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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美人——久岚

时间:2020-01-26 09:35:49  作者:久岚
  孟溪手里的锅铲差点掉下来。
  他居然……来酒楼了!
  “他真的点了我的菜?”
  “嗯,还在同袍们面前夸你呢。”
  孟溪的脸红了,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她开始炒菜。
  等到菜端上来时,众人品尝过后都露出了惊叹的神色,感觉比以前在孟深那里分吃的还要来得可口,他们一个个都发出了赞叹声。
  “孟姑娘当真厨艺非凡啊!”
  “侯爷好福气!”
  孟深笑了,他的阿溪就是这么厉害!
  吃完饭,他也没有走,在雅间里等她。
  孟溪听说了,急忙忙脱下襜衣,飞奔过去。
  他刚刚打开门,她就扑入了他怀里。
  生怕被人看见,孟深忙把门关上。
  “你怎么突然……”胆子怎么那么大,居然还敢投怀送抱了。
  她脸又红了,埋在他怀里:“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我知道姑姑找过你……我以后会经常来的。”孟深轻抚她发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我喜欢你做厨子。”
  她眼睛忽地一阵酸涩:“其实仔细想想,我是给你丢脸了,你原本可以娶个大家闺秀……”而她并不是,就算她放下锅铲,她也还是个农家女。
  孟深挑眉:“都定亲了,你还说什么傻话,你难道想退亲不成?”
  “不。”她摇头,“我才不呢!”
  那话让他忍不住发笑,抬起她的脸亲了上去。
  唇上有浓重的酒味,甚至他衣服上都有,孟溪情不自禁搂住了他的脖颈,踮起了脚尖。
  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主动。
  她这么的热情,孟深就更有些控制不住了,将她拉到腿上。
  热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孟溪忽然感觉衣襟有些松动,猛然间清醒过来,急忙用手护住:“你,你怎么……”
  “谁让你这般勾引我?”男子眸中有情-欲之色,炙热似火。
  谁勾引他了!
  孟溪耳朵都红了:“我走了,本来就不该见面的,都是你。”
  他做得这件事让她忍不住想见他。
  孟深搂住她的腰:“都见了就再多见一会。”
  她摇摇头:“我怕你……”她感觉她会有危险,当然,不是那种危险,但毕竟还未成亲,“你喝了酒,也不太清醒。”
  “今儿是喝多了些。”
  “怎么会那么多?”
  孟深就笑:“叶大哥说我应该锻炼下酒量,这样等洞房花烛的时候不至于撑不住……”
  突然说到洞房,孟溪都要忍不住捂脸了。
  “还有二十三日。”孟深低下头,吻她小巧的耳垂,“真是度日如年。”
  热气拂来,孟溪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你别……”好痒,她推开他,“虽然还有二十三日,但之后,我们就不会分开了,不是吗?”
  是啊,可太难熬了。
  孟深拉住她的手:“再给我亲亲。”
  孟溪咬唇。
  “阿溪,就一下,好吗,溪溪……”
  他居然撒娇。
  但声音可恼的好听,孟溪感觉自己腿都要软了,她垂下眼帘:“就一下,亲完就走。”
  他又把她拉在了腿上。
  隔着门,外面的人走来走去,他何止是亲一下,简直是要亲到天荒地老。
  孟溪很久才红着脸偷偷溜出来,两个丫环将她扶上轿子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成亲^_^
 
 
第60章 
  宣宁侯时常去醉仙楼支持未婚妻一事成为了一段佳话,林时远从同袍口中得知,此时才明白为何孟溪会拒绝他,想来是喜欢上她的义兄了。
  而自己,他心想,也真的比不上这宣宁侯,单说林府儿媳为厨之事,恐怕就通不过父亲母亲这一关吧?
  他又用勇气替孟溪争取吗?
  这瞬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但这似乎也是他应有的结果。
  消息甚至都传到了宫里,皇后笑着与炎武帝说:“没想到秦修撰如此情深,堂堂宣宁侯娶个厨子不说,还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炎武帝听到这句话,眉头拧了拧:“你难道没听说秦修撰是怎么考上状元的吗,都是他的义妹做厨子挣钱供他念得书,这样有情有义的姑娘,谁不喜欢?”
