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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时间:2020-01-10 08:28:20  作者:南珣
  而裴寓衡一派闲散模样,什么都不管,虽说以前没有县令时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咸满县的官员完成,可他既然来了,就不能甩手出去。
  往常哪个县令来了不是要先将整个县衙收入手下,然后和他们这些官人你进我退,共同摸索出合适之道。
  哪有他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撂挑子,这等手段,看在蔺主簿眼里,那就是世家子弟没受过气,太嫩了。
  他对愁眉苦脸找他的官员道:“且瞧他明明已经来了咸满县,但还不遮掩,露出诸多马脚就可看出,此等小儿不足为惧,我们只当哄孩子就是。”
  其中一人道:“关键,现在是哄不好啊,只要去找他,就是一句家中七郎还病着,甚是忧愁。”
  蔺主簿将茶碗狠狠磕在桌上,“所以你们今日前来,是让我带着济安去道歉?”
  “我们可不敢。”
  第二日,蔺济安被蔺主簿五花大绑拧送到了县衙,他还要脸,一路上都坐着马车,可下来时还是不可避免让百姓们瞧见了,纷纷惊奇的看着。
  做样子就要做足,不管心里是怎么恨不得让裴寓衡赶紧离开咸满县,面上还是得大义凛然。
  先是递上了各种补身子的药材,蔺主簿穿着青色官袍,推了一把蔺济安,直接让他跪了下来,“裴县令,我儿伤到了七郎,我已经家法惩治过他,特意等他伤好后,压着他来给七郎道歉,还望七郎能原谅他。”
  裴寓衡斜靠在书房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偷着一股子世家子的骄纵气,甚至在看见蔺济安跪下时,还笑了一声,目光在他被绑的身上游走了一圈,这才道:“七郎脸没好不能见人,我就代她收下这歉意了。”
  蔺济安低着头,他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哪怕是装得,也足以让他浑身颤栗,眼里尽是阴霾。
  “那不知,裴县令现在可否跟我们一起了解一下咸满县?”
  裴寓衡站起身,率先走出门去,“今日天气甚好,正适合深入了解。”
  蔺主簿将儿子扶起,在其肩膀上狠狠一拍,得他一句,“父亲放心,济安知道。”
  至此,咸满县县衙里就会时常出现这样的场景。
  蔺主簿追在裴寓衡身后,“裴县令,你觉得这件事如此处理可好?”
  裴寓衡却只手拿一本书,看也不看道:“蔺主簿都看过了,肯定没问题,不必再同我说了。”
  其他官员来找裴寓衡,他摆摆手,“你们去找蔺主簿,商量好了告诉我,我今日巧得一诗,诸位可想同我一起赏析?”
  他确实管事了,但管的永远都是他们已经商议好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就像一个刚脱离家庭,翅膀还没长硬的雏鹰,不,是雏鸡,还满脑子阳春白雪。
  县衙后院,宣玥宁下巴上的血道已经结痂,痒的她总想碰,只得在脖子上乱挠,全当解痒了。
  “别挠了,”裴寓衡拿出药膏,“过来,脖子都要被你挠破了,我给你上层药。”
  她摸摸脖子,蹭了过去,“你说你故意天天在客栈露面,让大家看见你的脸,不就是为了迷惑蔺主簿,而我被蔺济安威胁,可不是帮了你的大忙,比露脸好使多了,我就没点什么奖赏?”
  “奖赏?”他打开药罐,看见里面黑乎乎的药膏默了默,“我去拿铜镜,你自己抹。”
  宣玥宁伸手按住他的手,“要不是那蔺济安阴差阳错找到我头上,你哪能这么快就让他们放松警惕,让你擦药你还嫌弃,快点擦,好痒,你说,那蔺济安要是知道我不是男的,会不会,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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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盛烈原本是男频权谋文里腹黑冷血的造|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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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七月流火(晋江首发)
  “你做什么?好疼!”
  裴寓衡手指上沾满了药膏, 正一边皱着眉,一边用力往宣玥宁脖子上抹, 不让她来回躲,“你且先消停些,别暴露自己是个女儿身。”
  “怎么?要是知道我是个女的, 那个蔺济安得先恶心一阵吧,他不是只喜欢娈童吗?”
  他停下动作,带着怒意说道:“哪的污言秽语你都听,娈童是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宣玥宁当然知道, 但此时也只好让那个莫须有的人替她背黑锅了, “就,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听到了。”
  裴寓衡看着一点不知自己错的宣玥宁,那气便从胸膛中上涌出来, “你还敢惦记蔺济安知道你是女儿身如何生气, 就没想过那日我要是去晚了, 他真将你带了回去,你还要不要命了!”
