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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露映春庭——和歌

时间:2020-04-21 09:12:43  作者:和歌
  没错,妾室确实应该听主母的,但是妾室最应该做的,是服侍男主子,而不是这般几乎架空了主母。而且居然还在她的身上动手!惹得一直善待她的公爹都忍不住要给夫君讨一个平妻!
  “这个魏姨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赵氏忍不住打听。
  钱诚思想了想,“好像是个破落人家的姑娘,父母都死了,还欠下不少债务。债主要卖了她抵债,母亲就买了她。后来就做了姨娘。怎么了?怎么突然关心起父亲的妾室来了?”
  赵氏勉强笑了笑,心中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跟夫君说自己的发现。
  钱诚思以为她担心自己也纳一个像魏姨娘一样的妾室,便安慰道,“你放心,那也只是父亲的想法。我自然会说服他的。我们还年轻,再过几年着急这个都不迟。你先把身体养好才是。对了魏姨娘不是善长药膳嘛,不然让她再给你炖些补汤。都说药补不如食补。”
  赵氏看着夫君体贴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魏姨娘给她炖的药膳,她再也没有进过口中,亲自悄悄地处理掉了。
  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赵氏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了许久,找了个借口出了趟门,到一个药铺里,请铺子帮她抓了一副药,煎好了,当场服下。
  回到府中,她便作出一副困顿的模样,私下里,常跟丫鬟小菊说着说着,就开始瞌睡打盹。
  魏姨娘偶尔一见她这副模样,便喊了她的小菊去问话。
  赵氏等小菊回来,不经意地问,“你去哪里了,这么我方才寻你不着?”
  小菊笑道,“没什么,去魏姨娘处说了几句闲话。”
  结果晚上,小菊就给她端了一碗汤过来。
  赵氏看着那碗汤没说什么,她遣开了小菊,喊来了钱诚思过来,“夫君,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钱诚思看她一脸正色,心中觉得奇怪,“怎么了?”
  赵氏直直地望着他,“我这个月的月事迟了,人也觉得困顿。”
  钱诚思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待想明白了,惊喜地跳了起来,“莫不是,莫不是……”他也想有个孩子,以往安慰赵氏的话是真心的,但是想要一个孩子,也是真心的。
  赵氏慢慢地开口,“可是魏姨娘请了小菊过去,今晚就送来了这碗汤。”
  钱诚思一笑,“魏姨娘真是有心了。居然比我们都先知先觉。”
  “夫君,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在喝了魏姨娘的药膳之后没了的。”
  钱诚思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赵氏不说话,就这么直楞楞地看着他。
  钱诚思的视线在赵氏和那碗汤药之间来回,半响才道,“你是说魏姨娘?”
  赵氏点点头,“我只是怀疑,即便不是这碗,也可能是明天的那碗,或者后天的那碗。我只能请你帮我去查了。”
  钱诚思的脸冷了下来,在屋里找了个空瓶,将那碗药膳灌了进去,连夜出了家门。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钱诚思怒气冲冲地回来,直奔父亲钱致芳的书房而去。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夫子二人在书房中吵了起来。钱诚思一怒之下从钱致芳的书房直奔钱夫人的院落而去。将所有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
  钱夫人只以为自己听岔了,“魏姨娘给你媳妇的汤碗里下药了?”
  钱致芳也赶了过来,“大郎,魏姨娘这么多年乖巧听话,服侍你母亲尽心尽力,这里面必然有所误会。”
  赵氏听到了动静,也带着小菊赶了过来。
  听见钱致芳这么说,她噗通跪倒在地,“爹爹,母亲。我也想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误会。为何魏姨娘要单独喊小菊去说话,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小菊顿时慌了神,“少夫人,我跟魏姨娘就说了两句闲话。其他什么都没做啊!”
  钱诚思气得人都发抖了,“来人,去她的房中仔细地搜。”
  不多时,从小菊的屋里搜出了一对金耳环和几个金戒指。
  小菊吓得面无血色。
  钱诚思大怒,“还不老实,来人,给我打。”
  小菊忙高呼冤枉,“魏姨娘就问少夫人是不是没有如期换洗,我便说这次迟了。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了。这些都是魏姨娘觉得我做事勤快,平日里赏给我的。”
  丫鬟勤快居然犯得上赏赐金戒指,钱诚思脸色都青了,“魏姨娘还真是有心。”
  钱致芳脸色十分难看,“来人,去把魏姨娘喊来问话。”
 
 
第95章 穷究 - 3
  魏姨娘被人带了过来。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老爷夫人,这么晚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待钱致芳开口,钱夫人便沉声问道,“魏姨娘,少夫人的汤,可是你亲自炖的。”
  魏姨娘一愣,“正是妾身亲手炖的。”
  钱诚思气得站了起来,“你好歹毒的心肠。”
  魏姨娘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钱致芳冲着钱诚思摆摆手,“魏氏,你在汤药里放了什么?”
