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不断闪着弹出的文:是否抽奖, 是否抽奖?那就抽吧, 要是不抽的话, 估计得一直弹下去,也干不了别的。于是晋江用意念点了:是。
也没有什么转盘,更没有什么指针。反正是屏幕闪呀闪了一阵,就有机械音传来:恭喜宿主,抽得健康卡十张。恭喜宿主,抽得健康卡十张。
晋江不禁问道:“这个有什么用?是光自己能用还是能送给别人?”
机械音回答:请宿主自行摸索,请宿主自行摸索。
口胡!天道出品的系统,果然和它的制造者一样可恶。
正在想着,熟悉的旋转开始,晋江已经又被投入另一具身体。在被投身的过程中,晋江忽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那抽来的健康卡现在在什么地方,又怎么拿到现实之中呢。
记忆喷涌而至,晋江已经有了经验,一点点地翻看着,吸收着。这次穿越的人物还真让人惊喜——薛宝钗!对此人晋江也熟悉,不是天然黑,而是考据黑。
总结起她被黑的手段与结局来,无非是三个字:求不得。求而不得,典型的悲剧人物。就是在晋江自己的同人文里,此人除了自己做主角的文外,被黑比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空有青云梦,可惜家世不给力,家人不给力,亲戚不给力,手段不给力。。。种种不给力的结果,就是有计谋总是被人拆穿打脸,有手段总是让人识破,有志向总是半路夭折。
再看此人的遗愿,晋江想自己直接说不干了,我承认任务完不成行不行?谁知那个洗白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未完成规定任务,扣除一万点积分!因为宿主积分不足,将由系统吸收全部能量。
后果会怎么样?晋江问系统。系统回答的干脆:宿主魂飞魄散!
算你狠。晋江咬牙,人魂飞魄散了就消失在天地之间,一个网站魂飞魄散了,也一样荡然无存。可是它最大的希望就是完成任务重新做回网站呀!干!晋江恶心狠狠地对着不知身在何处的系统说道。系统还好意思确认一遍:宿主确定接下此次任务?
“接!”晋江回答的没有底气。主要是薛宝钗姑娘的愿望真是符合她素来的青去之志:带领家人远离贾家,压过贾元春!
远离贾家还能理解,薛家最后家破人亡与荣国府脱不了干系,再与那府扯上关系,不过是让悲剧重演一次。可是压过贾元春是个什么鬼?那贾元春不管得宠与否,可都是皇帝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能压过皇帝的女人?答案只有一个,做一个品级高过贾元春的皇帝的女人。
可是贾元春进宫,是从女官做起,而以薛家皇商的身份进宫,只能从宫女做起。就算女官实质上也是伺候人的,可是那也是有品级的,一个宫女又哪儿来的品级?起点就已经低了人家,怎么才能压得过她?
晋江郁闷了,晋江愤慨了,晋江低声地怒吼了一声:“啊!”
“姑娘,醒醒,可是又做恶梦了?”身边有人在轻轻地呼唤。宝钗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之人她认识:莺儿。
见她睁开了眼,莺儿欢喜地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老爷太太知道姑娘昏过去,可是急坏了。”
老爷?那不就是原主的爹?也就是说现在原主还是父母双全的人。再看眼前小了一圈的莺儿,薛宝钗觉得时间好象来得及。
由着莺儿扶起自己,薛宝钗不经意地问:“老爷的身子可好点了?”
莺儿就有些欲言又止,姑娘刚醒过来,要是再因为担心老爷昏过去,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可是姑娘问话又不能不回。她这边犹豫,薛宝钗已经有了答案,要是真好了,这丫头还不得直接报喜,现在犹豫说明薛父的病情不光没减轻,还加重了。
“宝丫头,宝丫头?”有人边叫边向着薛宝钗的屋子走来。宝钗就想着下地迎接,在自己家里能这样叫的女人,也只能是自己的母亲:薛姨妈。谁知薛姨妈的动作不慢,已经进了屋子,见宝钗要下地,已经连声道:“你且好生歇着吧,我的小祖宗。好不容易见好些,可别又招了风。”
眼前的妇人,比上一世贾环见到的年轻不少,脸上也没有什么嗫嚅之色。也是,现在人家的老公尚在,自己做着一家主母,并不是那个去荣国府投亲靠友,处处得奉迎王夫人的薛姨妈。
“妈怎么来了,该我去给妈请安才是。”宝钗轻问道。
薛姨妈听到女儿懂事的话,笑成了一朵花:“你这孩子,就是心太细了些。就是担心你父母,也该当心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宝钗就低头做羞愧状:“让妈担心了,是女儿不好。下次再不敢了。”
惹得薛姨妈将人抱在怀里,心呀肝呀地叫了好一阵,又道:“你哥哥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别说你父亲放心,就是我也知足了。”
是了,还有个薛大傻子,这是宝钗要完成任务,绕不过去的一道坎,于是她问道:“哥哥这些日子可还出去淘气不曾?”
