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闭着眼睛在广阔的宇宙中翩翩跳着一个人的双人舞,怡然自得的陶醉着哼唱起不知名的歌。
他唱“拿起剑吧,不愿再轻易赴死的勇者啊,”他唱“你脚下的血以流成了河,还虚伪的固守什么规则。”他唱着勇者的赞颂曲,唱着激昂的战歌,也曲调低沉压抑的去讽刺和唾弃。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停在白团子的面前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怎么样,大宇宙的意识,为了庆祝这重要的时刻,可否请你与我共舞一曲呢?”
“不,”白团子金色的大眼睛淡淡的看着他,“首先你的歌唱的并不好听,五音不全请心里有些数。其次,你永远也不知道宇宙中藏着多少双眼睛,我并没有在别人的窥伺中跳舞的爱好。”
“话说,看到这个有没有觉得泄气?毕竟,是你把他变成了勇者。”
稚嫩的童声不含感情的回他:“而你把他变成了白,彼此彼此。”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不是也把自己变成黑了嘛。他是勇者时我是魔王,就如他是白时,我自然是黑。”黑纤长的手指点在显示着白的影像的光幕上,一遍又一遍的勾勒着白那个孩子气的笑容。
他的面容与白如出一辙,气质上却南辕北辙。肆意,自由,随心所欲,嚣张,狂妄又隐藏着危险。就像是挣脱一切枷锁的风,无所顾忌。
当他和白站在一起的时候,你绝不会把他们两人弄混。
“他很聪明可却学不会怀疑,即使是心知肚明的算计,只要这算计是有益的,那他也会心甘情愿的跳进那个套里。可悲,又可笑。”
“这就是你们的不同之处了,”白团子的话里不带丝毫感情,“你最好也规矩些,别再让死极的那些家伙再上来添乱。明明比白任职时间长那么多却还能让那些倒卖躯体的老鼠们肆意妄为,这只会让我怀疑你的能力。”
“嘛,小白你还真是不可爱哎,”因为勇者更名为白,所以就给自己改名为黑·在知道和白身边的黑团子重名了以后就把自己身边的白团子也幼稚的白的名字·魔王,笑眯眯的找了个围观白那里事态发展最佳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把小白抱进怀里狠狠地揉了揉。
“静观其变,静观其变嘛,毕竟看他们自以为是偷偷摸摸的搞那些东西也挺好玩的,不是吗?”
白一路急行在地府内巨大的镇魂灯旁将几个已有躯体的死极来客堵了个正着。彼时他们正夹着赵云澜的身体,想着怎么把他投进去才能点燃镇魂灯。
“图谋一界,图谋万千生灵魂魄乃是大罪,你们可做好了赎罪的准备?”黑刀在白手上转了个圈舞出几个刀花,将夹着赵云澜身体的那几个人挑开来去。
“这是,这是……”来的林静看不见白,就只能看见那几个奇奇怪怪的家伙松开老赵的身体自己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见老赵的身体往他这边飞了过来。
林静连忙手忙脚乱的冲上去接住,毕竟这要是摔出个好歹来,别说斩魂使他惹不惹得起,就是老赵下半辈子的幸福哦怕是要出点足以让自己下辈子工资都扣光的问题。
至于接住了怎么办,那还用说,当然是趁着那边的几个发神经没注意赶紧跑啊。
“又是你们这些家伙,你们这些伪善的走狗!”
几个死极之人的躯壳已经或多或少的都已受到侵蚀。一个左半边身子基本已经是具骷髅架子,骨头黑的发亮;一个脸上长了层毛,还带着须子,可能是个猫科动物。侵蚀最厉害的那个活像一匹直立行走的狼,刚才也是他在说话。
他长得像匹狼,神智上也有些像个野兽。呲着牙挥舞着爪子,已和庞大的体型不符的速度像一阵风似的向白袭去。
“去死吧!老子要吃了你!”其他几个虽然没第一时间做些什么,但显然都是打了渔翁得利的念头。
把狼人扔上去当先锋试探白的实力,若是白实力强,那就让那个家伙去死好了,他们也能有个及时退一步的余地。
白噌的提刀,在一片金石交接之音中架住了狼人的利爪。整个地府都开始晃动,耳边有万鬼同哭之声此起彼伏,闻者皆心头哀恸之感骤起。
他的嘴唇抿得发白,深灰色的眼睛里燃起了一把火,灼灼生辉。
不知哪个喊了句:“别在这耽误时间,要么速战速决杀了他,要么先走。大封已破,按此界上古记述,鬼王与神农有约,与大封同寿。快点,轮回圆满之机将至了!”
