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传言说宗少爷手段狠戾,杀伐果断,在国外那几年把宗家在外的产业扩大了好几倍,颇得其母真传。
想到那位笑起来温和如春风般的迟董事,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八点四十,宗少爷才在一众保镖的护送下走进了宗氏远洋集团位于高栏港的总部。
三十二楼外的总裁办,秦助理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他是最后一个,之前进去汇报工作,出来之后无一例外脸色凝重。
秦助理也不敢多问,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地等着。
“进。”声音是年轻人特有的清冷。
秦助理推门走了进去,室内骤然响起一声“大你,”秦助理吓的一个激灵,不是吧一进来就要挨打。
“小心点,我就剩一张牌了。”
秦助理霍然抬头看向靠在椅背上玩游戏的人,清俊贵气丝毫不输他家孩子正在追的当红小生,只是眉眼间有些冷漠。
“秦叔,坐。”
“少爷可别这样唤我,叫我秦宇就行。”秦助理说完站在一旁。
宗越也没理他,继续开始斗地主。
这间办公室是新装修的,符合当下年轻人喜好的简奢风,没有巨大的书架展柜,只在相距甚远的地方摆着几组沙发。
正要开口汇报工作,宗越指了指一旁的电脑,“帮我转两百万。”
秦助理:……
他是前任总裁的特助,小少爷还真放心他。
谨慎地核对了一遍秦助理按了确定键,退至一旁,是个私人账户,女的,账户信息和手机号码已经熟记。
“海城哪些餐厅比较出名,”宗越把手机放在一旁,双手交握神色平淡,“我许久不回来,海城变化真大。”
“是,海城比较出名的餐厅多在新港,”秦助理尽职尽责地开始介绍,完了追问了句,“少爷,需不需要我帮你提前清场预定个位置?”
“先不用,”宗越的手机屏幕闪了下,他拿起来看了眼眉头微蹙,“再转两百万。”
“是。”
“有什么好玩的?”宗越两指并拢抵着太阳穴,想了想加了个限定词,“适合小孩玩。”
秦助理转账的手微顿,沉吟了片刻,“涠洲野生动物园不错,”他上月才带小儿子去过,“上岛新建了个海洋公园,周末也很热闹。”
宗越应了声,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唇线抿的紧紧的,一直盯着手机。
秦助理摸不定小少爷的脾性,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忽见小少爷笑了,很短暂的几秒犹如昙花一现。
“你去给银行打个电话,从我私人账户上转两个亿过去。”
两个亿啊,秦助理的肝颤了颤,听少爷这语气就跟转两千块钱没差别,金额太大他只好多嘴问了句,“还是之前那个账户?”
宗越:“嗯。”
“是,我这就去办。”秦助理拿着手机准备出办公室打电话,刚走到门口,宗越叫住了他。
宗越仍旧盯着手机,眼皮也没抬,“秦叔,你跟我妈汇报的时候,别忘了提醒她给我打生活费。”
秦助理身体一僵,脸色险些绷不住,他站直身子双手垂在身前,“少爷说笑了,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恕我无能为力。”
宗越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我妈要是不给我生活费,那我就只好找秦叔借点,秦叔不会这么小气吧。”
秦助理嘴角抽了抽,“不会。”
说完忙不迭地逃离了总裁办公室,开什么玩笑,老板找他借钱,要命呢。
等到秦特助从办公室离开,宗越才拿过他留下的文件扫了几眼,丢进一旁的垃圾筐里。
刚挂了银行经理的电话,方念的信息也如约而至,看着那句“你是不是傻”,宗越轻笑,他就是傻了,才会栽进她这个深渊里。
那句“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刚输完,想想又觉得不妥,这女人就不能惯着她,对她好点她就开始兴风作浪。
宗越重新输入了句,只要她乖乖的自愿回到他身边,随便她怎么作。
方念回他你是海王吗?