  魏姨娘道,“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材。我问了小菊,得知少夫人的换洗迟了,便给少夫人炖些活血补气的汤水。”说道这里,她陡然眼睛睁大,“难不成,不是迟了,而是有孕了?”她惊骇地捂住嘴,“我的天爷,我都干了什么蠢事,少夫人,少夫人,您没事吧?”
  不待钱夫人发话,魏姨娘就扑到了赵氏的面前,不停地磕头,“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大意了。少夫人,您没事吧?”她一脸惶恐,眼泪都落了下来,“要打要罚,妾身都甘愿受着。”
  钱诚思也没想到她居然毫不推诿,直接就认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父亲和母亲。
  钱致芳冷着脸,“这次幸亏不曾酿成大祸。魏氏,你以后做事需得谨慎小心,要是再有差池,我定然严惩不贷。”
  钱诚思看着自己的父亲,眉头紧紧地皱起。盛怒之时,他只想找魏姨娘算账,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可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魏姨娘一点也没推诿,说认就认了,看起来很坦诚。但这么大的事,一句大意就揭过了。那小菊的那对金耳环和那些金戒指又怎么解释?他看向自己的父亲。
  但钱致芳似乎有所感觉,避开了他的视线,沉声对魏姨娘道,“还不回你的屋中反省。”
  钱夫人也十分愕然地望着丈夫。
  而魏姨娘则听话地站了起来,准备退出去。
  “魏姨娘,你站住。”钱夫人开口喊住了她,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钱致芳,表情凝重,“老爷,历来家中事务,你主外,我主内。处罚魏姨娘是你的事,也是我这个做这个主母的事情。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思过,我不同意。这是关系到家中子嗣的大事,她明知道媳妇换洗迟了,却还刻意炖了这种汤药。且不论她是大意了,亦或别有居心,但如果这种事情也可以轻轻放过。那这家中,还有什么失误是不能放过的?”
  钱致芳有些头大,不过他向来还是比较尊重妻子,“夫人,那你看如何处置?”
  钱夫人看着重新跪倒在地的魏姨娘,眼中多了审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位魏姨娘,老爷喜欢魏姨娘,她也待之比其他人好了几分。魏姨娘有了孩子,她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多给她一些体面。而且魏姨娘十分懂得分寸,从不曾逾矩。她对魏姨娘向来是十分放心的。
  可今日这件事情,她突然才意识到,这位魏姨娘已经不声不响地脱离了她的掌控,媳妇的汤水,她的汤药,都是魏姨娘一手管着的。但这府中却没有监督着魏姨娘的人。这是她这个做主母的失职了。
  “魏氏犯了大错。先罚去庄子上思过半年。若真心悔改,半年之后,再接过来吧。”钱夫人也不喊打喊杀,只先将她丢得远远的。
  钱致芳看了魏姨娘一眼,“如此也好。”
  魏姨娘跪下磕了个头,“夫人息怒,是妾身的错。妾身甘愿受罚。”然后又给赵氏磕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赵氏没有再出声为难魏姨娘。今晚这一闹,她至少看清楚了两个人,自己的夫君和婆母,必定都不是害自己的人。但是公爹……她控制住自己想要质问钱致芳的冲动,心绪十分混乱。
  次日魏姨娘就乖乖地去了庄子里。
  魏姨娘走了,赵氏放下了提防。没有再留意饮食。可是当晚,她的月事就来了,血量多的犹如血崩。赵氏心里的恐惧难以言表。那个煎药的大夫曾说过,若是没有服用活血的药物,她的月事可以推迟半个月。但一旦服用了活血的药物,必定经血当日就到,而且比以往更多。
  可是,魏姨娘已经走了,这府里又是谁给她下的药呢?对于钱家铁打一般的信任,被这淋漓的鲜血冲得面目全非。
  备受煎熬的赵氏在一次宴会上,将瑶华偷偷拽到一边说话。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地全告诉了瑶华。
  瑶华有些意外,一是赵氏居然能自己回过神来。二来,她原以为钱府都是些心怀鬼胎的人呢。没想到钱夫人和钱公子倒是对赵氏有几分真心。只是,若将钱致芳和赵氏放在一处,不知谁会在他们心里更重一些。
  瑶华问赵氏,“你怀疑谁?”
  赵氏想来想去,“要么,就是魏姨娘留下来的仆人,要么就是二姑娘要为她姨娘出气。”
  瑶华摇摇头,“这说不通。谋害主家子嗣,这是多大的罪名。就为了给魏姨娘出口气,做点什么其他的不行,非要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赵氏被瑶华砸破了最后的幻想,“所以,钱家有人不想我生下孩子。”而从事发之后,所有人的反应来看,最有可疑的就是她的公爹钱致芳,“可是为什么?”
