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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造反的未婚夫——阿淳

时间:2020-01-23 09:35:26  作者:阿淳
  日后卫珩与她,也不知如何天上地下,身份颠个儿,这婚事今日他说退不了,日后未必也退不了。
  年少时总纯挚些,经历世事多了,又怎知他不会遇上那半袋要命的粮食呢。
  少女起身,解下肩头的薄毯,语气柔和:“既已成往事,就莫记挂在心,去了旧的才能有新的来。你是个有造化的,爹娘不在,日后我替你瞧着眼,你大可放了心,这院里的丫头,就没一个在婚事上亏了的。”
  小枣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随意磕头,只诚惶诚恐行了礼:“谢姑娘,姑娘大恩大德,奴婢永世不敢忘。”
  “你们这些小丫头,不过就爱说些好话来哄我罢了。”
  宜臻淡淡一弯唇,“谁知道嘴里有几句真话呢。”
  “行了,你也下去罢。”
  在小枣开口前,她挥了挥手,“这会子没什么胃口,这壶羊奶你端下去,不拘倒了或是热了自己用,都随你。”
  小枣在宜臻身边呆的久了,越发明白为何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便是连她爹地曾经做工的地主家小姐,都整日里攀着要去世家大族里做丫鬟。
  原是主子手底下随便漏下的几点好东西,就是外头见也见不着的。
  更何况五姑娘这样从不苛待打骂下人的好脾性主子。
  能碰上便真是百般运气了。
  ......
  小枣退下去后,宜臻倚着塌,连发髻也未卸,便困倦地眯了眼。
  半梦半醒间,她又想起了今夜在山上寺里,卫珩母亲与她说的话。
  “珩儿看着淡淡的,谁也不放在眼里,其实最是重情,若是真上了心,就没命儿地把心肝也掏出去待人,自小我最怕他的便是这个。”
  “他打从生出来,便比旁人要聪慧些,想的做的,便是连他外祖父也掺不得手,我不怕他庸碌没出息,唯独愁他性子太独,有仇必报,一点儿亏也不肯吃,日后总要遭罪。”
  “这镯子是我娘家祖上传下来的,这串儿是他生父放在我这里的,今日本该都给了他,可我不给他,给你,日后若有不好......日后他和他生父间若有不好,我盼着你能劝劝他。上一辈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他很不必牵扯进这样的纠葛里。”
  那镯子是个极普通的木镯,只在镯身上雕了几只兰花,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木材,因为年头久了,还显得有些陈旧。
  摩挲了许久,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那玉牌就珍贵许多了。
  白玉质,凝润通透,牌体规整,双面剔地阳纹,一面雕以祥龙穿花图样,一面上部竖书“万寿无疆”,下饰古纹。
  宜臻刚拿到手时,差点没吓得摔了。
  念及方才卫夫人说的“生父”,她心里头隐隐有个猜测,却因为这猜测实在是骇人的紧,到底没敢再想下去。
  毕竟以她的见识来看,卫珩几乎可以说是这世上最有本事的人之一,如今立起来的那些个皇子皇孙,没有哪个比得上他。
  史书上幼年时流落民间,而后成就大业的皇帝,也并不只有一位。
  倘若......倘若真是她猜的那样。
  日后整个大宣,怕是都要天翻地覆了罢。
  .
  宜臻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去后,卫珩在祝府的角门处静静站了半刻,而后上了马,扭身朝来时的方向行去。
  尼姑庵仍是静静的,只隐隐可望见山下逐渐靠近的灯火。
  想来是那人受到了消息,这一刻才派了人来善后罢了。
  少年轻嗤一声,收回视线,直接破门而入。
  上一辈子,他甫一出生父母便离异了,生母出了国,很快又组建了新的家庭,几乎没有他见过几面。
  他所感受到的所有的母爱,通通都是来自于卫夫人。
  她或许软弱,或许愚笨,骨子带着封建的传统思想,不懂抗争和自立。
  可这么些年的悉心照料,在卫珩心里头,早已把她当做了自己真正的母亲。
  母亲的尸身,他是不会留在这尼姑庵里任人糟践的。
  她那样干净纯善的人,来这世间匆匆一遭,受尽了苦楚,却并未享到多少福,若是死后还不能让她落个清净,他如何配做人子?
