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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公主为妻——太极芋泥

时间:2020-01-31 09:56:03  作者:太极芋泥
  他们在门口叫嚣得厉害,对着秦潇凄凄切切地哀求,可好似并不如何恐慌,毫无惊惧,相较于在乞儿巷戏弄幼女,他们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坐下来休息。
  可是进了小院他们就安生了,也许是门口的侍卫震慑了他们, 也许是秦深面无表情地一直盯着他们看, 总是,他们闭上了嘴, 用鼻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双小眼睛透过堆积的肥肉悄悄滴打量着他们。
  秦潇对着这些人毫不客气,狠狠地一拽绳子, 这个本来挨着坐的人立刻叠葫芦似的在地上翻滚起来,她恶声恶气地说,“谁让你们坐下地,我说了吗?!都给我好好地站着!站不住了就算是给我跪下也不准坐!”
  那些人此时两股战战,能够坚持到这一刻已是不易,哪里还能站得住。
  于是一直叫嚣得最厉害的人,毫不犹豫的地扑通一声跪下了,还行了个大礼,嘴里讨好又谄媚地说,“姑奶奶,祖奶奶,您人美心善,体谅小人坐在地上凉,那小人就跪着,跪着您看行不?”
  “祖奶奶,”他一路膝行,黏腻又阿谀道,“祖奶奶平日饮的定是玉露琼浆,才能长成现在这般仙人之姿,小人也不奢望,只求祖奶奶能不能再发发善心,赏小的一口水喝。”
  他人看起来臃肿,动作倒是飞快,说话间就凑到了秦潇身边,秦潇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得只觉恶心想吐,她一脚踩着那人伸出想拽她衣角的手,踩在地上,怒道,“把你的脏爪子拿远点!”
  秦潇嫌恶得不行,拿脚踩他都活像是脚底下踩着一团狗屎一样,脚尖一踢,让他顺着爬过来的路又一路滚回去。
  秦潇鞋底在地上蹭了蹭,又扳着膝盖低头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打了个哆嗦躲到长宁身边,委屈道,“长宁,有人欺负我。”
  长宁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问她,“既然他们犯了事,你直接把他们交给刑部的人就行,何苦亲自带回来。”
  秦潇拉着她的手不放,团在手里蹭了蹭,还要让她摸摸自己的头,她郁闷道,“本来我也不想管的,只是他们气焰很是嚣张,竟然直言自己背后有人,还有很多的钱,刑部的人根本不可能关他们。”
  “我一气之下就没把他们送去,不过是几个臭虫而已,我还不想治不了他们了,哼!”秦潇气道,“有钱又如何,还能富可敌国不成,背后有人又怎样,我背后还有你呢,会怕他们!”
  长宁仔细看一遍他们,一身庸俗的富贵,气质猥琐谄媚,能够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的金钱和倚靠,想必是暴富不久,新得了靠山忍不住炫耀。
  可是仙乐坊不过是一个歌坊艺观,就算来往此地的都是富商权贵,也断不会让这班人攀上。
  秦潇哼哼唧唧地凑在长宁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晃悠,秦深冷眼看了一会儿,实在忍无可忍地捏着秦潇的袖子把她拎到一边。
  他冷声说,“你那双手都摸了什么,竟还来抱长宁。”
  秦潇从她哥把她拽开的时候就懵了,直到自己孤零零站在一边,长宁和秦深并肩而立地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时才回过神了,她疑惑又委屈道,“我摸什么了啊?!我不就抓着绳子了吗?!我可是你亲妹妹啊,长宁都不嫌弃我,你竟然嫌弃!”
  于是长宁回头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后慢吞吞地抬眼看她,秦潇满怀期待地等长宁替她辩解,长宁却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其实有一点嫌弃的。”
  “不过只有一点点,”看秦潇几乎都摇摇欲坠了,长宁连忙补上一句,“你找个地方擦一擦就好了。”
  于是秦潇拽着秦深的衣服一通乱揉,然后发泄似的挤在秦深和长宁中间,冲长宁摊手乖巧道,“擦好了,已经干净了。”
  长宁说到做到,伸着左手牵着秦潇,秦潇得意地看了一眼被她挤到右边的秦深,心满意足了,只是过了一会儿她才奇怪地想起,她在长宁右手边,可是长宁为什么用左手牵她呢?
  自然是因为她的右手要来牵别人。
  秦深可以因为秦潇抱着长宁毫不犹豫地把她拎到一边,此时他被寄走了,却只是低着头看了一眼秦潇洋洋得意的表情,只低调而含蓄地微牵起嘴角。
  长宁的目光跳过秦潇落在秦深身上,右手绕过秦潇后腰,在秦深腰上戳了戳,于是秦深把左手背在身后,握住了那根柔软的手指,拇指食指捏着细细揉搓着,然后展开手掌,把小小的手握在手心里,顺着五指指根,十指相扣,缓缓合上手心。
  把她牢牢抓在手心里。
  只是在那一群蚂蚱眼里,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的秦深看起来更加深不可测了。
  他们都打了个哆嗦,想被掐住脖颈的鹌鹑,立刻老实下来。
  长宁低着头踩脚边的一颗石子,语气随意宛如聊天,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怎么看起来怎么害怕?”
