉灰,坐回炕上,“有时候吃好喝好,只是表面风光。可是有些事,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
  苏巧跟着老两又能怎么样?她能得到的不过是吃穿,名分呢?人生呢?她这样自以为选了正确的路,恐怕以后会有苦头吃的。
  董淑莲重新埋头写作业,“嫂子说的对。我也觉得,凡事还是靠自己的好。”
  “小丫头,快写吧。”江珮提着开了的水壶去倒水,生了炉子,洗澡就不一特意烧水了,方便了不少。
  快九点的时候,董家那边的酒席散了。江珮和董淑月去了前屋,一起帮着收拾饭桌。
  拖拉机走了以后,曾木匠和董志闻也回了下村。
  人多,做什么事也快,刚才还乱糟糟的正间厨房,很快就干净了。
  董母将煤钱掏出来给董志兆,说这是这边的那份钱。董志兆接了过去,自己装进裤兜。自己给父母买的那是自己的孝心,但是有些要明算的账,也该是一笔笔的清楚。
  董淑月提着书包往里间走,对着坐在炕沿上的董志兆道,“大哥,刚才闫麻子再你家屋后,又骂又叫,吓死人了!”
  “怎么回事儿?”董志兆最先看去江珮,心里怕她被吓到。
  “就是喝醉了,耍酒疯!还摔酒瓶子。”董淑月接着道,“当时真怕他就闯进老屋去。”
  董志兆眉头一蹙,董淑月说的不错,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屋里两个柔弱的女人,万一那闫麻子发了疯,后果真不敢想。
  “我看你还是别去石场了。”董母道,有时候家里就是需要一个男人,有什么事也能顶着。“今晚就留在家里,怪吓人的。”
  想想就是,若是半夜三更发生这种事,那屋里的两个女人还不吓死?到时候怎么喊人?
  “姓闫的这一家子总也没有消停的时候!”董卓说起闫家,那真是一肚子火。
  “行,我今晚就不去石场了。”董志兆道。
  “咱家里的这一条黑狗,不如你牵到石场里,让它平时看着门。”董母道,一个人大晚上的留在小屋里,现在想想真是吓人。
  董志兆也没推辞,道了声好,说留意着谁家的狗有了小狗,到时候要回一只来养着,再把黑狗牵回来。
  董卓这次没有做声,知道大儿子为家里做了不少,牵只狗去石场也没什么。
  前屋这边都好了,董志兆便和江珮一起往老屋走。
  光秃秃的枝桠在黑夜里显得有些狰狞,如果是一个人走路的话,的确有些可怕。
  江珮的手忽的被包裹住,那是董志兆攥住了她的。
  “都是冬天了,你来了这么久了?”董志兆说着,侧脸看了看江珮。
  是啊,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吗?江珮心中感慨,若是在原来的家里,她是不是还在忍受骨症之苦?
  “你有大哥吗?”董志兆问。
 
 
第68章 吐露
  董志兆突然开口相问, 让江珮一愣, 她不自觉的停了脚步, 黑暗中看着董志兆的脸, 却无法看清楚他的神情。所以他是真的觉察出什么来了?自己是不是要告诉他?
  其实,像董志兆那么聪明的人, 怎么会察觉不出来?虽说和原主的相貌一模一样,但是性格真的差了很远。就算自己不说,他早晚也会看出来。
  “我是……”
  “志兆!”一声叫喊打断了江珮原本想出口的话语,黑暗中, 匆匆跑过来一个人影。
  “政方?”董志兆看着疾步过来的人,迎了上去。
  姜政方走到董志兆面前, 看样子是走的太急,喘气不太顺, “刚才鸽子沟那边出事了。”
  “先别急,到家里去说吧。”董志兆道。
  开了老屋门的锁, 三人进了屋。不同于以往的冷清, 生了炉子的家里暖意融融。
  董志兆和姜政方坐在东间的炕上,江珮拿了刚开的水倒了两杯,给两人端了过去。
  “鸽子沟怎么了?”董志兆问,他的石场离着鸽子沟不远, 自己刚才又不在, 想着姜政方过来,难不成是和自己的石场有关?
