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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春温一笑

时间:2020-01-24 06:18:27  作者:春温一笑
  杭千虑信心百倍,雄纠纠气昂昂办大事去了。
  杭千虑是属螃蟹的,在吉安城一向横着走。城中早就流传着“杭千虑一出手,吉安城抖三抖”的童谣,可见这个人有多猖狂。
  他回府纠集了四五十名家丁,黑压压的到了陈家,替他妹妹出头。
  陈老太太慌了神。
  杭千娇虽蛮横,毕竟是个女孩子,只是撒娇撒痴让陈家赔小白鹭;杭千虑说出话来可就难听了,竟声称陈家若没有诚意解决问题,他就把陈大太太、陈乐欣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羞燥羞燥陈家人的面皮。
  杭千虑豪恣放浪,陈佩害怕,悄悄溜了。
  陈老太太不敢再拖延,命人把她的大儿子陈墨耕和孙子陈乐康都叫回来了。
  陈墨耕资质平庸,不像陈墨池那般会读书,连个秀才也考不中,便到香家的绸缎铺子当了管事。后来这铺子归了陈家,陈墨耕舍不得请掌柜代管,在铺子里亲力亲为,什么都是自己亲自张罗。正算着账,听到仆人传的话,发了半晌呆,才神不守舍的回到家。
  “有诚意,陈家有诚意。”杭千虑的威胁把陈墨耕吓坏了,“陈家有绸缎铺、米铺,还得起钱!”
  “爹,米铺是我的。”他儿子陈乐康不干了。
  陈墨耕跺脚,“畜牲!这当儿还计较什么你的我的,这是要救你亲娘,救你亲妹妹!”
  陈乐康被骂得黑着脸不作声,蹲在一边生闷气,陈乐康的妻子曹氏却是实在心疼,满地打滚,闹着不许败她的家产。
  陈墨耕的小女儿陈乐怡只有八岁,躲在帘子后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白发苍苍的陈老太太气得撅过去了。
  陈家乱成一团。
  这等情形,如果换了别人可能就心软了,但杭千虑是出了名的恶霸,不管陈家如何凄惨,他铁石心肠,丝毫不为所动,“两个铺子先还了,表示你们陈家多多少少有几分诚意,陈乐欣就暂且关在柴房。这两个铺子要是不给,我就不敢保证她今天晚上会出现在哪里了。”
  陈墨耕魂飞天外。
  他的女儿若是被卖了,那还得了?陈家丢不起这个人!
  陈乐康跳将起来,“杭千虑你无法无天!”
  杭千虑无赖之至,“我就是无法无天了,你奈我何?不服气你告我去呀,县衙、府衙、按察司,随便你。就算是告御状,小爷我也奉陪。走遍天下,欠债不还也是你没理。”
  杭千虑挥挥手,命令他的家丁,“到柴房抓人!”
  家丁们齐声答应,这一声实在雄壮,吓得陈墨耕腿脚酸软,“我给,我给!”不管曹氏如何吵闹,不管陈乐康如何不情愿,亲自进房取出契书,“两个铺子给你,放过我妻女。”
  杭千虑收了契书,亲呢拍拍陈墨耕的肩,“你家既有诚意,你闺女便关在柴房,暂不发落。小爷给你三天期限,三天之内把小白鹭赔我,万事皆休。”
  杭千虑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陈墨耕欲哭无泪,“给了两个铺子还不行,三天之后你还要来折磨人?”
  他顾不得哭闹不休的儿子、儿媳,掐醒陈老太太讨主意,“娘,咱们该怎么办?要不把二弟叫回来吧?”
  陈老太太气息微弱,“你二弟娶的是公主,咱们这样,岂不是让他没脸?”
  陈墨耕拉下脸,不说话了。
  曹氏扯着陈乐康撕打、怒骂,“你还我米铺!你吹什么牛皮,说有个公主婶婶。有公主婶婶还这般被人欺辱?”
  陈乐康脸上被抓了好几条血痕。
  “这泼妇!”陈老太太才醒过来,又要被气死了。
  陈墨耕不满,“二弟娶了公主,陈家反倒要忍气吞声了,这是什么道理?”
  陈老太太挣扎再三,“我本来想着,等公主怀了身孕、有了陈家血脉之后,才真正好算作陈家人。到了那时,咱们拿陈家的事去烦她,她也说不出二话。但眼下这样……唉,没办法,你亲自跑一趟,把你二弟叫回来吧。”
  陈墨耕听不得这一声,忙不迭的答应了,命人套了马车,赶往位于普圆寺外的公主行宫。
  杭千虑亲自把契书送到香府。
  他是立了功的人,被客气又隆重的请到了大厅。
  除了英氏、香馥、香璎这一家三口,英氏的侄孙英图也在,英图亲自出来迎接。
  英图俊美清雅,又是读书人,前年已经考中了秀才。这种人从前杭千虑是敬而远之的,但他觉得自己太有长进了,已非吴下阿蒙,和英图这样的少年才俊也差不了多少,看着英图就顺眼了,亲热的见了礼,携手同行。
  见了面,英氏和香馥把杭千虑一通猛夸,杭千虑飘飘然,“我爹也是这么说我的,哈哈哈哈。”
  杭千虑把契书交给香璎,香璎看过收好,竖起大拇指,“自古英雄出少年!”
