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洒交代完手下替傅宝筝姐妹扫尾,朝她俩望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傅宝央一副后悔不迭的苦恼样子。
李潇洒“啧啧”出声,没想到活力四射的母老虎也有可怜巴巴安静到不可思议的时候。
可见,一物降一物。
常年混迹勾栏院的李潇洒,只需眉眼一扫,就知道傅宝央那姑娘在单相思呢。
可惜了,苏宴那人……
“瞅什么呢?”秦霸天忽的搂住李潇洒肩膀。
李潇洒道:“咱们绝哥的小姨子,日后怕是要伤心了。”
“咋地了?”秦霸天道。
“她好像喜欢上苏宴了。”李潇洒小声道。
秦霸天立马笑得一脸暧昧:“连这……都被你发现了?”
李潇洒白了秦霸天一眼:“这般明显的事,你都看不出来,你真是白跟在绝哥身边了。”
绝哥是谁呀?
情圣啊!
秦霸天翻了个大白眼,重点是这个么?
“喂……喂……”秦霸天追上掉头走掉的李潇洒。
鉴于最近绝哥的策略是“疏离冷待”,所以李潇洒和秦霸天作为被傅宝筝“厌恶的纨绔”,是不方便走上前去热情打招呼的。
最后,李潇洒和秦霸天只是远远地向傅宝筝这个大嫂点头示意一下,就又钻进纨绔队里玩他们的了。
第84章
苏宴走后, 傅宝央就一直在纠结形象问题,懊悔极了,早知道苏宴会全程目睹她凶巴巴揍人,她就不该逞能去教训什么登徒子, 太不像个姑娘了!
当时让自家护卫上多好啊!
“啊啊啊……”
傅宝央懊悔得要死,苏宴背影消失不见后, 她真想捶死自己。
可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于是, 接下来的两日,傅宝筝耳边再没清静过,“嗡嗡嗡”一直响着傅宝央的后悔之言。
听得傅宝筝都想堵住耳朵当聋子了,直感慨,再女侠性子的姑娘, 遇上心底的那份爱,都能变成蛇精病。
~
两日后, 除夕皇宫夜宴在众人的期盼下到来了。
近两个月没见到四表哥了,傅宝筝是真心很思念他, 哪怕她不能对他热情, 远远地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姑娘,您要穿哪套?”出门去皇宫前, 折香捧了五套冬日长裙挂在屏风上, 任由傅宝筝挑选。
傅宝筝几乎没过脑子, 就要说“月白色”,可定睛一看,全是些胭脂红、绯红、石榴红一类的红粉色长裙, 根本就没有月白色的。
“怎么回事?”傅宝筝蹙眉问,她早就对两个心腹大丫鬟嘱咐过,日后一切着装都是月白色,旁的一律不要的。
白色,可是她跟四表哥的爱情之色。
四表哥一身白,她也要一身白。
折香见姑娘蹙眉,赶忙低头小声道:“姑娘,这五套全是夫人命人送来的,说是皇上特意赏赐下来的,务必让姑娘挑选一套。”
傅宝筝听了,心头一跳,莫非娘亲瞧出端倪来了,故意不让她与四表哥穿一个颜色的裙子?
唉,算了。
之前穿白色,是打算娘亲一出月子就摊牌的,眼下摊牌不了,还必须保持对四表哥的冷漠,白色裙子穿了也是白搭。
为了糊弄娘亲,傅宝筝最后不得不暂时放弃白色,指了一套胭脂红缠金丝线的冬日袄裙。
“央儿呢?怎么还没到?”傅宝筝打扮妥当,前去仪门与爹娘汇合,却意外地没看到傅宝央。
要知道,傅宝央为了进宫再见苏宴一面,可是巴望这一刻很久了,居然还能迟到?
正疑惑时,花园中间的小路上急匆匆跑来了一身火焰红的傅宝央,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
“来了,我来了!”傅宝央大大方方朝萧莹莹和傅远山道歉,“今日打扮得久了点,就出门晚了,对不起哦。”
听到这话,萧莹莹很是纳罕,没记错的话,央儿曾经好像不怎么在乎妆容?
曾经金银头饰胡乱戴,衣裳裙子随意搭配?
每次出门手脚最快的准是央儿?
今日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央儿开始梳妆打扮,还为此迟到了?
萧莹莹很是盯着傅宝央的脸打量了好一会。
傅宝筝一听傅宝央的解释,却是立马懂了,这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啊,一旦动心,真真是将苏宴给装进心底了,生怕打扮得不够美,惊艳不了苏宴的眼睛呢。
思及此,傅宝筝笑着招呼傅宝央赶紧上马车。
哪知,傅宝央刚上马车,屁股还没坐稳呢,就急急打开手头的包袱,抖出一件樱粉色长裙,凑近傅宝筝耳朵小声问:
“筝儿,你说到底哪件裙子更好看?身上这件,还是手里这件?我犹豫了好长好长时间,你快给我点意见。”
傅宝筝:……
她没听错吧,一向大大咧咧,从来不在意穿着打扮的央儿,为了个苏宴,竟犹豫纠结到如斯地步了?