  皇后马上就改口道:“还有这回事吗,那是妾身说错了。”她能坐上凤椅全是因为先皇后早逝之故,不然怎么也轮不到她,皇后心里十分清楚,皇帝对她的喜爱不过是出于全面的考虑,所以她膝下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她自然是小心翼翼的。
  炎武帝用完膳便下了一道圣旨,封孟深为兵部郎中,即日上任。
  而此刻距离大婚之日也不早了,林茂心想再不能耽搁时间,这日眼见孟溪与丫环从酒楼出来,便带几个护卫尾随她。
  因孟溪每日都很晚归家,从醉仙楼到落英街要经过几条巷子,其中一条巷子甚为僻静,待到亥时更是无人,他打算在那里下手,且最近孟溪都没坐轿子,真是天助他也。
  眼见就到那巷子了,林茂朝护卫使个眼色,那两个护卫上去一人一下就将丫环给打晕了。
  孟溪发出一声尖叫。
  林茂疾步上去捂住她的嘴:“我上回已经警告过你,你偏偏不听,自作孽不可活,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得罪我家主子,我是听命行事。”
  他拿出匕首在她脸上比划:“今日过后,你便回盐镇吧,不要再出来抛头露面了,你也没有脸可露的。”说罢就要将匕首往她脸上刺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声音从后面响起:“大胆贼子,竟敢在京都劫人!”
  一道亮光瞬间而至,林茂感觉手背一疼,匕首已然落了下来。
  他抓住的女子也用力挣脱开,高声道:“救命!”
  月光下,林茂看清楚了那个女子的脸,不由极为惊骇:“你不是她,你,你是……”
  明明她穿了与孟溪一样的衣衫,而那些丫环也是孟溪的,怎么回事?突然间,他明白过来,他上当了!有人知道他今晚要行事,故意用了与孟溪相似的人来顶替,而他却一无所知。
  林茂后背冒出冷汗,下一刻就想拿起匕首自尽,谁料来人先他一步将他打晕了。
  “陈指挥使,此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孟深今日约了陈指挥使在附近吃饭,然后故意令他撞见。
  陈指挥使是负责京都安危的,向来自负,认为他在管辖之下京都一片太平,结果这个匪徒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劫持良家妇女,他岂能忍受?
  孟深还火上浇油,装得好像发现那是孟溪,疾步上去:“怎么是你?阿溪?”
  那女子掩面,低声哭泣:“我没事,就是吓着了,幸好遇到你。”
  竟然还是宣宁侯的未婚妻吗?陈指挥使急忙表态:“侯爷,我一定会让顺天府彻查,务必让此事水落石出。”
  “劳烦指挥使了,”孟深很是愤怒的样子,“我先送她回去,还望指挥使替我未婚妻主持公道。”
  “是,侯爷放心,”陈指挥使再一次表明态度,“我会连夜会同知府审查此案。”
  他使人押着嫌犯去顺天府。
  孟深则带着女子走了。
  他当然不可能让孟溪亲自涉险,万一出点意外他承受不了,故而在秦家寻得一个身形相似,又刻意装扮后的丫环来顶替。二来,这会让林茂变得混乱,在审讯的官员逼迫之下心态容易崩溃,自然就会交代出幕后主谋。
  一切如他所想,林茂清醒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捆绑,完全没有可能自绝,而此时顺天府已查出他是永城侯府的人。
  “为何要劫持孟姑娘?”顺天知府询问。
  林茂道:“她不是孟姑娘,她不是。”
  知府道:“那她是谁?”
  “这……”
  “你为何这么做?”知府进一步质问,“其他护卫已经交代了,你今日就是想对付孟姑娘。”
  林茂脸色煞白:“我,我跟她有私仇,我想报复她。”
  “什么私仇,你从实招来。”
  “不,没有私仇,我,我是看她美貌,想要……”
  “看她美貌,为何要用匕首毁她的脸。”
  林茂额头上滴下汗来,他发觉怎么也无法自圆其说,当下便闭了嘴,然而他被抓了现行,陈指挥使是容不得他闭嘴的,与知府道:“用刑,不信他不交代!”
  一晚上的折磨后,林茂终于松口了。
  而陈指挥使与知府也发现自己摊上事了,林茂竟然说是奉了永城侯千金之命。
  二人面面相觑。
  半响陈指挥使道:“你知宣宁侯是谁,他是太子妃的表弟,而且才被皇上升为郎中,永城侯与他相比,你自己掂量掂量该站在哪一边吧。”
  知府明白了,马上便将此事上禀皇上。
  炎武帝大早上的得知这糟心事,将皇后叫来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你们薛家竟养出这样的女儿!”
