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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好命——南岛樱桃

时间:2020-01-04 09:43:59  作者:南岛樱桃
  平时见的都是些正经人还不觉得,进了那种场所,他一身魅力猛的爆出来。
  那之后,七皇子没敢请他去第二回,生怕多几次那边的女人把心都拴在燕王世子身上,回头闹出狗血戏码来,不说钱氏会怎么反应,头顶那几座大山就要收拾自己。
  七皇子觉得自己特不容易,一直替兄弟瞒着,生怕他府上知道了闹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钱玉嫃那鼻子特别灵光,人一回来,稍微走近点她就挑起眉,问你上哪儿潇洒去了?
  谢士洲也不心虚,抱着他媳妇儿将头埋进人后颈处,嗅好几下:“还是我媳妇儿身上最香。”
  钱玉嫃也没揪他耳朵也没掐他腰,而是扭头喊了声白梅,让她吩咐烧水去,多烧点,等水烧开了兑好了,她把人推去浴桶边让他自己脱了进去。
  “你要不想被人刷猪皮,就自己洗洗干净。”
  谢士洲老老实实进桶去,泡着水跟她解释说,是七皇子有事找他约在那种不正经的地方,那地方虽然不正经,他人正经,啥坏事都没有干。
  钱玉嫃发作得快,却不是不依不饶的性子,听谢士洲这么说只道哪怕是别人请的也少去那种地方。
  “醋坛子打了?”
  钱玉嫃拖了个高一些的椅子过来,靠桶边侧坐,挽起袖子,拿帕子浸湿给他擦背,擦了几下才小声哼说:“长着就是一副惯会招蜂引蝶的皮囊,还不让我防着些吗?”
  谢士洲当夸赞听,听乐呵了逗她说:“你就算不放心我,也该放心我挑剔的眼光。”
  “那倒是,以前你还是谢家少爷的时候说是相过半座城的大家闺秀,一个都没瞧上。那时候人人都说我跟唐瑶表姐是姐妹花,你觉得呢?”
  “问我?我都忘了她长啥样,料想不是多好看的,外人看你们是表姐妹没闹翻之前踩一捧一不合适,顺带捧一捧她吧。”
  谢士洲整个泡在热水里,又有媳妇儿伺候着,正舒服,他根本不想动任何脑子。
  虽然没动脑子,这话还挺讨喜的。
  钱玉嫃眼睛里都漾出笑,还意思意思谦虚了下:“哪像你说的?你忘了许承则?那会儿我跟唐瑶表姐一起去的许家,他可是一眼就看上我表姐。”
  “那是他瞎。”
  “宗宝他们都这么说,当时觉得许承则真不是人,后面看着他还是个痴情种子,后来好像为唐瑶表姐净身出户了。”
  谢士洲啧了声:“不光瞎,还蠢,让人耍得团团转当真以为人喜欢他。他要是还能回去许家,该对全体女人死心了。情窦初开就遇上这么个,也够惨的……”
  每次只要聊起旧事,钱玉嫃都会忍不住怀念蓉城老家的亲人,她现在除了时不时还能见着弟弟宗宝,爹娘有将近两年没见了,今年也没怎么往那头送信,也就是生了明姝之后送过一回,告诉他们已平安诞下一女,生在哪日,取名叫什么。
  她送了一回,宗宝好像也送过一回,他跟爹娘说了不打算应这届科举,想多学学。
  今年就是科举年,秋天那会儿全国各省都组织了乡试,放榜之后陆续有人赶赴京城,明年开春他们要在京城贡院应会试,会试中试者才有资格到御前接受皇上考验。
  听说弟弟准备放过这一届,钱玉嫃问他是不是没得把握?
  宗宝说他乡试机会应该挺大,要是乡试进了,会试说不好……这一年他水平大进,早已经结束了吊车尾的生涯,在国子监能排到中游,但还不够。
  因为乡试要回祖籍地考,要应这一届得提前回去,宗宝觉得他还是少折腾多学点,再等一届,三年后博个功名。
  钱玉嫃还说他,有机会回去都不回去。
  钱宗宝说娘前次回信给他提到娶媳妇儿的事,他现在只想读书考功名不想娶媳妇儿。回去耽误事还麻烦,不如趁早读出点名堂,要真能改了门庭,哄着爹娘一起上京城来,到那时天天都能见。至于现在,能不回去就不回去,本来就落后于很多人,再落下还得花时间补,哪年哪月才能赶超他们?
  离家才一年多,弟弟也变了不少,之前虽然懂事,但称不上成熟,现在别看才十几岁年纪轻轻的,因为独自在京中生活他已经飞速成长起来,变成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就是这个冬,钱宗宝在京里见着一些从蓉城结伴而来的应试举人,其中多数人是单方面知道他,有少数几个是他也认识的。
  他也认识的替他捎来很多蓉城那边的消息。
  这两年他家茶叶生意做大了很多,之前就积蓄已久,赶上姐姐进了王府,钱家人成了各方赶着想要笼络的对象,以前遇到的困难纷纷迎刃而解,家里生意做得很顺,在蓉城当地的地位一下提起来很多,论财力都能排到前五。
  目前第一还是谢家,但已经摇摇欲坠了。
  本来谢家收养了燕王世子,并且拿人将宝贝宠了二十年,按说谢士洲认回亲爹以后也不会亏待他们,谢家能借着王爷的势将生意做得更大。
  结果因为前年闹的笑话,让谢家尴尬起来,王爷答谢了他们,却是一次结清的那种答谢,没给他们长远的好处。又要说到去年过年,钱家和谢家都有收到京里送来的年礼,送去钱家的是给钱炳坤夫妻,送去谢家的则是指名给老太太和太太,其中的差别还不大吗?