傅宝筝眨巴两下眼睛,表示快不认识眼前这姑娘了,她真的是她的央儿么?
第85章
“筝儿, 你快说,到底是我身上这条裙子好看,还是手上这条樱粉色的好看啊?”
傅宝央见傅宝筝只盯着自己看,迟迟没给意见, 有些急了,再度催促问道。
那焦急的样子哟,宛若一套衣裙能定生死。
一见钟情的魅力, 居然这般大?
若非亲眼所见, 傅宝筝真是难以想象。被催促得很了,傅宝筝才认真打量起两套衣裙来,最后斟酌一番,给了意见:
“筝儿, 手上这件樱粉色很漂亮, 你肤色白皙, 身材又高挑, 套在你身上肯定美得像邻家小姑娘……”
听到这,傅宝央立马要脱下身上的火红裙子,换上。
却被傅宝筝用手按住了。
“怎么了?”傅宝央湿漉漉的大眼睛疑惑地望向傅宝筝, “你不是说樱粉色好看些么?”
“嗯,单纯看颜色款式, 我更喜欢樱粉色这套。”傅宝筝点点头, 但下一刻立马笑道,“但是央儿,樱粉色更适合乖乖巧巧的那类姑娘, 你的性子像火,热烈又奔放,时不时还来两下拳脚功夫……所以,你身上这套火红色长裙更配你。”
傅宝央越听越有理,立马嫌弃地丢开樱粉色裙子,拎起身上的火红色裙摆扇了两下,笑道:
“我也更喜欢这套,立在风雪里,火得耀眼!”
听到这话,傅宝筝“噗嗤”一笑,她赌两个金元宝,央儿说这话时脑子里绝对想的是苏宴,是想闪耀死苏宴的眼吧。
苏宴,傅宝筝回忆起两日前看到的那个翩翩少年郎,与央儿站在一起,应该般配吧。
正在这时,马车外响起一阵马蹄声,还有姑娘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傅宝筝很好奇,鹅毛大雪的天气,还有姑娘打马前行?也不怕冻得慌?
忍不住撩起窗帘一角望去,然后傅宝筝就惊呆了,只见三五个姑娘只穿了春日薄衫快马奔腾,外头一层纱裙飘飘荡荡,里头的红肚兜都看得清清楚楚。
雪峰连连,细腰楚楚。
骑在颠簸的马背上,越发惹人眼球。
引得一众路人侧目。
“哇塞,谁家姑娘啊,穿这么单薄,天空还在降雪呢,不冷吗?她们是不是练了什么奇特的武功啊,自带发热?”傅宝央瞪大了眼珠子,瞅着马背上的美人,满脑子的武功秘籍。
傅宝筝:……
哪来的什么武功秘籍啊,那些美人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肯定是勾栏院的姑娘,如此穿着,纯粹是为了取悦身后那几个快马追来的男人吧。
这为了博得男人一笑,也穿得太过单薄到自虐了,瞧,脸蛋都冻得红透透的。
傅宝筝看着她们,自个都觉得冻飕飕的了。
“好了,别看了。”傅宝筝见傅宝央盯着那几个浑身没几缕衣裳的姑娘一直瞅一直瞅,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傅宝筝都替她臊得慌,为了避免无端惹事,傅宝筝赶忙放下窗帘阻隔视线。
却不曾想,窗帘刚放下,外头猛地传来一声:“晋王世子,我们在这呢!”
听到那姑娘娇滴滴的一声“晋王世子”,傅宝筝心头控制不住地一堵。
“潇洒哥哥!”
“霸天哥哥!
车窗外一阵马蹄声跑过,傅宝筝光靠想象,都能浮现出方才那几个一身薄纱的姑娘,纵马去追四表哥一行人的情景。
追上后会怎样?
会不会不要脸地缠上他们胳膊?
傅宝筝光是想想就难受。
哪里还能忍受得住,傅宝筝唰的一下拉开窗帘,只见四表哥一身白衣骑在马背上,和李潇洒、秦霸天三人刚从另外一条街上拐过来,那五个一身薄纱的姑娘从这条街上策马迎上去,另外几个花银子买了她们的纨绔也追过去了,一个个跳下马背对四表哥行礼。
萧绝对几个兄弟点点头,对那五个一身薄纱的姑娘却是没搭理,反倒抬头朝傅宝筝的马车望过来,勾唇坏坏一笑。
傅宝筝看到他没搭理她们,只遥遥对自己笑,心里头舒坦了一些。
太久没看到四表哥了,哪怕就这样遥遥相望一下,傅宝筝都很贪恋。
不过下一刻,傅宝筝还是理智地“刷”一下,又合上了窗帘,冷冷将四表哥宠溺的笑容阻隔在外。
“你俩真可怜,明明两情相悦,却每次见面都故意冷待他。”傅宝央摇着头叹息,“大伯母不同意,你俩倒是快想想法子争取大伯母同意啊。”
听到这话,傅宝筝有些无奈地靠在马车壁上,扭着裙带。
说服娘亲,谈何容易啊。
“好不容易见他一面,你将窗帘关严实了干嘛?就算不能大大方方看他,也得趴在窗帘缝偷看啊!”
