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她过去,局淑妃一如平时那般模样,跟着一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高贵妃说道:“淑妃,这些日子可好?”
“托娘娘的福,妾还好!”
“本宫倒是不知道,你跟太子怎么就走在一起了?如今太子指明要你为他考虑东宫的一切事宜。”
“妾不是很清楚。”居淑妃低着头说道,如今就算她说跟那太子不会一伙儿的,高贵妃也不会信了,她一直奉行随缘,既然如此高贵妃心里头不舒坦,自然要来找茬。
高贵妃的儿媳,王太尉的女儿,靖王妃笑着说道:“前儿我家王爷还说要给驸马谋个职位,昨日儿臣去的问的时候,他说人家攀了高枝了,不用了呢!”
居淑妃心里一阵恶心,若是想要帮忙,哪里需要到这个时候?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听罢了。
柴徵还想要拜访一下康乐帝姬,没想到隔日,居淑妃就把人给派了过来,而且是她身边的贴身太监和大宫女,连带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道:“殿下,我家娘娘说了,要是殿下用的不称心,只管打发回去,娘娘另换就是。”
柴徵一阵茫然,按照他的想法,不是他还要动作一番,比如和驸马建立交情,跟康乐帝姬讲讲姐弟之情,还要多跑几次居淑妃的宫里,没想到他只开了个头,那高贵妃居然就如此迅速地把居娘娘给推了过来。
第53章
临近年关, 宁国公的头发又少了一大把,这辈子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最近京城流言喧嚣尘上,让他恨不得冲到自家女儿家里去暴打她一顿。
传闻中她日日流连于勾栏瓦舍,如今成了青楼常客,那些女子一个个看她容貌俊秀,身材提拔,赶着趟往上粘,京城里传言又起,说她是那眠花宿柳的花中浪子, 而且盛传小苏将军在那方面的能力强悍地不要不要。
尤其是与她有过一夕之欢的花娘,私下里都议论纷纷, 那小苏将军乃是奇货可居, 堪比嫪毐。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如何极品之法?
说这个小苏将军颇有意趣, 她喜欢先把人捆了。花楼里什么没见过,这等也算不得稀奇,稀奇的是, 她捆了人之后, 用一块纱巾蒙住花娘的眼, 说如此才能让人集中精神细细去品味其中的妙处,然后再吹灯拔蜡地做事情,但凡跟她做过的,都说那一夜可以让人欲, 仙,欲,死,以为自己不在凡尘之中。
一个人证实还不让人信服,三个花楼里的姑娘出来证实,尤其是这些姑娘还是花楼里排的上号的,听说被小苏将军光顾的时候,隔壁房间都能听见声音,姑娘都喊哑了。都说男人是牛,女人是地,只有累坏的牛,没见过垦坏的地儿。这些姑娘的那块地儿是被无数头牛来开垦了无数遍的,突然来了一头牛,把熟地又翻了个个儿,那地儿都快被垦坏了,这是何等厉害,也就是她之前的那些牛,全是成了渣渣。
若是如此也就算了,偏生这个货色,睡了花娘不够,还去弄了小倌,那小倌就把这细节给透露出来了,据说被蒙住了眼之后,小苏将军耐心极好,狂放之中带着温柔,那速度那力度,是平生仅见,妙不可言。
宁国公听到这里胸口翻腾,只差一口老血当场吐出来,赵三拉着他道:“阿爹,你知道的!熠辉不会这样,他也不能这样。”因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赵三也不能说破,只当是他懂的。宁国公自然是懂的,他生的是女儿,女儿!她怎么干那个事情?
苏熠辉把那器物扔进空间里的货架之上,电脑屏幕显得极其兴奋,上面几行字道:“这个新品,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用?最新的科技,我们的主打产品,可以控制人的神经,让人获得极致的兴奋,你觉得如何?”
“又不是我用的,我怎么知道?”苏熠辉说道,她不得不佩服,果然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玩意儿,就巴掌大一个,贴在人的身上之后,通过神经系统连接,直接让人产生幻觉。前些日子,她看着那个小倌,在兴奋地大叫声中,居然还昏了过去,苏熠辉不得不说,我嘞个去,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空间的电脑十分骄傲的说:“这个东西我们已经拥有了专利……”
苏熠辉只能摇头,对那电脑说道:“我说你们要是把这个劲儿用在武器开发上,老子早就可以统治全世界了。”
“你怎么能这么暴力?我们讲究的和平,要为人们带来快乐!极致的快乐,这个玩意比嗑了药还要爽,而且没有副作用。”电脑正在沉浸在它的自我欣赏中。
苏熠辉无话可说,只能退出来。仰头叹息一声,当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精英。
老爷子听说自家女儿把小倌给搞地不要不要的,姑且不说她是怎么做到的,就说一句话,她这样浪荡实在太过分了,哪怕他的心脏强大,这几日也都心律不齐了,更何况。虽然很多人都对他说:“国公爷啊!你家这个女婿真的不是个东西。”可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笑话他,把女儿嫁给了如此一个色中饿鬼。
实在受不了,只能让赵三来找苏熠辉,约了在飞云楼见面,老将军拍着桌子骂道:“苏熠辉,你简直是无耻之极。我当真是瞎了眼才把小五嫁给了你这种人!”
