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本来身上带着的那股子怯懦现在几乎看不见多少,甚至可以和朋友们一块开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晓茹你还是我认识那个单纯可爱的晓茹嘛?这么戳穿人家!你一定是跟着真真学坏啦!”
“这个锅我可不背,我天天早出晚归的去图书馆可没时间教人家,晓茹明明是和你相处的时间最长。”
乔真认真的说道。
郑玲玲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挺漂亮的一张脸蛋变成了白包子。
“连真真也欺负我,我说不过你们!”
说完话,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好像要哭了一样。
钱晓茹还是单纯,以为她是真被气哭了。
“真真,玲玲她快哭了。”
她没见过平这阵仗,手忙脚乱的丢下刚翻开的书,向乔真求助。
乔真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就说这事她不管。
“唉,玲玲我道歉可以吗,你别哭啊。”
“哼,你的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
郑玲玲噘着嘴,哼哼唧唧了声。
“那你要什么诚意?”钱晓茹连忙补救道。
“你陪我玩一下~”
“啊?怎么玩?”
她呆了一下,有点茫然。
“就是,就是这样!”
郑玲玲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
她嘿嘿一笑,关掉了笔记本,甩掉两只粉色可爱兔子的拖鞋,从下铺钻出来爬到钱晓茹的上铺。
“你想干嘛!”
钱晓茹被她吓了一跳。
她也看见了她枕头旁边还堆着的几本课本。
“这么晚了还在复习啊,太用功也不行呢,要不要快活快活~”
她还学电视剧里的老鸨子似的拋了个媚眼。
“真真也来一起吧~”
乔真觉得发困,她揉了揉眼睛,直摇头。
“你们玩吧,我想睡了。”
每天都要图书馆看完几十本书籍,加起来近千万字的阅读量涌入大脑,并且要牢牢记下来,以她的精神力都觉得要透支了。
一般情况下乔真也不喜欢自虐。
她讨厌痛苦,讨厌一切会给自己带来不适的感觉。
不过在她发现如此大量的阅读,透支精神力会给她的识海和灵魂强度带来微小的提升后,她便很乐意这么做了。
乔真是站在这个世界食物链的最顶端,且也绝不会有人能够攀登上她的高度。
可是她还是贪心的,绝不会满足于现在止步不前的自己。
没有主神这个外挂,自家小系统也没啥软用。
况且,就算有主神在她也不会再选择上它的贼船,自己吃的亏够多了,她吸取的教训告诉她,只能相信自己,别的哪里来的力量都不靠谱!
“那也行。”
郑玲玲弯弯嘴角,转向把薄被拉过来想盖住钱晓茹。
钱晓茹也不甘示弱,抽出枕头就砸过来。
“晓茹你力气太小了,再大一点嘛。”
“郑玲玲你不要太过分!啊!我的书都掉床底下去了!”
“看我黑虎掏心!”
“啊,哈哈,你别挠我,你挠我痒痒肉,我也挠你!”
二人一边互相找对方的破绽,一边还不忘枕头大战。
幸亏钱晓玲的枕头是草籽内芯,倒是没有羽毛乱飞的景象出来。
乔真把自己团在被子里,她不畏冷热,纯属只是喜欢被褥和垫子软绵绵的触感。
外边二人玩闹的厉害也没有打扰到她。
“行了,我认输,我认输可以了吧。”
没多久,是钱晓玲败下阵来。
郑玲玲有些小傲娇的哼了哼。
“行吧,不过以后不准拆我台咯,尤其不准当着真真的面!”
二人不约而同看向乔真。
看她的样子已经睡了,长发下露出的睡颜恬静温柔。
不知是谁先放低了话语声。
“嘘,真真睡着了,咱们别玩了,也睡吧。”
“好,别把真真吵醒。”
郑玲玲蹑手蹑脚的爬回自己的床铺,转头时还看了一眼对面的乔真。
刚刚还没有注意到,但现在借着月色,近看却发现她的睡姿却有些可爱了,纤细的手握着拳,侧身团着,像是未出生时的婴孩蜷缩在母体之中的姿态。
总是看到她完美的一面,这样的姿势却很少见呢。
郑玲玲眨了眨眼睛,躺下来了可没睡着。
听说根据心理学上的研究,会有这样睡姿的人应该是心理缺乏安全感,只有回归母体的婴儿状态,才能让她感受到安全。
不过真真会是这样的人吗?
