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等老夫人把每日睡前都要吃的那盏子羊乳羹给吃完,邓妈妈伺候了她洗漱把人给安置在床榻上后,老夫人那双昏昏欲睡的眼睛突然浑浊的看向邓妈妈道:“你说,昭哥儿是不是怪我……害死了他嫡母?”
邓妈妈当即大惊,吓得更是差点惊叫出声,手脚发颤。
幸好老夫人也只是迷迷糊糊的问出这句话后,便闭着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对于许多人来说又注定是个不眠夜。
……
同样的。
此时三更天已过,公主府的内院里头依旧是灯火通明,除了那几个守门的婆子离不得身外,公主府里头其余的下人都聚到了一处。
而凤灼华呢。
她此时身上披着火红的狐裘披风,把自己缩在一把赤金九凤雕花黄花梨木大交椅上,四周灯火通明,更是把她衬得艳不似人间绝色。
偏偏的这位美如仙子的平阳公主,她身旁蹲着的却是一只体型硕大的大狼狗,那狗子此时一脸凶意,更衬得身后那位本该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此时就像山里头的山大王一
般。
这时候花嬷嬷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她看着凤灼华赶紧道:“殿下,人已经齐了。”
齐了是吧?
凤灼华便点了点头,而后随手甩出怀里头的一本册子,对着花嬷嬷道;“按照上头的名单给本宫念,凡是念到名字的人都给上前一步。”
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那些个被叫道名字的无论是宫婢还是内侍都是战战兢兢的上前走了一步,至于那写个没有被叫道名字的则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着。
等该念的名字都念完了。
于是凤灼华大手一挥:“凡是没有叫到名字的,你们可以连夜收拾收拾东西给本宫滚回宫里去!”
这!
众人大惊!
她们这些人当差还没几日时间,若是这般被公主殿下给赶回宫里去,可想日后过的都会是一些什么日子。
这里头被凤灼华挥手赶走的人更是超过了半数有余。
若是公主府里头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最近这段时日恐怕会忙不过来,花嬷嬷忧虑的看了凤灼华一眼,正要开口劝阻的时候,那隔壁院的墙上头却是闪过一道身影。
接着那人便麻利的从墙头那处翻身下来了。
凤灼华看着那翻墙而过的人,她也只是挑了挑眉头,并不显得任何惊讶。
倒是晏昭廷这个人,他在凤灼华身前至始至终都是个脸皮子奇厚的。
等翻墙而下后,他也不管那黄花梨木大交椅上人儿此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抬手便扯了凤灼华身上那块狐裘披风一卷,还不待人反应呢,便把人给不容拒绝的抱在了怀中,熟门熟路的往凤灼华的寝居里头去了。
而被这一幕搞晕头的花嬷嬷,她这一瞬间有一种这位世子爷又在太岁头上动土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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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深夜,公主府。
公主凤闺。
青花缠枝鎏金香炉中烟雾缭绕,香炉里头点着凤灼华往日里最为偏爱的甘松香。
此香名虽有个极雅的‘甘松’二字,但并不是一般女儿闺房中常点的东西。因为此香的甘香中往往带着微涩的苦味,甘苦之后又有种提神醒脑的清凉感。
按理来说,本该琴棋书画陶冶情操万事不愁,只要在闺中安心待嫁的汴京天家之女哪会需要这种不入流的香,偏偏的这香却成了凤灼华闺中常用的东西。
这时候。
晏昭廷怀中抱着被他包裹结实愣是动不得分毫的娇娘儿,熟门熟路畅通无阻的入了女儿家的闺阁。
当他抬步踏入闺阁的瞬间,他先是一愣,转而看着凤灼华笑道:“原来殿下喜‘甘松香’,正是巧了,臣也是极喜这味儿。”
“是吗?”凤灼华这时候倒是老老实实的缩在了晏昭廷的怀中,挑着眉眼冷笑。
到底被人抱在怀中压力气势,这屋子里头又炭火烧得足热得紧,这也不过一会儿工夫她的双颊便透出两抹格外娇羞粉嫩的嫣红。
她倒是不自觉的,而是眼尾泛着冰意,挑衅的瞪着晏昭廷。
这一眼是万种风情。
瞪得晏昭廷喉间发紧,要不是顾着她的脾性,保不准就对着那一抹艳红给啃下去,先把人给好好收拾一通再说。
却是这时。
当晏昭廷转过屏风正要把人给放在床榻上时,他脚下步伐一顿,却见得一旁的湘妃软榻前正端端正正的跪着一个宫婢。
那宫婢此时是哭得梨花带泪满目委屈,却是见得他时刹那间双眸一亮,几乎的哭喊着便朝着他那处爬了过去。
此处跪着的这个宫婢正是前头被凤灼华罚跪在这处的贴身宫女翠娥。
那翠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这时候竟然的不小心松了衣襟处的系带,在瞬间露出大片春光,眼看着便要爬到晏昭廷的身前,抬手要抱住他的双腿。
然而晏昭廷他却是在那双手攀上他衣袍的瞬间,直接抬脚,一脚便把人给远远的踹了出去。
下一瞬间。
屋里头响起一声轻笑,那声音带着戏谑的调侃:“本宫瞧着驸马倒是好身手,这倒是一丝怜香惜玉也无,莫不是你对世间女子都如此冷漠?”