  杭千虑笑得见牙不见眼。
  香璎交代,“陈家住的房子,是香家出钱买的。”
  杭千虑拍胸脯,“放心,三天以后我去收房子!”
  香璎眼眸之中,笑意浮动。
  香家的铺子、房子必须收回来啊,不能让忘恩负义之人,白白占了便宜。
  杭千虑和英图年纪接近,相谈甚欢。
  香璎知道他二人都是真性情,倒也不奇怪。
  次日杭千虑又来找英图,香璎亲自给他们准备的酒饭。
  第三天,杭千虑和英图谈的兴起,一起去了知远楼,参加文会。
  香璎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发了。
  香璎大惊。
  英家人丁不旺,孙辈唯有英图、英因兄妹二人。香璎清楚记得,前世就在这个月,英图到知远楼参加文会,不知怎地摊上了人命官司,锒铛入狱。
  英家因此一片愁云惨雾,英氏痛彻心扉。
  为了保住英图的性命,英家倾家荡产,香馥也不惜变卖铺子、庄子,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般花出去。
  香璎就是记着这件事,所以特地找了个借口把英图接过来,打算让英图闭门读书。谁知一个不小心,英图还是去了知远楼。
  香璎立即命人备车,只带了立春、立夏两个婢女,匆匆出门。
  车子才在知远楼前停下,香璎便下了车。
  “臭乞丐,死开!”伴随着酒保的骂声,一个衣着褴褛的人滚下台阶。
  “怪可怜的,听说是试河豚中了毒。”“唉,河豚肥美,就是有毒,这些有钱的老爷少爷抓了个乞丐试毒,死了也是白死。”“可怜什么?不是他贪吃,自愿吃河豚的么?”有好事者指指点点,表示自己懂得很多,很高明。
  香璎脑子嗡的一声。
  过往那满是屈辱和辛酸的一幕一幕,再一次浮现在她面前。
  没有人知道香璎吃过什么样的苦。
  没有人知道香璎的过往是如何不堪。
  试河豚怎么了?人若饿急了,比河豚试毒更不能入口的东西,也会含泪咽下!
  酒楼之上,传出放肆的笑声。
  “这个小鬼运气真不好,不过吃河豚而死,也算死得奢侈了。”
  香璎双手掩耳。
  曾几何时,她也被人这般羞辱过、鄙视过……
  强烈的屈辱感铺天盖地般袭来。
  嘲笑声中,她甩开立春、立夏想要扶住她的手,坚定的、一步一步向那滩污泥走去。
  嘲笑声停了,所有的人惊呆了。
  华美秀丽的淡绿色锦衣,拂在污泥之上,依旧有夺目之美。
  谁家的小姑娘,豆蔻年华,特立独行?
  香璎用丝帕细心替那人抹去嘴上的污泥,拧开水壶塞子,柔声道:“乖乖的喝了这清水,你会好起来的。”
  水壶小巧可爱,装的水并不多。但这是泡过小白鹭的水,可以解毒。
  带着凉意的清水,灌入那人口中。
  地上那人神智模糊,用力想睁开眼睛。
  是谁在温柔劝说他喝水?声音真动听,像百灵鸟在啼叫……
  她在喂他喝水……
  朦胧之中,眼前有张清新灵动的面庞,一双明眸犹如林间小鹿……
  “哎呀,这不是香姑娘么?”楼上有人高声笑道。
  一群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的人嘻嘻哈哈出现在高高的台阶上,最夸张的是一个身穿火红长衫的阔少,下巴尖,眼睛小,笑起来的时候跟个贼似的。
  “香姑娘,我徐勇也算名门子弟,正经八百的央媒求亲,你不答应。怎么,看不上我,看得上要饭的?这要饭的只配给我试河豚,知道不知道?”
  香璎看到他,生气归生气,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因为,当年死掉的人,正是这个徐勇。
  香璎吩咐立春立夏照顾地上那人,自己缓缓站起身。
  “不错,我就是看不上你。”
  香璎语带挑衅。
  徐勇恼火的嚷嚷,“我有哪里不好了?我一表人才,家里还很有钱!”
  香璎哧笑,“因为你笨啊,因为你不读书啊。我这里有个对联,我出上联,你敢对下联么?”
