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江总唯一的优点了,虽然败家,但更能挣钱。
论金钱能给人多少体面,江眠很有发言权。
如今听到和江家常家有关的内容,她站在门口竖起了耳朵。
金女士看向不为所动的陆星野,不由得放软了声音,“我一向就看江眠不顺眼,偏偏你还喜欢。这都分开五年了,现在和你再搅和在一起还不是因为找不到下家。你听妈的,和她分手,别惹了你爸的厌恶。”
陆星野的声音清冷,“我爸?”
“要是没记错的话,我爸还在临县男子监狱里。”
“谁提那个狗玩意儿。”金女士一提起前夫,恨得咬牙切齿,“他早就死了!你爸是云城的富商!你猜不是那种下贱人的儿子。”
“可我姓陆。”陆星野淡漠道,“我老家在临县。”
“你!”金女士气急败坏,“我好不容易把你从烂泥潭里捞出来,你就那么急着再跳进去么?非得让大家都知道,她们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名流,而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杀人犯的儿子吗?!”
“我不介意。”陆星野说,“但没什么必要。”
金女士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了心情,“分手!必须分手!”
“就因为常家那几块地?” 陆星野挑了挑眉。
“几块地?”金女士说,“市值十几亿,江家这手段也用的太腌臜了。”
陆星野勾唇笑了,“商场上有几个是干净的?争不过就骂?常家也太恶心了。”
“恶心?”金女士瞪他,“陆星野!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孤儿院接出来,让你过上体面生活的?没有常家,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陆星野也看她,面无表情,“然后呢?”
金女士一时语塞,陆星野的反应实在不像是正常人的反应。
不生气也不争吵,只是淡漠的看着她,好像说得是别人的事情似的。
“有什么然后!”金女士定了定心神,“和江眠分手!”
“不可能。”陆星野闭了闭眼睛,“和常家有关的事情,以后别再提了。我姓陆,不姓常,也不用靠着常家做什么。”
“还有江眠。”陆星野的声音沉了几分,“不动她什么都好商量。”
但要是动了,陆星野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来。
“你!”金女士指着他的鼻子,“执迷不悟!”
陆星野面无表情,“你有你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
从根本上就不一样,怎么可能达成共识。
“你现在要什么女人没有,非得在她身上栽?”
“不一样。”陆星野的声音软了几分,“谁都不是她。”
谁也不可能替代她。
金女士跺了跺脚,“你迟早得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甘之如饴。”陆星野打了个哈欠,声线低柔,神情桀骜,“我这辈子也就爱了这么一个人。”
金女士看了他良久,陆星野却直接闭上了眼睛,明显不想多谈。
她也不知道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小时候又可爱又聪明,现在长大了,中间隔了那么多,一说话就是这幅样子,她最终叹了口气,幽幽的丢下一句,“你什么都不懂。”
之后离开了病房。
在她转身之后,陆星野就睁开了眼睛,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扇门合上。
江眠在门口听完了全程,不由得对金女士那强到令人发指的占有欲产生了新的认知。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江眠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想找个拐角处躲避,可附近没有合适的地方,脚刚迈了半步,金女士就已经出来了。
她锐利的眼神瞟向江眠,江眠那刚刚迈出去的半步又缩了回去,一手捧艳红玫瑰,一手拎鹦鹉笼子,紧紧地靠在墙边,这场面有些滑稽。
熟料金女士只是冷哼一声,便要离开。
“陆星野!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金女士刚走了两步,鹦鹉就冲着她的背大喊,江眠只想捂脸遁走。
那鹦鹉喊得更起劲儿了,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来来回回的喊,就这一句给搞出了有回声的效果。
金女士也不走了,回头咬牙切齿的瞪她,“江眠,你就是个祸害!”
江眠闻言不乐意了。
她怎么就祸害了?