  姜政方走了一路,口干舌燥, 但是碗里的水滚烫,他无法下嘴,只能用手攥着,驱驱寒意,他咽了下口水。“刚才我在鸽子沟的朋友家说话,突然外面一片火光,就看着老两的石场烧了起来。”
  “他的石场这两天不是没人干活儿吗?我知道就留了一个人在那里看着。”董志兆道,觉得有些蹊跷,“怎么会少起来的?”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姜政方现在有些歇过来了,呼吸也顺了些,“你知道是谁放的火?”
  “放的火?你的意思是人为?”董志兆问,心里有了一个人影。
  “有人看见了,老两的石场着火后,闫麻子从那里跑出来,慌慌张张的跑上了山。”姜政方道,“帮老两看石场的人也被捅伤了,流了一地的血,当场就休克了。这能不能送到医院还是一回事儿。”
  董志兆不语,他想着董淑月说过,今晚上闫麻子喝醉了酒,然后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来是跑去了老两的石场!这和他刚才所想的重合,果然是闫麻子干的。
  “这闫麻子本来就不是好惹的,他媳妇儿现在跟着老两不清不楚的,连家都不回了,可见闫麻子心里肯定恨极了。”姜政方继续道,“只是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直接拿着刀子去的。”
  “这么做也没有用!”董志兆道,现在回想刚才,真是可怕,要是闫麻子是冲着他来的,然后闯进老屋来……他不敢往下想。
  水温了些,姜政方喝了一口,润了润干燥的嗓子眼儿,“谁说不是,那老两就能带着苏巧住在石场?闫麻子就不好好想想?现在可好,搞不好背上人命了。”
  董志兆的手转着杯子,心里想着什么。
  “你这些日子小心点儿,闫麻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跟他有过节,当心他来对付你。”姜政方道,“现在你在明他在暗。”
  董志兆嗯了声,“闫麻子跑到山上了,有人去村委里说了没有?”
  “一出事儿,就有人跑去村委了。这事儿可太大了,杀人啊!”姜政方摇摇头,不寒而栗,刚才一路从鸽子沟回来,就是带着跑的,生怕路旁就窜出闫麻子那亡命徒。
  “这个人不能让他留在外面,该尽早抓起来。”董志兆道,他以前的话,倒是不怕闫麻子会找他,对他怎么样。可是现在不行,他有家了,有一个心头肉媳妇儿,他不会让自己又丁点儿闪失,更要让自己的家人毫发无伤。
  “你就说咱这边的山,人跑进山里,你怎么找?”姜政方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小时候,山上住着一个邋里邋遢的哑巴傻子吗?”
  “记得!”董志兆道,那时候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山上的石洞里住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穿的破破烂烂。
  当时山村的消息闭塞,社会也不是□□定,村民们也不太在意那个哑巴。有的大人还用这个哑巴来吓唬家里不听话的小孩。现在想想,那种不就是逃出来躲事儿的或是背了人命的?
  “真傻的人会跑到没有人烟的山里?吃的没有,喝的没有?”姜政方道,“就是看准了,山里能藏得住。”
  “明天看看村委会怎么做?”董志兆道,“如果那个受伤的人真的没了命,闫麻子恐怕真就要进去了。”
  “现在想起来都瘆得慌,眼看着都冬月了,快过年了,他家是彻底散了。”姜政方又喝了口水,温热的水进了肚子,驱了他身心的些许寒意。
  “你赶紧回家吧,这两天都注意的点儿。”董志兆道,“闫麻子现在摸不准能做出什么来。”
  “可不是?”姜政方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对了,年前你能帮我去下村帮帮忙不?”董志兆问,“我现在忙得抽不出身,批得宅基地想先把地基打下,你帮着在新屋那里招待下泥瓦匠伙计们。”
  姜政方直了直腰,“行,年前没什么事,我帮你去看看。”
  “到时候请你喝酒。”董志兆拍拍姜政方的肩膀。
  “好菜不能少!”姜政方笑笑,朝着江珮道,“弟妹,多准备酒啊!”
  “到时候把嫂子和大妈一起叫过来吧。”江珮道,这些日子,姜政方的确帮了董志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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