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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荣华——千秋尺

时间:2020-01-05 10:25:10  作者:千秋尺
  好好的原配,为何要去走这条路?
  婧怡也正在沉吟,不过她和小王氏的想法相去甚远,压根就没有往什么小妾、外室那里去。
  她想的是,若她执意不肯就范,家国大事面前,胳膊拧不过大腿,说不定会落一个“暴毙而亡”的下场。
  而她若与沈青云和离,成为功在社稷的奇女子,说不定也能向朝廷讨个郡主什么的做做,或者,求一大笔钱财?
  大齐以男子为尊,但妇人守寡或和离之后,自立女户,也不是不行的。
  到时候,日子指不定过得比现在逍遥。
  她几乎要为自己的计划拍手叫好了。
  眼前却突然闪过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总用那样的眼睛看着她,深沉地、含笑地、火热地,安静地。
  他的宠溺与保护几乎令她沉沦,两个寒冷的人靠在一起,终究是产生了温暖。
  她不相信世上的男子,眼下对你好,不过贪恋你的年轻好颜色。
  但他曾在寂静的夜里告诉她,这辈子只要她一个。
  男人在床上的话能信吗?
  婧怡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小王氏见她这样,不禁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婧怡点头:“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您解惑。”
  “但说无妨。”
  婧怡语气平静,说得却极慢,仿佛一面说一面还在思考:“既然这桩婚事如此紧要,连皇上都已默许,便是我家四爷再怎样不情愿,想来也无法拖延至今,其中只怕另有蹊跷……还请伯母解惑。”
  小王氏一愣,似乎没想到婧怡会问起这个,看了她一会才开口道:“是贵妃娘娘。”
  她先将此事与太子、晋王夺嫡之争的微妙关系说了一遍,末了才感慨道:“历来天家无亲情,晋王和太子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若真的让太子登上大位,晋王前途未卜不说,皇后是必定不肯放过贵妃娘娘的。换言之,娘娘在此时站出来替四郎说话,实已将自己与晋王殿下置于险境,”叹了一口气,“外界传言,贵妃娘娘最喜爱自己的小侄子,远胜于亲子晋王、鲁王,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又望着婧怡,一字一顿,极认真地道:“别人都说家国、都说大义,我却不爱听这些,他们男人家功成名就,若还要我们做女子的牺牲,也就算不得英雄好汉!所以,我只对你说一句,遵从自己的本心,”顿了顿,“不过,你想留住四爷,只怕还得着落在贵妃娘娘身上。”
  这却都是肺腑之言了。
  婧怡展颜一笑:“多谢伯母。”
  小王氏也呵呵地笑起来:“你夫君和我夫君兄弟相称,你却伯母长伯母短的,平白把我叫老了!”
  二人极有默契,相视一笑。
  ……
  婧怡没有在文鼎候府多留,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要做的事情就还有很多。
  小王氏亲自将她送到二门,婧怡刚想上马车,却见一辆黑漆平头马车匆匆使来,车上所刻正是武英王府印记。
  婧怡和小王氏忍不住对望一眼。
  只见那马车尚未停稳,车帘一挑,方氏就火急火燎地跳下车,一把抓住婧怡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可算是找到你了……青天白日的,你没事往外跑个什么劲呦!”说着,不由分说,将她往自己马车里拉,“快走,快走!”
  婧怡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三嫂,这是怎么了?”
  方氏急得几乎要跳脚:“你怎么还有功夫问东问西……皇上连下三道圣旨召你进宫,满府上下却找不见你的人,母亲急得差点掀了梧桐院,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
  一番话说得婧怡心头巨震。
  皇上连下三道圣旨召见她一个外臣命妇,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急事?
  难道,是沈青云出了事,急着要见她最后一面?
  一念及此,脑中便一阵晕眩,好在她遇事一向冷静,这才勉强稳住心神,回头朝小王氏点了点头,再不多话,上了方氏的马车,向外疾奔而去。
  按照规矩,命妇进宫是要按品大妆的,方氏为了节省时间,将朝服等带在了身上,就让婧怡在马车中换了衣服,又亲自替她梳头上妆。
  末了又道:“知道你来了文鼎候府,传旨的公公已先行去了宫门口相候,咱们这也就直接过去了。”
  婧怡就问道:“三嫂可知宫中发生了何事,皇上竟亲自见我?”
