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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糖——东拉西圆

时间:2019-12-14 10:37:28  作者:东拉西圆
  三天的考试跟坐过山车似的,数学、物理、历史特别难;英语和地理又特别简单。
  最后一科考地理,走出考场,闻渺长舒了一口气。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认真努力过了。
  奚梓家的车停在学校地下停车场,从考场出来,闻渺和她分开。
  路过顾酌的考场,人没在考场里,闻渺发微信问他,知道他提前交卷走了。
  下午四点四十左右,闻渺走出铭远,往地铁站走的时候,被一个怒气冲冲的美艳女人拦住了去路。
  闻渺一脸莫名地看着女人,维持着礼貌,开口问:“请问您有……”
  女人愤然打断她的话:“你妈妈在哪?!”
  “什么?”闻渺懵了。
  女人提高音量急切道:“闻晨是不是也在这?告诉我,她躲在哪里了!”
  闻渺警惕地看着女人,震惊到连尊称都忘了:“你为什么会知道闻晨?”
  “为什么?”女人冷笑一声:“因为你妈妈做了我丈夫的小三儿。”
  闻渺大脑一下就空白了,盯着面前这张美艳扭曲的脸迟迟没有反应。
  季红娟抛弃了几十年的良好教育,像个疯婆子一样破口大骂:“你妈妈就是个贱女人!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母女俩倒是胆大包天,还敢追来这里……”
  她的骂声惹得路过的同学纷纷驻足观望。
  越是有人观看她越来劲,扯着闻渺的袖子嘲讽道:“啧啧啧,穿的真好,闻晨又给哪个有钱人做情人了?”
  闻渺在女人的尖刺声音和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中回过神来,一下挣开季红娟的禁锢,拔腿就要跑。
  季红娟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胳膊:“跑什么?小孽种。”
  围观人群里有3班的人,闻渺又羞又怒,厉声:“放开!”
  季红娟逼红了眼:“没教养的小孽种,说!闻晨躲哪了?说了就放开你。”
  “我不知道!”闻渺声音都在发颤,她用力去掰季红娟紧紧箍住她手腕的手,无意间,瞥到站在不远处豪车边观望的男人。
  她忽然停止挣扎。
  怪不得那天见到他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两个磁场彼此相融。
  那份若有若无的亲切感,原来是血缘啊。
  呵,这个世界可真好玩儿。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季红娟口里源源不断输出刺耳的话。
  闻渺缓缓收回视线,抬眸死死盯着“正宫娘娘”的脸。季红娟感知到女孩冰冷的目光,停下话来,跟她怒目而视。
  闻渺不怯不躲地与女人对视,拼命忍着泪水,声线抖得不行,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我上辈子一定是坏透了,这辈子才会碰到你们这群烂人,你们就没一个好东西!渣男贱女不负责任做错了事,凭什么让我来承受这堆乱七八糟的后果?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你妈就教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季红娟扬手就要往闻渺脸上招呼。眼见巴掌就要落在脸上,闻渺忽地抬手抓住女人的手腕,用尽全力往身侧一甩,看着远处的男人冷声道:“你没资格动我,要打让他来。”
  季红娟回头的瞬间,闻渺忽然牵起嘴角,讥诮的笑了下。
  讥诮渣男,也讥诮这个时时处处与她作对、还万分操蛋的世界。
  就算看到丈夫,季红娟也还是没放手,接着,她看到女儿朝这边小跑着过来。
  夏玥气喘吁吁地停在妈妈面前,声音冷漠疏离:“让她走。”
  大庭广众之下,真丢脸。
  女儿出现,闻渺看到渣男终于动了。
  他应该是真的爱夏玥,所以走得这么快,这么急。
  刚才的乌龟怂样全部消失不见。
  她又说了一次:“放手。”
  渣男过来拉了正牌一把:“别在这闹,对玥玥影响不好。”
  正牌狠狠瞪了渣男一眼,又转回头来瞪她一眼,甩袖而走。
  闻渺不想看父女情深戏码,抚平袖子上的褶皱,毅然转身。
  前面的人让出一条道。
  女孩儿孤单而纤弱的身影在寒风中慢慢远去。
  夏金楠看都没看闻渺一眼,他现在没有脸儿面对夏玥,知道回家之后免不了和季红娟一通争吵。便说:“宝贝去姥姥家住几天吧。”
  夏玥敷衍地点点头,冲出人群,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一刻不缓的地离开。
  *
  铭远的学生自由过度,期末考试结束更是放飞自我,校门口发生的事在学生之间迅速传播开。
  不到十分钟,奚梓就知道了这个事。她立刻联系闻渺,手机关机,视频通话无人接,信息也不回。
  她只知道闻渺住“江汀岸”,但不知道具体住哪栋楼,房号多少。
  她急得不行,在好友列表里找援助。依稀记得小绵羊和顾酌住得挺近,忙联系顾酌。
  蜥子:【你知道闻渺家的住址吗?十万火急!】
  顾酌:【“江汀岸”1栋205】
  蜥子:【你在家吗?】
  顾酌:【在】
  蜥子:【我一时赶不到[哭],你先去她家看看她有没有回家,求求了[双手合十]】
  顾酌:【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蜥子:[34秒语音]
  听完语音,知道大概走向,顾放弃电话微信联系。立刻骑车去“江汀岸”。
  保安还是之前的那个,放心地放他进去。
  顾酌抓着人家问:“205住户回来了没有?”
