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璟窝在容茶的怀里,听了容茶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大受感动。
自从毒发之后,数名大内高手一同运功,将他的毒暂先压下。不过,这也是暂时的罢了。
他本以为除了至亲之外,这世上应该没人对他有所牵挂。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会担心他死去。
中个毒貌似还挺划算的。
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他将西晋皇宫的朝政处理过后,已经秘密离开西晋。西晋前往西楚的使团,也早已出发。他不会真让她冒险的。
尉迟璟的精神虽是恍恍惚惚的,但恍惚之中,他又很是亢奋。
他一点点地抬起猫爪子,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臂。
当容茶觉察到猫的动静时,他敞开毛茸茸的四爪,在她怀里翻来翻去,邀请她来摸摸猫的肚皮。
容茶垂目,看到波斯猫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模样,而是拥有过分明亮的双眸。
虽然猫的动作依然不大利索,但精神气已经好多了。
看来多让铁柱晒太阳,还是有好处的。
容茶心神一晃,激动地穿过波斯猫的前肢,将猫托到唇边,在猫脸上“啵”了一下。
尉迟璟感觉自己吸了口仙气,瞬间又活过来了。
有了媳妇的亲亲抱抱,身心果然就舒畅许多。
这时,给容茶收拾行李的侍女过来询问:“公主,七殿下和七皇子妃问你,你这一路上,想带些什么东西随行?”
容茶的双眸晶亮,抓了把猫毛,寻思道:“也没什么多余的要求,既然路途遥远,一律轻装简行就好了。就是需要多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着我,记住,一定要年轻英俊的小侍卫。”
尉迟璟听到这话后,猫眼凝滞,心里迸出诸多疑问,整只猫立马又不好了。
咦,她不是想去帮我讨解药的吗?
为什么要带年轻英俊的小侍卫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媳妇是爱我的,感动.jpg
容小茶:狗太子不在的第X天,带上帅哥出国旅游
小可爱们圣诞快乐呀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都在蹲更的Delia 5瓶;锦、璃容、温如颜 1瓶;
第70章 恋爱
侍女好奇地问容茶:“公主需要年轻英俊的小侍卫做什么?”
容茶一本正经地同她解释:“你想啊,西楚国君是位女帝,女帝尚未有夫,又正当芳龄,自然是喜欢年轻英俊的男子。我们多带些小侍卫在身边,西楚女帝见到我们时,也会觉得赏心悦目。西楚女帝心情好了,其它事就容易商谈。”
侍女愣怔地点头,“好像很有道理。”
“既然有道理,那就去多找些侍卫来,让本宫来挑选吧。”容茶也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
换位思考一下,假如她能当女帝,肯定要网罗天下各色美男啊。
对于此次前往西楚的行程,容茶的心情雀跃。
她悉心地选漂亮的衣裙,又拿出小本本,记录下,西楚有什么特产,有什么风景好的山山水水,提前做着攻略。
而她怀里的猫,却“喵”了一声,叫声里含了诸多不满。
容茶诧异地垂下眼眸,便见波斯猫耷拉下猫脑袋,轻啃起她的手指,恢复到焉巴巴的状态。
她沉思了一瞬,心里想起尉迟璟说过的话。
一开始,她并没有打算带只猫前往西楚,但狗太子既然想让她带着,找个心理安慰,那她便带去吧。
“铁柱,你等着,我这回是带你出去长见识去了。”容茶抬起手,揉了揉猫的毛,轻声宽慰,“太医说,你多晒晒太阳就能恢复健康。那我带你出去玩一圈,你说不定又能活蹦乱跳了。”
尉迟璟的身体不爽利,心情也跟着不大舒服。
真要跟她出去转一圈,他怕他的毒都要重几分。
他索性撇过波斯猫的肉饼子脸,不去理她。