  “我有什么不敢的。”徐勇撸袖子,“你出吧,我敢!”
  他身边有这么多学院的同学,学问好的可不止三个五个,还怕对对联么。
  “那我就出上联了啊。”香璎笑道。
  “你出,我一准儿对得出来。”徐勇信心满满。
  香璎笑容轻蔑,扬声道:“我出的上联是:知耻近乎勇,不知耻近乎徐勇!”
  一刹那的寂静之后,笑声如雷,欢声如雷。
  “知耻近乎勇,不知耻近乎徐勇”,哈哈哈哈,香家这位小姑娘,骂起人来真够狠的!
  作者有话要说:肥章啊,撒花撒花。
  明天我想更三章,猜我能做到不?
 
 
第4章 
  徐勇一脸懵懂。
  他不知道众人在笑什么。
  他身边的同窗发觉了这一点,更是仰天狂笑,笑到肚痛。
  徐勇跳脚,“笑什么?不许笑!全部不许笑!”
  众人却笑得更厉害了。
  香璎讥讽,“你还真是胸无点墨,目不识丁啊。”
  徐勇不悦,“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读那么书做什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香璎拾阶而上,“那我就用大白话来告诉你吧。在咱们吉安城,请人试吃河豚的也不是没有,但哪户体面人家是不给钱的?大方的,给三两五两,甚至更多;小气的,也要给一两银子。毕竟试吃的人有可能丧命。你呢,让人试吃之后,人中了毒,你便把人扔出去了,何等狠辣无情。”
  香璎越往上走,越觉得奇怪。
  杭千虑和英图不是来了知远楼么?外面闹成这样,他们为何不露面?
  徐勇也真是脸皮厚,被香璎当面责难,还理直气壮的辩解,“今天这事可不怪我。这个小鬼命大,他试吃过好几回河豚了,回回中毒,回回死不了。反正他自己会解毒,我理他作甚?”
  香璎心中一动。
  回回中毒,回回死不了,她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是谁呢?
  徐勇张开手臂,一脸无赖嘻笑挡在香璎面前。
  香璎无睱和他歪缠,不耐烦的命令,“白白让人替你试河豚不成?下去给钱。别告诉我三两五两的你给不起。”
  徐勇一昂脖子,“我有钱!别说三两五两了,十两我也给得起!”蹬蹬蹬蹬,跑下去送银子了。
  香璎支开徐勇,但又有人挡在她面前。
  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面孔黎黑,语气生硬,说话带有明显的异域口音,“你侮辱了吉安书院。为了书院的名誉,我要向你挑战!”
  有本地书生出面劝解,“黎坡兄,这位姑娘骂的是徐勇,她可没骂咱们吉安书院。兄台又何必跟她过不去?”
  黎坡认死理,挡着香璎的去路不放,“骂吉安书院的学生,就是骂吉安书院。我一定要向她挑战!”
  香璎上下打量他,“阁下是顺国人吧?”
  黎坡眼睛一亮,骄傲挺胸,“正是!原来你这小小女子也知道我大顺国!你也算有几分见识了。”
  香璎冷笑,“岂止有见识,我还有学问呢。我出个迷语,你猜得出来么?”
  黎坡大恼,“我虽然是外国人,也比你小小女子强!哪能猜不出来?”
  他身边一个书生拉了他一把,“黎坡兄,你莫要强出头。这位姑娘肚里是有墨水的,方才她出的上联,你能对得出下联否?”
  黎坡嘴硬,“我对是对不出,可我不信她还能再出难题。小小女子,能有多大本事?”
  他指着香璎,“你,出题。”
  香璎道:“我出个谜语,打《论语》一句。哪位身边带有《论语》,可以借给这位顺国学子,让他随时翻看,省得传扬出去,说咱们欺负外国人。”
  知远楼今天有文会,带书本的人当然有,还真有人配合,拿出本《论语》,塞到黎坡手里。
  “允许你翻书啊,再猜不出来这人可就丢大了。”书生们纷纷调侃。
  黎坡一张脸黑红。
  香璎出题了,“顺国王上有旨:杀尽顺国贪官污吏。打《论语》一句。”
  黎坡瞪大眼睛。
  杀尽顺国贪官污吏?这是什么意思?《论语》里哪有提到顺国?
  书生们都在冥思苦想。
  一位白衣书生最先想到答案,激动拍掌,“好,骂得痛快!”
  另外一人也想到了,失声赞叹,“好巧的心思!这个比方才骂得更巧妙了。”
  白衣书生见有些人还没猜到,黎坡更是一脸懵懂,笑着解释,“诸位难道没有听说过么,顺国吏治**,贪污成风,顺国百姓怨声载道?”
  “原来如此。”书生们恍然大悟。
  顺国贪污严重,王上若下旨杀尽顺国贪官污吏,做官的人当然就危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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