  她定不愿埋入卫家祖坟,可那皇帝更不配祭奠与缅怀她。
  倒是随意寻一处山间野林,自成一冢,也不用立碑,干干净净地来,清清白白地去。
  于母亲而言,便是最大的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真的抽不出空来,欠的章节后面会慢慢补回来的。
 
 
第32章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一首诗只抄了一半,窗外就起了风,带来扑鼻的草木花香,闻起来惬意的很。
  今日明明是大暑,午前却忽然下了一场雨,整个热意便降了下来,这会子穿着纱衣,都能感觉到手臂处被雨丝沁过的凉意。
  宜臻撂下笔,将宣纸晾在一旁,任风吹平纸上未干的墨迹。
  而后卷下衣袖,起身吩咐道:“摆膳罢。”
  这是前朝诗人于长安写的一首七言,诗中极近溢美,道尽了都城的繁华盛景。
  而后大宣建朝,虽迁都京城,可经营至今,也不逊前朝旧都长安。
  天子脚下,便是京城的九品芝麻官,都比外任的县丞吃香许多。
  只是,若骨肉分离,久不能见,寄人篱下似的独个儿长在别人手底下,那即便再繁华,又有何欢喜呢?
  圣旨已下,秋分前,祝二老爷必要到任上就职,从京城往黎州,路途遥远,拖家带口的如何也要行上一两月,若是行程中再遇上些什么耽搁了行程,无法及时就任,那就真是抗旨的罪过了。
  是以祝二老爷当机立断,决定轻装从简,大暑之后便启程南下。
  而今日就是大暑了。
  一年之中天气最炎热的时头,在这时刻奔波去西南,还不知路上要吃多少苦楚。
  这两日,整个二房都陷在离别的愁绪中,便是连竹篱居的丫鬟们,都低眉垂眼的,没个笑脸。
  当然,满心眼里愁别离的只是祝二太太而已。
  对于那些姨娘庶子女们来说,更多的还是对黎州苦寒的惶恐与惧怕。
  听说四姑娘在屋里头已经哭了好几通,日日都可以闻见杯子碎裂声,闹着非要她姨娘也去求老爷老太太,好让自己和五姑娘一样留下来。
  三少爷则一声不吭,面如寒霜,瞧谁都是阴阴郁郁的,让人怕的不敢多看。
  确实也是,他与五少爷亭詹同是二房庶出,偏偏同母不同命,五少爷一出生就被抱到了老太太屋里,如珠如宝地养大,宠的比嫡出的亭钰还要张扬些。
  如今亲父调任,也因了老太太的缘故,不必跟去黎州。
  而他呢,论身份比不得亭钰,论得宠比不得亭詹,书读的再好又有何用,还不是要随父亲前往任上,在那苦寒之地吃苦受难。
  只他比他亲姐姐又聪明几分,知晓这时候再哭再闹也无用,还不如装乖讨好了父亲,日后未必不能再科考入京。
  可与同母弟弟的不同境遇,到底还是让他对自己亲娘生了恨。
  柳姨娘被这一双儿女折腾的越发憔悴,又惦念着老太太屋里的幼子,熬夜收拾着细软行当,精神头看上去并不比祝太太好多少。
  这满房的糟乱与愁苦之中,唯有祝宜臻不动声色,面色如常。
  打从祝二老爷被削爵外放的调令传下来,到如今,她一滴泪也没流。
  举手投足还是如往常,请安问礼时镇定自若,仿佛一点儿也不把父亲的遭遇放在心上。
  有下人们在私底下议论起来,都说平日里五姑娘看着最心善慈悲不过,到了关键时刻,才瞧出几分真性情来。
  二老爷出了这样的事儿,还只顾自己,面上半点哀容没有,实在是太冷清自私了些。
  宜臻垂眸,全当没听见。
  事实上,她不是不惶恐的,也不是不伤别离的。
  只是父亲后日便要启程,对她来说,与其拿这时日来落泪伤情,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去安排行程。
  她这两日,先是帮着母亲打点了府中上下未尽的事务,将管家权移交给祖母院里的乔嬷嬷,而后再拿昭华郡主做借口,将母亲手里打算置卖出去的田产地契,铺面股东,都一股脑儿搬到了轩雅居去,让那儿的东家开个公道价。
  这还是轩雅居那头自己派了人来说的。
  “卫老爷的调任下的急,听闻府上打算趁早处置了在京城的产业,这么多田地古董匆匆出售,一时半会儿的只能折价卖了,想必姑娘自己也心疼。我们主子说,祝姑娘若是寻不到合适的买主,可以将东西都送到轩雅居来,金掌柜定会给您开个公道的价钱。”
  “或是祝姑娘要信得过我们主子,也可签了契纸,将铺面田产给了金掌柜代为经营,虽说每年要抽一成的利,总也绝不会让您吃亏就是了。至于那些子药材摆件,若是姑娘觉着放在府里不放心,主子正好在京城有个空院子,可租了给您用,那儿日夜都有人看守着,绝不会让您的东西少了一丁点儿。”
  那传话的仆从顿了顿,小心翼翼道:“主子还说......说便是您有法子斗得过祝府里的穷亲戚,也少把心思花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练几张大字,多写几道算题,整日里陷在鸡零狗碎里,脑子只会越来越不灵光。”
  他说完后,把头埋的更低了些,一副任打任骂,绝不反抗的老实样儿。
  宜臻没打他也没骂他,这话虽不客气了些,个中道理却说的极是。
  且听完对方摆到她面前的这两个法子后,她极想选第二个。
  尽管还要让出去一成利,可卫珩手底下的掌柜都是什么人物?
