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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这一小憩没睡多久,倒还算睡得踏实,一连几日的失眠郁结也缓了不少。屋内视线通明,烛火灿亮,唐诗一连眨了好多下眼才有所适应。
眼前是熟悉的床幔,屋子里还残余着之前留下的淡淡的桃花酒的浓郁香醇,身上的丝被也是熟悉的手感她这是……回到府里了?
耳旁传来一人起身的细微之声,唐诗扭了头去看,脸上却落了一片的阴影。严子墨坐在了床边,手里还拿了条干净的毛巾。
“娘子将手伸出来。”
若不是将下马车,他俯身抱起唐诗时唐诗下意识的一声带了痛苦的呻*吟和那露在外处,略微有些擦破了的手肘,他还不会发现唐诗的身上竟受了伤。
这是上树从树上掉下来了?
仅仅在宫里这几个时辰,娘子就能把自己伤成这样?严子墨眼神一暗,这才快步抱了唐诗进去,想着先把这人一些轻微的外伤处理了再说。
唐诗深深地看了严子墨一眼,就着身后的方枕半坐起来,也不多言语,如玉般白净的手腕蔫蔫地搭在严子墨眼前,那模样,要多乖有有多乖。
反正严子墨也发现了,那她还装甚?她倒还巴不得严子墨来问呢,这般她便好趁机告告状,让严子墨好好看清那静怡公主到底是个什么为人,他又有多脑残才会把这样一个女子放在心里。再者,左右也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做的好事,他来善后也是合情合理。
严子墨先用浸了清水的帕子在唐诗擦破了的手肘处敷了片刻,伤口乍一碰水,唐诗瑟缩了一下。严子墨微微加重了一分力度,手下轻而迅疾地在擦伤处周围擦了一圈,这才又自袖口里取了一小瓶药出来。
“忍着点,有点疼。”
唐诗自然知道,她点点头,将手腕又递过去了一些,可再那一层褐色的粉末洒落下来时,那股子陡然生出的沙沙的同感还是让唐诗倒吸一口冷气,抑郁不住地**了一声。
“嘶……”
唐诗下意识一抖,又要往回缩,严子墨反应极快,一个出手便牵制住了唐诗。
“也就疼这一下子,娘子忍着些,明日便能好得差不多。”
女子忍痛时的柳眉微微颦起,瞧着真有西子捧心子姿,严子墨神色一滞,没有收回手,反而是上移了一寸在女子光洁细滑的手腕处不知地摩挲,激起唐诗一阵战栗,脸色也越发不自在。
“妾身不疼了,相公你快松开吧!”唐诗恨不能现在就把手抽回来,严子墨这行为,实在是太孟浪了!
严子墨盯着女子撩人的眉眼,喉结处急剧地滚动了下,口干舌燥之感却只有更甚,女人的红唇一启一合,看得他极为光火,他总是想……做一些什么,或者抱一抱,或者……
严子墨能察觉到他全身血液的滚烫以及异常急剧的流动,他有种渴望……
“娘子,为夫……”
“爷!裴大人今日……”门外一高声大喊的男声戛然而止,又再次以更大的声音喊了道,“死丫头你跟我挤什么眼色,我这有要事你晓得?耽误了要你好看!”
严子墨再次扣住唐诗欲缩回的腕子,闭了眼深呼吸,拼命抑制自己欲发狂的怒气,随后从牙逢里恶狠狠地挤出了一个字。
“滚!”
作者有话要说:
要搞事情了!
唐诗:黑虎好惨一男的。
严子墨:我还没说完呢娘子!
唐诗:不听不听我不听!你说过要陪我看星星看月亮,从……唔!
严子墨:么么哒!
第63章
严子墨仍闭眼调息间, 就听得唐诗好笑地嗤笑一声,那只被他握在掌中的柔荑也轻微地抖动。
严子墨却未睁开眼。他根本无需睁眼,脑海中也能想出女子一颦一笑, 一嗔一怒的所有模样。
他都记得。
现下, 她远山含黛的眉该是微微挑起, 面若桃花的脸应满是狡黠的笑, 尤其那一张如抹了朱红的唇,也定是勾了好看的弧度, 诱人入怀。
她早就在他眼里了,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
屋外一阵仓皇的脚步声匆匆离去,杂乱无章,唐诗都不用多想也能料想到八尺大汉的黑虎这时的惊慌失措。严子墨若是着了火,哪个还敢在他身边多待片刻?
唐诗腕子上还沙沙的疼, 可是她巴不得严子墨早点离开,她好不顾及形象地龇牙咧嘴地, 好好痛呼上一番。但在严子墨面前,她还是要面子的。
唐诗建议道:“相公不去看看吗?刚才黑虎提及了裴大人,应是军务要紧之事吧。”
裴大人……怎么又是裴旭那个捣乱的祸害?!这裴旭才与她相处了多久,她就什么时候就会想起裴旭!