  “生,生气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见他脸都有些白了,宣玥宁赶紧道, “我自己有分寸的, 知道至少也得等你将他们处理了,你别气坏身子,咸满县的人还需要你呢。”
  他瞥了她一眼, 气息不稳,只要回想起那日她被蔺济安的小厮压着肩膀,孤立无援差点被带走,心脏就隐隐抽疼,“你还敢要奖赏?”
  “不敢,不敢,”宣玥宁将头都快摇成了拨浪鼓,屁股都快坐不住了,“我去帮阿娘收拾收拾屋子,这县衙也太破了,得买两个婢女。”
  “别动。”
  她当真不敢动了,老老实实让他将药上完,“这阵子无事你就先在县衙里待着。”
  “嗯嗯。”
  看他走去洗手,她赶忙溜了,凉水从指缝滑过,裴寓衡抬头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
  大洛的府衙一般都占地面积广,咸满县的县衙也是如此,不过因为此地特殊的县令常换原因,县衙也要破上许多。
  历任县令来了之后,自己也知晓不会在此地常住,自然不会出钱修缮,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换间屋子,久而久之,很多屋子荒废,整个后院都显得十分衰败。
  不过在别人眼里简直无法待的地方,在裴家眼里也不过就是比越州小院差些,总归还要大上许多呢,他们一人一间屋子还能剩出好多来。
  他们来的时候,蔺主簿很会讨好人的收拾了几间屋子出来,能让他们直接入住,宣夫人这几日就带着他们继续规整。
  宣玥宁起了招婢女的心思,裴寓衡已经是县令了,两个孩子还小,过阵子她肯定要往外跑,只剩宣夫人自己一人照料他们也甚是辛苦了些。
  宣夫人初时还不同意,等宣玥宁找到人牙子将人带进来让她挑,她才拿手指点点她的额头,拿起当家主母的气派来,从一众女孩中,挑了一个手脚麻利长相清秀的出来。
  此等长相在别人家已是顶好的,在他们家前有裴寓衡后有宣玥宁,当真是翻不出一点浪花来。
  然后又挑了个会做长安吃食的厨娘来,两人一个人负责厨房吃食和打扫院子的粗使伙计,一个人负责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也算是分工明确。
  收拾出一件屋子给两个人居住,卖身契则被宣夫人妥帖收好,也没有给两个人改名,先是带着她们熟悉坏境,谁知两人见到裴寓衡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连头都不敢抬。
  县令可就是咸满县最大的官了,她们知道自己是被县令的母亲买下,哪里敢不惶恐。
  此事就交给宣夫人了,宣夫人再不满意她们的胆小,也耐着性子悉心教导,很快两人发现裴家一家都是和气好说话的人,就放开了手脚。
  唯一对此事不满意的可能就是两个小的,他们整日吃厨娘的菜,都吃不到阿姊做的饭了。
  对于他们两个,全家人都很上心,反复询问过后,在越州裴璟骥学习拳脚功夫的苦,他一点不在意。
  这个内秀的孩子反而仰着天真的小脑袋问道:“半途而废岂是君子所为?”
  本想着他会喊苦喊累坚持不下来,从而改变想法去考科举,谁也没料到,小小的人儿是认真的,一门心思要从军。
  问完话的次日,裴寓衡就带着裴璟骥去了驻扎的军队,他和将领密谈时,便让人领着他参观了一圈军营,让他认识到从军不是一句玩笑话,他们受的苦,他都要做好准备。
  裴璟骥就跟着士兵将从演武场到他们平日训练的地方,再到住所,一直都是兴致勃勃,唯独看见他们的饭,小脸垮了下来,“你们平日就吃这些?”
  士兵给他要了个碗,里面盛着稀粥,还有一个馒头,“可不,边关将士辛苦。”
  他接了过来,先掰了一半馒头,剩下的递给士兵,自己吃一口馒头喝一口粥,好歹是给送下了肚。
  苦着脸被士兵送了回来,裴寓衡问道:“可还想日后从军?”
  他坚定地点头,“骥儿要日后当大将军保护阿娘和阿姊!”
  “不怕吃苦?”