  方氏擦了把额角的汗水,摇头道:“来传旨的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嘴紧得很,半句不肯多说,不过看他那脸色,多半不是好事儿,你还是小心着点罢。”
  婧怡点点头:“多谢三嫂。”神色愈发凝重。
  少时,马车到宫们口,果有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等在那里,看见婧怡,直接道:“四夫人,走罢。”说着,已当先走入宫门。
  婧怡只来得及和方氏点了点头,便也脚步匆匆地跟了进去。
  宫道长而寂静,偶尔碰见几个宫女,皆是屏气凝神、神情整肃,默默行完礼就退到了一边。
  虽说宫中规矩大,但今日的气氛,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婧怡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头脑更加清醒,脚下的步子也就更稳了三分。快步往未知的前方而去。
  ……
  春和宫外。
  这是婧怡第一次见皇上,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下了朝直接赶来了这里。
  天颜不可窥测,但婧怡仍趁着跪地时偷偷瞄了一眼,见今上四十多岁模样,面目十分英俊,只是双眼布满血丝,神情阴骘。看着倒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
  她心念急转,迅速分析着眼下情势……皇上带着一群宫女太监立在春和宫外,她还眼尖地看见了太医。
  春和宫却大门紧闭,里头静悄悄地,半点声息也无。
  难道,皇上吃了沈贵妃的闭门羹?
  正想着,只听一声悠扬的通报:“皇后驾到……”
  婧怡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便又跪到了地上。
  只听一阵衣裙摩挲声,高皇后的声音柔柔地响起:“皇上,这风口上凉,切莫得了风寒才好,还是先回宫罢,龙体康健方是万民之福。”
  却迟迟没有听见皇上的声音。
  高皇后顿了顿,语声放得更柔:“贵妃妹妹就是有些小孩儿脾气,等过了这一阵,也就好了。您不若先放一放,等贵妃妹妹回过了味,自然就巴巴儿地来见您了。”
 
 
第111章 真相
  “你起来。”皇上终于开了口,却是对婧怡说的。
  “是。”婧怡语声平平地回答,起身的动作不快也不慢,虽然始终垂着头,身体却并不僵硬。
  显然并不十分紧张。
  皇上注视着这个美丽年少的女子。
  自他迎娶沈氏入宫,后宫虚设已近二十余载,他贵为天子,却因一心痴恋沈氏,一辈子没有再瞧旁的女子一眼。
  印象中这样青春年少的女子,仿佛还是沈氏少女时的模样。
  这个陈氏是她亲自为四郎选的媳妇,原以为会是同她一样的率性恣意、天真烂漫。
  万万没想到,会是个稳重老成、沉得住气的女子。
  还有即将进门的晋王妃顾氏,也是京城有名早慧与沉稳。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是在告诉他,天真无知的少女不适合高耸的宫墙。
  他将她强行带入宫中,尽管倾尽毕生之爱,她对他却仍怀着怨恨!
  四下里落针可闻,婧怡垂手侍立,始终没有听到皇上的吩咐,即便再是镇定,到底也渐渐按捺不住起来。
  却在此时,终于听见皇上缓慢沉郁的语声:“贵妃病了,你去探一探病。”
  “是。”恭敬地行礼应答,婧怡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后退几步,转身往春和宫紧闭的大门而去。
  走了没几步,听见背后还有脚步之声,便放缓步子,用眼角瞄着身后地面。
  一双黑色的男子皂靴,深蓝色袍角……是方才立在角落里的太医。
  沈贵妃病了,皇上带着太医过来,春和宫却大门紧闭。
  不用说,定是沈贵妃不想见皇上,吩咐下人关了宫门。
  贵妃是皇上的心头宝,再怎样耍性子都可以,下人们却断断不敢真将宫门锁上,万一皇上发起怒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没眼力见的奴才。
  她慢慢走到了高大的宫门前,深吸一口气,没有叫门,更没有等人通传,而是直接伸出了手。
  宫们应声而开。
  里面并没有人,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婧怡又深吸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皇上为什么会让她去探病,是觉得她和贵妃亲近?
  可是,晋王、鲁王、未来的晋王妃顾昭华,还有沈青云,难道不是更亲近、更好的人选?
  鲁王年幼、顾昭华备嫁,这两个也就罢了,晋王和沈青云却应该正在宫中,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只有一个可能……晋王和沈青云此刻都在春和宫中!
  想着,脚下步子不由快了三分,走下抄手游狼,绕过影壁,到了春和宫正殿门前。
  正殿的门也是紧闭的,四下并不见宫女太监,只有沈贵妃贴身的女官正立在廊下,面色青白、神情紧张,似乎十分不安。
  听到这边动静,她抬起头,正和婧怡对了个正眼。
  那女官大吃一惊,忙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四夫人,您怎么进来了?”
  婧怡语气很平静:“皇上听说贵妃娘娘病了,特意命我前来探望。”
  那女官看了那太医一眼,摇头道:“眼下也不是诊脉的时候,你们还是先走罢。”
  话音未落,原本安静的正殿里忽然传来响亮的焠瓷之声!
