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一位胖夫人问。
“我手里也只有一本《玉体经》,而在场的夫人这么多,到底该给谁呢?”
一位瘦夫人问:“世子夫人手里那本又是怎么来的?”
魏姣瞥了她一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柳夫人乃是京兆尹的长媳,如果京兆尹府上没跟大姐退亲,那这位柳夫人就是大姐的嫂子了。
“我大堂嫂那本是我照着原本一笔不错地画下来的,中间废了不少功夫。”
柳夫人脱口而出:“那娘娘再临摹几本就是了。”
这话一出,众人看着她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能让人家堂堂亲王侧妃为她服务?
胖夫人性子比较直,朝她白眼一翻,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你以为娘娘很闲的吗?再说了,就算娘娘很闲,凭啥要给我们临摹《玉体经》?”
柳夫人讪讪地不说话了。
胖夫人道:“不如娘娘将原本借给我等一观,我们找人摹下来就是了。”
魏姣:“这倒也是个法子,那夫人们说,该先借给谁呢?”
众夫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做声。她们当然都想先将原本借到手,但在场这么多人,总得有个先后顺序。
谁先,谁后?
夫人们眼神交流着:
我老公官大,得先借给我。
我爹是丞相,先借给我。
呵,我还是陛下的小姨子呢!你们谁能跟我比?
得,没法分出个先后了。
魏姣等夫人们交流够了,这才施施然道:“我倒是有个法子。”
胖夫人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先找个雕版师傅将《玉体经》全本雕刻下来,到时候有了模板,想印多少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个法子好。”
“那这件事就劳烦娘娘了。”
魏姣听到一连串响起的开心值提示音响起,嘴角翘了起来。
这一场赏花宴魏姣可谓是收获颇丰,心情愉快地和王楚薇打道回府了。
晋王府,双清阁。
晏小小神情恹恹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仿佛一朵被摧残的干花,稍稍一动,身下便是一阵汹涌澎湃。
她的葵水,第一次这样来势汹汹。
不仅血崩,肚子还疼得她想杀人。
红绡端来一碗红枣银耳羹,补血的,先小心翼翼地将晏小小扶起来,又给她在身后垫上几个枕头,让她靠得舒服点,这才用调羹舀了羹汤喂到她嘴边。
晏小小才一张嘴,肚子就一阵抽搐,疼得肠子仿佛都打了结。
“主子……”红绡忙放下碗,去给她揉肚子。
折腾良久,那股痛劲儿总算过去了些,晏小小像条缺水的鱼一样张着嘴呼吸。
那碗银耳羹也凉了。
“去将我的碧玉鼎拿来。”晏小小声音虚弱无比。
红绡欲言又止,在她眼神扫过来时,还是听从了,过去将碧玉鼎捧了过来。
晏小小撑着将碧玉鼎揭开,里头的蛊虫探出一只碧莹莹的三角脑袋,“去,给我吓吓那个小崽子。”
两次倒霉都是在和魏姣接触之后发生的,若说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
就算不是巧合,她现在也想做些什么发泄一下。
魏姣不是将她生的那团肉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吗?她偏要动他一动。
有王爷的警告在先,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但用绿儿吓吓那个小崽子,谁能查到她的身上来?
到时候小崽子被吓出个好歹来,那也不关她的事啊。
想到那个场景,晏小小感觉肚子也不那么疼了。
绿儿似乎真能听懂她的话一般,从鼎中爬了出来,朝着昭华院而去。
育婴室中,琅哥儿还在摇篮中睡得香甜,奶娘陈氏坐在摇篮边做着针线,脚踩在踏板上,让摇篮以轻微的幅度不停晃动着。
青杏在折琅哥儿的小衣裳,虽然衣裳已经晒干了,但上面还残留着一股子奶味儿,好闻极了,她边叠边忍不住凑近了嗅闻那股味道,有时还将脑袋埋在衣服里。
陈氏偶尔抬头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好笑。
屋外还守着一个小丫鬟,随时听候吩咐。
摇篮边的高几上,白白趴在上面,缩成了一个雪绒绒的球儿,脑袋始终对着琅哥儿的方向,像一个默默守护的小骑士。
屋子里一片安静宁和。
一条翡翠色的小蛇从窗户里爬进来,在地上无声行进着,高几上的白白有所察觉,警惕地抬起了头。
不过还没等它发力,小蛇就像是触到了一道无形的电网,浑身抽搐了一下,迅速跑走了。
白白跳下高几,追了上去,在一片草地上追踪到了小蛇。
一猫一蛇展开了一场大战。
片刻后,以小蛇负伤败退告终,白白还想追上去,奈何小蛇恁的狡猾,竟钻进了假山缝隙里,它伸爪子挠了一顿,却什么也没捞着。
白白不甘地绕着假山转了几圈,始终不见小蛇出来,只能回去了,重新跳上高几趴了下来。
魏姣回到府里,连妆也来不及卸,就来到育婴室,陈氏和青杏无声朝她行礼。
摇篮里,琅哥儿呈大字型,小手蜷成拳头举过头顶,小嘴微张,口水直流,鼓鼓的小肚子一起一伏,活像一只小青蛙。
这令人沉醉的睡颜哦。
魏姣弯腰立在边上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强忍着没有伸手去碰他。
她才从外面回来,身上指不定携带了多少细菌,万一传给琅哥儿了什么办?