“岳父大人,五娘身体欠佳,小婿也不愿意这个时候纳妾,让她徒增烦恼,出去寻个乐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岳父如此骂小婿,小婿实在不解。”苏熠辉的回答还十分委屈。
宁国公翘着胡子回了家,听说老夫人哭着骂了宁国公一通,说他混蛋把女儿嫁给了这么混账的一个人,越是如此,这苏熠辉的话题就越是不能歇,若是有如前世一般的热搜榜,她都不可能下来。
柴行去那小倌楼了好好了解了一下,听了那小倌的描述,柴行简直就是心头如猫抓狗挠,听听那种感觉,是眼前浮现白光和星星,那是怎么样兴奋的感觉?他这辈子还没体味过如此的美妙之感。那小倌害羞带怯,听说日日巴望苏将军再次去看他,甚至想得有些相思病犯了。
可惜苏将军是个薄幸人,她只要搞过一回的,没有见她再搞的,因此青楼薄幸之名在半个月之内就让人传了出来。
柴行却想着,难怪柴徵对她是千依百顺,死心踏踢,原来是这个缘故。
几次要堵住苏熠辉,都被苏熠辉躲过,在家中扔了瓷瓶,发誓一定要将她弄到手。
腊月二十,苏熠辉砸了钱包下了芳菲姑娘,灯火阑珊之中,她进了翠云楼,入了芳菲姑娘的暖阁,暖阁里烧着地笼,屋子里燃了熏香,香气里面带着一丝丝的催情的味道,于女子无效,对于男子却是很好的助兴之药。
苏熠辉看着芳菲姑娘的玉手点茶,咬盏挂杯,乳花汹涌,这才置于茶托之上,端到苏熠辉的面前。她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大周泡个茶就是磨叽,整个过程就是繁琐,倒是和前世里喝个咖啡还要拉花是一个道理。
芳菲姑娘的脖颈修长,苏熠辉过去将双手搭在她的脖子里,芳菲姑娘心里一震,小苏将军的流言在各个楼里流传,听说若是她觉得无趣,喝了茶就走,若是觉得有趣,就要开始脱人衣服,绑起来,然后……,传说中神乎其神,她这般的花魁,已经是阅人无数,哪里还能有那种感觉?
然而同行的经历不比她少,依然能得那等评价,可见小苏将军定然是有真材实料,让人值得期待呢!
苏熠辉用手背手心交替着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脖子,芳菲姑娘抬头对她娇俏的笑着说道:“爷!”不过是一个爷字却饱含深情,仿若是她的知心情郎。
苏熠辉双手渐渐地收拢,芳菲姑娘等着她进行下一步,比如脱去她身上的薄纱,苏熠辉却好似对她的锁骨以下一点点兴趣都没有,听她一声冷笑,一边收紧手里的动作,被人锁住喉咙的感觉,让芳菲意识到,苏熠辉并非是要与她有那般的接触,立刻反应过来,伸出脚来使劲地朝苏熠辉踢去。
苏熠辉放开她,拉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出门外,芳菲从暖阁中飞出,楼里客人无数,却见苏熠辉从屋子里蹿了出来,长拳挥到那芳菲的面前,芳菲用手格挡,苏熠辉佯装被她挡住,又换了招式,一脚踢了过去,楼里的鸨母和龟奴大叫过来,芳菲姑娘对着苏熠辉说道:“苏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玩点刺激的,看着芳菲姑娘伸手不错,能让爷好好尽兴一番!”苏熠辉笑着说道,那一张俊脸上浮现着一种带着残忍又兴奋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在风月之地待久之人,怎么会不明白,天底下有那等之人。没想到这样眼前这个居然有那样的爱好,旁边的看客也是一副听闻了秘辛的高兴之状。
“小苏将军,你是做什么?”一个老迈的声音传来,苏熠辉压根不理睬继续与那姑娘过招,吸引地人越来越多,那个声音大喝道:“住手!”
苏熠辉这才一把扣住了那个芳菲,将她压住,那老者快步走到苏熠辉的面前道:“苏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苏熠辉笑着放开了那芳菲,抱拳对着老头道:“卑职见过太尉大人!”
芳菲姑娘泪眼婆娑地扑到王太尉的怀里道:“太尉大人,赶快救救奴,小苏将军要掐死奴家。”
王太尉对着苏熠辉说道:“苏将军最好跟老夫解释清楚,否则我们官家面前明是非!”
“太尉大人何必呢?我不过是玩玩而已,谁知道芳菲姑娘如此不经玩,才那么两下就吓地逃了出来。好生无趣!”苏熠辉笑地放浪形骸。
王充说道:“你这等下流无耻之徒,老夫定要去官家面前参奏你一本。”
“王太尉,难道为了一个烟花女子,还要劳动陛下?”苏熠辉看上去有些紧张,王充说道:“苏熠辉,你如此无法无天,别以为人人都是宁国公,任你无搅蛮缠。”王充怒道。
“老大人何必与小子计较?”苏熠辉呵呵笑道:“如此我与芳菲姑娘赔礼了?”
