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就是因为你老是打扰我要工资你现在才没有过上躺在钱堆里游泳的日子的。”小黑各种唠叨:“不是我说,虽然我能理解你想保持住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形象,但是我要啊,再这样下去我可真的没钱给时管局发工资了。
你知道不发工资的后果吗?到时候一堆人围在门口找你讨工钱,打爆你的电话,或许还会用跳楼威胁你还钱。或许还会有人在街头摆着大喇叭喊:‘黑心老板卷着钱跑路了,我们没有办法,只好甩卖时管局用品。’讲真的,到时候你绝对会加班加到死的。”
“我觉得我会是讨债者之一,嗯,欢迎你拿中级抵债。然后我就一下子有房有车、有钱有权了,不用客气。”
一脚踏出门,欢迎来到新世界!
几个会变身,自带特效的小姑娘?为首的金发女孩看见白,义正言辞的说:“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嗯,走错了?白退了一步,看了看门口写的世界编号。果然走错了,告辞,不送。关门走人,于是,新世界的大门就此关闭。
这是一个打球自带特效,头发五颜六色可以组成彩虹战队的升起世界。白觉得这次的任务有点简单,他只需要干掉那些围着世界支柱们打转的社团经理就可以了,嗯,或者等他们争风吃醋内部消耗,最后直接带走胜者。
前者简单粗暴快速,后者耗时长变动大。这还用选吗?白果断在小黑的抗议下选了后者。要问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睡、不、学习,学习他们的打球技巧以增强自身实力。他也想以后每次出场都自带BGM和特效,没错就是这样。
不求天边一声惊雷,就此闪亮登场。不会像某个世界里一样,存在感基本为负,连电灯泡的功用都没有,只能默默吞下某两只老不休冷冷的狗粮就已经很满足了。
在这个世界之后,白又重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另一个新世界。
比如全世界有四大财团:慕容、上官、欧阳、尉迟。他们财力庞大,几乎掌控着整个世界的经济命脉。属于那种咳嗽一声,股市都会波动,跺一跺脚都能上个头条。
比如这样——“惊!上官总裁竟做出这样的举动,获将引领时尚潮流!!”
这样——“你所不知道的关于慕容总裁的那些事!!”
以及这样——“独家揭秘,带你走进欧阳总裁举止背后的秘密!!”
和这样——“尉迟总裁的新宠,学会它,你也可以成为下一个总裁!!”总之基本上就是这样的画风。
慕容总裁沉迷为喜欢的妹子承包全世界,他的口号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这些就都是你的。”
上官总裁沉迷虐恋情深。据媒体部门的相关统计,上官总裁已经和他的小娇妻分分合合高达三十八次之多,其中包括但不只限于误会、陷害、闺蜜陷害、竞争对手陷害、总裁或他的妻子的爱慕者的陷害等。具体行为包括但同样不限于以下,有带球跑、带球找备胎、互相绿、互相冷暴力、限制人身自由然后各种逃跑等。并且依旧乐此不疲。
欧阳总裁理想崇高,他不止想做一个总裁,他还想做一个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总裁。于是他目前沉迷各种角色扮演,从记者到黑帮老大,从学生到大明星,走到哪里就来一场符合当前身份的恋爱。不要说他渣,他对此是这么说的:“每一个身份都是一段完整的人生,都是不同的我,我在我的每一段人生里遇到挚爱,这不是很美好的事情吗?”
尉迟总裁,一位所有总裁里唯一不谈恋爱专心搞事业的总裁。不过他的技能树点的不太对,目前正在收购星球作为公司工厂的建设分基地。尉迟总裁研究废弃的飞船方案连起来能绕地球十三圈,他是真的棒,真的。
白看破迷雾直面真理的能力在这个世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没有别的原因,因为这个世界完全没有逻辑二字,恋爱脑足以征服一切。而白是一只单身狗,气味纯正,且寿命悠久。
另外,在白到这里没多久,尉迟集团就被其他三大集团联合攻击,导致破产。原因,原因当然是因为尉迟总裁竟然不谈恋爱!我们中出了个叛徒.jpg、开除他,把他开除出四大集团组合.jpg
这个世界白实在不敢多留,小黑也拉着他赶紧跑。这仿佛自带降智光环的地方呆久了怕是会丢掉它聪明的脑子,看看小黑都已经下意识问白他要不要去谈个恋爱了。
可不可怕,就问你可不可怕!
