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从商城里兑换了一盒外伤圣药白玉膏,将琅哥儿放在床上,小心地将药膏抹在他手心。
药膏一抹上去,琅哥儿手心就止了血,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在了一起,转眼就变成了一道粉嫩的疤。
琅哥儿自己都惊了,一时竟忘了哭,好奇地盯着自己的手看。
“咿呀~”像是在问,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再配上那个疑惑惊奇的小表情,叫魏姣一颗心软得稀巴烂。
她俯身吻去他脸上的泪痕,“都怪娘亲,没照顾好咱们琅哥儿。”
宋砚跟进来,听见这句话,哪里能听不出来她这话实际上是在指责他?不过这件事确实错在他,他也没什么好分辩的。
魏姣怕被他看出什么来,又给琅哥儿的手缠上了一圈纱布,打了个蝴蝶结。
宋砚期期艾艾问:“琅哥儿的手……”
“已经抹了药,估计过几天就能好了。”魏姣语气淡淡。
沈妈妈听说琅哥儿手受伤的事,大惊失色,走进来,见琅哥儿的手都被包成了小馒头,痛得直抹泪,抱着琅哥儿又是亲又是安抚的,还朝着空气拍了一巴掌,巴掌声又响又亮,“天杀的小儿神,竟没保护好咱们琅哥儿,拜你有什么用!”
琅哥儿被她的动作逗笑了。
一听见他奶脆奶脆的笑声,在场的三个大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经历了一场流血事故,又哭了一场,琅哥儿精力不济,笑容还挂在脸上,眼睛却是不由自主闭上了。
沈妈妈爱怜地将他抱起来,放进摇篮里,嘱咐奶娘好生照看着,出来见魏姣和宋砚各自坐在一边,谁也没搭理谁。
她嗔怪道:“姣姐儿也真是的,王爷是男人,在外头做大事的,照顾琅哥儿一时有所疏漏也是难免的,你倒好,劈头盖脸就骂了王爷一顿,也亏得王爷大度,不跟你计较。”
又转向宋砚,“娘娘说话冲了些,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片慈母心肠,太着紧琅哥儿了,别说娘娘,就是我见琅哥儿受了伤,那也心痛得跟什么似的,更何况娘娘了。
“娘娘十月怀胎,将琅哥儿生下来,之后又亲自给琅哥儿喂奶,也不是没想过让奶娘来,可咱们琅哥儿就是个挑嘴的,谁的奶都不吃,只吃他亲娘的,小孩子一天要吃个七八顿,常常夜里醒来就是哭,要吃奶,娘娘前头一个月连个整觉都睡过。
“从那么小小的一团养到现在这么大,琅哥儿能长成如今这样,娘娘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魏姣:奶娘,您这说的是我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伟大?
沈妈妈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看我,说这些做什么。”
宋砚自是清楚她说这一番话的目的,主动坐到魏姣那边,将她一揽,“妈妈放心吧,我怎会将姣姣一时情急说的话放在心上呢?琅哥儿伤着了,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很是心疼自责。”
沈妈妈忙道:“王爷也不是故意的,怎么能怪王爷呢?”
经过沈妈妈的打圆场,魏姣和宋砚算是重归于好了。
沈妈妈道:“这马上就要用膳了,早上大厨房那边送来了一条鲈鱼,厨娘养在水盆里,正新鲜着,清蒸最好,再做一道王爷爱吃的红烧狮子头、水晶肴肉,王爷觉得如何?”
宋砚点头,“行,就按妈妈说的来。”又侧头问魏姣:“姣姣可有什么想吃的?”
魏姣想了想,“想吃点清鲜爽口的,做一道香椿拌豆腐吧。”
沈妈妈笑盈盈地往厨房去了。
魏姣要回去继续画漫画,那张女主人设图她可是画了好久,之前画的几版都不满意,最后才定下那一版的,在这古代又没法保存,现在被撕了,她可不得赶紧重新画出来?
无端多出来一部分工作量,魏姣心里怨念得很,对宋砚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或许人性本贱,之前魏姣对宋砚笑脸相迎,各种讨好,宋砚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被她这一甩脸子,倒是觉得挺新奇。
将她腰肢一箍,拉回来将人抱坐在腿上,捏捏她的手,“姣姣还在生我的气呐?”
“叮!获得来自宋砚的开心值+3000”
魏姣:“!!!”
这样也行?宋砚怕不是个抖M?