  也许是她通身的气质淡雅温和,那人对着秦潇混不吝地胡乱称呼,对着她倒小心了些,咧着一口黄牙,眯着眼睛看她说,“不知道,可是看着这院子也忒简陋了些,估摸着也就是普通人家,不过小姑娘你瞧着倒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就是旁边那位小兄弟瞧着有些吓人,”他不满道,“你一个小姑娘不懂,找护卫不能找这样的,太凶,降不住,应该找个老实点的,好管教。”
  秦潇嘿嘿笑两声,对秦深说,“听见没,连人家都看不上你呢!”
  秦深不言,只背在身后的手捏了捏长宁的指头,让她安分些。
  长宁倒是不以为然,她说,“长得好看就行,护卫是要日日出现在我面前的,自然是要挑我喜欢的长相,他这样就很好,正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于是他们看秦深的眼色就变了,带着一分看不起还有三分艳羡,目光下流地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道,“是,小兄弟模样是不错,性子也够傲,看着他低头的样子,一定很带劲。”
  长宁撩起眼皮看他们一眼,狠狠地把脚底的石子碾进土里,她语气飘忽道,“是吗,看起来诸位早已身经百战了,正好我有事请教。”
  “我待他一片赤诚真心,可他只去了一趟仙乐坊,见了一个会吹骨笛的女子,回来就神不守舍了,对着我就是这幅冷面,实在是伤人心啊。”
  她低着头垂着眼,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哀怨的模样,秦潇沉思片刻,一脚踩在秦深的脚背上,但什么都没说。
  那人早就被酒肉侵蚀了脑肠,不然也不会在大街上就冲秦潇叫嚣,他呸一声,嘿嘿地冲长宁笑道,“仙乐坊的小娘们有什么好的,不过也是个□□,睡着男人还要给他们银子,嘿嘿嘿,哪有小妹妹你娇俏可人儿啊。”
  “来,那瞎眼的护卫不要你,哥哥疼你,哥哥好好疼你……哎吆!”他话还没说完,秦潇和秦深同时动了,秦潇反手解下一个珠子捏在手里弹出去,磕在他的门牙上,登时从大张的嘴里飞出一颗沾血的门牙。
  秦深手里的竹签削得极薄,绷出去的时候像一根拉满了的弓弦,狠狠地打在他嘴上,崩松了一整排的牙。
  他满口血污的样子看起来骇人极了,剩下一直装石头的人哆嗦得不成样子,蹭着往旁边躲了躲,窝成一团不敢动了。
  “唔,唔,里门,哩……”那人再开口说话的时候漏风,但也终于清醒了,知道自己撞了铁板遇到狠人了,他抖成了筛糠,哆哆嗦嗦地问,“哩们嘶黑?”
  “说了你也不知道,何必多此一举。”长宁像是没看到他的惨状,语气平常道,“那人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买粮食,粮食都在哪藏着,一共多少,准备干什么用?”
  “你老实交代清楚之后,我就把你交给刑部,再让你背后权势滔天的人救你出去,这不是轻而易举吗?”
  “还是说——”长宁拖长了语气,她抬头看他们,“你们想一直呆在这儿?”
  长宁并不能确定这两件事的联系,但这并不妨碍她诈一诈他们。
  “不不不!”有人受不了了痛苦流涕道,“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个打下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老金说他找到了一笔大生意,能挣大钱,我们才跟着他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
  他哭的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一双腿哆嗦着,眼看就要更加不可控了,秦潇嫌弃地大吼一声,“给我憋回去!”
  那人打个哭嗝,窝窝囊囊地又憋回去了。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忙不迭地纷纷指控老金给他们画大饼,说要带他们一起发财,他们才跟着他奉承他,不然就凭他着一身肥肉,他们指定不会跟着他,肥的像猪一样,一起出门都嫌丢人!
  老金喷了一口血,闻言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们,“哩,哩们!”
  长宁看看他们相差无几的身形,沉默片刻,眼看他们都要为了谁才是最胖的大打出手了,头痛道,“够了!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要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们就是叛国!”
  作者有话说:  一点点糖(=_=)
 
 
第42章 
  “叛叛叛……叛国!”老金哆嗦得连掉了门牙都没耽误他突然拔高的音量, 他抖得地上的尘土都飘起来了, 一身的肉颤着, 衣裳都要裹不住了, 他瞪着眼尖着嗓子叫道,“这怎么会是叛国呢!”