凤灼华是谁,本就是嘴上不饶人的坏东西。
晏昭廷当即一笑,抬手掐着狐裘处那窈窕细腰,在凤灼华耳畔间轻轻一吹,哑着声音道:“殿下,臣平日里是如何怜香惜玉?这世间恐怕也只有殿下一人知晓,殿下若是忘了,臣定当不辞辛劳日日让殿下想起。”
这话?
一瞬间,凤灼华觉得哪怕是隔着厚厚的狐裘,她腰间依旧是无力得紧,偏偏晏昭廷这人又使坏的在她耳垂一吹,她还有心思想着话儿去回击他?
屋子里。
宫婢翠娥不敢相信的望着被晏昭廷护在狐裘中的凤灼华,前头那火红的狐裘包得紧实,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里头还有个人。
等这时候听得声音注意到凤灼华的时候,翠娥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白着脸颤抖着唇,看着那个此时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粉面桃腮艳不可芳物的天之骄女。
翠娥颤着声音:“殿下……”
殿下?
凤灼华冷笑,她抬起那香罗翠袖中纤软如白玉的手臂,抬手圈上晏昭廷的脖颈,更是学着晏昭廷先前的样子在他耳畔轻轻一吹。
转而凤灼华眉眼一寒,讥讽的看着翠娥:“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本
宫宠过的男人也是你胆敢妄想的!”
翠娥身子一颤,但她依旧是不死心朝着晏昭廷处偷偷望去。
宫婢翠娥这人呐,本就是身子骨生得极为娇小的女人,加上此时白着的一张脸,倒是多了几分惹人娇怜味儿,若是遇到一般男子,恐怕这事儿翻一翻眼皮子也就揭过去了。
但是她偏偏好死不死撞上的晏昭廷这人。
于是不等凤灼华再开口,晏昭廷便哑着声音笑道:“殿下今日想如何处置这人?”
处置?这个词到是用得好,不过就是心狠手辣眨眨眼皮子让人给拖下去的事儿么,毕竟按照大晋律法,谋害主子当诛。
可是这世间又有哪个男人会喜这般手段毒辣的女人。
想着当年才十多岁的年纪,便要暗中替母后打理后宫,而成年后又要扶持阿弟,一路走来高贵冷艳下却是掩藏着见不得人的血污。
若是她这般撕开眼前这张端庄贵气的皮子,露出皮子里头自己黑心毒辣的一面,恐怕晏昭廷这个男人才会厌弃她的吧。
凤灼华心里头这般想着,她却是笑得越发的娇俏妩媚。
那只绕过晏昭廷脖颈的手,更是不自觉的捏上他另一处的耳垂。粉白的指尖带着令人失魂的暖意,声音不自觉发紧,娇声笑道:“那卖主求荣的东西,本宫自然是按照大晋律法处置,难道驸马怕了?”
晏昭廷护着狐裘里包裹着的人儿,这一刻他眼神却是黑沉得可怕。
怕?
他怎么会怕,于他来说,只要是碍眼的东西,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晏昭廷把凤灼华轻轻的放在一旁的湘妃榻上,也不知从哪处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塞进了她的玉手中,勾唇一笑:“公主想处置便处置,臣在一旁看着便是。”
“殿下!”
这一刻。
翠娥听着二人的谈话,她面色大变,几乎是崩溃的疯狂尖叫:“殿下!奴婢好歹伺候您十多年,只不过因着一时贪嘴,偷吃了殿下的羊乳羹而已,难道殿下便要了奴婢的命去!”
羊乳羹吗?
