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还能说什么?人家有人有钱,自己还反对什么?何况刚才那一顿训斥,让有的还存有良心的大臣心中惭愧,想着下朝后去打听下农部事宜,为百姓出一份力。有的臣子便是不操心农事,也听得宁妃的成就,心里盘算起来:自家有无数田庄,这巴结好了宁妃,先种上这玉米和土豆,那可是收益大大的好!何况现在京中这玉米和土豆还是稀罕作物,自己先种上,在市场上出售,那可是奇货可居能大大赚一笔。退一万步想,便是卖不出去,也可以让自家佃农吃,这可是大大节约了口粮!
一时之间,大家各怀心思,成立农部的事情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懋才,字晴江,延安安塞县马家沟人。为天启五年(1625年)进士。历任湖广副兵备道、礼部郎中、西蜀参议等职。敢于仗义直言,为民请命。崇祯元年(1628年)陕西大饥,饿殍枕藉。懋才奉命入陕调查,见故乡吃人的惨景,於是将沿途见闻写成《备陈大饥疏》,五月十八日上报灾情。又曾治理四川、云南等地区,平息苗汉纷争。并开垦荒田,汉、苗皆颂其德
大米得三明石,也就是我们现代的92KG
第60章 宋应星
赵南星下朝后, 叹息:“皇上这设立农部,只怕只是个开始。”
赵清衡不解:“爹爹,皇上励精图治, 心中自有丘壑, 他早就开始大展宏图了, 爹爹为何今日又说只是开始?”
赵南星笑了起来:“对, 对,如今你也长成了, 经过的事情多了,的确是为父我狭隘了,圣上的确早就布局有所作为,他年少有为,是我大明之幸。”
朱烟寒在京郊寻了一片开阔的地界, 用作农部的基地。那些官员看着农业部不在城中,倒也渐渐平息了争议, 横竖便是种田地的,便小打小闹去罢。
宁妃初期种田时,便结交了一批认真负责的户部官员,那些官员就有部分直接跟着过来的。再加上那天在朝堂上朱烟寒那么一打岔, 官员们各怀心思, 居然也有不少人来这农庄看热闹。
宁妃倒是个机灵的,不管来人是谁,直接让去地头开垦、浇粪。
这一招吓跑了不少投机主义者,留下的大都是真心想学习农业的人才, 宁妃这才点点头。横竖现在也没有什么机密, 她指使手下人用简易的竹子栏杆围出一圈地。皇后担心她安危,派了一队侍卫和宫女跟着她, 每日里她在地里交待完事情,便由马车将她接进宫中。
除了宁妃,朱烟寒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人要安排进工部:宋应星。
说起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却不知道是谁,可是若说起《天工开物》,那么大部分中国人都会恍然大悟。宋应星,便是鼎鼎有名的《天工开物》的作者。这本书,自然被誉为“中国17世纪的百科全书”。他最高曾做到广州知府的职位,在明亡后,其兄宋应升服毒自尽,他避守山林,拒不出仕,一门算得上是忠烈之士。
只不过此时宋应星还是个名落孙山的学子,他自幼聪颖好学博文强识,小小年纪就过了乡试,被乡间誉为神童,他在有名的白鹿洞书院和学长读书,以期更高的成就,可是之后的求学之路就没有那么顺畅,多次都未及第。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落第了,宋应星心中失望,如今他已是二十九岁,多次未中,下一步的路将去向何处?
老母年迈,他索性便跟兄长商量,自己先回家去侍奉母亲。白鹿洞书院的师长也极为赞同:“你读书过多,却在实务上欠缺些,朝廷取仕也极为看重跟实务的结合,若是未游历过天下,落笔极易空洞无物,回家侍母,既尽孝心,又有机会通些庶务,也是一举两得。”
收拾了行李,他便返乡,老母亲见着他自然欣喜不已,他便也收了心思,在家伺候照顾母亲,闲暇读些经史子集,更在乡间漫步,多跟农人工匠往来,了解些民间疾苦。谁知道这样平静的生活没多久便没有了,某日,忽然有县城的衙差快马加鞭来乡间寻他,说是皇上下令,要请他进京。
宋应星一头雾水,他虽然自幼扬名于乡里,白鹿洞书院也有些文名,可是要让当朝皇帝如此这般记起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他吧?那县令对于举子都有些敬意,索性自己亲自登门去请宋应星,劝他进京,不管何等缘故,平头百姓怎么着也不能反抗皇帝对吧?宋应星便收拾了包袱,辞别了母亲,跟着特使进了京。
进京之后自有专人接应,直接将他送去了京郊的营地。刚进营地,宋应星便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但见一片片田地,眼见得是皇庄所在,但周围被一圈圈竹编的栏杆草草围住,分成一块块,每块上面插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端端正正的写着字。仔细看去“高产试验”、“复合肥料试验田”、“配方试验田”、“克除草试验田”、“普通肥”、“普通肥+追肥”、“普通肥+追肥+复合肥”、“校正试验”等等,那些字又不是繁体字,看上去有些字笔画简洁了不少,还有错字白字,宋应星一路走过去,心里忖度:“管这田地的农人或许认得些许字。”
小黄门将他带到了田地中央的一个遮阳棚下,一位身穿窄袖衣服的女子蒙着面纱正在跟众人讲解什么,见着他过来,忙对众人说:“今日我们便说到这里,我有些事情要办。”
说罢,便招手让众人散了,宋应星见这女子虽然蒙着面纱,却身形矫健,说话爽朗,心中不由得心生好感:京城不愧是物华天宝之地,就连一个农女都落落大方。思索间那农女朝着田地喊道:“皇上,快过来!”
