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若不是上回萧靖琛找上门来, 一回去就与安王府划清了界限, 一点面子都不留, 安王爷根本不会轻易与他树敌。
他不是瞎子, 哪能看不清萧靖琛的势力, 短短几年之间, 就已经是朝廷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无论是打仗的能力还是为官的手段, 都让人敬佩,如今皇兄又是对他寄予了厚望,百般信赖, 这样的人, 他若不是为了自己身为王爷的尊严, 他怎会去得罪他。
他与萧靖琛同样都是身披铠甲, 驰骋沙场的武将, 不畏生死,看重的是骨气, 是颜面, 就算萧靖琛出手打压安王府,他也不惧。
输了也不会输名声。
可他在乎面子,萧靖琛亦然在乎, 是以,从萧靖琛走出安王府的那一刻, 就明白, 萧靖琛不可能再与安王府修好, 既然修不好,他就已经做了打算,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走到最后,还不知道谁赢谁输。
本是光明磊落的,却因为听了秦慕薇的,听了太后的话,又心生指望,指望能通过秦慕薇的关系最终能与将军府修好。
如今再一想起来就觉得荒唐,萧靖琛就是为了维护那个女人,才与安王府生了仇恨,昨夜又是让自己的亲信卫温去护着白家公子,这一切都已经说明萧靖琛宠爱白婉儿,宠爱到了这个份上,又怎么可能会休了她,娶她安王府的人。
当初他也是脑子一热,知道太后在偏袒安王府,一时喜悦冲晕了头,才干了这糊涂事,谁知道,他那两个儿子,竟然派了死士,还被人家当场全灭,若是查到了他头上,那安王府光明磊落的名声一夜之间便会荡然无存,安王府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无论是明着暗着被萧靖琛算计,都不会有人替安王府说半句话,恐怕到时候魏王都会与他撇清关系。
“我去见皇祖母。”秦慕薇站起来,满脸的不甘,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一切都是因为白婉儿,就算安王府出事,她也得拉着她白婉儿,拉着她白家的人陪葬。
安王爷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死士的尸体被宁王带走了,虽也查不出来什么,可谁又能保证宁王不会生出什么阴谋诡计,如今他已没脸再去找魏王,眼下能依附的就只能母后。
安王爷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秦慕薇的话。
萧靖琛被皇上留在宫里,到了午后才回来,白婉儿赤脚坐在了木地板上,脸蛋因天气的缘故,泛了微红,额前几缕发丝被薄汗沾湿,没有了昨夜的憔悴,反而又添了几分妩媚。
白婉儿正拿着书本在瞧,闻见门口的脚步声,才抬起了头,见是萧靖琛回来了,便立马放下了手里的书本,站起身来,尽管她不确定,对方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她还是能做到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夫君。”
萧靖琛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神色镇定,深邃平静的眸子里并没有白婉儿所担心的暗沉,白婉儿捏着衣摆的手心渐渐地松开,萧靖琛没有问卫温。
“热了就进屋去。”萧靖琛走到她跟前,如往常一般,目光柔和动作温柔,指尖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微微蹭了蹭,扶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
“嗯。”白婉儿挽住了他的胳膊,染了红色蔻丹的秀足指尖,在白色轻纱之下随着她的脚步,若隐若现,愈发显得白皙诱人,萧靖琛不经意间的垂目,眼睛紧紧地盯在了她的秀足之上。
屋内有冰块,要比外头凉爽许多,白婉儿舒服的吸了一口气,用手背轻轻地沾了额头的薄汗,正准备去替萧靖琛沏茶,却是被萧靖琛一把拦腰楼了回来,“汗水擦干,别着凉了。”
白色手帕是她熟悉的皂角味,白婉儿乖乖地站着,任由萧靖琛的帕子从她的额头开始擦拭,顺着她的脸庞,到了她的颈项,动作越来越轻,最终停在她突起的美人骨上,没有再动,萧靖琛从她起伏不定的呼吸看出来了,她在紧张。
萧靖琛停了一瞬,黑色瞳孔如同夜色宁静没有波澜,但眼底深处却透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萧靖琛的手又开始缓缓地下移,白色纱衣从衣襟处被他划开,双目看的异常仔细,似乎想要穿过白婉儿的皮囊,看进她的内心。
外衣被他硬生生的褪尽,只余了缠裹着的白色纱布,白婉儿不喜欢使用兜儿,早在来将军府不久,就用了纱布裹缠,本就丰盈的圆润,被布一裹,聚在了一起,甚是撩人心弦。
萧靖琛的呼吸渐渐加重,手里的帕子落地,竹节分明的五指在白色纱布上轻轻摩擦,看着白婉儿越发涨红的脸,没有任何防备的伸到了白纱之下,白婉儿猛的一颤,双手不自觉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瞬间四目相对,白婉儿的眼里布里一层怯意,“夫君……”
萧靖琛喉咙滚动,视线移开,又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眼眸似是无底的深渊,嘴角扬起了弧度,却笑的很无奈,“这里……有我吗?”