  加上钱家那头每年还能收到几封京中来信,在谢士洲心里孰轻孰重就很明白。
  有人说,他身边有个姓钱的人吹着枕头风呢,跟岳家亲近正常得很。至于说谢家,真是倒霉,宠了他将近二十年,只是在那十天里改了态度,就抹杀许多情分。还说谢老爷是蓉城首富是城里最有本事的生意人,他搭上二十年,却做了一笔亏本买卖。
  蓉城那些官员以及商户都是很精明的,他们不光会对比谢士洲对两方的态度,还会看庞大人脸色,很多人认为跟着庞大人总不会出错,庞大人很明显也是亲钱家的,他对谢家的态度虽然不差,但不如对钱家亲切。
  燕王的补偿和答谢已经足够抵消他儿子在谢家二十年的开销,谢家人发自内心的还是觉得他们亏大发了。
  倒不是说谢士洲占了他们多大便宜,而是曾经有个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们却没把握住,最后好处让钱家以及陈六得了。
  陈六跟谢士洲关系好,谢士洲上京之前单独见过他,还不止,陈家去年就同钱老大家眉来眼去的,今年陈家太太请官媒婆去钱府提亲,求的是钱玉嫃的堂妹钱玉敏,都以为钱家不会答应,没想到他们竟然答应下来。
  他两家要结成姻亲,无形之中就威胁到谢家首富的地位,本地人预估不用几年陈家会赶超过去。现在看钱炳坤同他们还有点差距,也可能再过两年也没有了。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乘东风的时候能发很快,几年时间就挣下庞大家业,走背运的时候也能缩水很快……
  谢家很多人最初得知谢士洲不是谢老爷亲骨肉的时候就想踹他出门,都以为踹了这败家子家里只会越来越好,结果没有。
  非但没变好,还萌生出不如意来。
  生意本身挺顺利的,他们看的是身后追赶的势头,陈家钱家在大跨步往前,谢家再想扩张却非常难,他们有些力不从心了。
  如果说谢家是后悔,那叶家人就是悔青了肠子。
  作为谢夫人的娘家,他们本来有很多机会把女儿嫁过去,那几年谢夫人频繁的请娘家侄女过来小住,还让谢士洲带她们玩。
  但凡被谢士洲带着玩过的,都会忍痛打消嫁给表哥这念头。虽然这位表哥模样很好家里非常有钱……拒绝不为其他,主要他这人除了会玩啥也不会,看不出有什么生意头脑,学问也不过尔尔,花钱倒是厉害。
  稍微看长远一些就觉得嫁给他没指望,摊上这么个哪怕能分到庞大家产,守不住有什么用呢?
  会让她们这么失望当然是谢士洲故意搞的,说白了他没看上,才会变着法折腾叶家表妹。
  归根结底当初谈不成是他的问题,在他变了身份以后,叶家人想法变了,都觉得如果那时没推掉,再努力撮合一下,说不准就成了呢?退一万步讲哪怕没当上正房,只要能跟着他做个妾也很值当,那可是王府世子!
  是的,现在蓉城那边全知道了,皇上已经封了他做世子,等以后他爹蹬了腿儿,他就是王爷。
  知道以后,叶家表妹在房里闷了半天,她娘还试图去谢家找谢夫人。
  因为曾经同谢士洲议过亲事,哪怕没正式提起就黄了,也让她挑剔很多。想到本来有机会嫁给王府世子做皇亲国戚,她看谁都不得劲,现在岁数不小了亲事还没定下。
  她娘着急上了火,想着要不想个法子把女儿弄去京里,看能不能把缘分续上。
  谢夫人虽然已经结束静养,正常过起日子,但只要提到京城的事她就摇头。
  “当初是你们劝我我才会像那么说,那话既然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他如今是王府世子,管王爷叫爹管王妃叫娘,我是什么?不过是他养母而已,凭什么送人过去?”