半晌,魏姣这才直起身,又在白白身上撸了两把。
就在这时,她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冰凉的,黏腻的,令人不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生日,睡了一场懒觉,起来寄了个快递,码了俩小时字,剩下的时间,我在纠结到底是出去浪一下,还是就在家里咸鱼躺算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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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修)
魏姣抱着白白站在双清阁附近的一片竹林里, 她是一路循着那股气息来的, 可惜到这里那股气息就淡得分辨不出了。
不过, 消失在双清阁附近, 这能是巧合吗?
这事显然和晏小小脱不了关系。
至于是不是,验证一番就能知道了。
“白白,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白白爪子在她胸口按了按, 仰着脸冲她“喵”了一声,似乎在说:啥忙?说, 包在我身上!
魏姣握住它的爪子,揉了揉它粉红软嫩的小肉垫, “乖~”
双清阁里。
躺在床上的晏小小察觉绿儿回来了,偏头看去,却见它一副着急忙慌的仓惶模样, 好似后面有什么在追它, 身上还有好几道爪痕, 有几处肉都翻出来了。
那爪痕一看就是猫爪子造成的。
所以她千辛万苦养出来的蛊虫,居然被魏姣半路养的一只猫给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晏小小气得肚子更痛了, “不中用的东西!”
一扬手将床帐给扯了下来,眼不见为净。
睡意昏沉间,哐当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猫叫。
“白白!”
晏小小豁然惊醒,魏姣怎么跑到自己房间里来了?
“红绡,快帮我把白白抓住——”魏姣一脸焦急地追着白白跑进来。
奈何这是在室内, 红绡即便有功夫在身也施展不开,而白白就不一样了,哪里都是它的舞台,舞动得不要太灵活。
一会儿在炕桌上来个大回旋,一会儿在博古架上扭个臀……
如此一来,屋子里的摆设都遭了殃,一阵噼里啪啦,美人瓶倒在地上碎成了几十片,碧玉鼎砸下来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恰好滚到了魏姣脚边。
晏小小撑在床上,掀开帐子,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顿时怒极攻心,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
那殷红的颜色看得人心惊,红绡惊呼一声扑过去:“主子……”
急得连称呼都顾不上切换了。
魏姣慢慢走到白白面前,朝它张开爱的怀抱:“乖,白白,下来……”
哄了良久,白白这才往她怀里一跳。
晏小小靠在红绡怀里,一双眼睛凉幽幽黑惨惨地盯着魏姣,饶是魏姣早已知道她的真面目,还是被她的眼神给骇了一跳。
她满脸歉意道:“小小,真是对不住,白白不知道怎么就疯了一样非要朝你这里跑,我喊都喊不住。”
她看了眼满室的狼藉,“这些被白白弄坏的东西,你列个单子给我,我全都赔给你。打扰你养病了,真的抱歉,我这就带着白白离开,改天再来向你好好赔罪。”
一人一猫离开了。
晏小小再也控制不住,“魏、姣!”每一个字都含着浓浓的戾气,像是要将名字的主人嚼碎了吞下去一般。
“主子,那魏姣不足为虑,等您好了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现在您还是安心躺着吧,切不可过于激动啊。”红绡苦口婆心。
晏小小缓缓闭上眼睛,无力地朝她摆了摆手,“将屋子收拾了下去吧。”
红绡给她盖好薄被,转身收拾去了。
她第一时间就将手伸向碧玉鼎——
“啊!”