之后他们又去了一个大型奇幻世界。全民水仙,所有人虽然名字不同,都长着同一张脸。白一脚踏进去,街上的人一回头,直接把他又吓了回去。
一个世界比一个世界可怕。
最可怕的还是最后的这个,它直接让小黑疯狂哭泣,并作出了“你以后想怎么宅怎么宅,我再也不催你工作了。五险一金,车子房子都会有的,真的,信我。”的重要讲话。
这个世界,天空阴沉沉的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血流成了海仿佛淹没的整个世界,唯一的孤岛是用尸体垒成的小山。绵绵细雨泼洒下来,仿佛也带着血色。
山上山下唯二的两个活人白和小黑都分外眼熟。那是黑和白,看起来大了不少的他们。
【杀死勇者的往往不是魔王,而是在无止境的欲望中扭曲的人心。
在通常的故事里,每到重要的时候天总是会下雨,比如男女主的分离,比如一场对决,又比如一个好人的死去……
黑以前只拿它当个笑话,嗤笑着怎么每一个天道的脑子里都是一样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新鲜的想法。现在却觉得,这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当他终于找到办法进入那个被各种力量重重包围的世界的时候,那个世界正下着雨,很大的雨,说是天破了个窟窿也不为过。
然后他看见了白。
他站在尸堆上,仰着头看着天空。他脚下的尸体有人型的,也有奇形怪状的,有的穿着时管局的制服,有的干脆用条黑袍子从头裹到脚。这些家伙年龄,外貌,种族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死了。
黑很想嘲笑他一下,才杀了这么些家伙就这幅德行,比大爷我可是差远了。又或者说点像是“愣着干什么,这场游戏可还没有分出胜负呢,你是想认输了吗?”
可他的嘴唇颤抖着几番蠕动,什么也说不出来。多可笑,每天四处祸害世界的魔王也有这么畏首畏尾的时候。
黑和白就像是一体两面,他能感受到白此时徘徊在边缘的情感,白也能感知到他的到来。
“你来了啊,”白转过头看向他,一脸的茫然。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冲走了脸上的血迹。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也白的像纸,没有半分血色。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一缕雾,下一刻便会融进这瓢泼的大雨里。
“原来这就是难过啊,”雨还在下,透过雨幕,黑也不知白脸上的到底是泪还是真的雨水。只是雨不停地下,于是泪水也不停地落下。
他踩着一条条尸体走到白的面前,向他伸出手,“真是喜欢给人添麻烦啊白,也来带你回家吧,难过什么的有什么好去懂的。”
白没有去握上那只手,准确的说他没有给出丝毫的反应。
“原来难过是这样的感觉啊,”白从唇齿中溢出的话轻飘飘的也像缕烟尘一样,淡淡的飘进黑的耳朵里。
那话里没有什么悲怆,也没有绝望,平平淡淡的却让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为了掩饰这一瞬的心慌,他上前拍了拍白的肩膀,“我说,你今天怎么跟个复读机似的,难过了,回去睡一觉,睡醒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黑说着想像往常那样笑两声,只是他突然看到了白之前被发丝挡住的眼睛,笑声就被堵在嗓子眼再也发不出来了。
深灰色的眼睛里就像是着周围的瓢泼大雨一样,雾蒙蒙的,吞噬了所有的一切。希望、痛苦、坚毅、愁苦……好的坏的,一切都被雾气吞没。
那双眼里没有光亮,群星已经坠落,永恒不灭的火焰也被熄灭。
一股难言的瞬间愤怒充斥了黑的胸腔,他转过身泄愤的一脚把脚边的尸体踢出老远,又接连毁了好几具尸体。
无尽的怒火暂时平息可随之而来的痛苦又涌上了黑的心头。真该让那些家伙好好的看看他们毁了什么,这诺大的世界,数之不尽的子世界中最傻的一个家伙就这样死掉了。
黑看着白轻声问:“值得吗?我总是问你值得吗?生命,灵魂,每一次你都为了那些家伙几乎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可他们回报给你的是什么?只有痛苦!去死极不好吗?让我替你担一担不好吗?”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要把心里的抑郁一并吐出。“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听不见我在说些什么,可是……”
“值……得,”黑听见白说出极细微的两个字,先是怔楞了一下,白的表情还是那副茫然而又空洞的模样。
之前被压下的怒火一下子又顶了上来,“值得?值得什么!你恪守着规则,所以你只能一个又一个的送走你的朋友,然后又再一次愚蠢的心软。”
“还有,”他踢脚尖拨弄着四周的尸体,“还有这些家伙,永远贪得无厌,永远都在想着法子满足自己的欲望。”
“白,你到最后只有失去,永远都是失去。”】
“咔,”导演打下了快板,“很好,这一条过了。杀青!”投射的立体场景投影随之一收,什么血海啊尸山的就都不见了。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开始收拾东西,演员们互相笑着交谈。
扮演黑的演员笑眯眯的上去揽过演白的演员的肩膀亲昵的拍了拍,“真是,你刚才可吓到我了,我还你为你真的心碎了呢。”
演白的演员白了他一眼,嫌弃的撇开他的手,“别搭我肩,一手血的,即使是人造血浆也不行。我跟你说,这身衣服我还打算拿回去收藏呢,你要敢给我弄脏了,我就让你试试什么就心碎。”和蔼笑.JPG
“好嘛,不碰就不碰。”演黑的演员板着脸坚持了没两秒就破了功,笑骂了一句,“你怕不是洁癖成了精。”
演白的演员毫不犹豫的回怼:“那也比你邋遢成精的好。”
“好了你俩,”导演也走了过来哭笑不得的说:“没听说过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
黑与白的演员立刻同一了阵线,“勇者退休日常大卖了你要请吃饭的,别想赖账。”
“好好好,不喝营养剂了,保证全是真材实料的好吃的,哎,我说……”
跑回中级的小黑窝在白怀里惊魂未定,“还好是演戏,还好还好。”
“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成真了呢。”
“闭嘴!”