严子墨眉心一皱, 唐诗话音未落他已是猛地睁开了眼, 烛光中男子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火花,噼啪作响,异样的眸色中映着唐诗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那小嘴撩人, 似是在唤他靠近, 再靠近一点点。
严子墨默不作声地贴近了一点点……
唐诗没看出火候,还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大度模样。
“妾身这点小伤无碍, 相公快快去吧,耽误了正事可不好。”
唐诗一脸正色,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丝毫未打量到严子墨此时眸子里燃着的烈火高温,那灼热的烈火越逼越紧,带着融化人心的温度迫近,叫人逃脱不开,挣扎不过,只能随着这片浴火沉沦。
她不曾发觉。
“呀!”
严子墨突然逼近的俊脸在唐诗面前无限放大,唐诗并无防备,只微微一怔,瞳孔微张,鼻息间又满是那人身上好闻又熟悉的气息,眼里盛满了那人好看的眉眼。
他凑那么近……是要做甚。
据说,人在危险或意外来临时总是有种奇妙的预感,好像那些危险和意外都是有备而来,而这一刻你才知道,这些惊喜和意外到来之时你有多措手不及无所适从。
就比如现在这一刻,她被严子墨堵在床的一角,眼神四下慌乱地乱窜,却又说不出什么。
那人身上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重,唐诗慌了神,又找不到退路。
但她知道,她必须要逃!
唐诗心跳如擂鼓,旋即下意识地瑟缩着身子后退,可严子墨的大掌却宛如是带了火一般紧紧扣在她露出的一截白皙的玉颈处,大掌所触及之处都是炙热难耐,滚烫如火海,灼得她眼睛都酸涩。
“嗯……”
唐诗受不住地叮咛了声,而严子墨在她玉颈上肆虐的大手还在重力地摩挲,那节白皙的玉颈在严子墨无情的揉搓下越发地粉嫩,且有见红的趋势。
唐诗彻底慌了,眼前眼神发狂正死死地盯着她瞧的严子墨着实让她害怕,那眼神……似是要将她拆入腹中的那种可怖。唐诗强撑着身子,甫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颤多抖。
“相公你这是做甚……”唐诗的身子也抖得厉害,生怕下一刻严子墨就能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
严子墨大手扣在唐诗颈后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又刻意小心万分不要伤着了唐诗。
可掌心这种绵软细腻的触感还不够……严子墨浓烈的视线下移到唐诗因惊慌而微微发抖的红唇,他很清楚他想要的,而他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她是他娘子,他为何要顾虑这么多!?
“唔……唔!”
唐诗哆嗦着身子,才刚说到一半的话便被严子墨完完整整地吞到了嘴里,堵了个水泄不通,末了那人还坏心眼地重重咬了她的唇一下。
唐诗表情痛苦,严子墨面色如常,半点羞赧也没有,又伸了舌*头在唐诗唇边舔了一舔。
唐诗吃痛,挣扎的力道又打大了几分,几下粉拳即使使了十足十的力道砸在严子墨背上也是于济无事,反而是让严子墨的心里更加痒痒,对唐诗也越发地渴望,那双碾在唐诗唇上的薄唇也更为激烈迅猛。
这么不知道收敛!
唐诗惊恐地双眸大张,嘴被严子墨堵得严实什么也说不出。女子瞳孔里盈满了严子墨也望向她的眸子,严子墨的眸子里有灼人的温度,她却有些看不懂。
又或是……她也不想懂。
在接*吻这方面,俩人俨然都是新手,不是鼻尖撞到鼻尖了,就是下巴碰到了下巴,困难重重,亲得异常艰难,却没人停下。
严子墨的心就更急了。
因着唐诗死死闭紧双唇,不让严子墨攻城略池,严子墨不得法,只能是被关在了“门外”,双唇施以重力在唐诗的唇上摩挲起火。
严子墨的气息越来越重,这种强烈和舒缓还远远不够,他从唐诗身上索取等我还远远不股!可他越是有心肆虐一番,怀中之人就偏偏和她作对一般,不肯让步半分。
“娘子,乖,张嘴。”
严子墨的俊脸未移开半寸,高挺的鼻尖在唐诗小巧的鼻子上来回地蹭,似是无限眷恋,俩人的鼻息交错,气息紊乱,在静如凉水的夜里格外清*晰。
屋子内暧昧多情的月光撒了一地。
无人去理。
“不行,你快走……”
唐诗母胎solo二十余年,哪里有过被人强吻的经历,还是这般被人压在墙角还要扣住脖子,一吻下去连换气的机会都不给她的这种!
