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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月寂烟雨

时间:2019-12-16 10:34:49  作者:月寂烟雨
  符征含着不舍,轻轻说了一句,“这大喜日子,哭什么?该高兴才是。”
  范溪听到了他说话,搂着他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下来。
  在范溪心里,范远瞻跟范积蕴永远是她兄长,而符征几人在她心底里也占得一席之地。
  她今天这么一嫁出去,就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重新回来与兄嫂见面,怎么一想,她的眼泪越发忍不住了。
  许多小女娘出嫁都是哭着上轿子,范溪这样也并非不合礼数。
  符征劝了一回,便不再劝。
  符征背着范溪到戎谨候府的大厅里,戎谨候与秦夫人此时端坐在高堂之上,范远瞻也来了。
  符征见范溪放下来,范远瞻过来与他道一声辛苦,然后轻轻牵着范溪的手。
  两人走到高堂之下。
  旁边司仪见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养着嗓子喊:“新人拜首,拜别父母——”
  范溪与范远瞻则一道跪在仆从早已准备好的垫子上,朝戎谨候与秦夫人拜下。
  秦夫人的眼眶已经红了,她伸手拉范溪与范远瞻,口里不住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戎谨候眼眶也有些发热,在旁边扶了女儿一把,“起来罢,日后好好过。”
  “新妇出门——”
  司仪又喊。
  范溪被人扶着出了厅堂,直接坐上停在厅堂外面的轿子上。
  她坐到里面去后,很快起轿。
  轿子摇摇晃晃便开始往前面走,放心盖着盖头在轿子里听着,轻易能听到轿子两边有人骑马跟着她,还有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
  轿子摇摇晃晃,一摇就摇了大半个时辰。
  在正午之前,大家总算赶到了范家的宅子,没误了时辰。
  接着就是一系列混乱的拜堂礼。
  范甘华已经去世了,安娘还在西北,他们拜的是牌位跟空椅子。
  就这么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礼成,范溪被送到里面去,总算听不到外面的喧嚣了。
  她还盖着盖头,要等范远瞻过来掀盖头,范溪不好做什么,端坐在床上,午饭也只吃了一些糕点凑和了一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慢慢变暗。
  绿鹦跟轻雨一直在旁边守着范溪。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喧嚣声总算停歇,有人迈着步子一步步靠近房间。
  绿鹦低声提醒了一句,说:“姑爷来了。”
  范溪一下紧张起来,她听到门吱呀一声,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接着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出去吧。”
  绿鹦跟轻雨应了一声是,应该很快出去了,范溪又听到门打开关上的声音。
  她坐在床上,第一次感觉那么紧张,紧张到手心都冒汗了,随着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范溪手足无措,顶着盖头微微仰起头,朝声音的方向喊了一声。
  “大兄。”
  “是我。”范远瞻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莫紧张。”
  范溪原本应当把盖头给拿下来,结果她现在紧张到什么也做不了。
  她手指轻轻抬了抬,微微颤抖着,怎么也抬不上去。
  她就坐在原地等着。
  范远瞻好像在她面前停留了一下,范溪看到他脚了。
  下一刻,一双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到她盖头下面,将她盖头掀起来。
  两人的目光一对上,范溪觉得她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一刻的范远瞻格外陌生。
  他好像不再是那个温和亲切的兄长,而是带着侵略气息的陌生男人。
  范溪又喊了一声,“大兄。”
  范远瞻看着她,身上的气势缓和下来,轻声道:“是我,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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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夜里
  此时才傍晚, 外头还能透出一点光来。
  今日成亲礼算完成了, 范溪坐在床沿, 穿着一身嫁衣, 与还穿着喜服的范远瞻相对, 心中尴尬得要死。
  她有些不安地抓了抓裙子,手指绞紧了。
  范远瞻见她这模样,温声问:“可是饿了?先用些饭吧。”
  “是有点。”范溪松了口气, 从床上站起来,下意识地远离床边, 问:“是我们自个出去吃,还是让人送过来。”
  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范溪对这个家倒是没什么陌生感, 她知晓院子的摆设布局,也清楚底下的仆从人马。
  范远瞻笑笑,“我让他们送上来罢。”
  说着他出去叫人,很快绿鹦与轻雨两个便提着两个食盒过来。
  范远瞻手底下有亲兵使唤,内宅之事却不好唤他们做。
  绿鹦与轻雨也有些紧张。
  绿鹦还好些, 她年岁大,又见过许多风风雨雨, 面上绷得住, 进来先与轻雨行了个礼,口里称呼,“老爷,夫人。”
  范溪张了张口, 对她这个称呼有些消化不良。
  还是范远瞻出声,“不必多礼。”
  绿鹦与轻雨忙过来桌子上摆菜。
  今日办喜酒,吃食总不缺,烧鸭蒸鸡炸丸子,好几样硬菜还冒着热气,再在旁边放两碟炒得青翠翠的菜蔬,这一顿晚饭就算齐活了。
  绿鹦还带了一大盆新蒸出的米饭来,米饭热气腾腾,带着一股好米特有的香味。
  范溪闻到这香味,肚子更饿。
  她接过碗,先将盛好的饭递给范远瞻,口里说道:“大兄,吃饭。”
  范远瞻朝绿鹦与轻雨看了一眼,两人意会,赶紧行了个礼,“奴婢们去院外守着。”
  范远瞻颔首。
  她们两人出去后,范远瞻接过范溪手里的饭,说道:“你也吃。”
  范溪连忙点头。
  范远瞻有些无奈,“怎么那样紧张?”