接着又有人附和:“到时这世上的躯壳定能让我等赚个盆满钵余,哈哈哈。”
老实说,白觉得自己现在不怎么好。脑子里空洞洞的,胸口有些闷,想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无意识的叮叮当当又接了狼人的一连串的攻击,然后直接一刀挥出将他拍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心中越发焦躁。
“我说了,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速速离去,莫要再生事端。”他声音低沉,完全进不去那些吵闹于利益的死极之人的耳朵。
握刀的手紧了又紧,再次将叫嚣着扑上来的狼人抽飞出去,白方轻轻吐了口气平淡的说:“我,真的生气了。”
白生起气来该是什么样的呢?是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还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老实说,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了。
他的怒火就和他的人一样看着平静却无可阻挡,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特效魔法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白以最平常的他被作为名为勇者的武器时所用的仅为了杀人的手段,几次挥刀,轻描淡写的便了结了在场所有死极之人。
只在一瞬间的功夫,还不等他们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大睁着眼睛,魂魄消弭散做了光点。
既然不愿意珍惜重来一次的机会,既然不愿意放下亦不愿意忏悔,那便付出代价吧。想拿世界去成全私欲,那么便用自己去填补世界的所需,如此方不违背公平二字,不是吗?
当白倒提着刀裹挟着灵魂溃散的光点一步步走到大封之处,见到已经补全魂魄成圣的鬼王沈巍和回到了自己身体里只不过脸色不大好的赵云澜之时,他已经将趁着间隙逃上来的死极亡魂斩杀殆尽。
那是一场完全一面倒的处决。灵魂黑沉污浊的直接被白驱散,而所染颜色较轻的则是被酌情削去力量遣返死极。
小黑一路跟着,也不知是该庆幸白没有大开杀戒,还是该沮丧于哪怕怒火正盛竟然也不能使他不论罪责滥杀一气。
白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沈巍正被赵云澜抱在怀里,虽然还在昏迷,但并无大碍。而其他人要么是一脸关切要么是难掩庆幸,死里逃生因祸得福,这感觉着实不错。
很自然的白也发觉赵云澜似乎有什么不同了,“你觉醒了昆仑君时的记忆与力量?”白轻轻的问了句,无人理他。
大概是因为先前给的养魂珠的缘故,沈巍慢慢醒了过来,神智还不甚清醒就本能的往赵云澜身上靠。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脖颈处,两只手环着赵云澜的腰,怎么都不愿意撒手。
而赵云澜也任由他死命的抱着,力道大的好像要将自己勒紧骨血。他轻轻回抱着,笑着说:“哟,这时候知道抱着了?刚才推开的时候怎么狠得下心呢?”眼中的深情多的仿佛要满溢而出。
许是受到感染,白的目光无意识的柔和了些,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巍,我要走了,这些年,多谢。”然而还是无人应答。
是了,鬼王成圣三魂七魄已全,既然不再处在不死不活的境地,当然也再看不见他、听不见他。
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沈巍五千年的等待终归求仁得仁,以后岁月静好,有情人共度现世安稳。
也许很久很久以后,在某一个清晨或是午后,阳光暖暖的洒下来。他会突然发觉,有一位旧友好像很久未出现过了。然后在爱人的呼唤中哑然一笑,想着他可能像之前的几千年来一样又去了哪里游荡,或者是又寻了个新的清净之处酣睡正做着一场很长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学校搞事情,迎评估检查。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九点,除去中午十二点的吃饭和午休时间,不予许待在宿舍里。再加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很久没更新了,真是抱歉。
以及,脑洞啊,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脑洞了,为什么就不能学着自己链接电脑转文字发文呢?
PS:最近天气多雨,降温很快,读者朋友们请一定主意保暖,身体上革命的本钱。
PPS:明天可能还会有更新掉落,请注意查收。
第45章 大海啊都是水(一)
白自觉不怎么会处理告别的事情,临去前把自己这些年来捡到的东西拢了一堆丢到了大神木的树枝上只等日后沈巍来收拾时寻到。然后便搂过小黑迈入了新成的轮回里,直接回了中级。
“接下来去哪?”
“放了你这么长时间的假,当然是要给你一桩麻烦工作作为复职礼物啦。”小黑甩了甩尾巴,身边出现一面光屏,一个左额长着鹿一样的金红色的角的姑娘出现在光屏里。
她看着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草绿色的头发,尖尖的耳朵,五官清秀,头上还戴着一个不知什么花编成的花环。她穿着宽大的带着金线绣成的着纹路罩衫,活脱脱一副邻家小姑娘的模样。
“这是嗯……嗯……”小黑眉头皱成一团,尾巴敲了敲光屏:“对了,你谁来着?”
