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离开呢?
文蔷难过极了地抿唇,看向身后的院子。
下午六点多。
按照柯氦的脚程,现在该出现了。
文蔷奇怪地看着没人出现的花店门口,迟疑着要不要给柯氦打电话。
柯氦倒是先联系她了,“蔷蔷,我可能会晚点过去,晚饭你要自己吃了。”
文蔷问:“你……要去哪里?”
“查岗?”柯氦声音里带了笑。
文蔷心里的不安不知怎么地散开了,道:“是啊,不给查啊?”
“没有,我就喜欢你查岗。我得先回去一趟,修玻璃窗的人过来了。”柯氦如实回答。
文蔷没追问什么,两人又天南地北地扯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文蔷伸了个懒腰。
刚来到外面准备透透气,就听到几个拎着菜篮子的主妇叽叽喳喳道:“那个姓柯的看上去一表人才,居然能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
“可不,老杜家的现在正闹着呢,快快看热闹去!”
文蔷反应了瞬间,拔腿就朝着街角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艾之前不能拥有全名的原因是因为名字里带了‘柯’,要是亲近一点的人叫柯丞容易和柯氦撞~
哈!我在说啥233
明早九点见!
第49章
文蔷冲到街角, 柯氦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她挤进人群, 寻找柯氦的身影。
正好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柯氦。
站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姑娘。
竟然是对峙的样子。
“姓柯的, 枉你还是个教授, 高级知识分子, 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家娃娃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女人的嗓音尖锐。
指着柯氦的鼻子, 骂得好不欢快。
而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却垂着脑袋, 像是根本不敢去看柯氦。
柯氦的自行车被踹倒在一边, 他皱眉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 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那女人怒道:“你还装傻!”
说罢, 她将一叠纸张往柯氦的脸上扔去。
被柯氦一把挡开。
纷纷扬扬的纸张飘了一地,周围人正好能看到照片里小姑娘抱着男人手臂,满脸亲昵的样子。
他们不由得啧啧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两人相差12岁啊, 居然下得去手, 简直是禽.兽啊!”
柯氦也终于明白了对方兴师动众的原因。
他看着被中年妇女拉着手的小姑娘,不由得冷笑起来,“原来你是这个目的?”
“你还恐吓她?姓柯的你到底是不是人!”中年妇女炸毛般地想要去抓柯氦。
柯氦向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拧住了对方的手腕就道:“别再动手动脚,否则我不客气了。”
中年妇女一击不成还被人甩开,下意识就赖坐在地上,哭号起来,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他对我家娃娃动了歹心不说,还准备打我这个老婆娘啊!”
“让让, 麻烦让让。”文蔷想要靠近,却被挡在了人群外面。
周围的人还在纷纷议论。
文蔷甚至都想直接喊柯氦的名字了。
中年妇女的惯用伎俩在柯氦这里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柯氦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那女人只能再度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抓向了柯氦的手机。
伴随着‘啪嗒’一声,柯氦的手机落到地上。
与之浮现在柯氦脸上的,是那女人尖锐的指甲留下的划痕。
“你还想打电话?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咱们两个谁都别想好过!”女人气势汹汹。
柯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猛地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就是咔嚓一下。
“说了别再惹我,等会儿我没办法解释……”柯氦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
因为他看到了从人群里面钻出来的文蔷。
这回干脆不用解释了,柯氦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糟心。
耳边回响着的是那被卸掉了手腕的女人杀猪一般的叫声。
那个小姑娘也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焦急地呼喊着:“妈,妈你没事吧?”
柯氦来到文蔷的面前,问:“你怎么来了,我刚才……”
不等柯氦说什么。
文蔷就迈步上前,看着地面上的那些打印了照片的纸张,再看看蹲在地上的那个小姑娘,道:“杜丽丽?”
这小姑娘赫然就是之前活在那三个女高中生嘴里的杜丽丽。
杜丽丽愕然地看向文蔷。
文蔷确认了杜丽丽的身份。
看向正在哀嚎的杜丽丽的母亲,道:“这件事情是别人策划的,和柯氦没关系,并且,我还有理由怀疑这件事情是你们两个合伙起来策划的。”
杜丽丽母亲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要倒打一耙不成?!”
杜丽丽则是根本不敢看文蔷。
文蔷对柯氦道:“把她的手给她接上。”
柯氦还因为文蔷的种种行为而愣神,听到这句话,一言不发地将杜丽丽母亲的手腕接上了。
等到对方终于停止了杀猪般的喊叫。
文蔷才再度开口,“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你女儿学校的贴吧,有人让吧主删了帖子,帖子却还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地冒出来,甚至还闹上了微博和论坛。”
杜丽丽的母亲强硬道:“什么微博,论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文蔷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张纸,对着众人晃了一圈,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照片里是只有女方在假装亲昵吧,男方有任何的笑容或者别的表现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站出来表态。
杜丽丽的母亲伸手想要去抢文蔷手上的纸张,却被文蔷躲过。
她着看杜丽丽的母亲,道:“这张照片的背景是你家的理发店吧?是你指使杜丽丽去缠着柯氦,你在外面偷拍?然后趁机将事情闹大?用网络手段诋毁人,这不像是你能策划出来的。”
她又看向杜丽丽,道:“那么……是你?!”
杜丽丽被文蔷锐利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地否认道:“不,不是我!”
“所以另有其人,那么能是谁呢?”文蔷笑着,思考了瞬间,问,“对方给你们多少钱?策划多久了?你们又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闹得柯氦失去工作,还是身败名裂?”
柯氦从始至终,看着文蔷挡在自己的面前。
他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就算在被所有人误解的时候,这个人也会无条件地站在他的身边。
“小蔷薇……”他低声喊她。
文蔷转过脸看向他,“怎么?”