海王,波塞冬,她相当波塞冬尼亚,宗越微勾唇角给她发了个问号。
方念发了条语音:“本以为游进了哥哥的池塘,没想到哥哥是个海王,还掌管着七大洋。”(注1:出自网络海王梗)
声音又娇又媚,他就喜欢她这个样子,宗越点开又听了一遍,最后给她回了个:“我是你爸爸。”
方念:“滚。”
宗越心情颇好,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给她留了言,“下午去学校找你,你乖乖地等我。”
中午方念没出宿舍,怕被打劫。
别人领个五百万都要蒙着脸,她可是兜里踹着几个亿的女人。
方念也不敢随意再用平台转账,万一找不回来,卖了她也赔不起,等外卖的功夫顺手翻了翻校园论坛连个水花也没有,最热的还是马上要举办的校园歌手大赛。
要过生日的舍友还亲自跑过来,笑眯眯地对方念说:“念念,我包间都定好了,你一定要来。”
方念说:“谢谢,不过我晚上有约。”
“拜托了,带着宗少爷一起来嘛,全班都到了就等你一个。”
“抱歉,他说他不去。”
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方念拿过盒饭坐到了餐桌前,她只不过说了句不一定有时间,现在看来有时间也变成了没时间。
下午两节选修在大教室,方念勉强听了一节,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想想与其在课上睡觉还不如消失在老师眼皮底下。
刚一出云泽楼,就看见法国梧桐下停着一辆大G,宗越坐在驾驶位,垂眸正看着手机。
“他没看见我,他看不见我”方念默默给自己催眠,轻手轻脚地绕到小竹园,想从那里遁走。
结果还没下台阶,看见竹林边的草坪上有个绿油油的小动物蜿蜒着身子往这边游走,吓的方念惊叫一声慌不择路地往停车的方向蹿。
宗越听见尖叫抬头看见方念往这边跑,这么热情?
推开车门下车没走几步,方念迎面奔了过来,紧接着麻溜地蹦到他身上,搂住他脖子死死不松手。
宗越:“想我了,这么迫不及待?”
早知道砸钱管用能让她这么激动,当初就应该直接拿钱砸晕她。
下一秒,方念埋首在他怀中呜呜呜,“有蛇,我好怕。”
宗越:“……下来。”
“我不,我害怕它咬我。”方念从小最怕这种软体动物。
大一刚开学跟同学结伴去操场晨跑,碰见过一条,此后就再也没踏进去过。
校内的荔枝林、野山坡、野湖之类的野没去过,平时来来回回就那几条主干道,一想到那弯弯曲曲的恶心样子,方念就有种被缠绕到窒息的恐惧感。
宗越无奈只好单手抱着她往前走,“没有,你看错了。”
方念声音嗡嗡的,“你别骗我了,我看到了。”
胸前的衣襟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一片,宗越也就纳闷了,一条毛毛虫就能吓得她半死,她哪来的胆子在他面前蹦来蹦去,笃定他不会欺负她是不是。
宗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让人去看了,只有条绳子。”
要说真是条蛇,她估计又要有心理阴影了。
方念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真没有?”
纤细的长睫毛被眼泪晕染,如同冰封的蝉翼,即将挣脱命运的桎梏。
她靠的很近同他不过几厘米的距离,眼眶微红眸中水光潋滟,真像雨打后的梨花分外惹人怜惜,幽幽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直往他鼻子里钻,惹的他心尖痒。
宗越喉头微动,揽在她腰上的胳膊紧了紧,他不想怜惜她,就想看她哭,“没有,楼上施工掉下来的绳子。”
“哦,”方念擦了把眼泪,顺手抹在他衣襟上,“放我下来。”
宗越:......
方念这才察觉,两个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周五的校园很清净,这个时间来往的人就更少。
身后的竹林发出很有节奏的沙沙声,空气缠绵而又炙热,头顶的藤花灿烂而又妖冶。
宗越把她抵在车门上,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不在乎她有多狼狈,也不在乎她脏兮兮,就是想和她拥吻,想和她做。
有几个学生嬉闹着从他们身旁经过,按了按车铃,方念被这铃声惊到,恼怒地咬了宗越一口。
宗越指腹横过唇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收点报酬,下次找我帮忙之前,先考虑清楚。”
方念胸口起伏不定,“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的?”