唐诗羞红了两颊还在嗔怪,严子墨突然开了窍。他眸色一暗,拥过唐诗纤细的腰肢,趁着唐诗小嘴还在一张一合,严子墨大掌抬起唐诗小巧的下巴,低了头又是一个深吻。
这次,他终于可以攻城略池了。
唐诗香软的小舌被严子墨紧紧缠着,她躲一毫,他便进一厘,深谙礼尚往来之道,逼得唐诗无处可逃,最后也只好放软了身子,任那人动情地将自己压在雕花木床之上。
与君沉沦,有如万里深渊而堕,无处可匿,无处可藏。
但心是跳的,为他。
征战沙场的男人骨子里都是有血性的,唐诗突如其来软化的态度让严子墨一个大喜,紧紧禁锢在唐诗细腰上的“铜墙铁壁”也松了不少。
严子墨能察觉,此时身下的女子是屈服于她的,可他很贪心,他还想要这人的真心,全心全意只给他一人。
严子墨吻得入情,即使吻技仍是羞涩,但那份情已然让唐诗深溺其中。渐渐唐诗也有了回应,香软小舌也试探地伸了伸,才刚冒了个头便被严子墨一下擒住。
“嗯……”
想到唐诗这一举动意味了什么,严子墨欣喜若狂,小一会儿才自唐诗身上挪开,倒也算不得分离,只是换成了俯身撑在唐诗上方,黑亮细长的眸子是怎么也不舍得离开她片刻。
女子的唇已是肿了,青丝闲散地披散在肩头,落在青色的被面上。
“娘子。”
严子墨轻轻唤了声,唐诗应了声,媚眼慵懒,直直地勾着严子墨。
“娘子知道的,为夫孩提之时丧父,此后和家中老母相依为命,受尽世人白眼,尝尽人间冷暖。为夫未及冠时便发配去了军营,征战沙场立下铁血功劳。此后数年,长剑,玉佩,苦酒便是为夫仅有,不曾离身,为夫原以为,这便是此后余生。”
“可唯有你,是例外。”
严子墨的声音越发地柔,耳尖也泛起了可疑的红,唐诗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却被那人强制捏着下巴转了回来。
“我这一生大半的时间是在军营里度过的,另一半的年岁也满是苦楚,不提也罢。眼见幼时生活过的村子在官兵的一把火下付诸一炬时,我怨过;战场上看着自己的弟兄一个个死在眼前时,我怨过;做了大将军却还是为京城人不耻,嘲我为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时,我怨过;甚至……”严子墨停顿片刻,“在初初娶了你过门之时,我也怨过。”
“若不是后来娘子一次次地让我惊喜,城中布施时,树林逃命时,娘子做了桃花酒送与为夫品尝时,可能为夫眼拙,就真的要错过娘子了。”
“错过你,远比两军交战我方不战而败要可怖后悔得多。”
“如果我早点知道上苍要我经历这般多的苦楚才能有幸遇见娘子,我一定一路披荆斩棘,斩破阻碍。”
“好早点遇到你,早点和娘子在一起。”
唐诗听着,眼眶却是不争气地有些许的泛红,眼前一帧帧闪过的都是他们一同经历的点点滴滴。她只当严子墨是个没心的,不曾想他也是记在心里的。
“我这短短几十载的人生早已腐朽落败,我身上背负过血海深仇,背负过离经叛道,背负过苦难罹难。”
“你就是解药,救我于疾。”
“娘子……”严子墨又是缱绻地唤了一声。
“嗯。”
“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
严子墨有些激动,难以自持地伸手抱了唐诗在怀里,下巴轻柔地顶在唐诗发若黑锻的青丝上。
“每日清晨,为夫想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便是娘子,夜深了,娘子是我想拥进怀里好生安放在心尖上之人。为夫以后的每一天,都只想这般度过。”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我对你一生的爱恋。”
“娘子你……愿意给为夫这个机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该看出来了!这是个什么节奏!
唐诗:嘴疼,都肿了!
严子墨:为夫不也是?
唐诗:这不一样!不一样!
严子墨:有何不一样?娘子再试试?
被拖走……
第64章
等待的一分一秒都是如日月入山河, 等得严子墨心焦躁动,当年就是被敌军围困在峡谷一天一*夜也无法脱身时他也不曾这么心里这般没有底过。
他似乎,习惯了对一切人或事都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不管是深处何窘境他都能化解一二, 他也曾将这些人人畏之的世家大族们不放在眼里过。
可眼前这娇媚佳人, 却让他心里痒痒的, 还有点痛,他拿捏不准眼前女子的心意, 却又不肯放了她让她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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