宋应星吓得后退两步,心中瞬息千万个念头。
朱烟寒在地里视察田地,听闻宋应星过来,自己也拍了拍手中的土,便往凉亭而去,见到宋应星,他很是满意,对方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瞧着面容诚恳,两眼炯炯有神,毫无那些读书读傻了的书生气。见对方有些惶恐,他出言安抚:“有人举荐你过目不忘,关心稼墙,恰逢我要成立一个农业部,便让你做副部长。”,又指着宁妃,“这是宁妃,她擅长农事,种出来了大明未有的玉米和土豆,是大功臣,便封她做部长。她久居深宫,又是女子,我担心有人不服,你要好好襄助他才是。”
宋应星感动的两唇颤抖,屡试不第,陛下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还给自己封了这么大的官,他连声谢恩。
说定了职位,宁妃便带着宋应星去田地里一一指给他:“这两块是我加了两种肥料的田地。旁边是对应的对照田,我们要做的是试验在同样的阳光、光照之下到底哪种肥料更高产。”
宋应星生性喜欢这些田地万事,很快就抛下读书人的矜持问东问西:“这般做法正是读书人应做之事!只是这字牌为何不找一个识字的人来,写的是白字?”
宁妃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捂嘴笑道:“那是我写的。”
宋应星:……,片刻的尴尬后,他转眼又道:“娘娘兰心蕙质,那必是通假字。”
宁妃:“那本来就是白字。”,她看着宋应星脸上尴尬万分的表情,觉得好玩的很,明明是自己写错了字,倒像是宋应星写错的一样,她笑够了,才说:“自来笔画繁复,影响百姓识字,识字的人越少,越不利于大明的长久发展,皇上的意思是适当推广这般简洁笔画的字,方便穷人识字、名利。他说,知识不应只在庙堂之上。”
“好一个知识不应只在庙堂之上!”宋应星击掌称赞。觉得这位皇帝所言,正和他的想法。他虽然学富五车,但在实际接触中发现工匠、农民,皆有自己的一番知识见地,只苦于从不识字,只是依靠口口相传,并无系统性的书籍将其记录下来,使得民间散落了不少手艺。他说:“宁妃娘娘,不瞒您说,臣一直以来都希望有朝一日将天下百般手艺都记载下来,让这些知识流传下去。”
宁妃看着他,出口称赞,心里却想:对啊,你不仅这么想,你还这么干了呢,而且这本书给后世带来了深远影响,还让我在高中阶段多背了一段历史呢。
宋应星又指着一块牌子问:“那克除草是何等意思?”
宁妃解释给他听:“种田的时候,农人最怕就是杂草,可要一一去除实在难,有的农人勤劳还好,有的农人懒惰,任由稗子、狗牙根等长满田地,影响收成。常有人用简易农具或者手拔,实在缓慢,我在研究杂草的生长特性,还能否研究出一种或是喷剂或是遮布等方法,将其去除。”
宋应星满眼崇拜:“娘娘身处深宫,犹记得黎民百姓,嫘祖始蚕,彤鱼司火,俱是为民为国的后妃典范。”
宁妃听得他将自己比作古代贤妃良后,不由得摇摇头:“我当不起那些个荣耀,我只是个平日里爱种些草木的后宫女子,若是能机缘巧合帮上百姓,那是我的荣幸,可并无沽名钓誉的意思。”
宋应星点了点头,后妃懂农事已经是难得,而宁妃还不求名气,让他心里更加佩服宁妃,认定了她是一位不求名利的贤妃。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宋应星此时40岁啦,为了行文需要,我写他二十九岁。
第61章 现代化队伍
暂不论宋应星如何开始了自己老鼠掉进了米缸里的幸福生活, 每日忙得脚不踏地般的充实。
且说大明士官学堂办得如火如荼,朱烟寒便也在农部旁边划了一块地,要做他长久以来要做的事情:练兵。
长在五星下, 哪个新时代的青年不晓得那句“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名言, 朱烟寒作为一个自小对红色历史熟悉的八零后, 自然也知晓若要站稳了脚跟, 首先手里得捏着军队。可是这大明,可供他驱使的队伍真不多, 勉勉强强有个羽林卫,再就是熊廷弼那支队伍,还有珍嫔娘家苟家,勉强看在珍嫔的面子上会站在他这一边,要论起来忠心度, 可真是唯有羽林卫一支队伍。
可是羽林卫都是些什么人?朱烟寒拿过名册开始清点,有的人早就死了, 名字还在册子上,有的人人倒是在,但是名册上毫无姓名。多半前者是家人在羽林卫有些路子,所以死了也不注销名字, 肯定领空饷;后者呢, 多半是管着羽林卫任命的副官拿了人家好处,便将不合格的人安插进来,可是他又没有能力能真正增减名册,便让那人每日留着点卯, 真正的名册上是没有的。
一排排羽林卫侍卫站在大厅前, 看着良莠不齐,朱烟寒审视了一番, 有的年纪一大把,腰都站不直,有的却十七八一脸稚嫩,还有的纨绔气十足,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般人员,怎么能建立起一支现代化的军队?