不过从这里魏姣倒是受到了一点启发,也许让别人开心不一定要时时刻刻顺着那人,毕竟有些人的爽点就是跟常人不一样。
比如宋砚。
她冷哼一声,“我哪儿敢生王爷的气?”挣扎着依旧要下去。
她一动,宋砚就有些受不住,愈发不肯放她走了。
不过念着马上就到晚上了,也不必急于一时,倒也没有将魏姣怎么着。
当然了,亲亲抱抱揉揉是少不了的。
到了晚上,宋砚就彻底没了顾忌。
一番激烈的交锋后,宋砚暂时进入了贤者时间,抱着魏姣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重新提起了白天的话题。
“不知姣姣可有法子让那株雪夫人重新开出花来?”
魏姣被他撸得昏昏欲睡,闻言懒懒道:“我能有什么法子?”
宋砚动作一顿,“我怎么听说姣姣前日还将大姐那株被折断的魏紫恢复如初了?”
魏姣一下子被惊醒了,“那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王爷还真以为我会什么神仙法术不成?”
宋砚翻过来身来,将她抵在身下,在她鼻子上咬了一下,“姣姣不老实,我可是去大姐府上看了,那株牡丹的的确确长在了一起,丝毫看不出之前被摘下来过。”
看来这厮是铁了心要让她将那株雪夫人重新开出花来了。
什么朋友值得他这般重视?他可不是那么乐于助人的人。
魏姣推开他,翻个身打了个哈欠,“好吧,那我就试试吧,要是到时候没成,王爷可别怪我。”
宋砚贴上来,“不怪,我哪里舍得怪姣姣?”
说的话温柔无限,被子底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温柔。
魏姣:还来?!
这一夜,注定无眠。
梧桐街,清平巷。
一座三进的宅子,门匾上写着“何府”两字。
这是工部尚书何贯的府邸。
今日本该是上值的日子,何贯却在家里躺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恹恹状。
因为他那株爱逾珍宝的雪夫人,被他的驴子给啃了。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跟着被啃得四分五裂,哪里还能提得起精神去上值?
平日里他都是骑着那头青驴去上朝下值,但那头青驴如今老了,已经承受不住他一百八十斤的重量了,他也不忍心让这头老伙计再为自己奔波。
所以就让它荣养了,重新买回来了一头正当盛龄的白驴。
白驴长得十分神气,浑身一丝杂毛也没有,毛光水亮,膘肥体壮,实在是驴中翘楚,他在驴市上一眼就瞧中了。
不惜花费大半年的俸禄将它买回来。
结果它来的第一天,就把他心爱的雪夫人给啃了!
何贯一想到那个情景,心就疼得直抽抽。
他翻个身,朝窗外看去,以往总能一眼就瞧见那株娉婷雍容的雪夫人,现在……唉。
也不知道晋王从哪儿打听来他养了一株雪夫人,跑上门来要买走。
他自然不同意了,虽然雪夫人现在已经美丽不再,但这并不能撼动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只要好好养着,他相信明年雪夫人依然会为他绽放的。
结果晋王一声讽笑,“还等什么明年?我今年就能让它重新盛开。”
何贯:王爷你怕不是在犯癔症?
晋王:“你不信?那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何贯:“好,如果王爷真能让这株雪夫人今年开花,我就——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王爷办一件事。”
“一言为定。”
现在何贯很后悔,他当时为什么要脑子抽了跟晋王打赌?
以至于他现在连瞻仰雪夫人残容的机会都没有。
也不知道晋王会如何对待他的雪夫人。
就在何贯唉声叹气时,院门被敲响了。
门房是个老仆人,唤何伯,何伯来向何贯禀报:“老爷,晋王爷来了。”
何贯:“哦。”
何伯接着道:“晋王爷抱着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突然就变冷了,体虚的作者迫不及待将秋衣穿上了,宝贝儿们都要注意防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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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何贯连鞋都来不及穿, 就跑了出去。
见着宋砚手里抱着的花盆, 里头那株雪夫人绰约多姿地绽放着,比原先还要清艳几分,他不由使劲儿眨了眨眼,想确定眼前这一幕是否为幻觉。
细白瓷孔方纹花盆,边缘还磕破了一道口子,是他那只没错。他一直没舍得换,毕竟是从他爹那一辈传下来的老物件, 有灵气。
里头的雪夫人虽然改头换面了,但的确就是他养的那株, 毕竟他养了这些年,对于它茎秆上的纹路都熟得不能再熟。
所以, 晋王这是真的做到了?让他的雪夫人重新开出了花?