柯氦捏住她的衣袖将她往自己的身后带,道:“你不用管了,我会找人来处理这件事。”
文蔷挠了挠脸颊,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泼妇了?”
柯氦摇摇头,“没有。”
众人将两人的熟稔看进眼里。
杜丽丽的母亲被文蔷一番质问,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
她指着文蔷的鼻子骂道:“文蔷,我找柯氦的麻烦关你什么事情?你不忙着给你的赌鬼老妈赚钱还债,跑出来多管什么闲事?!”
“什么关系?我和他……”文蔷的话说到一半。
柯氦就将她拉过去,温热的吻落了下来。
疼痛席卷而来,柯氦垂下眸子,手指卡进文蔷的指缝里,寸寸熨帖,最后十指紧扣。
可越是靠近,越是痛苦。
他额角的青筋都崩了出来。
可他面上还是平静的,最后他松开文蔷,平静地看向杜丽丽和她母亲。
“就是这样的关系。”
杜丽丽的母亲又道:“好你个姓柯的,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是吧?文蔷,这样的男人你也敢要?”
“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我最清楚了。倒是对于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们是不想承认是吧?”
“不承认也没关系,查一下ip地址就知道一直在发帖的人是谁。放心,我会报警让他们好好调查调查你们家最近是否有奇怪的进账的。”文蔷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友善。
杜丽丽的母亲不太懂前半句,但是后半句却是听懂了,她紧了紧口袋里的银行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话就都散了吧,相信这件事情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到时候孰是孰非,自见分晓。”文蔷若有所指地看了眼杜丽丽母女俩,将围观的人群疏散了。
才又对着地上的杜丽丽道:“为了钱,毁了自己的名声,无论答应这个计划的是你还是你家人,都实在是愚蠢至极。”
杜丽丽想到这段时间同学对她的指指点点,不由得咬住了唇。
文蔷转身对柯氦道:“先上楼吧,你脸上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她推着柯氦走在前面,自己则是跟在后面。
正在两人走到拐角。
文蔷突然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
等到她想要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身后传来的牵引力让她的身体迅速腾空。
她眼睁睁看着柯氦不顾一切地冲下来,他勾住了她的手腕内侧——
但还来不及收紧,皮肤和皮肤之间就相擦而过。
她看到他的眼底涌现出即将失去的惶恐和心碎。
她很想喊他的名字,叫他不要皱眉。
可来不及了。
她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小蔷薇!!!”
“丽丽!!!”
两声悲鸣响彻了楼梯间。
柯氦快步跑到文蔷的面前,看着安静地躺在地上,就像是睡着了的文蔷。
但是柯氦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发现眼球已经开始充血。
他手指颤抖着地拨通了急救电话。
第二次了,看见她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丽丽,丽丽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杜丽丽的母亲大声哭号着。
本来散去的人群因为这边的骚动又围拢过来。
对着他们几人指指点点。
柯氦的胸口憋着一团气。
若是这团气爆发出来,必定是要毁灭什么的。
可他此刻却只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还得保持清醒。
救护车很快来了,两辆。
因为柯氦说了是两个病人。
接下来的时间,杜丽丽的母亲看着柯氦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两人的手术和后续的一些筹备。
等两人等在走廊里的时间,杜丽丽的母亲双眼空洞,还是忍不住问柯氦,“为什么要帮我和丽丽?”
按照刚才那手忙脚乱的状态,对方完全可以把她和杜丽丽丢在那里不管。
柯氦正靠在旁边的墙面上。
晚上的白炽灯从头顶上撒下来,为他的脸上笼了一层寒霜。
他看都懒得看杜丽丽的母亲,也没有回话。
杜丽丽的母亲自觉理亏,心里也实在是担心杜丽丽的情况,接下来的时间也没多废话什么。
三个小时后,杜丽丽的那台手术首先结束。
医生道:“侧身摔下来的,右手骨折的地方已经处理完毕了,等到孩子醒过来就没大问题了,剩下都是后续恢复的事情。”
杜丽丽的母亲感恩戴德,道:“谢谢医生,麻烦医生了。”
等到医生带着护士离开,杜丽丽的母亲赶去了杜丽丽的病房,走廊里只剩下了柯氦一个人。
突然,有人喊了声:“小朋友?”
柯氦当然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但是他一点都懒得转过脸去看姜怀。
姜怀朝着柯氦这边靠拢。
看到对方集中在手术室上的目光。
无需再问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沉默瞬间,道:“节哀。”
“滚。”柯氦看他一眼,毫不留情。
姜怀摸了摸鼻子,在柯氦的身边站了好一阵,才道:“不去找找吗,或许变成花了呢?”
“不会。”柯氦没有迟疑地就道。
姜怀愕然地看着他,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了。
柯氦不知道姜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看到手术室的门开了。
他好像灵魂首先飞了上去,身体才跟上。
“她……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道:“情况不容乐观,颅内二次伤害,虽然我们已经把瘀血清理干净了,但是能不能醒来,要看病人自己了。”
柯氦心头的石头重重地落下来,将一颗心砸得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你是病人家属吗?过来签字。”医生吩咐柯氦。
柯氦宛若游魂一样地签好字,才来到ICU前面站定。
第二次了。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地方。
上次尚且不算,这次却完全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
柯氦一腔的悔恨与担心化成了暴躁和愤怒。
温柔包裹着伤口的纱断了,心头困着的野兽快要破笼而出。
他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崩溃地捂住了脸。
杜丽丽是在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
她刚刚睁眼,母亲就大哭起来。
杜丽丽还有些懵懂,对方就一把抱住了她,道:“醒了就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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