  “不怕!就是那饭太不好了些,等骥儿长大,一定要让边关儿郎都吃好的喝好的。”
  “哈哈,有志气,”裴寓衡对面的将领身材魁梧,络腮胡布了半边脸,“你家这小子倒是个不错的,”又将话语放平缓,问道,“可想到我军队来训练?”
  裴璟骥眼睛亮亮的,但还是先看向了裴寓衡。
  “他还太小了,”裴寓衡替他拒绝,不管如何,也不会将他放在军队当人质,跟那将领道,“我言出必行,放心便是。”
  将领执起酒杯一饮而尽,达成共识。
  裴璟骥不能来军队训练,又不敢同裴寓衡争辩,就低着小脑袋,没有笑模样的随他回家,宣玥宁还纳闷发生了什么,就见裴寓衡请了一位腿脚不便的退伍老兵,教裴璟骥拳脚功夫。
  笑脸这才又重新出现在裴璟骥的脸上。
  若说这个家里谁最宠两个孩子,无疑是宣玥宁了,这可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在裴璟骥跟着老兵学武时,宣夫人也承担起照料裴璟昭的重任,有婢女帮她分担活计,她能腾出更多的空来指导她,就连整日窝在县衙不能轻易走动的宣玥宁都没能逃脱过去。
  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
  新来的咸满县县令裴寓衡,十分倚重蔺主簿,一应官员的位置没有半点改变,也不培养自己的手下,整日风花雪月不切实际。
  接触多了,蔺主簿他们对裴寓衡的警惕已经降至最低点。
  就连等着新县令出新政策的百姓们都听说了,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议论,可谓对裴寓衡失望至极,这又是一个打算在咸满县待两天拍拍屁股就走的玩意。
  就在这种情况下,养好伤的王虎回到了咸满县把蔺济安给告了!
  “你们听说没,王大朗把蔺济安给告了,蔺主簿脸都青了,咱们那个新县令也不懂事,说既然有人告就得查案。”
  “你们还信这个,过不了两天,新县令就得把案子撤了你信吗?”
  “不是,最新消息,不光王虎,还有十来名乡下百姓一同将蔺济安给告了,有人证有物证,这么多人,他还敢撤案,没准这回就能把蔺济安那混蛋抓进去。”
  “那蔺主簿把所有告人的人全给捉进大牢里了,说是得新县令让的!”
  “你说什么?”当下就有人重重拍在了桌子上,群情激愤,“他们简直欺人太甚!走,我们去县衙看看。”
  凡是告了蔺济安的人全被抓进大牢,独留他们的家人在县衙外哭嚎,都是些妇孺小孩,有的穷人家甚至衣不蔽体。
  看到此种情形的人,无不怒气上涌,可县衙外的衙役一个个腰间带刀,大有他们敢上前一步,就拿刀砍人的架势。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太过分了!”“苍天老爷啊,睁睁眼吧。”
  他们小跑上前,将那些跪坐在地上的人们拉起,“走走,我们先走。”
  一群人聚在一起,一人道:“我就说,这新来的县令不会管咱们生死的!那么多人,说捉就给捉了,在大牢里,还不得没了半条命,可怜那王大郎,州府不管,县衙抓人。”
  又有人道:“今年的赋税又提了两成,这日子可怎么过。”
  众人沉默下来,良久,有人哑着嗓子说:“不如我们去县衙,逼他们把人交出来吧!”
  “别,咱们在看看,要是真围了县衙,估计咱们的命都得没了。”
  他们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嘴里嚷嚷着对县衙不满,不到万不得已,又哪里真敢付出行动。
  压抑、紧张、愤怒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咸满县上,随着蔺济安嚣张地走在街市上,大牢里告状的人迟迟没有放出来,那仅有的一点希冀也被磨灭。
  不得不认清现实,他们这些人只有自己了,没有人会来帮他们。
  而此时被无数百姓痛骂的裴寓衡,正在大牢中,认真为每一位告状者写证词,蔺主簿来找,却只能看见他无所事事的和那些人聊天,从天气到农活,没有他聊不到的。
  “裴县令,你看都过去这么些天,是不是得把这些人放了?外面那些百姓都盯着咱们呢,难做啊。”
  裴寓衡就当着他的面,将自己写好的证词叠好放进袖中,半点没惹他怀疑,反问道:“如何能放?案子都立了,蔺主簿放心,我自然是得查清楚的,若是他们真冤枉了令郎,我一定给你们一个公道。”
  蔺主簿心里暗骂一句不知死活的世家子,日日前来问话,问出花来了,只得拱手道:“谢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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