  范溪闷声:“我怎知?大兄,你心情很平静么?”
  “自然也是不平静。”范远瞻看她,又笑:“换个称呼罢?”
  范溪闷闷,“换甚?”
  说出这句话时,她也反应过来了,现在再口称大兄,的确不太妥当。
  她垂着脑袋,并不看他,只说道:“那我便唤你远瞻罢?”
  “成。”
  范远瞻已用过一会饭,此时主要还是陪范溪用饭居多。
  范溪饿了一日,在范远瞻面前也用不着矜持,她一口气用了三碗饭,方停下。
  绿鹦她们拿上来的碗只是七八岁小儿拳头大小的小碗,三碗饭也就是普通饭碗的两碗。
  范远瞻倒只是用了一碗饭。
  用过饭后,范远瞻出去唤绿鹦两个过来收拾,又叫仆妇抬水过来,等着洗漱。
  浴桶就放在偏房中,范溪尴尬得要命。
  还是范远瞻溜达出去了,她才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准备洗澡。
  昨日方洗过头,今日不用洗,洗过澡后,范溪顶着被盘起来的头发,擦着脖颈坐到梳妆台梳头发。
  她一头头发又黑又长,将将及腰。
  梳下来的时候仿佛云一般,十分飘逸好看。
  她正梳头发的功夫,范远瞻高大的身影从外头进来。
  他还穿着一身喜服,见到范溪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怔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范溪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他盯着自己,有些局促,蜷缩了一下脚趾,“大兄?”
  “无事。”范远瞻看着她,听她叫错了称呼也并未纠正她。
  “那你要洗澡么?”
  范溪问出这句时忽然想起来,皇都什么东西都贵,许多人家沐浴用完的水并不会直接倒掉,若是妻子洗完澡,丈夫还会就这桶水再洗一次,两次用完,方会将这热水倒掉。
  她刚刚洗完澡,装有热水的澡桶还留在那里。
  她有些狼狈地站起来,道:“我去叫仆从来收拾,大兄,你稍候。”
  “不必。”范远瞻拦住她,双手搭在她肩膀上,那双手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裳,直接传到她皮肉上。
  范溪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说是从小一道长大的兄妹,其实两人好几年未见,再次见面,对方已长成了高大健硕的男子,而自己乃是正当婚的女娘。
  范溪脸颊飞起一抹红晕。
  她往后一退,避开了范远瞻的手,“不收拾你如何能洗澡,我去叫她们再抬桶水进来罢。”
  范溪刚洗完澡,身上带着一股清淡的胰子香气,热腾腾蒸发出来,味道很快充满着整个空间。
  两人都闻得到这股味道。
  范远瞻知晓她不自在,并未坚持,而是道:“你做你的,我去让人抬水来。”
  范溪只好又坐回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将头发梳顺。
  新的热水很快抬了过来。
  范远瞻进去里头洗澡,哗哗的水声传出来,范溪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动作。
  范溪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别想那些东西,可是一点用的没有,她的脑子跟脱缰的野马一般,想的东西已经跟某种颜色沾边了。
  范溪在心里忙背诵佛经,好把那股念头压下去。
  绿鹦她们已经收拾好桌子,铺好了床铺。
  外头晚霞上来,屋檐下点起了大红灯笼,发出一团团红通通的光芒来。
  仆妇们识趣,已经将外头院门给关上,里头房门也被虚掩着。
  这个时节天气热,外头蚊虫也多,无论如何,范溪也不可能打开门来。
  她刚刚瞧了一下,东厢房这边,左右几个房间都没有放置床铺。
  西厢房那边门户紧闭,看起来也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范溪这头正焦虑,范远瞻已经洗完澡出来,他穿着一身雪白的寝衣,迈着大步过来。
  “歇息罢。”
  范远瞻招呼。
  范溪迟疑地应了一声,迈开步子,走到床前。
  她脱去外裳,爬上床,有些怯怯地爬到里头去。
  范远瞻去吹灭了灯,外头黄昏的余光从窗户纸透进来,带着一点点光芒。
  范远瞻走到床前来,上了床,就这么躺着。
  范溪绷紧了身子。
  范远瞻低声道:“莫紧张,睡罢,大兄不做甚。”
  范溪僵着身子,“大兄,我们不分被子睡么?”