容茶没摸清猫的思绪,暂且将猫交给宫人照料,自己则是专心地列清单。
写清单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帮七嫂带些东西,遂前往素问的寝殿。
“七嫂,你要不要……”刚到寝殿门口,容茶见到殿内的情形,就适时地闭了嘴。
恰逢范溪也在。
平日里,被范溪捧到天上去的素问,竟然一反常态,支开侍女,亲自为范溪整理行李。
只见素问甚为忙碌,连臂上的披帛垂于地砖上,她都毫无知觉。
素问取了各色物事来,塞到范溪的行囊内。
“我听闻,西楚国都没有我们这边热,早晚都有点凉,这几身厚衫子,你给带上,天冷了,记得给我穿上。”
范溪怔然地站到一侧,看得不知所措,一双眼里有水光晃动,差点就要成两眼泪汪汪的忧郁皇子。
“问问的话,我当然要记在心里。”他动了唇,语声富含磁性,却略是发颤,“这件衫子,我早晚都会穿的。不,不管多热,我都会穿着这几身,因为这是问问亲手准备的。”
“瞧你这点出息,出去别给我丢人。”素问嗔他一声,又去取了另外几身轻薄的衣衫过去,放到行囊内,“你平时不讲究穿着,都要靠我帮你留心。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注意点。还好,早在几个月前,我就让尚衣局帮你裁了几身夏衫,这个时节,穿着正合适。等白天热的时候,你就穿这夏衫。”
“还是问问想的周到。”范溪更是感动。
素问又拎了一串黄油纸包着的点心,放到范溪的行囊内,“异乡的食物难免会不合胃口,我特意让人去采买了些枫茶糕过来。你们记得在路上吃。”
“还有啊,西楚的风气开放,许多姑娘见着喜欢的男子,就会大胆地冲上去表露心意,邀男子出游。你可给我记着了,不许在那边给我拈花惹草。”
范溪连连点头,走过去,从背后环住素问的腰,靠着素问的肩,柔声细语道:“问问,有你一个只因天上有的红颜,我宝贝着都来不及,怎么会有闲暇看其他女人。”
“算你会说话。”素问笑颜逐开,转过身来,反拥住范溪,热情地吻他,和他说着你侬我侬的情话。
见两人这般浓情蜜意,容茶和殿门口的侍女都不好意思进去打扰。
容茶只好收起小本本,远远地望着。
她心中感慨一句,啧,这恋爱的酸臭味。
到了启程那日,容茶随范溪踏上前往西楚国都的路。
由东晋帝都前往西楚国都,需要经过十多天的陆路行程,再改走水路,乘船前往西楚的筅洲港。
这日,载有东晋使团的船只已驶入西楚境内,从西楚的东延峡穿梭而过。
容茶坐于东晋使团的船舱内,靠着窗,感受着拂面而过的清风,呆望向两侧的山水。
只见两岸山连着山,重峦叠翠,遮天蔽日,着实适宜夏日避暑。
即使尚处于七八月的盛夏时节,容茶仍然能感受到些许凉爽的兴味。
她身在两山间,悠然乐哉。
而一转眼,她便看到范溪拿着一柄白玉簪,在对簪自语:“问问,离开你的第二十天,我思你如狂。”
容茶听着,只感觉耳朵发麻,忍不住嘟囔一句:“我看七嫂说的没错,七哥,你真的是没出息。你这是去办正事呢,现在对着一枚簪子讲话是怎么回事?”
都不考虑她这种单身狗的感受吗?
范溪不以为意,哼了一声,“有本事,你给我找个妹夫回来,然后,你天天在我耳边讲肉麻的情话来报复我。”
“热恋中的男人都这么幼稚的吗?”容茶抱起波斯猫,愤愤然,出了船舱,来到船头吹风。
看到候在船两侧的英俊小侍卫,她顿觉赏心悦目,心情又是分外愉悦。
谁说她是单身狗的。
这趟出远门,还有各色美男相随,个个还分外听话,别提多畅意。
这时,容茶的绣鞋鞋尖触碰到甲板上一只小麻雀。
容茶低头一看,感觉小麻雀好像受伤了,想蹲下去,将小麻雀拾起来。
但她怀里的波斯猫无论如何都不肯下去,非要黏着她。
容茶无法,只好尽量腾出一只手去抓小麻雀,另一只手拥住沉甸甸的波斯猫。
一位样貌出挑的小侍卫适时地来到她的身边,殷勤地为她排忧解难,“公主,请由属下来为你效劳。”
容茶认得这名小侍卫。
这一路上,这名小侍卫都同她聊天解闷,讲笑话给她听,有好几次,都将她逗得捧腹大笑。
今日亦是如此,得了机会,小侍卫便同她扯东扯西,试图引得公主的注意。
将小麻雀托起来后,小侍卫悉心地帮小麻雀包扎伤口,还为容茶送来备好的热茶与糕点,开始了今日份的茶话会。
“公主,你可以听过东延峡的传说?”