萧靖琛声音低醇暗哑,又有几分失落的寂寞。
萧靖琛给了白婉儿喘气的机会,并没有第 一时间去看她的眼睛,而是从她羊脂玉般嫩滑的肌肤,一路瞧了上去。
小巧玲珑的下颚,樱桃小口丰泽而又红润,萧靖琛的眼睛离的很近,近到能看见白婉儿细小的毛孔,他给足了白婉儿的时间,最后才瞧进了她乌黑明亮的瞳孔。
如他想象的那样,是他很熟悉的平静,连笑容都还是之前那般。
萧靖琛嘴角晕开,不待白婉儿开口,突然又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黑眸印出了白婉儿错愕的模样,“这里……有你。”
白婉儿身子一颤,却是被萧靖琛狠狠的吻住,握在她胸前的那只手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她全身掠走,白婉儿闭目,脑子里全是他适才说的话。
内心深处被封存起来的那一部分,在萧靖琛吻住她的瞬间,似乎又泛起了涟漪,她想回答他,萧靖琛没有给他机会,而她自己在这一刻突然也松懈了,她知道自己即便是开口回答了他,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冷静过去,白婉儿便勾住了萧靖琛的脖子,主动去回应他的索取,先不论她的内心如何,起码这句话身子是喜欢他的。
适才在门口,当萧靖琛平静的走到她跟前时,她以为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而后,她却又开始怀疑,如今在他密密实实的亲吻之中,又坚信了起初的想法,若是他知道了,断不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也不会说出让她良心不安的话。
他心里有她,可她不敢去试探,人性均是经不住任何的试探。
一场翻云覆雨过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白婉儿没有去问关于白御海被刺杀的事情,她只是在安安静静的数着日子。
她等的便是白御海春闱。
早早的白婉儿便替白御海准备了所有应试所需的物品,到了当日白婉儿并没有显出匆忙焦急,除了白御海去参加春闱,今儿个她还得去宫里应约,宁王妃来了话,说她上回去寺庙里,找了一位大师替白婉儿求了一道灵符回来,白大公子这回定能高中,眼下就等着白婉儿去取。
既然是道能保佑高中的灵符,就得在白御海应试的当日去取回来才灵,白婉儿去宫里之前,带着嬷嬷到了白御海院子里走了一趟。
“哥哥无需紧张,婉儿相信以哥哥的才能定能有好的成绩。”自从上次白婉儿对白御海说的那番话之后,俩人还是头一回碰面说话。
“嗯,多谢婉儿妹妹。”白御海经过了几日,神色便比往日要老成的多,眼里少了几分明亮,多了几分暗沉。
白婉儿知道他是在改变,但这改变对于白御海来说,并非坏事,早晚有一天他得明白官场比商场更加凶险。
而深宫后院也一点也不回逊色战场。
“我先去宫里一趟,哥哥到了时辰由卫大人送你进去便好。”白婉儿看着白御海,走之前又交待了一句,“进考场之前,无论哥哥听到什么消息,看到了什么,哥哥记住,你只能往考场里走,不能去任何地方。”
白御海愣了愣,虽然不明白婉儿说的是什么,但也点了头。
从白御海院子里出来,白婉儿便坐上了马车往宫里赶去,除了嬷嬷,跟着白婉儿一块儿去的就只有一直跟着自己的一位小厮和马夫。
宁王府上宁王府一早就接到了太后的话,说是太后让她过去一趟,几位王妃都到齐了,就差她一人,宁王妃没有半分怠慢,半婉儿出法在半路的时候,宁王妃也正往太后的院子里赶。
“你们如今都是只知道顾着自个儿,怕是早就忘了我这个老太婆,若不是哀家让你们来,你们估计也不愿意踏进我这院子,和着我就一吃人的老虎,能吃了你们?”宁王妃刚坐下,太后就说了这么一句,底下全是坐的她一堆儿媳妇和孙儿媳妇,这话一说出来,个个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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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今儿被太后请过来的人, 以皇后为首, 安王府的安王妃, 昭阳殿的宁王妃都来了, 连一向多病的魏王妃也没有缺席, 旁人不知, 也只有太后与魏王妃知道,太后派人传了话, 只要还没有死,就算爬也得爬进她宫里来。
魏王妃身子抱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惧怕太后, 以往的宴会要么直接称病不来, 要么便是姗姗来迟, 呆上一阵子便匆匆地回了。
今日魏王妃同宁王妃一同进来的时候, 太后的眼睛就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 一个阳光干练,一个阴郁病弱,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 懒得去看,魏王妃要是能有宁王妃的半个脑子,也不至于是这幅模样, 恐怕如今也就只有她魏王妃自个儿看不出来,太后是在偏袒着他魏王府。
“母后, 是儿臣的疏忽。”一众人皇后先开了口, 脸面沉稳含了微笑, 声音也温柔。