你追我赶,打打闹闹,今天的中级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学真的是永远也不缺突如其来的事情啊,心塞
第63章 满足(一)
我们有时会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比如离放学只剩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盯着钟表,恨不得直接把时间拨到下课的时间。也有时候,我们寄希望于为什么时间不能过得慢一点。比如临考试的时候,复习的时间总是不够用,又比如放假的时光总太短暂。
比如你看着一个熟悉的亲人走到弥留之际,才恍然,原来他已经那么老了。白了头发,脸上全是皱纹,握着你的手皮肤松弛、皱巴巴的。于是你开始祈求时光慢一些,再慢一些。你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他还没有看着你长大、上大学、找工作、结婚生子。
黑现在也是这样。在力量被封印,一切尝试都无济于事之后。他咒骂了搞出这些事情的小黑,咒骂了这个世界,咒骂了所有他能想到的一切,包括那个冲动的有些愚蠢的聂昀。现在,他骂的口干舌燥,只能跪坐在昏迷的三分之一的身体都变的透明的白身边,无力的只能祈求时间眷顾、宇宙垂怜。
事情落到这个地步还要从聂昀开始说起。他把自己的东西都塞给了女孩,这让故事改变了一些,但不是变得更好,而是更坏了。
有句话你应当听过,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聂昀给的东西不算贵,但也不是一个瘦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孩护得住的。那时的她还小,只是大概能意识到父母不喜欢自己,他们更喜欢弟弟。她还没有经历过绝望,或者说她还希冀着如果自己能做点什么,父母是不是也会抱抱她,摸摸她的头然后鼓励她呢?
于是女孩兴冲冲的把聂昀给的东西都给了父母,然后被认为是偷的,来的不干净,糟了一顿毒打还被罚了不许吃饭。看见她接了东西的混混也悄悄将她堵在巷子里勒索财物,在毫无所获之后又把她打了一顿。
那对夫妻对不喜欢的女儿下手不会留意轻重,顽劣成性、恶向胆边生的混混就更不会了。后半夜天下起了雨,很大的雨,所有的血迹都能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受了伤的,奄奄一息的女孩在雨中发了烧,没等雨停就逝去了。一条年轻的生命,离开的悄无声息。
本就脆弱的世界就此崩塌,这其实算不了什么大事,最多就是又掉进别的小世界或者掉入外面的真实,如果不是突然传来的钟声的话。
悠长、深沉的钟声像是敲在世界壁上,真实昏黄的天空上荡起一圈圈涟漪。聂昀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四处飘荡着的小世界也像是阳光下的肥皂泡,一个接一个的破裂。天地间,仅剩了白与黑两个。
“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黑抱着手臂,连笑也懒得。“费半天事就演了一出,我还当他们有多大的能耐。”
“那个小黑你最好多放这些,我那还有个叫小白的,这次的事情应该与他们两个脱不开关系。有条件的就赶紧把事情处理了,咱们俩的游戏也就可以正经玩一玩了。”
说到这,黑想起了些以前的事,“白,那个姑娘和你有点像。哎,不如说天底下惨兮兮的人,都跟你有几分相似。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被摁在那里开膛破肚的时候?”他学着白的语调“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哈哈哈哈的笑的直不起腰来。
“黑,”白没有生气,“小心。”他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我突然感觉,不太好。”
黑一转头就看见他倒了下去,顿时手脚冰凉,血液冲击耳膜的声音盖过了沉闷的钟声。再然后,事情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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