叹息归叹息,他还是要理顺这个烂摊子。
朱烟寒将那原有的羽林卫名册拿起来,伸手便扔进了脚下的火盆。
火舌吞灭,转瞬那名册就着起火来。下面站着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他们跟着皇帝过来,本来心中就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自己,皇上点名的时候脸上神采很是难看,他们也知道羽林卫如今是怎么一番腐烂的情形,有些人自己是走了人情进来的,此时见皇上过问,心里就等着被发落呢,其余人等,也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着看皇上怎么处置他们。
没想到好戏没看成,皇上先把那名册给烧了。
朱烟寒看着下面站着的侍卫,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他淡淡说:“过去之事我都不再既往不咎。今日会现场造名册,从此以后,再有这等徇私枉法吃空饷的事情,诛杀。”
他身后站着一个识字的小黄门,急忙着将朱烟寒所说的这句话写在手册上,朱烟寒继续说:“从今往后会有一个《军规》,你们须得遵守。我会命人一一讲解,务必使所有人都牢记。”
除了羽林卫,朱烟寒还派人叫来了一批孤儿,皇后和丽妃她们三人在临湟县城招了一批无家可归的孤儿及流民,女孩子被带进了宫中充作宫女,男孩子便正好拿来建立军队。那些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有的被父母所卖,有的父母饿死,有的被流匪羁押,幸而被皇后她们所救,现在过着能吃饱能穿暖的日子,心里对皇上和皇后充满爱戴。此刻站在羽林卫的大人里面,一个个眼睛发亮。
朱烟寒先命令大家按照年龄排队站,大约十五岁至二十岁的一排,二十岁至三十岁的一排,三十岁至四十岁的一排,然后按照列,每一列选取三个人,共取三列,一共九人,这样就保证每一组都能均匀取到各个年龄段的士兵。分完组,他又将多出来的人均匀分到每一组,保证每一组都是十个人。
看他们按组站在一起,朱烟寒很是满意:“以后你们便是一班,十个人是一班,每个班设置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不以年龄取,而是看你们第一个月的表现来定,表现好的,便是年龄小也可直接升为班长。”
众人哗然,羽林卫自然是不愿意的,有个胆大的羽林卫小头目向前一步跪下:“皇上,倘若之前还有官职呢?”
朱烟寒摇摇头:“羽林卫是天子左臂右膀,之前却何等糜烂,之前的官职我是万万不信了,退一万步讲,若真有能力,也很快能东山再起。”
那位小官不说话了,朱烟寒见状说道:“若是有后悔的,可在明天前正式离开,今天结束之前都有机会反悔,你们也可今日回家去与家中商量定夺。只是明天若来操练,我会让这个小太监写上名册,到时候须得遵守《军规》,万万不能再后悔。”
朱烟寒这么一说,便有十几个人鼓起勇气出列请走。朱烟寒也不挽留,只命令身边的小太监依照这些人原来的官职大小分发些金银给他们傍身。
很快就分出了个班,朱烟寒又命令每三个班做一个排,每三个排做一个连,再三个连做一个营,每三个营再算作一个团,每三个团做一个旅。
朱烟寒手里这些人堪堪凑够了两个旅。他算了一笔账,抛去身残的,领空饷的,号称五千人的羽林卫,也就只有两千人可用,再加上其余两千孤儿,正好四千人。“这些蠹虫,真是触目惊心!”朱烟寒心里暗暗心惊。
第二天倒是没什么人走,朱烟寒满意的点点头,将那些士兵都召集起来。分别登记造册,又下发军衣。军衣如今只有一套,便是仿照前世里所做的紧身短袖军装,士兵们拿到衣服,一个个很是欢喜,顿时乱糟糟一团。朱烟寒示意手下的人敲了一下军鼓:肃静!
士兵们才算安静下来,朱烟寒讲话:“以后你们便是我的御前亲兵了。每个人每月领一两银子,若是有职位,还会根据职级大小加银两,住在这里,吃呢则由军营里的食堂统一制作。这里以后便是大明军校,你们将成为大明新军的标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士兵来这里进行操练,每一个大明的士兵也将以你们为榜样!”
下面的士兵们一声声欢呼起来,整个大明都未有这么高的俸禄,有人暗自里庆幸自己没有离开,再听皇上说他们将是天子身边的亲卫军,一个个都觉得自豪不已,不由自主便挺直了腰杆。
朱烟寒满意的看着下面的士兵一个个神采飞扬的样子,这才接着说下去:“只是从今往后,你们要严格听从军队号令,永远都不得将过去那些行伍里的坏习气带进新军里,若有违背军规,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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