  殿外三人本就忧心忡忡,忽闻此声都吓了一跳,那太医更是惊得一哆嗦,立刻压着嗓子开口道:“既然娘娘忙着,下官就先去偏殿等候罢。”说着,也不等那女官和婧怡说话,弯着腰,低着头,飞也似的走了。
  这种在宫里混了几十年的老太医,早成了人精,一眼便看出今日之事非比寻常,主子们怎样折腾是主子们的事儿,他只管躲得远远儿的,别给灭了口才好。
  那女官目送太医走远,回过头来望着婧怡:“四夫人也去偏殿候一候罢,等贵妃娘娘得了空,奴婢就为您通传。”
  婧怡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正殿门口:“娘娘正在见谁?”
  那女官垂下眼睛:“四夫人,宫里的事情,有时候还是少知道为妙。”
  正说着,大殿里又传出了一阵碎瓷之声,这一回还伴随着男子愤怒的吼声:“他到底是谁?”
  不是沈青云的声音。
  那女官的脸色却已经变了。
  能在宫中出入,又在春和宫如此放肆的男子,想来定是晋王无疑了。
  那他口中 “他是谁”说的……
  沈青云!
  婧怡的面色也变了,再顾不得和那女官周旋,上前两步,径直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婧怡一眼就看见了立在大殿中央的两个男子,一样身材高大、一样英俊挺拔,只是一个满面怒容、神色扭曲,另一个却眉眼冷漠、沉郁死寂。
  这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关系一向是极好的,婧怡嫁入武英王府那一日,晋王还曾到陈府去迎亲。沈青云提及这位表弟,也总是面带笑容。
  眼下这情形……
  婧怡又将目光转向沈贵妃,她正闭着眼睛靠在上首太师椅上,绝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气色却极差,不知是殿中光线太过昏暗还是其他原因,婧怡总觉得她眉心隐隐透着黑气。
  殿中只有他三人,沈贵妃和晋王却似乎都没有发觉婧怡的到来,只有沈青云朝她站的位置瞥了一眼,眉头微皱,却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仿佛并没有看见她一样。
  婧怡顺势就站在了一个半人高的定窑彩釉大插瓶边上,借着阴影让自己尽量不显眼。
  “母妃,事到如今,您还要瞒着儿臣吗?”晋王胸口上下起伏,语声之中带有压抑的怒气,“武英王府当年一对姐妹花,姐姐美艳无双、妹妹绝色倾城,偏都不爱王侯公子、天家贵胄,分别嫁给了当年的金科文武状元,也是轰动京师的一桩美谈,可有此事啊母妃?”
  沈贵妃依旧闭着眼睛,浓密如羽翼般的睫毛却开始轻轻颤动,显然情绪已有了波动。
  “当年的文状元,如今已成了户部尚书,父皇对其亦多有倚重。只是不知,当年那位武功盖世、谋略无双的武状元,今日又在何处?”盯着沈青云,咬着牙道,“你说!”
  沈青云面部肌肉一阵痉挛,停了半晌,才语声平静地开口道:“他成婚不过月余,恰逢匈奴来犯,皇上派大军前往退敌,他领前军先锋令,率精兵先行开拔,结果死于匈奴人的围攻之下。”
  晋王点头:“四哥知道的还真不少,那你可知此人名讳?”
  “此人姓秦,单名一个驰字。”
  “不错,”晋王嘴角露出冷笑,“那四哥可知,当年秦驰出城迎战匈奴人,结果遭大军围攻,所带兵马损耗殆尽,他亦身负重伤、体乏力竭,遂拍马回城。可城上守将却言,匈奴人尾随于后,城门若开,必一拥而入,竟不肯放下吊桥迎他回城,致使一代英才遭万箭穿心之苦,断魂于护城河下?”
  沈青云的脸仿佛已经僵住了,不论晋王说什么,都没有半死反应,沈贵妃纤弱的身体却开始剧烈颤抖,紧闭的双眼中亦流出了豆大泪珠。
  晋王见她如此反应,知道自己所得密报多半是真,只觉世事荒谬,自己竟蒙受欺骗这许多年,不由得愈发怒火中烧,说出的话已完全失去理智。
  只听他冷笑连连,话是对沈青云说,一双与沈贵妃极相似的眼睛却望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顿道:“四哥,你是打过仗的人,心里最清楚,不过是放一个人进城,又不是成千上百。只要放下吊桥,令那人速速拍马回转,待匈奴人追上前,城上守军可以弓箭射之,只要阻得敌军一时半刻,前头那人早已进了城,再关城门收吊桥,不过瞬息之事……若这样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到,又哪里会有将士敢出城迎敌?”顿了顿,见沈贵妃面色已变得惨白,眼中才露出报复的快感,“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竟敢染指天子看上的女人,不过是万箭穿心,又不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算得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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