她拿手指捅了捅上铺床垫子。
压低了嗓音说道:“晓茹,你觉得真真怎么样?”
“啊?什么?”
钱晓茹一沾上枕头就有点迷糊。
“别说话,我在手机上发消息给你。”
又怕手机亮起的光会打扰人。
于是干脆自己拉起薄被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钻进被窝里暗搓搓的登录微信。
摇摇小铃铛:“在吗晓茹?看到我就回复~”
做梦都想一夜暴富:“我在啊,刚刚你怎么了,还是睡不着?”
摇摇小铃铛:“不是,我想说你看真真这个人怎么样?”
做梦都想一夜暴富:“你好奇怪,怎么问这个问题,真真当然很棒啦,长得漂亮又聪明,说话温柔,对谁都细声细气的,而且特别,唔,怎么说呢,特别有气质,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一点也不像咱们这种普通人。”
摇摇小铃铛:“晓茹......我发现你的口才越来越犀利了,什么叫咱,咱们这种普通人?我明明也很好看啦,不是我自夸,本学期新任外国语系系花一枚,学校里追我的男生都排长队了!”
做梦都想一夜暴富:“那和真真比呢?”
摇摇小铃铛:“算了,我有自知之明,和真真这种神仙是没法比的,不过我只承认我比不上真真,而不是我比不上其他人!除了真真以外,我自认不比任何人差!”
做梦都想一夜暴富:“这倒也是......不过,玲玲你今晚怎么想起聊真真的事情啊?”
摇摇小铃铛:“唔,只是忽然想起来,咱们认识一个多月了,可好像还是不够了解真真,你想咱们只知道真真的名字。那她的家庭,她的父母,还有她的其他朋友呢?好像都没有听她提起过。”
做梦都想一夜暴富:“也是,不过真真不说也有她的原因吧,咱们虽然是朋友,但也不好刨根问底,玲玲你别太过分哦。”
摇摇小铃铛:“我不是想要窥探舍友隐私的变态!别把我想的这么不讲道理!”
做梦都想一夜暴富:“那你想说什么?”
摇摇小铃铛:就是觉得.......真真好像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样,她看见的和我们所看见的应该是不一样的世界。
手机打下这一行字,郑玲玲忽然觉得繁乱的思绪中,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闪过。
她皱了皱眉毛,半天想不出所以然。
屏幕上,钱晓茹的回复很快发了过来。
“有吗?真真不是真真的话那还能是谁?或者你的意思是真真现在的样子是演出来给大家看的?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是我胡思乱想,好啦睡觉吧。”
郑玲玲的手指抖了两下,才把这句话发出去。
刚刚......脑子里灵光闪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近来身体不适,勉强保持更新,大家抱歉QAQ
第80章 课题
郑玲玲心中有事, 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到凌晨两三点才有些睡意,可还没等睡着多久, 对面床铺上就传来起床的声音。
自然, 郑玲玲揉了揉眼睛, 抬头只看到下铺的乔真已经起来再叠被子了。
“真真,今天没课怎么起这么早啦?”
郑玲玲看了眼手机, 才六点出头, 外面的天色还只是蒙蒙亮。
“你先睡吧, 我有些事情,可能这两天不会回宿舍, 不过放心啦, 我会和宿管还有老师打好招呼的。”
乔真的动作很轻巧, 除了起床那会儿以外, 没再发出什么声响。
“什么事情这么急?”
乔真一边换衣服, 一边不在意的说:“前几天在图书馆认识了一个历史系的学长, 我们聊得挺愉快的, 正好他有个外出研究的课题,有博导带队,就是还需要几个人手,他就邀请我一起去,我答应了。”
“等等, 学长?”
郑玲玲愣了愣, 随即困意都一扫而空。
甚至还有些懵逼。
“不会又是乘机跑来搭讪的人吧!”