和陆星野在一起怎么也算是两厢情愿,互相为民除害,金女士怎么总也看她不爽?原来因为她没钱,现在因为她太有钱。
啧,人真难伺候。
江眠默默翻了个白眼,把捣乱的鹦鹉放在地上,“阿姨,您也活了一把岁数了,该懂的道理也都明白。上次找我还给您留几分面子,这次您还来?”
“放在古代您这种行为是要被骂死的,懂吗?不管不理之后还妄想对别人的生活插一脚,让人家什么都要听你的,能不能让自己的良心有那么一点点的存在感?”
金女士冷哼一声,“没教养!”
“是。”江眠破罐子破摔,刚刚在门口听见她那些话就不舒服了,“您觉得我不好,别看别管。反正您也不在乎陆星野这一个儿子,请您放过他,独自当豪门阔太好嘛?不是所有豪门都配在我们这里拥有姓名的。”
“江眠。”陆星野在病房里喊了一声。
江眠立马应道:“哎~”
金女士还想说话,陆星野故意抬高了声音,“我饿了。”
“来了!”江眠应了声之后就和金女士道:“您知不知道您这个姿态让人很难受?砸钱这种事儿,做起来很跌份儿。”
说完之后没给金女士骂她的机会就进了病房。
原本打算给陆星野一个惊喜,现在好了,什么惊喜都没了,估计陆星野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她先抱着玫瑰转过来,努力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尔后用脚踢了踢地上那个鹦鹉笼子,鹦鹉立马叫道:“陆星野,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江眠:“……”
陆星野瞬间眉开眼笑,用那种暧.昧到极致的眼神看向她。
江眠的脸立马蹿上一丝绯红,耳朵尖儿都在发烫,她瞪大了眼睛,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想。”
陆星野不说话,就看着她笑。
江眠:“……”
她愤愤的用脚踢鹦鹉笼子,结果那鹦鹉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撞了几下,一边撞还一边喊,“喜欢陆星野!喜欢!喜欢!生猴子!”
江眠:“……”靠!谁教你的啊!
陆星野勾了勾唇,“倒也不是不行。”
江眠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陆星野和往常一样,语调慵懒,“不过来了?”
“等一会儿。”江眠压低声音道。
尔后背过身去深呼吸了几口,这才扭过来低咳一声,“给你送的玫瑰,好看吗?”
“好看。”陆星野想了想又道:“没你好看。”
江眠刚把花放在柜子上,闻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房间里静默了一会儿,江眠拿了一支玫瑰到陆星野面前,顺带附上一封情书。
陆星野冲她挑了挑眉,意味深长,“这是要追我啊。”
江眠点头。
陆星野正要打开,江眠却立马喝住,“等我走了你再看。”
让陆星野看了情书,然后再在她面前骚一波,这就是公开凌迟处刑,她的小心脏还有些受不住。
陆星野听话的压到了床下,“那只鹦鹉呢?”
“我买来……”江眠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道:“告白的。”
“后边的话真不是我说的。”江眠踹了那笼子一脚,“这只傻鹦鹉有自己的灵魂。”
“哦。”陆星野饶有兴致的点头,“怎么告白?”
“我……我这不是已经说了?”江眠看他。
“没听见从你嘴里说出一句告白的话。”陆星野长臂一伸,拎起那个笼子,吹了声口哨,那鹦鹉又说了那句。
江眠:“……”这鹦鹉绝壁有毛病。
“鹦鹉的爱意这么浓烈。”陆星野伸手逗它,那鹦鹉在笼子里扑棱的更欢了,“可我又不能跟它过一辈子,你说是吧?咩咩。”
“嗯???”
江眠把笼子抢过来,决定不让这只鹦鹉再胡说八道,自己的白还是得自己告!
“我怀疑你开了嘲讽大技。”江眠瞪他,“并且我找到了证据。”
陆星野躺在床上,只是淡淡笑着,却让江眠倍感压力。
告白这种事儿,也只适合中二的时候喊喊口号,等到真要做的时候,怂的一批。
哪怕和陆星野认识将近十年,江眠这时候腿肚子也微微打颤。
“我……”江眠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喏喏道:“我喜欢你。”
“听不到。”陆星野的手指抠了抠床,佯装不经意道:“只是喜欢吗?”