容茶坐于船头上的小几边,将波斯猫放置到看着两岸林立的树木,蹙眉道:“听说过一些。东延峡这边,早晚好像能够听到猿鸣声,听起来,像是在哭,这着实有些渗人。”
小侍卫的学识渊博。
他摇了摇头,帮她递去一盏热茶和一碟子糕点,感慨道:“公主,传言并非完全属实。在这种风和日丽的时候,听着自然的猿鸣,就是一种享受。古往今来,除了怡人的风景之外,这东延峡亦是文人墨客喜欢踏足的胜地。东延峡附近有一座白帝城,城内有处碑林,许多诗人曾在碑上提字,连前朝的几位诗圣诗仙的真迹都有。”
容茶听得双眸发亮,坐直了身子,说道:“我先前未曾来过此地,竟从不知,东延峡有如此迷人之处。”
小侍卫的眼眸也亮了。
他紧跟着道:“如此胜景万不可辜负,我们的使团会在附近的驿站过夜,若是公主不嫌弃,属下愿意带公主夜探白帝城,去碑林拜访。”
“夜探?这安全吗?不会遇上劫匪什么的?”容茶的目光在小侍卫身上,上下打量着。
小侍卫拍胸脯保证:“没错,公主莫要担心。公主既然带属下出来,说明信得过属下,属下定会护公主周全。”
尉迟璟紧张地掀开猫的眼眸,看容茶像是有所心动的样子,一口老血又要吐出来,差点想从船上跳到水里去冷静一下。
待冷静过后,他不屑地暗嗤一声。
这么明显的勾搭招数,这女人看不出来吗?
一男一女出外夜游,那是什么意思?
一不小心,就很可能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尉迟璟越想越恼火,深觉自己要付诸行动。
他还有一口气在,不能真让这个女人给他戴一顶绿帽上去。
病猫不发威,你当我是老鼠么。
而当猫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他没办法熬到晚上。
于是,尉迟璟认真地筹划了一番,按兵不动地瞪了小侍卫近两个时辰。
待波斯猫睡过去后,容茶也有感觉。
水上风大,她担心猫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睡着了更容易着凉。
可小侍卫刚讲到西楚小诗仙的事迹,她正听得津津有味,也舍不得离开。
寻思片刻,容茶道:“本宫先将猫送进船舱,等会出来,再听你继续说李诗仙的事。”
“公主,属下送你进去。”小侍卫热切地站起来,跟随在容茶身后。
就在此时,平静的水面忽起波纹,船身似是被什么东西碰到,微微地震动起来,震得容茶没有站稳,只能用扶住船舷。
她没料到发生了什么,吃惊地望向船上的侍卫们。
只见船上的侍卫齐刷刷地拔了腰侧佩剑,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怎么回事?”范溪阴着脸,从船舱内出来,向船上的守卫打探消息。
前去查探情况的侍卫,匆忙跑了回来,战战兢兢地同范溪禀道:“我们的船只被人撞了。”
范溪的脸色黑了下去,不悦道:“谁敢撞我们的船只?”
侍卫犹疑着说道:“是西晋使团……”
“西晋使团也在今日到了东延峡,怎么会如此之巧?”范溪甚为纳闷。
容茶也有些纳闷。
在他们出神时,西晋使团的船只已是缓缓地驶到了他们的船只前方。
对面的船只上,侍卫们齐整地站成几排。
他们个个手中持剑,面容冷肃,如临大敌。
为首的正是西晋太子的贴身侍卫乘风。
乘风捂住胸口,向范溪高声喝道:“东晋的七殿下,我们的使团方才遇到刺客,伤亡惨重,可否与贵国的使团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你说什么?有刺客?你们可查到,刺客是何来历?”范溪心下一惊,即是令自己的侍卫们全副武装,准备迎敌。
容茶看到对方船只甲板上,有好几滩血渍,想来,对方刚才应该跟刺客经历过一场恶战。
西晋的侍卫们,规矩严谨,武艺超群。想必,能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刺客,必定不是寻常刺客。
她吓得赶紧把猫抱紧,好压压惊。
倏然,乘风再紧捂住胸口,哇得一下,呕出一大口鲜血。
他的身子摇晃。栽倒前,他的佩剑被杵在甲板上,他扶着佩剑,单膝落地,才稳住身子。
看样子,他着实伤得不轻。
许是喉间咯血的影响,乘风说话有些含糊,“我们是在西楚的境内遇到刺客,想来,这群刺客定是与西楚国有关。我们太子认为,西楚国恐怕另有阴谋啊,这阴谋怕是不止针对西晋,还很有可能针对其它国家的使团!我们太子让属下提醒东晋七殿下,为了安全起见,贵国使团晚间在驿站下榻时,切勿外出,以免中了对方的圈套,造成难以挽回的伤亡。”
西楚国另有阴谋?顷刻间,范溪想了很多种可能,觉得对方说得很在理。
“所有人都老实待在一处,不要走丢了,到了晚上,也不要离开驿站半步。”范溪令船上的侍卫加强戒备,再同对方说道:“既是如此,我们结伴同去西楚国都,也的确能有个照应。”
容茶却抓住了另外的重点。
她迟疑了一会,跑到船头,询问乘风:“你们太子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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