傅宝央实在见不得有情人如此苦,双手抓住傅宝筝双肩就往窗帘缝送去。
于是,傅宝筝红着脸,趴在那儿偷看。
却意外地看见四表哥快马疾驰,忽的一下停在自己爹娘马车前,截停了自家车队。
“堂姑父,堂姑姑,外甥给你们拜个早年。”萧绝翻身下马背,朝傅远山恭敬地行了一礼,又朝马车里的萧莹莹行了一礼。
傅远山对萧绝始终很热情,“哈哈”笑地寒暄了几句。
坐在马车里的萧莹莹却是连窗帘都没拉开,只隔着窗帘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算是回应了,典型地很不待见。
傅远山见妻子这般,他坐在马背上觉得很是对不住萧绝,替妻子解释道:
“你堂姑姑最近情绪不大好,你别放心上。”
萧绝毫不在意的爽朗笑道:
“堂姑父放心,我萧绝岂是那般小气之人。作为女婿,被丈母娘嫌弃,是多么正常的事。堂姑姑今日不待见我,明日不待见我,总有一日会待见我的,我等着就是。”
萧莹莹坐在马车里,听到这等厚皮脸的话,闭了闭眼,最后强行忍住没搭理。
傅远山看着气度朗朗的萧绝,这半年来对他的好感却又增添了几分。
说真心话,放眼全京城,除了萧绝,真心再也找不出一个面对萧莹莹的冷漠,还能一次次厚皮脸倒贴上来的少年郎了。
萧绝这样的权贵亲王之子,又是个有实力有魄力的人,能坚持大半年,还不恼,可见心底是很爱筝儿的。
半年前,傅远山协助筝儿去了趟勾栏院,筝儿回来后红着脸对他说,萧绝在勾栏院里很规矩,并非外界传闻那般不堪,传闻都是假的。末了,筝儿还信誓旦旦对他直言,此生非四表哥不嫁。
两个真心相爱的小儿女摆在傅远山跟前,傅远山哪里舍得棒打鸳鸯,是以每次萧莹莹不待见萧绝,他都会尽可能地给萧绝找补面子。
譬如眼下,傅远山就乐呵呵地对萧绝一个劲地笑。
萧绝干脆蹬鼻子上脸,直言道:“堂姑父,你们这是要进宫去吧?恰好我也要进宫!”
这便是要一起相伴着进宫的意思了。
傅远山乐呵呵的笑脸还没回答,马车里的萧莹莹忽的拉开窗帘,瞅着那边的李潇洒和秦霸天等人道:
“萧绝,你的那群兄弟们还在等你呢,那些姑娘也一个个地对你翘首以盼,你还是回去先跟他们玩够了再进宫吧。”
这话里的拒绝意味就很强了。
“靠,绝哥又被丈母娘赤、裸裸地嫌弃了。”秦霸天真心觉得大街上的,被丈母娘这般拒绝,打脸打得太疼了。
李潇洒笑道:“没办法啊,谁叫咱们名声不好呢。”
突然想起什么,李潇洒凑到秦霸天耳边道:
“不过,咱们绝哥说不定很享受被丈母娘刁难拒绝的滋味,表面上追不到人家闺女,背地里夜闯香闺搂着人家闺女亲吻,你说刺激不刺激。”
“啧啧啧,咋被你这张嘴一说,苦逼的事都变成乐呵事了。”
秦霸天忽的被李潇洒说服了,好像确实有那么点爽感在里头。
话说,萧绝在大街上被萧莹莹挖苦作风不正,大年三十的不跟家人在一块,反倒与一堆纨绔和勾栏院里不正经的姑娘混在一起。听到这些嘲讽的话,萧绝丝毫不生气,反倒抬头朝萧莹莹大大方方笑道:
“堂姑姑知道原因的,又何须挖苦我。”
萧莹莹忽的不做声了。
萧绝笑着给萧莹莹拉上窗帘,免得她刚出月子就受冷风。
窗帘一合上,萧绝立马翻身上马,走在傅远山身边,有说有笑厚皮脸地一块朝皇宫而去。
马车里的萧莹莹叹口气,对萧绝这孩子,她到底是心不够狠。
~
东宫。
“太子妃娘娘,您今日气色真好。”一个宫女跪在暖榻前,给傅宝嫣的粉嫩指甲涂抹凤仙汁,边涂边恭维道。
“哦?怎么个气色好法?”傅宝嫣入了东宫后,格外爱听这些宫女的奉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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