  瑶华叹了一声,“少夫人莫要心思太重。还需放开怀抱才是。”她劝了赵氏一会儿,不经意地道,“听闻京中有一戏班叫陈家园子,其中有一位武生十分了得。听过的人都叫好,钱少夫人若有空闲,可去听一听。”
  赵氏将瑶华的每一句话都翻来覆去地琢磨。她总觉得瑶华是知道内情并在暗示她什么。
  待过了半个月钱诚思休沐,她便请他带自己去听戏。钱诚思也想带她散散心,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陈家园子是京城有名的一处戏班,里面宽敞精致,每日都有许多富贵人家前去听戏。待赵氏去听戏的那日,台上照常粉墨装扮,热闹非常,并无蹊跷支出。赵氏满目的疑问,心事重重,可忽听台上的武生唱到“吾身在曹营心在汉”,仿佛被一棍子砸在了脑门上,所有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全都想通了。
  赵氏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简直像是被油煎火烤,饶是她经历过那种种苦难,也撑不住这一记重击。她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钱诚思被吓坏了,忙把她送去了医馆。那大夫一搭脉,便笑了笑,“公子不必惊慌,说不定是好事。待再过一个月再来看看。”
  惊吓之后居然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钱诚思高兴坏了,小心翼翼地将赵氏送回了府中。赵氏醒来时,听到了这个消息,望着守在床边的钱诚思和钱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掩面恸哭、撕心裂肺,恨不能一刀捅死自己才能结束这苦楚。
  可钱诚思和钱夫人都以为她高兴坏了,连忙安慰她。
  只有赵氏知道自己五内俱焚的怒意。她这些年求神拜佛,就想替钱家生下个一儿半女,可如今终于有孕了,她最想做的事情,却成了跟钱致芳同归于尽。
  不,她有眼不辨忠奸善恶,还认贼作父。她便是死了,都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爹娘兄弟。
  稍晚她支开了钱诚思,在怀里揣了一把锋利的剪刀,直接去找了钱致芳。
  钱致芳正坐在书房中愁眉深锁。
  他最近被朝中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肖蘩易近日给他出了不少难题,他实在难以蒙混过关。便是听到了儿媳可能有孕的“好消息”,也没能开怀。但见到赵氏独自前来找他,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你有身孕在身,怎么一个人乱走,需让人陪着才是。”
  赵氏低着头,突兀地问了一句,“请问公爹,还记得我爹是怎么死的吗?”
  钱致芳一愣,“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赵氏抬起头来望着他,不过这半日的功夫,她憔悴的脸上是一片灰败之色,可一双眼睛里偏偏仿佛有熊熊烈火,炙热地让人不敢直视,“公爹,我今日听了一出戏。唱的是关二爷自曹营前往袁绍处寻兄,里面有一句唱词唱得特别的好,身在曹营心在汉。”
  书房之中,陡然一片寂静。所有的温度和声音都远离此间,两人都耳膜里听见了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身在人间,心在无间。
  钱致芳的目光凝滞住了,手中刚刚沾染墨汁的毛笔悬滞在了空中许久,墨汁滴落在苦思许久才成文的奏折上,眼见都不能用了。可钱致芳根本没心思关注那个,他心中瞬间天翻地覆,不比赵氏得知隐情的那一刻来得轻微,他整个人颤抖得几乎站立不住。用左手撑着自己,才没摔倒在椅子上。
  他不是热血冲动的小年轻,而是在官场里打滚了几十年、屡屡在生死边缘周旋的一个官员。由微见著,这是他的本能。赵氏只是一句话,他却一下子相同了许多事情。
  难怪,难怪肖蘩易会频频给他出难题,难怪崔晋庭近日遇见他总是似笑非笑,难怪官家看着他的眼神总是若有所思……
  完了,一切都完了。钱致芳脑子里一片混乱,许多零碎的思绪被剧烈的心潮翻涌了上来。
  他不是个纯粹的恶人。他原来救下赵氏,一来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二来,也使得自己的声望更高,更可信。可他也一直怕赵氏有一日发现真相,所以才授意让魏姨娘在暗中动手,不让赵氏有孕。可如今,赵氏知道了,肖蘩易也知道了,崔晋庭也知道了,官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意味着什么?不管阮家与官家之争,最后会如何?官家都不会放过他。赵家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会重演在钱家的身上。而且,不会有另一个“钱致芳”出手相助,他的妻儿老小,只会更加凄惨,永世不得翻身。
  不,决不能让这些发生。他的贪心,自然应该由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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