那芳菲只在王太尉怀里哭,不接苏熠辉的话茬子,苏熠辉落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离开。这件事情又成了汴京城里的一个话题,原本倾向于苏熠辉的那些人,这时候都站在宁国公那边,觉得苏熠辉真的不是个东西,想来之前是家里有女人,如今赵五伤了身体,她就出来浪荡了,而且还浪得不轻,有特殊的癖好。
腊月二十二,一年当中的最后一次大朝会,苏熠辉还在皇宫门口排队等待进宫上朝,靖王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今日看她这一场怎么过,总要叫她求到他身前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苏:“柴行,你个菜鸡,跟我玩个屁!”
柴行:“不行,我非要跟你玩!”
总之,哪怕小苏吊打他,他还是待她如初恋。
第54章
宫门打开, 百官鱼贯而入,苏熠辉去朝堂后站定,保州之围刚刚解,如今朝堂上又是祥和一片,党派之间掐架扯淡不亦乐乎,听得人差不多要想睡觉。
在他将睡未睡,睁着眼睛打盹之际,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心头一凛,王充奏禀, 说苏熠辉行事荒唐,在翠云楼内, 想要虐待那名花林芳菲。
虐待啊!这是多么可耻又充满了内涵的一个词, 尤其发生在英俊年少的恩客和貌美如花的妓子身上,简直让人不可名状。
如此一来, 为苏熠辉驱走了瞌睡虫,他跪在地上,皇帝一看下面站着的这个俊秀的年轻人, 心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生得一副好皮囊, 居然是如此不着边际的一个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苏熠辉跪在那里听完了王充一千五百字以上,声情并茂的奏对,又听他说:“老臣已经让芳菲姑娘等在宫门外。陛下, 是不是见见,听一听她说法?”
苏熠辉抬眼看王充道:“太尉大人,这点子事,您也要翻出来?还要让一个青楼女子上金殿来与我辩是非?”
王充看见苏熠辉那种不可置信,并且完全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心里不免洋洋得意,暗暗觉得苏熠辉是个蠢货,当真一脸正义,代表日月要消灭他的话语道:“苏熠辉,你仗着救太子有功,越发飞扬跋扈,若是不能上达天听,还有谁能管你?前几日你把宁国公气地回了家。老夫可不是宁国公那样的好性子,任由你无法无天。”
苏熠辉低头跪地上,一脸地不服,柴徵出来说道:“太尉大人,苏将军跳脱了些,但是也是个极讲理之人,两位若是有什么误会,孤做东,让小苏给你赔罪如何?这等涉及花楼争一个妓子的事,还是不要放在朝堂上来说了。”
“殿下,您是何意?意思上,老夫乃争风吃醋?您居然这么想?”王充咄咄逼人,大有要喷他柴徵一头一脸唾沫的架势道:“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如此偏听偏信,若是殿下如此不分是非,如何让臣等信服。”
柴徵讨了个没趣,默默地退了回去,柴行看了这个情形,心里真是特别地解气,看着地上那个低头跪着的人,心里想着今儿将她踩下了,该怎么好好收拾。大殿上的人也是各有心思,不过只要跟自己无关,看个戏,大多数人都是高兴的。
皇帝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让人传了那姑娘过来,那姑娘知道皇帝喜欢柳施施姑娘那样的打扮,也将自己打扮地素净清雅,盈盈拜倒,口中称着:“陛下!”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免要赞一声,我朝风尘之中多奇女子啊!
“你可是那翠云楼的芳菲?”皇帝打量了她一下,到底是觉得比他的心肝肉柳施施要差了些,一想起地上跪着东西,也想染指柳施施,心里就来气,狠狠地盯了苏熠辉一眼。
“正是奴家!”
“下面跪着的这个人你可认得?”
芳菲看了一眼苏熠辉,幽怨地道:“认得,乃是苏熠辉苏将军。”说着还抹起了眼泪来。
“哦,听闻苏将军昨日差点要了你的命?”
芳菲姑娘嘤嘤哭泣,道:“奴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苏将军要掐死奴家,奴家委实被他给吓死了!求陛下为奴做主,虽然奴是一条贱命,但是苏将军也太狠辣了。”
“苏熠辉,你可有话说?”老皇帝看向地下跪着的苏熠辉。
苏熠辉笑了笑看向王充道:“太尉乃是这位花娘的常客,自然帮着这个花娘。卑职官小职微,无话可说,说了也是白说!”
王充一看这个苏熠辉态度强横,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怀道:“苏熠辉,老夫何曾冤枉你,昨日可是有很多人亲眼所见,你还追了芳菲姑娘出来,伸手打她,与她还过了两招。”
苏熠辉呵呵冷笑道:“想来这些日子里,很多人都言道我苏熠辉浪荡,眠花宿柳?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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