江眠:“……”故意的!
她的手指在背后勾勾缠,声音稍微大了一些,“我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还是听不到。”陆星野叹了口气,“估计是年纪大了,现在耳朵都不好使。”
江眠真想上去揪他的耳朵,愣生生忍住了。
告白就要有告白的亚子!
“我喜欢你!”江眠的声音更大了些,起码对她来说这已经足够了,眼看陆星野还想再挑刺,江眠立马咬牙切齿道:“事不过三啊。”
陆星野笑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这样?”
“不然还想怎么样?”
江眠是真没告白过。
写封情书,买捧玫瑰,说句我喜欢你,感觉就已经做到极限了。
“那我不接受。”陆星野淡淡道:“你这么没诚意,王子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江眠:“……”这是戏瘾上来了吗?
“那你说。”江眠蹲在病床边,很真挚的看向他,“我该怎么做?”
“你信誓旦旦要告白的,我怎么知道?”
江眠咬了咬下唇,思虑了一会儿后去吻他的唇,结果陆星野偏了偏头,江眠只亲到了脸。
嘤。
“你竟然连碰都不让我碰了。”江眠扁扁嘴,“美人计都不行了吗?”
“美人计?”陆星野上下打量她,“那得是制服诱.惑、角色扮演、以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眠捂住了嘴,“好了,我不想听。”
“我重来。”江眠的脑子飞速转动,“相信我,我可以!”
“哦?”陆星野挑眉,“要美人计?”
“不!”江眠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直接脱了鞋,往他床上一躺,“耿灿灿说了,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睡两觉!”
陆星野:“……”
咳。
他只是单纯想听一句我爱你。
陆星野腰上的肿胀已经慢慢退散了,人也能简单的坐一会儿,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得在床上躺着,江眠这一过去,自然把病床占了一半,纵使这床够大,江眠还是红着脸凑到了陆星野怀里,哼哼唧唧道:“我准备好了!来吧!生猴子!”
陆星野:“……”
陆星野有些绝望。
江眠在他怀里躁动不安,一会儿抬起头亲亲他的下巴,一会儿伸手在他腰间摸一下,陆星野终于忍不住,摁住了她躁动的手,声音低哑暗沉,“你别玩火。”
“我看你腰伤好了没。”江眠又摁了摁他的腰,突然叹了口气,“哎,虽然你说了古早霸总台词,但你现在没古早霸总的体力。”
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没有枕头,她强行抢了陆星野一条胳膊枕着,陆星野只僵了一下,便下意识的把人给揽了回来,哭笑不得道:“你故意的。”
“没有。”江眠撇嘴,“我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陆星野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说句爱我就这么难?”
江眠:“唔~不难。”
江眠咬了咬唇,抬头附在他耳边,“我爱你。”
声音旖旎,像是初冬的雪轻轻落下,带着些凉意,但是过会儿就让你的耳朵开始发烫。
陆星野的喉结动了下,吸了吸鼻子,突然矫情起来,“还想听。”
江眠也不看他,只是把手搭在他心口的位置,“我爱你。”
“很爱你。”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江眠的声音不停萦绕在陆星野的耳边,他整颗跳动的心脏里都是那句爱你。
“我比谁都爱你。”江眠如是说。
陆星野的嗓子有些发干,说出来的话略显晦涩,“我也是。”
“不。”江眠笃定道:“我要比你爱我更爱你,现在还没做到,但以后争取做到。”
“你笑起来比我笑起来还好看,所以要多笑笑。”
“她们都不对你好,我以后对你好。我不乱发脾气了,对你温柔点,做你最坚强最坚强的后盾!你在舞台上表演,我就在下边举灯牌,只要你往下看,就能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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