  “没注意。”保安说。
  “我上去看看。”顾酌说完,急切往楼梯口跑。
  “诶诶诶,”保安追在后面,“没人带,你不可以上去!”
  少年身高腿长,没几步就跑没影了,保安呼哧呼哧地追。
  等保安爬到二楼,顾酌已经确认过往回返了。
  敲门没人回应。
  小姑娘没回来。
  他掠过保安,边走边给龙彪打电话:“彪哥,拜托你让人沿着四号线找找闻渺,我出钱给他们。”
  “行。”龙彪先直接答应,才来了解情况:“具体怎么回事儿,简短点说。”
  顾酌简略说了说:“小姑娘出了一点事,从学校坐地铁走了,现在还没回家。时间隔得不长,应该还在地铁上,或者在地铁站附近。”
  “行,知道了。我这就叫人去找。你给我一张她的照片,我发给他们。”龙彪问他:“你现在人在哪?”
  “她家门口。”
  “你就在那等着吧,万一小姑娘一会就回去了。等我消息。”
  顾酌叹口气:“行。”
  挂了电话,回头看到保安叔叔,他说:“抱歉。”
  保安花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少年的意思,摆摆手说:“诶没事儿。”
  顾酌走出楼层,站在冷空气里,拉开外套拉链,任风把浑身的热气吹走。
  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这个点过后,到明天早晨,都是雨夹雪。
  抬头望了望天,灰蒙蒙一片,云层低垂,仿佛就在“江汀岸”几栋高楼头顶上方。
  风里夹裹着潮湿的水汽。
  雨。
  夹。
  雪。
  去他妈的雨夹雪!
  去他妈的提前交卷!
  等待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亮度一点一点暗下去,气温渐渐往上升,风声渐小,雪粒子从天而降,洒在地上,变成海盐大小。
  慢慢的,差不多二十来分钟,雪粒子变成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
  手机被握得发烫。终于,铃声响了起来。
  顾酌一秒接起。
  那头说:“找到了,江边,黄庄站附近。”
  *
  闻渺随便选了一个站下车,出站后漫无边际地在行人道上晃着。直到去路被一条大江隔断,她才停了下来。
  心里极度苍凉。
  眼前是波涛翻涌的江面,有种周围空气、人、房子、车、马路都在消失的感觉。整个世界像曝光过度,在相框里变得空白一片。
  唯独她站的地方,没有光,所以只有这里是清晰的,然而,它只是漆黑的一个点。
  这个时候,她选择性的回忆起以前暗无天日的生活,选择性的回忆起同学邻居的嘲笑与同情……
  一幕幕,一句句,争先恐后钻进身体里。
  严重超载,再多来一点点,整个人就会被炸成碎片。
  像雪一样,飘落在江水里。
  有一瞬间,她觉得幽暗的江底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像雪,融化,变成水。归于平静。
  可怕的念头顺势挤占脑海。
  脚踩上护栏上的铁链。
  身后驶来一辆车,响动让她迟钝片刻,车灯打在她的身上,刺眼的光亮瞬间把她的意识从深渊中解救出来。
  蠢!