何贯围着花盆打转,一副痴汉相。
宋砚将插在后衣领子里的折扇抽出来,展开扇了扇,“怎么样, 何大人?这下你信了吧?”
何贯头也不抬,“信, 我信,这一次打赌,是我输了。”
心爱的花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他认输认得很干脆。
看饱了花, 何贯这才有心思招待宋砚, 让人给他上茶。
“不知王爷想让我为你做什么?”花回来了, 何贯身为工部尚书的政治直觉也回来了。
将整件事捋了一遍,他觉得这事儿透着几分不简单。虽说宋砚在世人眼里就是个皇室纨绔,但他也不敢小瞧他。
皇室的人能是简单的?
所以在说出这句话时,何贯内心是警惕的,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一时嘴快竟以这个做赌,若是晋王要让他做什么为难之事,他要如何应对?
宋砚要笑不笑的瞥了他一眼,对于何贯的心思,他看得清楚,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
“这不,马上就到端午了,一年一届的龙舟大赛也不剩多少日子了,我听说去年二哥那艘龙舟就是何大人督建的,谁不知道何大人的木工活儿一绝,造出来的龙舟那是跑得又轻又快,所以去年的彩球才被我二哥摘了去,今年这彩球怎么着也该轮到我来摘吧?何大人觉得呢?”
何贯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感情在这位晋王爷眼里,他这个工部尚书就是个木匠?不过听说他的目的只是想让自己帮忙督建一艘龙舟,助他在龙舟赛中夺冠,心下倒是松了几分。
“好说,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要想在龙舟赛中夺冠,靠的可不光只是龙舟,最要紧的还得是人,人不行,有再好的龙舟也没辙啊。”
宋砚目的达成,起身道:“这就不劳烦何大人操心了,我已经聚齐了一队好手,到时候必定能在龙舟赛上大放异彩。”
何贯笑着将他送出了门,“看来王爷很有信心啊?那我就预祝王爷夺得桂冠了。”
从何府出来,宋砚就拐去了一座茶楼,上了二楼的雅间。
雅间里,靠窗的茶案边,坐着一女子,她原本正看着窗外的街景,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
“王爷来了。”是笃定的语气。
*
昭明院。
魏姣和王楚薇、薛凝玉三人再次聚首,她们坐在石榴树下的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放着精致的点心和茶水。
石榴树亭亭如盖,已经有些炙热的阳光被密密的枝叶筛过一道,就柔和多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薛凝玉汇报了一遍铅笔、胸衣这两项生意的情况。
“铅笔是薄利多销,经过先前的宣传,打广告,现在销量已经很可观。现在铺子里除了自卖之外,还和其他的商贩合作,将铅笔直接批发给他们,这样虽然少赚了些,但却大大提高了销量,也在极短的时间将铅笔的名声打了出去。”
“打广告”、“销量”、“批发”这些词都是她从魏姣这里活学活用的。
“胸衣这边,最便宜的一件都不少于三百文,贵的甚至达到了数十两,这些天卖出了起码几百件。”
薛凝玉喝了口茶,“现在啊,胸衣已经在京城的夫人小姐圈子里传遍了,谁要是不穿胸衣,那简直就没法出门见人。”
王楚薇笑了一声,“我看还不止呢,咱们女人穿胸衣,不止自己变美了,就是男人恐怕也喜欢得紧呢。”
说着还睇了魏姣一眼。
魏姣很淡定地吃着点心,根本不搭老司机的茬。
“娘!”
珍姐儿从外面跑进来,身后奶娘和丫鬟紧步跟着,生怕她摔了,一面喊:“珍姐儿,慢着些。”
王楚薇将投怀送抱的珍姐儿接住,兜住她的屁股将人抱起来,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在宫里玩得开不开心啊?”
先前珍姐儿被太后派人接进了宫里,小住了两天,今儿才回。
珍姐儿直点头,掰着手指头给她细数自己在宫里都做了些啥,童言稚语,逗得三个女人都不住发笑。
“……太奶奶带我,去园子里看锦鸡,那些锦鸡的尾巴都拖了那么长——”
珍姐儿张开双臂比划着。
“走路的时候一闪一闪的,还会变色。太奶奶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然后,太奶奶就叫人用锦鸡的尾巴,给我做了一个毽子,特别特别好看的毽子。”
珍姐儿将毽子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来,献宝似的递到王楚薇面前。
毽子确实漂亮,羽毛鲜艳绚丽,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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