薛姨妈就叹了口气:“那是一个没的笼头的马,加上你父亲又病在床上,更没人能约束得了他了。好在还知道日日晚上回来守着你父亲。”
您对孩子的要求还真低,难怪原著里薛大傻子打死了人,你最遗憾的也不过是让原主没了选秀的资格。可是这慈母溺爱独子,也不是一日可以劝解得了的。宝钗只道:“即是哥哥晚上回来,妈让他来与我说说话。我也怪想他的。”
儿女和睦,薛姨妈如何不喜?自然没口子答应下来,又让厨房快些送好克化的东西上来。母女温情一番,才算是放过了宝钗。
饭后,宝钗重新梳洗一番,就要带着莺儿去看自己的父亲:她觉得,指望着薛姨妈管教好薛蟠,就跟痴人说梦差不多。还不如趁着薛父尚在,痛下几回狠手,说不定还能有救。
可是看到病床上呼吸都微弱的薛父,宝钗又不确定起来。也许在原著里,薛父不是不愿意教导自己的独子,只是因为自己病体难支,有心无力,加上薛姨妈从中阻拦不愿意儿子受罪,才导致养成了薛蟠骄奢自大的性子。
“老爷一日能醒几次?饮食可还好?”宝钗问的是在薛父房里伺候的丫头。那丫头看起来还算精明,小心答道:“老爷今日只上午的时候醒了半个时辰,还问姑娘好了没有。只用了一小碗粥。药也只喂进了半碗。”
难怪原主伤心昏倒:以原主剔透的心思,想是看出如果薛父一病去了,自己母亲是没有主意的,哥哥是只会闯祸的,那时家也就散了。如此思虑之下,又急又怕,不昏过去才怪。
可是怎么让薛父不死,宝钗也没有什么主意。少不得吩咐丫头精心服侍,也就回了自己房里想办法。为今之际,只能盼望着有个神仙出来救一救薛父了。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了木鱼之声,还有人念诵着:“南无解冤孽菩萨。有那不治之病,不了之事,不平之气者,我们善能解治。”宝钗抬头,发现莺儿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不禁问道:“你可听见了?”
莺儿白着脸点点头:“不象是家里人的声音。”
宝钗就带了莺儿,去薛姨妈房里求主意。正巧同喜奉了薛姨妈的令,来请姑娘,几人一同去了上房。进屋才发现,除了薛姨妈外,竟还有一僧一道在里面高坐。
等宝钗见了礼,薛姨妈向她道:“钗儿,这两位大师说是能治不治之症,不如让他们给你父亲看看。”
只见这两位僧道,手在袖子里不知道摸索什么,嘴也不住地嚅动着,只是没有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已经两世为人的宝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僧道二人组,少不得打点精神问道:“不知二位大师仙山何处”
那僧道对视一眼,袖子里动得越发快了,少时只听僧人叹道:“天机乱了,天机乱了。”
道人则道:“仙山何处,来处即仙山。”
薛姨妈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还地味苦求二人救治薛父。那道人道:“天机已乱,机缘四现。你自己手中就有救人之物,何用再求我们。师兄,此间事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不如去吧。”
和尚点头:“正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终非正道。我们还是回我们自己的仙山去。”说着二人已经飘然屋外,不知所踪。
竟然就这样走了?宝钗觉得这两个人实在不够敬业:就算他们发现自己鸠占鹊巢,不是也应该或说服或压制,命令自己不得扰乱天机,应该返本归源吗?怎么就这么两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边薛姨妈见二人走得诡异,越发相信是有大本事之人,还让下人们快些四处寻访。只是那二人岂是凡人能寻得到、追得上的?自然是一无消息。而宝钗则在那里琢磨着,道人所说自己手中就有救人之物,又是什么东西。
回房之后,宝钗继续思索自己有什么东西能救得了薛父。可是想来想去,除了那自系统抽出的健康卡,还真没有东西能与薛父的病挨上边。因为不知道系统在哪里,宝钗只好自己用意念呼唤它,好在系统随叫随道:宿主有什么事?
宝钗问道:“我上次抽到的健康卡在哪儿?”
系统的页面就又出现在了宝钗脑海,页面的左下角有个储藏室,宝钗点开后,发现里面只有十个小格子,好在那健康卡都放在同一个格子里。看来这个储藏室只分种类不问数量,就是不知道系统外的东西能不能拿到这里面来储藏,要是能成的话,可就算是做弊神器了。
取出一张健康卡,上面倒是写着功用,那就是有病治病、无病防身,保证佩戴者的健康!宝钗头一次觉得系统有用,头一次觉得天道仁慈,对自己刚穿时对天道的不礼貌表示了十二分的歉意。
可是该如何将这健康卡让薛父戴上,又让宝钗头痛了一会儿。好在办法总是人想的,她想出一个主意,就去向薛姨妈请示。
“你自己也是刚好,还是好生在家里休养才是。祈福一事还是等你养上几日再说吧。”薛姨妈听说宝钗要亲去寺里给薛父祈福,即欣慰女儿懂事,又心疼她小小年纪就得为家里奔波。
宝钗早有应对之辞,只听她道:“妈说得虽然在理,可是人都说心诚则灵。或许佛祖见我一片诚心,让父亲的病好起来呢?”