宗越打开车门把她抱了上去,一手扶着车门框,一手捏了捏她的脸,“是我的话,直接放你床上。”
说完关上车门,从车前绕到另一侧坐了上去,斜了方念一眼唇角微勾,“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个好主意。”
方念哇地一声哭了,“你太过分了,明知道我害怕还吓唬我,我都多少天没睡好觉了”。
又来这套,我是审讯你了还是虐待你了,不就是没陪你睡觉。
“别吵,头疼”宗越声音略显低沉,握着她的肩膀附身压了过去堵住她所有未尽的话语,许久才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再哭,我亲你了。”
9点还有更新
第30章 诱惑(2)
车子驶出校园往新港行去,方念坐在一旁安静如鸡。
她把手中的纸巾搓成条,百无聊赖地缠在手上又解开,这纸巾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了,沾了水被她如此□□,还坚强地苟活着没有一丝裂痕。
方念又掏出一张湿巾擦了擦脸,唇上有些麻不知道是不是被亲肿,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又占她便宜。
“晚上想吃什么?”宗越突然出声打破沉默。
方念:“不想吃。”
“嗯?”宗越凝眉,半边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毫无瑕疵,“为什么?”
方念:“不想做饭。”
“哦,不想做饭那你想做点什么?”还生气呢他又没怎么着她,“中午吃的什么?”
“没吃。”
车速慢了那么一瞬,又平稳地往前行去,宗越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了两下,问她,“不饿?”
方念嗯了声。
“我也觉得你不饿,”宗越面色平静地注视着前方,“昨晚喝了我那么多血。”
方念:……
“不信,伤口现在还在疼呢。”宗越把车停在路旁的大榕树下,单手松开领带,开始解衬衫上的扣子。
一颗又一颗,从容不迫地,优雅地露出了他的胸膛。
方念往一旁缩了缩,警惕地看着他然后又忙不迭地移开目光,“你干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禽兽啊!!!
宗越目光微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偏头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方念慌忙去拉门把手,才发现门车被锁上了,怎么办她可不想玩车/震,这太高难度了,对新手一点也不友好,而且这路上人来人往的,太不道德了。
“你别靠近我,我身体不舒服。”方念紧紧贴着车门,要真敢过来就捶爆他的狗头。
宗越握住衣襟往两边一掀,双手在后轻轻松松从衬衣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哪里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方念攥着安全带,莫名地有些热,有些晕,可能是这车内的香味太过浓烈霸道,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宗越裸着上半身坦然坐在那里,转过脸来问方念,“帮你做个身体检查?”
方念被这迫人的气氛逼的有些崩溃,捂着半边侧脸,“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宗越朝她伸手,被方念啪的一声打掉,要命这是手吗,这是催命符啊。
“衣服,”宗越微眯了眼睛,深邃的目光在方念身上停了几秒,声音凉薄而又寡淡,“在你身后给我递过来,我的衣服被你弄脏了。”
我FFFF佛了,不就是换个衣服,弄的跟某某现场一样。
方念憋着一股气,从后面拿出装着他衣服的袋子,直接扔到他脸上。
宗越伸手接过,问她,“你好像很失望?”
方念冷哼一声,“没把你砸晕是挺失望的,下次我争取瞄准点。”
“我以为你要帮我穿衣服,”宗越用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轻笑,“体谅你身体不舒服,下次吧。”
方念:……滚吧你,绝对没有下一次。
午后的时光总是容易犯困,方念阖着眼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地竟然真睡着了。
梦里面很安静,有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亲了她一下。
再然后,方念就突兀地醒了,“这是哪?”
四周阴冷黑暗,绿绿的灯光分外吓人,前方有车灯猛地亮起,方念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原来是个地下停车场。
“下车”宗越勾了勾手中的车钥匙,率先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寂静的车库里回荡着不太明显的脚步声,时轻时重,方念吓的心都提了起来,紧跟着宗越的步伐。
宗越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嘴角弯起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笑,路过拐角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方念猝不及防撞在他背上,连忙退后一步跟他道歉,“对不起。”
光顾着看脚下的路,差点忘了前面还有个人,方念揉了揉鼻子,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不走了。
宗越没有说话,他不喜欢听她说对不起,也不喜欢听她说谢谢,压在心底的暴戾一点点从柔软的缝隙中渗漏出来,在怒吼,在咆哮,几乎克制不住。
“你怎么不走了?”方念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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