凤灼华把玩着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拿着刀尖敲了敲那玉盏子的边沿,突然讥讽一笑:“羊乳羹?那是本宫误会你了,本宫还以为你在本宫这碗羊乳羹里头加了绝子药呢!”
刹那,翠娥心中一悸,竟是失了力气瘫倒在地上,却又不忘赶紧失声否认。
当然!
那什么绝子药也不过是凤灼华随口猜的而已。
毕竟前一世她与晏昭廷后头相敬如宾,但是夫妻间倒是从未分房睡过,但是偏偏的婚后五年她却硬是怀不上。
如今眼瞧着翠娥的神情,未曾想,倒是被她给猜中,但这终究是谁要害她?
这其中,恐怕除了和安长公主那个贱人外就没有别人了。
这时,晏昭廷他突然出声朝着外头吩咐道:“丰登。”
“主子。”这声音也不知是从哪处冒出来的,不急不缓又毫无感情。
晏昭廷抬手在桌子上轻轻磕了磕,开口道:“把她给我带下去!”
“不!……”翠娥疯狂尖叫。
后头更是慌不择言对着晏昭廷道:“世子爷!世子爷求您救救奴婢,奴婢是和安长公主的婢女,世子爷莫要忘了和安长公主对您一片情深,若不是殿下她横刀夺爱,你本是该娶的妻子是和安长公主那般温柔贤惠的女子,她……呜……。”
那翠娥的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道黑影闪过,她整个人便被人捂着嘴快速拖了下去。
却是这时候,晏昭廷眼中冷冽杀意还
不及收回,只觉得脖颈一冷,原来是凤灼华手中的那把锋利匕首,架在了他脖颈上头。
身体在面对危险时本能绷紧。
然而晏昭廷却是神情不变,看着近在咫尺的娇人儿哑声道:“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
凤灼华娇声一笑,眼尾微挑,眼中带着都能勾走魂儿的娇意,看着晏昭廷:“原来若不是本宫下手为强,驸马你倒是差点成了本宫的小姑父?呵,驸马你倒是艳福不浅?”
艳福吗?
他眼中可容不得别人。
晏昭廷眼神黑沉得发紧,下一瞬间他身子微微前倾,薄唇一勾,眼中带着强势的深意:“殿下,您听臣解释,成不?”
“我不听!”
……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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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戏精昭凤夫妇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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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需要解释?
凤灼华看着自己架在他脖颈下方的匕首,便不自觉乐出声来。
这汴京皇城,谁不知她曾与和安长公主争驸马的那点破事儿,不过最后她赢了驸马,当然也最终导致她与和安之间撕破了那层伪善的面皮罢了。
如今重来一遭,她还能让和安那个小贱人活得如意?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眼下的男人。
凤灼华斜眼看去,如今怎么看晏昭廷都像极了一坨子烫手的山芋。
而她不过是重来一回后悔了,想远远的把这烫坏手的山芋给丢出去,偏偏这驸马这人呀,又是一块粘不离手的牛皮糖。
想丢?
那是轻易丢不出去的,而且还会粘得她满手糖渍,更是会时不时带着点让人心旷神怡的香甜可口,毕竟看着如今的晏昭廷不要脸面那作起妖来的样子,就连她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凤灼华一想到,若是几年后,等宁国公府里头那位出生自清河崔氏的崔老夫人,知晓自家前途无量的嫡亲长孙,那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把自己的脸面包括整个宁国公府给黑的一塌糊涂的破事儿。
也不知那位一辈子以端庄礼节出名的老太太,会不会直接气得拿了家里头的鸡毛掸子,追着晏昭廷满院子打。
一想到若是那时候的自己挺着肚子,看着晏昭廷被崔老夫人追着满院打的情形,凤灼华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却是下一瞬间,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当场被自己疯狂的想法惊了一大跳。
几年后给晏昭廷生孩子?
她疯了不成?
于是,凤灼华赶紧压下唇边不自觉勾起的笑意,俏眉一挑嘴角一抿,看着晏昭廷道:“你与和安那事儿,本宫不听,驸马又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晏昭廷看着眼前歪着身子慵懒的靠在那湘妃软榻上的人儿。
哪怕屋里的地龙烧得极热,她依旧用那厚厚的狐裘把自己包裹得死紧,露在外头那张不过巴掌大的脸,粉面桃腮俏不似人间物。
偏偏的,那香罗翠袖中暖如白玉的纤纤玉手,这时候握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那匕首此时更是好死不死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头。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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