薛父终是家中的顶梁柱,就是薛姨妈再心疼女儿,也愿意自己丈夫早些离了病床。要不就算她还有两门亲戚可以帮忙,可是亲戚总不如自己丈夫。于是在宝钗的央求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次日宝钗早早地带人去寺里跪了香,又求了平安符,将那健康卡放进平安符里,回到府中便让薛父的丫头给老爷好生戴上:“这是佛前求来的,好生给老爷戴着。”那丫头不敢怠慢,早已经为薛父戴好了。
至得第二日,宝钗又是早早去薛父病床前侍疾,发现薛父正醒着:“父亲,您感觉今日可好些?”
那薛父点了点头:“感觉头脑清醒了些,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听说是你昨日去给我跪经来着,可见我宝丫头是心诚的,佛祖也保佑为父呢。”
宝钗也不居功,只道:“必是佛祖保佑,父亲可要按时吃药,能进了饮食就不碍了。”这健康卡还真是管用,一夜之间薛父脸色已经好了这么多。
薛父点了点头,在宝钗服侍下用了碗粥,又说了会儿话,才重新睡下。宝钗再心急,也得等薛父病好了再说,只好每日小心服侍着。
不足半月,那薛父已经能下地行走,喜得一家人都念佛,宝钗还特意去寺里还了愿。谁知等她从寺里回来,却听说薛父的病情又反复了,已经重新请了大夫。
顾不得多想,也来不及换衣服,宝钗忙忙地跑向薛父休养的院子。进了院子才发现,薛蟠正在房门前跪着,宝钗忙问:“哥哥怎么不在里面给父亲侍疾,反跪在这里?这样大的日头,要是晒坏了父亲和妈岂不心疼?”
听了宝钗的问话,那薛蟠难得羞红了脸。他也听说是自己妹妹去寺里给老爷跪经,才使得老爷的病有了好转,谁知现在却让自己给气得反复起来。这样的话,可让他如何与妹妹说出口。
好在宝钗没心思与他纠缠,只进屋看视薛父。进屋正见薛姨妈守着薛你啼哭,见了宝钗如见了主心骨一般:“钗儿呀,你哥哥那个不成器的孽障,一天只会惹祸。可让我如何是好呀。”
如何是好?熊孩子不听话,直接打一顿比什么都管用,要是不管用,那就再打一顿好了。可惜这样的话,定不是溺爱的薛姨妈爱听的。现在薛父未醒,宝钗少不得悄声问起原由。
要说这薛蟠还真是能惹祸的:这几日薛父见好,自然就问起自己的儿子来。薛姨妈哪儿有不给儿子上好的,把个薛蟠夸得是日日侍疾,时时祈福。要不是服侍薛父的丫头早把宝钗去寺里求了平安符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个功劳也得安在薛蟠身上。
就算是知道自己儿子没有薛姨妈说得那么好,可是薛父也愿意自己儿子是个孝顺的,听了也算是高兴。谁知眼错不见,薛蟠自己就又出了府,还让赌场的人给押了回来——不到一日,这小子竟然输了近万两银子!薛父是养家之人,向来只有往家里拿钱的,哪儿有见过这样大手笔败家的?一怒之下,人就又倒下了。
“你哥哥也知道自己错了,这不没用人说,自己就去外头跪着了。”薛姨妈到此时,还不忘记给自己儿子说好话。
宝钗听了,只摇头叹息:“妈,哥哥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是十几岁的人了。可是这样的年纪就去赌场,何时才是个头?那赌场是什么地方,我们家里就是有座银山,少不得也有输光的一日。”
薛姨妈也知道儿子这次闯祸不小,嘴里只说:“你哥哥如何能知道那些地方,还不是跟着的人调唆的。等我把跟着他的人换了,也就好了。”
这儿子立身不正,跟着的人换多少又管什么用。宝钗借机劝道:“妈说的也是理。只是哥哥即已经知道了门路,就是换了眼着的人,怕是也拗不过他去。要我说,还是得让哥哥好生读书,不求他将来如何,总该明白些道理。”
薛姨妈倒也同意:“也是。等明日你父亲好些地,再请个好先生来家就是了。”
宝钗再次摇头:“若还是在家里,哥哥身边跟着的都是家里的人,那先生但凡管上一管,那起子小人就得从旁边说先生的不是。咱们家气走了那么些先生,不都是为此?依我说,不如将哥哥送到书院里去。身边没了助兴的,哥哥气势就先弱了一分,又不得出书院,就是想淘气也没了地方不是。”
薛姨妈还在犹豫,不想已经醒了的薛父却觉得宝钗的话大近情理,在枕上问道:“那钗儿可知道哪家书院管得严些?”
正说悄悄话的两母女,不防薛父已经醒了,忙回过身关心他的身体。可是薛父此时一心都在薛蟠身上,也不理会薛姨妈问长问短,只问宝钗可有什么好书院没有。想那宝钗本是闺阁女儿,能听说过几个书院,少不得将前世的青山书院拿出来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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