  “试试接受我可好?”范远瞻转过来,侧着身子问范溪。
  范溪紧张得声音都快颤抖了,“可,可是……”
  她脑袋一片混乱,他们先前说好不圆房,他们若是能当夫妻便当夫妻,实在不能当夫妻,到时双方和离,范远瞻再娶其他女子。
  范溪说到一半,突然回过味来。
  以她大兄的性格,他若不是真心想娶,根本不会开这个口,既然开了开口,那就是真心想成这个婚。
  既然如此,她大兄应当也是倾向于等她适应,而不是过几年再和离。
  说到这里,范溪说到一半的话再说不下去了。
  范远瞻还在等她说,见她不说了轻轻隔着被子拍拍她腰身,低声道:“睡罢。”
  不仅如此,他还将手伸到最里头,去摸范溪那边可还有被子。
  范溪本有些紧张,尽力挨着墙角睡,她这么一来,有大半个身子都在被子外边。
  好在现在天气还热,就算没裹紧被子也不要紧。
  范远瞻摸到她那边没被子,什么也没说,轻轻抖了抖被子,将大半被子送过了她这边,“墙冷,别挨着,用被子隔一隔。”
  他这么一说,范溪不好意思再闹别扭,只能往范远瞻这边挨了挨,没想到这一挨,直接滚到了范远瞻身边,挨到了他热乎乎的身子。
  范溪身体又是一僵,她两辈子来,第一次跟男人同一个被窝。
  范远瞻并未在意,帮她掖了掖被子,挨着她接着睡。
  范溪有些不太睡得着,好在她大兄是个真君子,两人同一个被窝一晚上,也未真正发生什么。
  第二日范溪起床时,范远瞻已起来,正在外头练武。
  绿鹦与轻雨捧了水来伺候,其他丫鬟洒扫院子的洒扫院子,干其他活的干其他活,已经热闹起来了。
  范溪洗漱完,穿了一身成熟一些的荷花裙,头上的头发不再房一部分下来,而是挽成了少妇发髻。
  “夫人,可要现在用饭?”绿鹦笑眯眯问,“厨房冯婆子已做好早点了。”
  范溪嫁过来,戎谨候知晓范远瞻家境,丫鬟婆子小厮等都陪送了些,范溪管惯了家,对这些仆从的情况也了解得很。
  冯婆子手艺不错,人又勤快精明,范溪挺喜欢她。
  范溪手一顿,道:“先去看看老爷可练完武了。”
  绿鹦“哎”了一声,爽快转身要去。
  范溪忙又叫住她,“若是老爷未练完武,暂且莫打扰他。”
  “我知晓。”绿鹦去了。
  范溪转过头来继续梳妆,看着床铺柜子书桌等。
  她原本一个人住惯了,现在倒好,什么事情都变成了双人份。
  她看着,还真是极不适应,也不知多久才能适应这些东西,也适应她的妇人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可惜这篇文在绿晋江,叹息。
  作者一脑袋黄色颜料毫无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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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辞别
  范远瞻没多久就练完了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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