“妾是欧罗拉,是花与自然的守护者哟,”小姑娘手指轻动,一束盛开的鲜花出现在了她手中。那花有着琉璃一样晶莹的,色彩纷呈的花瓣,花香清雅绵长。
她一蹦一跳的来到白的面前,把花高高举起送到他的面前。欧罗拉笑眯眯的跳脱的说:“妾身一直看着您,从艾斯梅尔到之后的每一个世界。每一株草,每一朵花都在替妾身注视着您。倾慕良久,今日终于得见,妾身真的是太开心了。”
这一点白毫不怀疑,若不是小黑还在一旁看着,她大概会扑到自己身上,然后拔都拔不下来。在遥远的记忆里,那些满口倾慕和崇拜的小姑娘总是喜欢这么做。
一边抱着他一边喊诸如“大人您碰了奴,奴就是您的人了。”“大人,您碰了我就要对我负责。”等等。不堪回首。
白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咬着嘴唇,看向小黑,有些不知所措。欧罗拉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走神,她正挥舞着花一刻不停的讲述着她对白的倾慕之情。
“那个……”白的声音被盖了过去,小黑轻咳了两声,欧罗拉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整了整衣服头发,两只手拿着花在腹部交叠,露出一个淑女式笑不露齿的表情。
“很好,保持住。”小黑眨着眼睛游到她与白之间,尾巴尖挠了挠脑袋“原谅我,白。时间紧促,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毕竟这次任务特殊,一个助手真的很有必要。不过等我找到合适的可替换的人,你可以把她干掉。”
“那么任务是什么?”
一个架子又一个架子在半空中飞速轮转,“有了,”小黑将一个架子拉到地面,那上面只放了一个沙漏。
半人高,布满裂痕,生级的部分缺失了几块,不断有东西顺着这些缺口飞进飞出。死极的状态稍好一些,但已经因为重量不足开始翘起。
“如你所见,一个庞大却被折腾的破破烂烂的世界。关于它的陨落,你只需要在生死之间的平衡被彻底打破,生死轮转和生级破碎‘砰’的一声世界毁灭之间做出选择就好了。”
“当然,如果毁坏的是某个衍生而出的世界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个是本源,一个尚还年轻,命运之路还没有定好结局的本源世界。他的崩毁不止会带动大量的衍生世界的毁灭,同时也会扰乱新世界的诞生。”
小黑有些烦闷的看着沙漏,“牵一发而动全身,总之,超级麻烦。”
“我知道了。”和以前一样,白从不会拒绝摆到面前的责任,并且总是毫不犹豫的将它背负上身。“除了要在平衡打破前解决掉入侵者,还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将她穿梭世界所获得的能量全部用于那个宇宙宇宙意识的运作,灵魂什么直接泯灭成能量就好。她至少已经毁了三个世界,属于罪无可赦的那种。再有,弄到足够多的高能量物品,像是那个世界特产的恶魔果实。以防意外,毕竟倒转时间,重启宇宙可是一件耗费巨大的事情。”
“欧罗拉。”
“有,”欧罗拉向前一步站在小黑斜后方,“白大人您来负责内部问题,而妾身则会负责稳定子世界,最大限度的拖延崩坏时间,并作为大人您的接应,保护您此次任务的安全。”
小黑看着白毫不迟疑离开的方向,欧罗拉微垂着头站在他身后。
良久,“你戏演的有些过了,我可不认为他那个家伙为喜欢一个有些疯疯癫癫的热情过了头的女人,而且还是一副未成年的样子。”
欧罗拉的身体迅速抽条,变成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花朵和叶片织就的衣服堪堪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体。
“大人,您给的资料妾身都已细细看过。具里面写的,“从艾斯梅尔到在这中级之中醒来,满打满算也是有几万年的时间。除了年龄尚小的小姑娘,那位身边可从没出现过什么能近身的女性,妾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呢。”她的声音变得柔软又妩媚,像是开的正盛的罂粟,饱藏诱惑。
“几万年都不曾有过一位爱人,连位一夜情的对象都没有。我们这位大人的心怕是比石头还硬,毕竟哪怕是快石头,几万年下来也应被风啊水啊的磨成砂砾了不是?”
小黑冷哼了一声,欧罗拉的立时变得煞白,“是妾身多言,请大人恕罪。”
“不该你琢磨的事情少去动歪脑筋,你的那些小心思我懒得捅破,你最好也给我收着些,否则……”这话小黑说的平和,也没什么声色俱厉却依然让欧罗拉腿脚发软的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抬头不敢出声。
“好好干明白了吗?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多余的事,那就不是两句话可以解决的了。”
“……是。”欧罗拉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小黑又迅速移开目光,嘴角划过一个一闪而逝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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