魏王与宁王两位亲王皆非皇后所出,形势倒也与太后当年的处境差不多,两人虽然都养在了自己名下,但都不是亲生的。
平时里伪装的好,没人能看出她偏袒谁,至少太后以为对皇后而言,只要不是特别的昏庸无能,谁当太子应该都是一样。
但太后也明白皇后又与自己不同,如今她有皇上,而自己则是个孤家寡人,早被皇上遗忘在了角落不说,还处处提防着她,生怕她手里握着权力对他有了威胁,这些年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皇上硬是一点一点的从她手里的抽走了实权,让她更是觉得戚戚然。
人人都道儿子大了便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更何况她还不是亲娘。
能去亲近安王府,也不过是想找一个人来平衡这局势,若不如此做,恐怕还未等到她颐养天年的那一日,手中的权力早晚有一天会被皇上全部抽走,让她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无用之人。
“你呀,皇上整日日理万机,有政务繁忙,你怎的也跟着一块儿去忙乎了?”太后听了皇后的话,转过头拿眼睨了她,虽带了些笑容,但口吻是有责备的,“皇上如今还未满四十,你瞧瞧你那后宫里的人,贵妃嫔妃都老成什么样了?宫外年年都有送人进来,怎的皇后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皇后垂目,面上的笑容僵了些,“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失职。”
这些年,皇上不再纳嫔妃的事情,太后又不是不知道,以往她没少出面劝解过,是什么结果,太后自己还会不知道?
如今她却折了个弯,怨起了皇后来,皇后还能怎么样,只能忍了这口气。
“不是哀家故意数落你,你瞧瞧,一个当老子的,连儿子都比不过了,那昭阳殿里妾侍三头两头的换新,不说十成,你能跟着你儿媳妇学上三成,后宫也不至于废成这样。”
太后这话似是说的无心,可听着的人,想法就多了。
一个儿子屋里的女人多过爹,一国之母当娘的要去给自己的儿媳妇学,谁都听的出来,太后这是在为难宁王妃。
宁王妃这边从坐下来之后心思一直不在,适才她宫里的侍女附在她耳边说了话,“将军夫人已经进了宫,有人接应。”
宁王妃握住茶杯的手一颤,嘴角露出了冷意,她没派任何人去接,“别再跟着了撤回来,免得打草惊蛇。” 她就想看看他们在耍什么把戏。
灵符并非她去求的,而是寺庙当时刚好就有了开光的灵符,她知道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不过她想,或许白婉儿正指望着呢。
白婉儿是她请来的,如今她又被太后叫来了院子里,她还不确定她们到底想干什么,但心里对白婉儿还是很有把握。
宁王妃这边刚回了话,回头就被太后狠狠的刺了一刀,嘴角的笑意更是冰凉,抬起头的瞬间,却又满脸委屈,“皇祖母这是在偏心宁王啊,就他这沾花惹草的功夫,竟就被皇祖母当成了楷模,您是自小看着宁王长大,谁都知道您疼孙子。”
太后半眯着眼睛笑了笑,宁王妃的聪明她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她能有这么快的反应,也不意外。只是谁她不疼?但真正让她心疼的又能有谁?
都不是自己亲生的。
“孙子哀家疼,儿子哀家就不疼了?”太后笑着看了一眼宁王妃,又将目光对着了皇后,“哀家瞧着皇上日理万机,只顾着忙乎自个儿的江山,这后宫看着太让人着急。”
“以哀家看啊,要等皇上自个儿去选,怕是等不到了,皇后就替皇上好好看看,要是有满意的,就直接纳入宫中。”太后摸了一下自己的扳指,虽对这皇后在说话,可眼睛并不再皇后身上,而是瞧着了魏王妃。
从魏王妃进来,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如今都说到了正事上,她还是一副要死不活,死了没埋的模样,顿时太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德行怎能成大事,如今宁王与萧靖琛的关系越来越近,皇后虽没有表明态度,可这跟前的形势来看,怕是颇有占宁王的意思,若自己再不帮着魏王,等宁王当上太子,那安王府与魏王,还能有什么希望。
皇后看着太后突然板起来的脸,也没着急,顺着太后的意思问道,“儿臣见识浅,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到什么好人家,母后心里可有好的人选?”
太后将目光从魏王妃脸上收了回来,睨着皇后,“你怎的见识浅了?你是没生那个心,你若是有那份心,怎么可能瞧不见?这么好的一门亲,谁都看得到,就你看不到。”
皇后被太后当着晚辈的面明摆着斥责,一时垂目脸色也不太好看,但深居后宫多年养出来的城府,还是温和讨好的问了一声,“母后不知说的是谁?是儿臣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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