开学以来, 假借偶遇等各种理由前来向乔真搭讪的男生就没有一天少过, 就说女生宿舍楼下就还有不死心的时常手捧鲜花,摊着吉他前来蹲点表白。
看到这种受欢迎的架势, 要是其他女孩心里怕是会自傲于自己的魅力,然后说不准哪一天被哄得就答应了谁呢。
“真真你听我讲,虽然谈个恋爱也没啥,但我听大二大三的学姐说,咱们新生,特别是女孩子刚入学不能太单纯,别谁说什么就相信,还是要长点心眼的,不要轻易就被所谓的上进能干的学长给骗了,现在有些学长都是老油条,摆明了看新生单纯好勾搭,就专门找新生下手!”
“不会的。”
听见乔真否认,郑玲玲就怕她被花言巧语的男人骗。
“真真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乔真瞧着郑玲玲脸蛋微红,便轻笑了一声。
这模样让她想起晚饭时在食堂吃的包子,白色的面皮胖乎乎软绵绵,恰似这双颊鼓起的样子。
她安抚道:“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比起他这个人来说,我感兴趣的是他目前研究的课题。”
“行,不过我还是觉得真真你要当点心,你一个人就跟着他们出去我可不大放心。”
“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乔真笑了笑。
“我可不是一个人。还有带队老师在。”
见乔真执意,郑玲玲只好点头。
“那好吧,宿舍就交给我了,可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真真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她很认真的叮嘱着,之前还在嘴边想要问出的疑惑却还是咽了下去。
谁没有个小秘密呢?何必要去问人家?
郑玲玲这么说服自己,别再去琢磨乔真身上是否有着不寻常的事。
这么想通之后,她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身上压着的微妙压力也逐渐消失不见。
乔真知道她是真把自己当做朋友了,便也不在乎她略带焦虑的神色下,微微藏起来的不安。
世上真有太多感知敏感的人,不过好在乔真自己不说穿的话,谁会轻易相信她这么个除了容貌和学业上出色些的大学生,会是个满身阴气的千年老鬼?
收拾好外出几天的行礼,无非就是几件替换的衣服还有几本记载了一些记录内容的笔记本。
这几本笔记本对她而言是比较重要的,毕竟里面的所有关于宁丰镇的资料可是她这段时间泡在图书馆里面一笔一划写出来。
她去学校食堂里吃了顿早饭,不是为了补充人类身体需要吸收的营养,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
大约十多分钟以后,她离开食堂,而后又走向操场,在跑道上慢跑了几圈,稍微运动,顺便观察着她这一路上所能看到的每一个人的表情。
快乐的,忧愁的,烦闷的,兴奋的,这些神情各色各异,却又浮现在这些年轻的脸庞上。
他们家庭不同,体貌不同,性格处事更是大相径庭。
这些的“不同”由此带给他们的今后的也是“不同”的命运。
而乔真也从中在慢慢感受着,生而为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不过可惜的是,她本身已经遗忘了这种感觉,现在再一次的回忆只觉得陌生无比。
很奇怪啊,乔真也疑惑着。
明明经过了小女孩丽丽的那件事后,她可以体会到那时候自己开始变得软化的心,是一种微妙的,确令她不讨厌的感觉。
她想她愿意把这样的感觉保留在自己的感官之中,她也希望自己能够重新拥有那颗同理之心。
乔真觉得,或许暂时她还是无法再次收获那时的感情。
那么就把这些不是特别重要的小事情先放一放吧。
当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到达上午八点整的时候,乔真背着轻便的双肩背包,走进一间活动室内。
“同学们都到齐了吗?”
“还有几个没到,我来看一下名单。”
“也别着急,时间还充裕呢,再等会儿他们也行。”
活动室里不算吵闹,只有少数几人在讨论着。
“啊,乔学妹来啦!正好,我刚刚想联系你呢。”
乔真走进来的时候没什么动静,不过邵远龄却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邵学长,你也来的那么早?”
邵远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这次实践活动是由老师带队嘛,说起来老师这几年亲自带队的机会可不多,我就特意早点过来了。”
乔真之前就对这位老师有些印象,毕竟是历史系教授,从业三十多年,专业级别的大佬,很是受人尊敬。
就像邵远龄自己说的,吕教授都快七十岁了,其实按照年龄早该退休,只不过在学术界没有一到年龄就退下来的说法,绝大多数学者都是一辈子在研究之中渡过,只是吕教授近年来身体的确不怎么好了,颈椎病以及糖尿病折磨着这位日渐消瘦的老人,就在三个月前,吕教授就因为糖尿病并发症发作而住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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