  她慌乱地远离江岸,颤栗着朝对面的街道极速跑去。
  路边行人稀疏,天气暗了下来。
  雪花无情的落在头发上,衣服上。闻渺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移动的雪人”。
  气得直发抖。
  这世界真该死的讽刺。
  在地铁上她已经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就,避开了一个,又碰上了另一个;避开了一个死人,又碰上了一个还不如死人的活人;避开贱女,又遇渣男。
  啧,全国那么多个地方,那么多亿人口。
  几乎为零的概率,偏偏就发生在她身上了。
  应该去买彩票,物极必反,说不准就能中个五百万。
  雪越下越大,还夹着雨滴。
  跑了好几分钟,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找到一个已经关闭的店铺,瑟缩在屋檐下躲雪,浑身早就冻僵了。
  又慢慢因为奔跑热了起来。
  这种冷热交织的感觉挺难受的,然而更难受的是那颗埋在厚厚衣服下的心脏。
  眼泪不知不觉就扑簌簌地往下掉。
  泪水模糊了双眼,什么也看不清了,面颊上的温热顷刻被风吹成冰冷的水渍。
  虽然心里知道为这种人难受一点也不值得。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控制不了。
  心脏被无数根针不停不停不停的戳刺。伤上加伤,千疮万孔,细细密密的疼,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好冷。
  心太疼了啊……
 
 
第28章 碰
  得到地址,奚梓马不停蹄赶到“江汀岸”。下车的时候和正好从小区走出来的的顾酌打了个碰面。
  雪幕里,顾酌低着头,大步流星,没注意到周围有熟人。奚梓冲过去拦下他,急声问:“渺渺在家吗?”
  顾酌看着女孩儿缓了两秒说:“人在江边,我过去找她。”
  “这个天她去江边做什么?”奚梓皱着眉,心里头出现一个不好的预感,心脏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忙说:“我跟你一起去。”
  顾酌没同意:“我骑车。”
  “有人在那边看着,你先回去,接到她我会通知你。”
  少年肩膀和短发上落了一层白白的雪,奚梓想了下,点头说:“那你等等,我去车上拿件雨衣给你。”
  顾酌本来想说不用,但女孩儿说完话就朝路边的奔驰跑去,他只好作罢,停在原地看着奚梓从车上拿出一件黑色的男款雨衣,又跑了回来。
  “这个是我家司机叔叔的,还是新的。我等你消息。一定要把渺渺安全带回来。”
  顾酌接过雨衣,郑重的:“嗯。”
  他胡乱地穿上雨衣,心里的担忧和焦躁在接到龙彪电话那刻倏地淡化,现在只剩下对小姑娘无尽的怜惜。
  黄庄站靠近北城江中段,雪天车少,顾酌赶到那里只用了十分钟左右。
  摩托车在目的地附近停下,还没下车顾酌就四下寻找小姑娘,藏在暗中的小哥窜到他面前,恭敬地说:“顾哥,人在那边店铺门口。”
  顾酌顺着陌生小哥的手势看过去,看到闻渺和纪予的同时,听到小哥说:“那男的两分钟前来的,我看他们好像认识,就没管。”
  “嗯。”顾酌说:“辛苦了,你先回去,谢了。”
  “没事儿,那顾哥我先走了。”小哥说。
  顾酌点了下头。他的眸光一动不动的黏在屋檐下那两个人影身上,小哥的脚步声渐渐退后。
  雪势不减,北城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小姑娘身上盖着一件男士外套,纪予把快哭脱气的女孩儿拦腰抱了起来。
  闻渺苍白小脸上的无望和落寞完完全全落在顾酌眼底,刺痛了他的双眸。他没有资格上前,只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看着纪予把人抱进车里。
  说不上什么感觉。
  无法言喻的情绪密不透风的包裹着他,非常杂乱,只隐隐辨认出一种名叫嫉妒的感受。
  闻渺最脆弱的时候是纪予守在她身边,没有什么会比这种陪伴更珍贵,就算之前没意思,过了这个阶段也该有点意思了。
  哥哥妹妹什么的,不是亲的,最后的发展轨迹谁也说不准。
  可是他又在嫉妒什么?
  难道他对小姑娘的保护欲里还参杂着一点其它他压根没发现的东西?
  顾酌紧紧拧起眉,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几分茫然。直到路虎车在白雾里消失,他才重新骑上车,发动车子原路返回。
  *
  路虎车里暖气开到了最大。纪予透过车镜观察着后排女孩儿的情况,闻渺冻的发白的脸蛋开始有了血色,她停止了哭泣,正半阖着眼帘,眼神呆滞无光地看着窗外。
  纪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腿还麻吗?自己用手揉一揉。”
  被换回神的小姑娘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近乎自言自语地轻声疑问:“是我错了吗?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对吗?给我生命的人都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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