  其他人立刻哭天抢地地叫起来,甚至还伸着脚歪着脖子趔着膀子,在地上打着转地要去揍他,不要命地喊道,“你个老贼头!不是说跟着你是做好事还能挣钱吗!原来是骗我们给你卖命!看你肥成这样,就知道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老金本来像一只拔了毛的公鸡, 瞪着眼伸着脖子尖叫,此时却忍不住回头愤怒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说着他回头看长宁,惴惴问道,“我们那就是去做好事了,天大的好事呢,能救好多人的命, 怎么能是叛国呢, 天下一家亲,我们就从里面赚了一点小钱钱, 真的就一点!”他急急保证道,“我今天一天就花完了!一点都没剩下了!”
  秦潇忍不住嘲讽道,“你看起来还挺骄傲的哈。”
  老金听到她出声哆嗦了一下, 血糊淋啦的嘴讨好地张着,“嘿嘿,祖奶奶也看出来了啊,别的不说,花钱我可是个中好手,不管给多少银子,都能给花干净!”
  “败家子一个!”秦潇不想搭腔了,翻个白眼望天。
  长宁看他一眼,觉得这本事不要也罢,她问道,“做了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老金眼珠子一转,从掉到地上又被人踩过的土里勉强扒拉出自己的脑子,开始讨价还价了,他又是嘿嘿笑两声,“既然是好事,那我能不能功过相抵,就饶了我在乞儿巷的事吧。”
  他说,“我就是喝多了又在气头上,看那个小姑娘有点眼熟,就没忍住把气撒到她身上了。我保证!”他举手对天发誓,“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对她动手动脚了,不!”他小心觑着长宁脸色,急忙换了说辞,“我保证以后都不去乞儿巷了!那我以后都不进京了,这总行了吧!”
  “外地人,”长宁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还讨价还价?”
  她抽出一直被秦深捏着手里把玩的右手,戳了戳秦深腰上的软肉,秦深往旁边躲了躲,扭头看她。
  “你去,”长宁小声指挥他,“吓吓他,让他老实点,不过别吓狠了,这人胆子不大,小心别把人吓疯了。”
  秦深站着没动,长宁疑惑地侧头,一眼就看到秦潇木愣愣地侧站着,低头看着她放在自己腰后的胳膊。
  然后顺着她的胳膊往右转身,看到长宁细白的手指还戳着秦深的腰,秦深两根手指头松松地擒着她白皙的手腕,甚至在注意到秦潇的目光时,故意夹起来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才慢慢地放下,目光轻忽地在秦潇身上一落而过。
  秦潇“嗷”地一声叫了出来,嗓子又响又亮,吓得门口的守卫差点拔剑冲进来,她眼泪汪汪地捧着长宁的手腕细细摩挲,汪地一声就要哭出来了,泪眼婆娑地问长宁,“我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长宁,你是就要当我嫂子了吗?”
  长宁尴尬地试图抽回手,低着头红着耳根小声说,“不是。”
  秦潇并不气馁,甚至还兴致勃勃,“那你是要对我哥始乱终弃了吗?”
  秦深看长宁一眼,侧过脸掩拳凑在嘴边低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
  长宁头低的更低了,她蚊子哼哼一样地说,“还没乱呢,哪来的始乱终弃。”
  秦潇期待地问,“那是什么时候开始乱,我能看得到吗?”
  秦深目光往这边飘了一下,耳朵也有点发红了。
  长宁忍无可忍道,“你们两个能正经一点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们是在办正事!正事!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她气急道。
  秦潇十分上道地“哦~”了一声,给她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我懂,这些事情呢,是要放在以后,关上房门才能讨论的。”她十分豪迈地拍拍秦深的肩膀,鼓励道,“哥,加油,就看你的了!”
  长宁十分心累,她叹气扶额,难以想象秦潇外出历练的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秦潇武艺精进了不少,同时脸皮也肉眼可见地富裕起来,她十分懂得亲疏有别,扭头就能换一副面皮,对着竖起耳朵满脸期待的蚂蚱们冷呵道,“看什么看,听什么听!人家脸红是让你们看的吗,说悄悄话是让你们听的吗?”
  “都给我把眼睛闭上,耳朵堵上!一个个一副没见过世面得寒酸样,丢人。”
  长宁简直不想再说话,她冲秦深一扬下巴,退后一步。
  秦深捏着秦潇后颈,像拎一只猫一样,摁着头让她转身,同时说道,“噤声。”
  秦潇不老实,反手弹在秦深手腕的麻筋上,趁着他一瞬间的停滞,翻身弯腰,脚尖在地上一点,眨眼就离他一丈远。
  “略略略!”她冲秦潇扮鬼脸,“就知道你打不过我!爹让你去塞外磨砺了这么多年,看起来还是没什么长进吗,连我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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