  让金掌柜帮忙经营,别说一成利,便是三成利宜臻也愿意屁颠屁颠地送过去。
  少女搭着桌面轻敲手指,沉默着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轻轻叹口气:“我知晓了,替我谢谢你们主子,明日我就派人将东西送到轩雅居去。你让你们掌柜的看着给个价就好了,毕竟是我们着急出手,便是价钱稍低一些,也无妨的。”
  虽然,宜臻打心眼儿里想选第二个法子。
  但她知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选。
  占卫珩便宜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母亲那儿又该怎么说呢?
  又拿昭华郡主出来当借口吗?
  可不过一次不得已的救命恩而已,难道还真值当郡主这样费心?
  母亲又不是傻子,如何能信。
  便是母亲会信......
  ——宜臻也不愿这样说。
  明明就是卫珩花的心血费的人力帮的忙,凭什么轻轻巧巧地就要安到别人头上去呢?
  这样对他太不公道了。
  宜臻没有等到第二日,当天夜里,她就顺顺当当地说服了尚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母亲,将要置卖的行当都送到了轩雅居。
  金掌柜会做人,有分寸,并不看着宜臻的面子上开高价,也没有故意压价占便宜,最后收回来的银票,不多不少恰如其分,让宜臻松了口气,祝二太太也很满意。
  至于库房里的物件儿,全搬出去是不可能的,那样动静闹得太大,估计连老太太都要遣人来问。
  她就只挑了些值钱的,稀罕的,最遭人惦记的,一部分换成现银,一部分搬到了自己屋内,剩下的便听天由命,能守住多少是多少了。
  不过短短两日之内,能折腾出这么一个结果,祝二太太已是觉着十分满意。
  她看着女儿递过来的一匣子银票,忍不住又落了泪:“我的夕夕长大了,比你姐姐本事还强些,日后娘亲不在身边,你自己个儿在这深宅大院里过活,万不能如往日一般逞强......”
  是的。
  宜臻要留在京城的事儿,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由祝老太太亲口发过话了。
  大房和三房是如何震惊任何不信暂且不说,为了此事,连祝二老爷都在百忙之中专门来抽出空来问了小女儿一通。
  宜臻把跟母亲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又重复了一遍,半真半假,听不出任何端倪。
  祝二老爷摸着胡须沉默半晌,面色沉沉的,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卫家那小子,是个有本事的。”他低声道,“往日还是我小瞧了他......这样也好,好歹日后你有个依靠,也让你母亲心里好过些。”
  宜臻想,父亲应是猜出了几分真相罢。
  毕竟他身在局里头,最是知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得到这样轻轻放过的好下场,绝无可能仅凭运气。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他再神机妙算,也无用处了。
  能保住命不下牢狱,便是最好的结果。
  ......
  .
  大姐姐和亭钰都不在府中,父亲又一贯端方,与儿女们都不亲近,宜臻便只用应付母亲的眼泪,说着说着,自己也被自己的好话劝服,倒也不觉得如何伤感了。
  这两日里唯一让她有些惊讶的事儿,便是二姐姐来找了她。
  对于宜臻来说,这真是太稀罕的事了——
  大暑之后的第二日清晨,她早早便起了。
  因午后父亲便要启程,所以天还没亮,整个二房便是一副喧闹之景,四处都在收拾行程。
  宜臻还未走到母亲院中,就在竹篱居外的青石小阶上迎面撞上了二姐姐。
  祝二姑娘今日又换了一身打扮,月白的广袖流仙裙,白底蓝纹的凤头履,发髻高束,从清晨的雾气里缓缓行来,就如月宫里的广寒仙子,高高在上,清冷不可及。
  自小宜臻便觉得,二姐姐和府里其他姐妹们都不太一样。
  不爱花不爱粉,哪怕逢年过节,衣裳也都是月白浅藕,发饰简单,冷冰冰的不似闺阁里娇养的姑娘。
  祖父说她胜若男子,宜臻是赞同的。
  母亲说她目下无尘,眼睛里头瞧不进人,宜臻也是赞同的。
  可不论二姐姐如何聪慧如何清高,那都是二姐姐自己,宜臻从未多关注一眼,多干涉一丝。
  她觉着人来这世上短短一遭,就活那么几十年,能管好自己便已经是很难得的事儿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怎样都不明白,为何总有些人那样的空闲,自己的事儿不说,旁人的也时刻放在心里,看不顺眼了便要来插上几手。
  “五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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