  皇后面如土色,她从来没想到薛令婉会做出这种事,她平日是有些任性,但不至于……
  “皇上,是否其中有什么误会?”
  “她的亲信还能诬陷他不成?是陈指挥使亲眼所见,他拿着匕首要划孟姑娘的脸!一个小管事若非有人指使,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吗?”炎武帝冷冷看着皇后,“若不是你的侄女儿,那就只能是……”
  “皇上,”皇后噗通跪了下来,“妾身一定会好好管教令婉的,必定不会再让她出来为非作歹!”
  她可不能把祸事再惹到自己的哥哥身上去。
  炎武帝道:“你知道就好。”拂袖而去。
  皇后即刻就把永城侯召入宫。
  等永城侯回去之后,马上命人收拾行李,把薛令婉叫来道:“你今日便离开京都吧。”
  薛令婉一愣:“爹爹,为何?”
  永城侯瞪着她:“你还有脸问我?你险些连累整个薛家!我问你,你让林茂去做什么了?你知道他在何处吗,他如今在顺天府,要不是皇上念在我们薛家往前的功劳,你此番恐怕要去坐牢了!”
  薛令婉目瞪口呆:“不,不是我,我怎么会……爹爹,真不是我!”
  这个时候还否认?永城侯冷声道:“别逼我,你马上就离开京都!”
  父亲的声音如此绝情,薛令婉忍不住哭起来:“爹爹,你让我去何处?我这年纪本该嫁人了,你要我去何处?”
  “你出了这种事,还想嫁给林时远不成?你姑姑可没脸去求皇上赐婚,至于你的婚事,”永城侯转过身道,“我会在虞城给你找一门亲事的,你以后就待在那里吧。”
  薛令婉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她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恶念,竟然让她从此再不能踏入京都了,早知道……
  她掩面痛哭。
  而此时的孟家却热闹极了,因为吉日在即,孟方庆王氏等人要来送孟溪出嫁,除了郑秀梅因有喜之故留在盐镇由邱翠照顾外,全都坐车来了京都。
  王氏看着这大院子,啧啧道:“之前还说给侯爷,阿溪准备院子呢,哪里要我们准备,瞧瞧这地方,跟神仙住的天宫似的。”
  孟溪抿嘴笑道:“大伯母,怎么就像天宫了,皇宫这才是天宫呢。”
  “也是……阿溪,你可曾去过宫里啊?”
  “没有。”孟溪摇摇头。
  可就在第二天,太子妃便请孟溪入宫做客了。
  王氏瞧着轿子将她接走,与老太太道:“阿溪不得了了,还能去宫里,这是多大的造化啊!”
  老太太笑:“想必是上辈子积的德。”
  “必然是的,不然怎么能嫁给侯爷?”王氏瞧瞧孟竹,“之前她说当知县夫人,我都不信!”
  孟竹挑眉:“可见我眼光多好。”
  “是是是,娘就指望你也生个跟阿溪一样命好的丫头了。”
  孟竹脸一红,她还没有怀上呢。
  王氏道:“你大嫂很快就要生了,你得抓紧,别阿溪还抢先了。”
  孟竹心想,这又不是想生就生的,晚上等孟溪回来,她说给她听:“我娘说,指不定被你抢先。”
  孟溪嗔道:“大伯母真是的,我还没嫁人,就说生孩子。”
  “可不是?不过你要是怀上了女儿,必然是个大美人,你跟侯爷长得多俊啊。”孟竹托着脸颊,“想想就好看,要是个儿子,肯定也俊美无双。”
  这番话倒是让孟溪也憧憬了一阵,不过等到王氏给她拿来图册教导后,孟溪才知道孩子是怎么出来的,顿时羞得脸色通红,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我还是托人寻来的,瞧瞧这上面画得多细致。”王氏苦口婆心,“不是我这大伯母小人之心,阿溪你自己想想,阿深可是侯爷,还是皇亲国戚,不知多少姑娘盯着呢,你得好好服侍啊,对吧?仔细看看,多学着点儿。”
  孟溪硬着头皮看完了。
  而孟深那边也得了图册,不过他很早就看过了,虽然是粗粗瞄到几眼,但印象深刻,故而并不慌张,很是镇定的学了一回,打算在洞房之夜学以致用。
  不过此后几日更是难熬,度日如年都不能形容。
  等到吉日那天,他恨不得太阳都不要升起,直接到日落之时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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