  以前有儿子,还争还斗,儿子没了谢夫人再也提不起那个心。
  反正都知道她是燕王世子的养母,她对世子有莫大恩情,哪怕以后谢家落到两个庶子手里,也还是得供着她这嫡母。
  谁要是欺到她头上,她闹起来总能请养子撑腰。毕竟整个蓉城都知道如果不是谢夫人将人抱回去养,世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兴许活都活不下来。
 
  第67章 
 
  看老家来的这些刚上京城两眼一抹黑, 住客栈都不知道哪家合算,钱宗宝派雪松带他们出去看看。
  京里什么价钱的客栈都有, 但甭管是贵的还是便宜的都有个共通点,客栈为了招来更多人入住, 都是哪儿热闹就往哪儿开, 入夜之后不说, 反正白天没个清静。
  距离会试开考还有三个月, 他们还得继续念书,念书的话……客栈不是好去处。
  好在有钱宗宝派去给他们带路的人, 这一年多雪松早把京里头踩熟了,他知道京里有些人家很愿意将自己空着的房舍租借给应试举人, 并且只是意思意思收点租子,作为交换,他们希望举人老爷们在得空的时候稍微点拨自家孩子……因为只是借出房舍,吃饭问题得要举人自己解决,这种交换对屋主来说也不亏,若是在他家借住的有幸得中, 还能带旺自家运势。
  但实话实说, 这种能一飞冲天的其实很少。
  到会试这关,中试的里头国子监监生比例非常大,除开他们, 很多地方上的应试考生也大有来头, 有京官的远房亲戚或者书香世家名儒子弟, 还有地方豪富豪绅之子……他们人未至, 住处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很多都有在京里安家的亲戚,可以借住到亲戚家,哪怕没亲戚的,也不至于在这种寒酸小院落脚。
  其实钱宗宝也留过他们,他上京以后置办那院落虽然称不上宽敞气派,也还是雅致清幽。
  是上京应考的觉得他们虽然认识,关系并不是那么亲近,都不好意思太麻烦人。
  再者钱家身份也不同了,一上京城就粘着他,让别人看来总有攀附之嫌。
  有懂行的带路,他们总算找到了清净一些的住处,开销比住客栈还小,只是没人帮忙收拾房舍准备饭食,这也好解决,你出点钱,挨着住的很多人愿意帮忙洗衣裳做饭。
  安置下来之后,这些人提上酒菜去答谢钱宗宝,巧得很,正好撞见有个大户人家管事模样的在他府上。
  他们去的时候,那人好像刚说完话,转身要走,互相撞见还点头打了个招呼来着。
  事后才知道,那是燕王府的人,替世子跑腿,送个东西。
  刚才就注意到了,厅里头八仙桌上摆着锦盒一只,过来这几个好奇,让钱宗宝打开来看看。钱宗宝说:“听管事讲是我姐夫从府上挖出来的,放了不知道多久都要积灰的东西,拿给我看看能不能用。”
  他边说边把盒子打开,那里头是块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砚台,看是砚台,钱宗宝心领神会,早听姐姐吐槽过姐夫那笔字,他不稀罕文房四宝真是一点儿不让人意外。
  提着酒菜来找他的也凑近点,瞧了一眼。
  就有人低呼一声。
  “这是不是前代名儒章学远的那块砚台?我在书上读过这段,说他在京城定居以后,因想念故乡的人事物,亲手画了一幅图,请人依据这幅图刻成一方砚台。这块砚台取的是章家旧居一景,旁边浮雕出亭台,中间做成鲤鱼池,研出来的墨汁就装在池子里……”
  他一道破,其他人看着也觉得像,他们还在旁边浮雕的亭子上找到凭据,说那上头做了匾,刻的字也对得上。
  那砚台只得巴掌大,其中大部分还是池塘,亭子雕得虽然精细但只占了一点点位置,亭子上挂的匾额上刻的字一笔一划比蚊子腿儿粗不了多少,这都给他们看明白了,钱宗宝是佩服的。
  短暂的佩服过后,他萌生出想把这供起来的念头。
  章学远是谁?
  是前代大儒,编过不少书,也写过许多文章,在学子心里地位非常崇高的。
  他用这个,那不是糟蹋东西?
  钱宗宝瞅瞅自己,不配啊。
  这么想着,又听见旁边人说:“底下好像压了张纸,你们看是不是露了一角?”
  仔细一看,还真有个白白的小三角露出来,钱宗宝小心将砚台挪开,把压在底下的纸张取出来,是他姐夫的字迹,上面写给你你就用,用坏了再给你送一块去,这东西燕王府多的是,搁库房都积灰了……
  这个话,钱宗宝是相信的,正因为相信,他才禁不住心塞。
  大儒们用过的东西给读书人都会奉为至宝,搁燕王府就是积灰的命。从库房里翻出来的东西大概也不是王爷珍藏,估计是下面人送去的。
  钱宗宝取出字条以后,几个读书人自觉让了两步,没偷眼看。
  钱宗宝自己说姐夫猜到他的心思,写了字条让放心用。
  谢士洲没骗他,这玩意儿却是是从旮旯里翻出来的,翻到他问了一句,管事都想不起是哪个送的,只说应该是底下官员给王爷走的礼,王爷文武全才,往府上送文房四宝书籍字画的没少过,王爷用的是皇上赏的东西,这些全搁那儿积灰了。
  当爹的不用,他也没兴趣,谢士洲就想到自家小舅子,他问管家这块砚台啥来历?没点来历总不会送王府来。
  管家让他折腾够了,又去翻了登记送礼的册子,才知道这是前代大儒请人刻的砚台。
  谢士洲问他这个大儒混得好不?
  听说人科举中的三鼎甲,谢士洲一拍手,妥了!这彩头好,适合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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