红绡的一声惊叫让晏小小不耐烦地捶了下床,“一惊一乍的干什么!红绡你——”
目光触及之处,是一条被踩得血肉模糊的绿蛇。
“绿儿!”晏小小再也受不住刺激,眼前一黑一头倒在了床上。
从双清阁离开的魏姣,抱着白白蹭了蹭,“干得好白白,回去给你加小鱼干。”
昭华院。
沈妈妈抱着琅哥儿站在花丛间,琅哥儿一只手往前伸着,那只肉肉的,白白的,嫩嫩的小手,在阳光下几乎有些透明。
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停驻在他的指尖上,翅膀轻缓地煽动着。
琅哥儿像是怕惊动这只小精灵,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一双黑润润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看。
魏姣回来时恰好看见这一幕,心都要碎了。
她的琅哥儿这么可爱,可爱到蝴蝶都对他温柔以待,为什么有人居然舍得伤害他?
蝴蝶终究还是飞走了,琅哥儿抬头,目光追逐着蝴蝶。
沈妈妈一阵惊喜:“咱们琅哥儿会抬头了!”
见魏姣走过来,满脸喜色地将这个喜讯告诉她。
“妈妈,我看见了,咱们琅哥儿真棒!”她将琅哥儿接过来,在他左右脸蛋上各亲了一下,“宝宝有没有想娘亲啊?娘亲可是想你想得神思不属了。”
“pia”的一下,琅哥儿小手拍打在她胸口上,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到底有没有想她。
紧接着两手并用来解她的衣襟,明显是想吃奶了。
魏姣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流-氓,居然对娘亲这么粗鲁。”
旁边的沈妈妈:“……”
给琅哥儿喂了奶,魏姣就将他放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任他躺着或是趴着,她则拿起两个玩偶给他讲起了故事。
左手小兔子玩偶,右手大灰狼玩偶,一人分饰两角。
“有一天,一只小白兔从洞里出来,碰见了一只大灰狼。”
琅哥儿伸手要来抓她手里一动一动的玩偶,她将手抬高了些,不给他抓到。
“大灰狼看见小兔子,就来抓它,想把它吃掉,于是小白兔就跑啊跑啊,大灰狼就在后面追啊追啊。”
魏姣手里拿着玩偶做出追逐的动作。
“最后,小兔子跑到了一处悬崖边,前面没有路了,大灰狼于是不急了,慢慢逼近,邪恶地笑道:‘小兔子,这下子你无路可跑了吧?嘿嘿,乖乖等着被我吃掉吧!’”
“宝贝儿,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魏姣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衣袖努力往上爬的琅哥儿。
琅哥儿清澈无邪的眼睛跟她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迷人到无以复加的笑容,然后继续执着地往她身上爬。
“好吧,那就让我来揭示答案吧!”
“小白兔转过身来,看着向自己扑来的大灰狼,像是吓傻了一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大灰狼张嘴朝它咬过来时,它忽然一拳朝大灰狼轰过去。砰!大灰狼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琅哥儿终于爬到了她身上来,仰躺在她腿上,开始研究起了她袖子上的花纹,并用口水在上面留下了一幅别开生面的画。
“小白兔走到大灰狼面前,一脸轻蔑地说:‘呵,逃?我只是在遛着你玩儿罢了,傻大个。’然后小白兔就拽着大灰狼的尾巴,将它拖回了自己的洞里。”
讲到后面,魏姣的声音低了下来,渐渐低不可闻。因为琅哥儿开始犯困了,眼皮子渐渐耷拉下去,盖住了那双令人心颤的眼睛。
魏姣将他轻轻抱起来,一只手有节奏地拍着他的小屁屁。
她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说是胎儿在临近产期时,头部会渐渐朝下,屁股朝上,挨着母亲的心脏,感受着母亲心脏有力的跳动。
所以出生后,母亲轻拍宝宝的屁股,能带给宝宝一种类似于心跳的震颤感,让宝宝觉得自己依然在母亲的子宫中。
这样就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对的,不过这么做显然能更快地让宝宝入睡。
才拍了几下,琅哥儿就在她的臂弯里睡成了一只小香猪。
等他彻底睡熟了,魏姣将他轻轻放进了摇篮中。
“豆豆。”她在摇篮边坐下,将系统唤了出来,看了下自己的开心值,16080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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